第230章 琪亚娜:人的心中善恶并存,这不会让我放弃拯救他们
【「我们」......?为什么......】
最初看到眼前的人偶时，琪亚娜还有些不敢相信。
然而直到对方说出「我们」这个词时，她才终于意识到了...千人律者并没有被击败。
她们...都还活着？！
【「作战明明成功了」，「人偶应该消失了」，想知道怎么回事吗?很想知道对吧！】
人偶笑着对琪亚娜说出了这番话，甚至她还不忘伸出手做出一个标志性的乆姿势。
【那就来呀,来呀!让我看看你的决心!】
【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人偶笑着远去，看着她走走跳跳的离开，琪亚娜有些茫然的看着四周。
【还有人偶活着，支配剧场也没有消失......难怪理之律者的权能没回来。】
【可是......为什么？是有漏网之鱼，还是它们不止一千个？】
为了获知这一切的真相，为了能够消灭千人律者。
琪亚娜随即沿着台阶，跟上了那个人偶...
【嘻嘻，你来了，你追来了！】
看到琪亚娜追来了以后，人偶在此时笑出了声。
【果然我们没有看错,你才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
【资格？你在说什么胡话？】
提到资格这个词，琪亚娜感到很莫名其妙。
她不太懂人偶到底想做什么，只是觉得对方好像很了解自己...
而事实也的确是这样...对方其实算是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的...
【我认识你哦,琪亚娜。拯救了我们城市的英雄——空之律者,琪亚娜！】
【你是......在天穹市生活的人？！】
听到对方念叨出自己的身份，琪亚娜惊讶不已的询问道。
而人偶，则是嬉笑着给予了回答：【是啊是啊,我们还见过面呢,嘻嘻嘻！】
【你不记得我了,但我一直很想再见你一面,一直很想当面感谢你——】
“诶？人偶居然想要感谢琪亚娜吗？”
直播间内，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
【因为你的直播内容，粉色妖精小姐感到惊讶，你获得了水晶2260！】
对于眼前这个人偶的话语，爱莉希雅很是惊讶。
她原本以为，接下来这个人偶会复活自己的同伴，然后用尽全力跟琪亚娜来一场决定生死的决战。
然而事实情况却是，对方并没有表现出憎恨与愤怒的情绪...
反倒一直在表现出接纳的态度？难道说...她们是想要和琪亚娜成为朋友吗？
【那时的我,只是个普通的中学生,在天穹市的城郊长大，从来没有离开过。】
随着人偶的讲述，直播间内的画面发生了转变。
泛黄背景中的废墟中，一个少女模样的黑影掩面跪坐在地上...
【可突然有一天,怪物闯进了学校,碾碎了我习以为常的平静生活。】
【校园化作了一片废墟,我的朋友、同学、老师,都被埋在了瓦砾下。】
【我亲耳听着他们的求救声逐渐变得微弱,变成沉默,而我却只能在一旁不断哭泣。】
人偶的声音，凄凉而悲惨...相比起之前隔三差五便要挑衅她人，不知道要有感染力多少。
而随着人偶的讲述，直播间内也此起彼伏了许许多多千人律者们的弹幕。
“悲！”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美好！”
“绝望啊，太绝望了...这个世界！”
一条条黑色的弹幕飘了过去...一时间直播间内充满了负面的情绪。
这就是千人律者们最直观的情绪，也是他们对世界的恶意被放大后的直观表现......
【也许我的人生也要到此为止了，也许不会有人来救我们了，我这么想着,慢慢闭上了眼睛。】
而随着人偶的讲述，一道琪亚娜模样的身影，浑身闪耀着白光出现在了少女面前。
她蹲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头...
【就在那时——你出现了。】
【你笑着摸摸我的头,对我说「没事了」「你做得很好」「救援马上就会来了」。】
【你看起来没有比我大多少，可你的笑容却坚定、勇敢,又漂亮，又耀眼。就像一道光照在我身上。】
而随着人偶的回忆，她的语气在此时也变得激动而充满希望...
【我擦干眼泪,重新鼓起站起来的勇气。学校变成了废墟,但至少，我还活着。对那时的我来说,你就是希望的化身。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切都能好起来。】
然而随着这番话的说出，她的情绪忽然急转直下。
【但是我错了。】
忽然，回忆的画面转变为了漆黑而绝望的黑白...跪在地上的少女身后，是被线连接着的人偶...
【活下来的我，反而成为了众矢之的。街区的孩子们都在同一所学校上学,而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周围的大多数家庭,都在那场灾难中永远失去了血亲。他们互相搀扶勉励，却唯独与我的父母渐行渐远。】
【凭什么只有我活着?这种声音一点一点扩散,最终变成了仇恨。没有人愿意给我们藏身之处,没有人愿意给我父母提供工作,甚至灾后救助也以各种理由推后了我们家的申请。】
短短的几句话间，人偶诉说出了千人律者之所以诞生，之所以绝望的根本原因。
【灾害没有击垮我们，身为同胞的人类却做到了！】
“这真是...一段让人悲伤的故事...”
直播间内，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
即使是爱莉希雅，在得知了这样故事后，也不免变得有些感伤了起来。
灾害没有击垮我们，身为同胞的人类却做到了...
虽然这是千人律者感染诱导所导致的结果，但不可否认这种事情...或许的确存在着。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样感性的思考...
“身为同胞的人类却做到了...人心有时候真是难以理解。不过，即便她遭遇了这么多事情，按理说也应该记得生活中有过美好吧？”
华的弹幕飘过直播间。
虽然她曾经也经历过被人排挤的时候，但即便是这样她也能感觉到生活中美好的地方呀。
而相比起这俩人而言，奥托大主教的发言就可以说冷酷和理智的多。
“一面之词罢了，她确实有悲惨的过去，但这并不能成为伤害她人的理由。”
而这样的发言，自然是引起了直播间内其他千人律者们的不满。
很快这些家伙便开始对天命主教群起而攻之，不过这个时候奥托便会很不讲武德的呼叫北辰进行权限打击。
反正他距离完成夙愿已经不远了，所以说不差钱。
而就在直播间的弹幕一条条飘过之际...
