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奥托:“这么恶狠狠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魔鬼”
“？？？”
“？？？”
“？？？”
随着‘奥托大主教’倒在了血泊中，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条弹幕...
很显然，众人都没想到，事情竟然会演变成现在这样。
本征世界的‘奥托’大主教，竟然会把‘平行世界’的奥托杀死？
这种我杀我自己的操作未免也太——好吧，的确是他能做得出的事情呢...
直播间内的众人仅仅是惊讶了一下，便反应了过来。
像自己杀自己这种离奇的操作，也的确像是奥托这样的人能整出来的狠活。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却是直播间内所有人怎么样也想象不到的...
【冷静,幽兰黛尔大人。它只是主教大人的另一具魂钢身体罢了。】
而就是在丽塔的解释中，奥托已经缓缓走上前来从那具被遗弃的身体中。
取出了一颗晶莹的律者核心......
【没错。这就是那个「更加省事的方法」。】
真正的奥托，站在死去的奥托前，毫无心理负担的说出了这句话来...
【你们看——最后的一片拼图,我帮你们收集到手了。】
然而，德丽莎面对那得手了的最后一颗律者核心，却笑不出来。
她大声质问奥托究竟做了什么。
结果对方却仍旧轻描淡写的反问：
【——在此之前,你们应该不介意我先把自己的手擦干净,对吧?】
“来了来了...就是这种感觉，这种...让人血压攀升的感觉...”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爱莉希雅此时此刻的发言，可以说代表了直播间内绝大多数人的感受。
不得不说，奥托大主教这种拉人血压的说话方式...真的可以说是他本人的一大特色。
【让我们从头梳理整件事情吧。】
而在把手擦干净了以后，奥托大主教这才开始讲解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简单点说就是几个月前，琪亚娜在跟支配之律者战斗的时候，奥托就已经盯上了支配之律者。
但支配之律者的性质过于独特，以至于最后一颗律者核心迟迟没能收集齐全。
为了组成完全的千人律者核心，奥托便想到了一个回收的计划...
【我不明白。这和刚刚被丽塔刺杀的那位「奥托先生」又有什么关系?】
幽兰黛尔缓缓道出了她的疑问。
而这，其实也是直播间内绝大多数人的疑问。
为什么，本征世界的奥托会杀死‘平行世界’的奥托？
为什么，那枚迟迟无法寻得的律者核心，会出现在死去的那个奥托身上？
这种种疑问，让众人实在摸不着头脑。
而最终，这一切疑问都被奥托缓缓解释的一清二楚。
【稍安勿躁,幽兰黛尔。请这样思考我的处境-——】
随后，奥托便开始解释起了原因。
“请这样思考...呵呵，这倒很像是他一贯的诡辩手法~当初那个什么识之律者不就被这一招骗的团团转呢~”
一条蜿蜒的金色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奥托的这套说辞骗骗其他人可以，但是想骗到蛇蛇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所谓的思考我的处境，本身就有一定的迷惑性。
如果是识宝那样率直的人，多半就真的思考来思考去，结果——最后会觉得奥托说的没错。
所以，奥托的托词不太可信。
但他提出的方法确是...让人眼前一亮。
简单点说，就是通过千界一乘模拟出支配剧场的环境。再通过魂钢身体+部分意识注入的方式，模拟出一个过去的奥托大主教本人。
令其充当诱饵，钓出那一颗藏起来的律者核心...
【......没错,那就是我自己，「奥托·阿波卡利斯」本人。】
【为什么？】
德丽莎缓缓问道。
而面对她的疑问，奥托的回答相当干脆。
【那个「奥托」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吗?他的圣女因他而死，这让他此后的人生活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
【或许如今的我已经不再那样脆弱......但500年前的那个「奥托·阿波卡利斯」——我深知没有一个人的内心比他更为灰暗。】
于是乎，一个无与伦比的舞台，一个绝妙的陷阱就这样为支配之律者准备好了...
这样做，对于奥托阿波卡利斯本人而言，可以说没有任何的损耗。
没有人会因此受伤，他也无需付出什么。
代价，则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当然只是一段模拟程序。当然,模拟的对象采集自真实的、完整的、穿越时空而来的历史信息——正因为如此,那个个体坚信自己就是来自1491年的「奥托·阿波卡利斯」。】
【他坚信自己刚刚领导起义军推翻了旧天命,坚信自己所作的一些都是为了心中的圣女——也因此才能原模原样的保留，那心中最深处的致命灰暗。】
“这...我有些听不懂了，但...他真的好残忍...好狠心...”
“这这种事情...算是谋杀掉了一个毫不知情的自己吗？”
“这男人的脑回路...真是可惜了，如果有机会真想把他的脑袋切开然后仔仔细细的研究研究呢~”
“没想到...这世界上竟然有这样聪明的人，这不知道对那个时代来说。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一条条弹幕飘过了直播间...
很显然，虽然大家已经对奥托的不做人早有了解。
但如今看到他对‘自己’所做的狠事后，大家都懵圈了。
这个世界上竟然有人能这么狠毒的对待自己...