【然后，有个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欢迎来到，支配剧场。】
随着这句话的说出，人偶的回忆结束了。
而琪亚娜，则因为对方的话语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中...
【我时常在想,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就不用饱受折磨,我的父母也会过得更好。】
【那之后很久,我又听说了你的事。你拦住了那颗炸弹,拯救了整座城市,可我的劫难也因此再度延续。】
说出这番话时，这个千人律者的人偶再度做出了那个乆姿势。
而她，则也是在此时对拯救了自己的琪亚娜，发出了最为直接也最为无礼的指责。
【你自以为是的英雄之举,却给我带来了更多的痛苦!】
【人心的卑劣,远比灾难更可怕。这样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真正的救赎!】
【既然活着比死去更痛苦,那你为什么要救我？既然未来比现在更黑暗,那你为什么要劝我看向光明?】
到最后，人偶几乎是在控诉着琪亚娜所做的善举。
虽然，即使琪亚娜当初没有解救她，她也会在成为千人律者的一员后从另一个角度攻击琪亚娜。
但这样的指责，对人的影响真的很大。
如果意志不坚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说动...
【既然你自诩英雄,那为什么……又要救那些折磨我父母,毁了他们人生的混蛋?】
在饱经痛苦后，人偶的语气中充满了解脱后的释然...
【终于,在这里,我找到了答案。看吧，这座剧场的每个人都是这样,这个世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
——盲目、冲动、自私、悲哀,不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任凭他人摆布,当一个可悲的演员,一个愚蠢的人！】
而在产生了这样扭曲的想法后，人偶却并不憎恨琪亚娜...
恰恰相反，她很感激琪亚娜。
但却并不是那种善意的感激...
【我要谢谢你，你把我丢在这个绝望的舞台上，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一点啊......】
人偶最终，诉说出了她现在的思想。
【我和他们没什么不同。我也是,如此卑劣的......丑陋的......人类中的一员啊！】
“这...太过于极端了，虽然人类并不美好，世界并不美好。但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追求美好不是吗？”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诚然，爱莉希雅可以从感性的层面理解人偶的极端。
但她不会被这样绝望的意志所感染，也不可能因此认为人类决无可救药。
毕竟她的身边，可是还有一群永远不会放弃的同伴呀...
“已经没有救了，这个人的内心充满了绝望，此时此刻的她...可能已经完美的融合成了千人律者吧...”
华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老实说，对于后文明的千人律者，她是有些惊讶的。
虽然前文明的千人律者就像是一支心理因素的部队。
但他们充其量，也就是在破坏和暗算方面有所突出。
像这样从精神层面对敌人进行攻击...真的很让人头疼。
而相比起直播间内其他观众们的看法，奥托主角则要更加的睿智。
“从刚才开始，她的话里就充满了引导性，对话已经没有必要了。”
而随着奥托大主教这总结性的发言道出，琪亚娜在此时也给给出了回应。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否认道：
【......不。我不会被你迷惑。你是支配之律者,不是人类。你放大这些人心中的负面感情,诱导他们走向极端。】
【但你只是个拙劣模仿人类思维的木偶,人心绝不是如此简单的东西，而你的宿主,那个女孩,也绝对不是这么脆弱的人！】
随着琪亚娜说出这番话，人偶也意识到自己的招降再一次失败了。
不过，她倒也没有气馁。
【呵，随你怎么说。】
当然，在招降失败了以后，这个人偶也卸下了那可怜兮兮的伪装。
开始显露出了她的傲慢与狂妄。
【看来,你还是不清楚自己的处境啊。】
【来吧，来吧，我还有很多故事要讲给你听呢。】
说完了这番话后，人偶转身...又溜了。
而琪亚娜直到她离去，才缓缓的向自己问出了一个疑问。
【我救了那个孩子，却让她陷入了更艰难的处境......我的努力…带来了更糟的结果吗？】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琪亚娜追了上去。
不一会，她再度跟上了人偶。
【嘻嘻,你又追上我了!作为奖励,我可以给你提问一次的机会。仅限一次哦！】
面对人偶嬉笑的言语，琪亚娜摸了摸下巴，问出了一个她比较关心的问题。
【你的宿主，那个女孩,她......还活着吗?】
【哎，什么啊，居然是这种问题,真没劲。】
听到了这样的问题，人偶露出了一副真是没意思的态度。
当然，她倒也没因为这个而食言。
【好吧好吧,我回答你。谁叫我们比人类诚实多了呢。】
【那个「我」姑且还活着。不过，被周遭的人排挤,被父母冷落,心正在一点一点地走向崩溃,生不如死。】
【这都是你的错。是你救了那些折磨我的混蛋,那些人根本不配活下去!你就应该让那颗炸弹把他们通通炸死！】
而这次，琪亚娜面对人偶自暴自弃倒离谱的言论。开始了她的反击...
【我不会那么做。就算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也会阻止那场灾难。】
【那你就是他们的帮凶!共犯!刽子手!】
而面对人偶的污蔑，琪亚娜并未动摇。
【他们把失去至亲的痛苦扩散到幸存者身上，这是人心的「恶」。但是你也说过,他们互相扶持,彼此鼓励，争取早日走出阴影,努力地活下去,这是人心的「善」。】
【每个人心中都有善恶并存，这不会成为我放弃拯救的理由。】
面对这人偶的污蔑与指责，琪亚娜缓缓道出了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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