奥托·阿波卡利斯...可真是一个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男人。
【需要我向你们提醒一下真正的历史吗?】
奥托缓缓的诉说起了陈年往事。
【—个凭借起义上位的「新天命」领袖，为了弥补自己内心那不可告人的创伤，在漫长的五百年中背叛了所有的同志——】
【最后活成了逆嫡眼中的邪恶典范,连他的心腹部下也只是出于维持秩序的目的才选择委身效命。】
此时此刻的奥托，用的是第二人称的他。几乎可以说是完全站在其他人的角度，审视着自己的一生。
【......而你们见到的那「另一个他」，就正位于这段漫长而又黑暗的旅程之起点。】
短短的几句话，便渲染出了悲凉而又无奈的氛围。
以至于直播间内的众人以及现场的德丽莎和幽兰黛尔都沉默了。
而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奥托引用了一部经典为其注解。
【他就像见过女巫之后的麦克白——只因为一己的妄念，就擅自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走向。】
【其结果也正如你们所看到的:唯一逃逸的律者核心，毫无悬念的寄生进了他的体内。】
“麦克白...是什么意思呢？总感觉并不是什么正面的人物呢...”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因为前文明可没有什么莎士比亚，所以爱莉希雅自然不可能明白。
奥托用麦克白自比究竟代表着什么。
很遗憾，因为前文明没有莎士比亚，所以就连蛇蛇也猜不出来他这番话的良苦用心了。
不过没关系，奥托本人可就在这里呢。
既然是上路前最后一次来直播间，那么他自然不介意为这些观众们进行些力所能及的科普。
“那是一个暴君的故事，他得胜归来遇到了三个女巫。她们说了一些预言和隐语，说他将进爵为王，但他并无子嗣能继承王位，反而是同僚的后代要做王。”
“他因为一己私欲而篡夺网位，用冷酷与恐惧统治人民。最后独自面对国王之子与其盟友，落了个被削首的下场。”
“直到戏剧的最后，女巫的预言全都生效了。而这样的暴君，其下场可谓罪有应得。”
绿色的弹幕缓缓飘过屏幕...
他虽然像是在诉说着戏剧主角的人生，但却更像是在诉说着自己的人生。
如今的奥托·阿波卡利斯，正如他自己所言。
在漫长的岁月中背叛了所有同志，最后活成了她人眼中的邪恶典范,连心腹部下也只是出于维持秩序的目的才选择委身效命。
这与麦克白宿命般的结局，仿佛不谋而合...
“这...为什么我感觉接下来，这个叫奥托的男人准备去死？”
“嗯~有趣的判断，不得不说确实是有这个可能哦。可爱的妖精小姐。”
或许是因为到了最后时刻，所以奥托说起话都变得悠闲了起来。
只不过面对他的这份悠闲...幽兰黛而完全无法认可。
【可是......从结果上来说......】
【是你人为制造了这样一个意识,然后………又为了自己的目的而亲手将其扼杀。】
而面对幽兰黛尔的质问，奥托的回答可谓理直气壮。
【是啊。可难道你是第一次听说我会做这样的事情吗?】
【比方说……我五百年前曾救过某人一命,但五百年后还是对她拔枪相向。这才像是奥托·阿波卡利斯会做的事情。】
“？”
华的弹幕飘过屏幕...
此时此刻，她真的感觉有被冒犯到。
【再比方说......我为了研究律者的力量,曾经从逆嫡手中夺走了第二律者。那时瓦尔特先生差点就要代表人类消灭掉她了。】
【在此之后我又杀死过她、复活过她、为了她的力量折磨过休伯利安上的几乎每个人。这也都是奥托·阿波卡利斯做过的事情。】
“不得不说，他有着极高的自我认知...”
“的确，他看起来简直是什么都知道...但却没有一秒钟觉得自己是个恶人？”
“真是有趣~这样的人类究竟是怎么形成的？我觉得我已经要按耐不住把他脑袋切开来仔仔细细研究的冲动了呢~”
而随着直播间内一条条的弹幕飘过...
奥托则开始教训起了幽兰黛尔来。
【幽兰黛尔,这些事情你明明多多少少都知道前因后果——可事到如今,你却在意起一个只存在了几个小时的机械意识了?】
而对于这样的指责，幽兰黛尔除了皱起眉头不说话来，基本上也没啥回答了。
看到这幅模样，奥托就像是故意在激怒别人似的开始补充说明起来。
【哎呀，你因为我刚才说的那些感到生气了吗?那么我可以道歉——因为在我看来,「投鼠忌器」并不是一种丢人的行为。】
说完这番话后，奥托似乎是觉得这样还不够拉仇恨。
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哎...我知道你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比安卡。】
当然，在嘲讽结束后，奥托也没有继续嘲讽下去。
因为效果已经到了，因为他要说一些真心话了。
【这些年来,你坚守自己的使命,选择容忍这个世界的黑暗、容忍我所行使的那些必要之恶......我必须说,这并不丢人。】
【在这件事情上,你表现出了与你年龄不符的成熟与坚忍。我会因为这一点毫不犹豫地告诉全世界——你,幽兰黛尔,】
奥托顿了顿，随后说出了他的赞扬。
【就是我五百年来最棒的一名学生。】
奥托大主教是懂说话的，虽然是一番真心话...但在此时确实嘲讽效果拉满。
幽兰黛尔的表情也随着她的讲述越来越差。
【......你——】
尚未等幽兰黛尔把话说出口，镜头忽然间就给到了奥托那微笑的脸庞。
这突如其来的特写，以及奥托主教那‘魔鬼’般的微笑。
直接吓到了爱莉希雅等人。
而就是挂着那魔鬼般的微笑，奥托缓缓哄道：
【好啦好啦,别闹别扭啦，我的好孩子们。德丽莎也是,干嘛那样、像盯着个杀人犯一样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的爷爷又不是魔鬼,再怎么说也不会随便乱杀人的。】
“应该佩服他吗...短短的几句话营造出了魔鬼般的惊悚感。唔...如果他是个美少女就好了，这样说话风格一定特别有趣！”
一条粉色的弹幕飘过屏幕...
很显然，爱莉希雅并不是真的在这种时候胡思乱想了起来。
而是用开玩笑的方式，缓解着奥托所带给她的惊悚感。
毕竟这句辩解放在别人身上还有点说服力，放在他身上的话...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