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侵蚀之律者:嗨,感觉如何?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死亡...对于英桀们来说似乎是十分久远的概念。
融合战士的寿命无比漫长，只要愿意借助前文明的科技苟活到下一个终焉律者降临完全没问题。
但英桀们的死亡，可以说已经是足够确定的事情了。
即使乐土中的记忆体对外界的消息知道的很少，但她们多多少少都预感到了自己的死亡。
这点，对于极恶维尔薇而言也是的。
【「我们」?哼,别把你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只是蜘蛛的「节肢」而已......不像你,你这个......】
然而她接下来的话却没能说出口......
因为此时此刻，她才意识到眼前的这个维尔薇，已经不复从前了......
事到如今，她已经为了战胜自己消耗了太多。
想必不久以后，她也会消散的吧......
【我原本也可以消灭侵蚀之律者的,只靠我一个人。】
【当然。】
‘螺旋’维尔薇早已经知晓了‘极恶’的计划。
但她觉得，这对于所有人而言并非是【最好】的结局。
极恶虽然是极恶，但也是维尔薇。
所以也自然清楚，那个承诺的重量......
【哼......那么。就这样了?】
【嗯，再会。】
而面对‘本我’的发言，极恶维尔薇只是冷哼一声：【再会?哼,你最好......祈祷不要有这种事......】
随后，极恶的数据彻底消散......
对于记忆体而言，这可以说是最纯粹的死亡。
而在消失后，极恶所留下的东西除了忠告外，还有一朵渊黑色的水晶之花。
【果然......我还是不擅长看着对方的眼睛啊。】
看着这朵意义深远的水晶花，‘螺旋’维尔薇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随后，她将水晶花转交给了芽衣代为保管，原因是现在的她意识到芽衣这里更加安全。
而与水晶花一并转交的，还有真正的‘螺旋’刻印。
那是所有维尔薇们共同给予的东西。
这些曾经消失过的人格，在此时此刻纷纷现身与芽衣做最后的告别。
【接受......真正的「螺旋」之铭吧。】
【最后......还是回到我这里啦。】
最后出现的，是‘螺旋’维尔薇。
也即，维尔薇的本我。
【螺旋的「尽头」,也就是它的「原初」——很合理,对吧?】
【用真实创造虚妄,以矛盾反转意义。拆解自己,正是为了成为自己。唯有创造对立,才能步入统一。】
【拿去吧,芽衣......真正的「螺旋」之铭。】
随着本我维尔薇独有的馈赠，芽衣总算是获得了真正的螺旋刻印。
【这是我能完成的......全部的「布置」了。我能做到的事......你也一样可以。然后......就去揭开所有的谜底吧。】
随后，维尔薇最后的意识也消散了。
在她的记忆体彻底被侵蚀前，她回想起的是当初与爱莉希雅的交谈。
那是刚研发出对凯文武装666，拥有一键消除乐土能力的时候。
之所以会将这个终结武器的使用权交给爱莉希雅，是因为希望她能够让乐土拥有一个盛大的谢幕。
“维尔薇就这样...消失了吗？”
“看来是的，没想到为了帮助芽衣，她付出了这么巨大的牺牲......”
“怎么说呢？严格上来说，不是那个律者帮她解决了人格的叛乱吗？不过这一切的问题，似乎都有着一个源头呢。”
随着维尔薇卡牌的碎落，直播间内的众人不禁感慨了起来。
乍一看，维尔薇似乎是在芽衣的帮助下解决掉了【自己】造成的烂摊子。
但是实际上，她或许是在外敌【侵蚀之律者】入侵后，第一个想办法进行反击的人。
毕竟哪怕是怨念重重的极恶维尔薇，也是已经谋划好了怎么铲除侵蚀律者的计划的。
当然在最后她落败以后，这个计划似乎被延伸更改成了一个，让大家都满意的方向？
【我......回来了吗？】
芽衣在成功接受真正的‘螺旋’刻印后，便返回了往世乐土中。
当然严格点说，是永世乐土中的游乐园内。
只不过几乎是在她彻底清醒过来的同一时刻，头部传来的剧痛几乎又要让她再次昏厥过去。
【还真是......「不那么轻松」啊。】
剧痛仍在持续,但少女不再为此发出任何一声闷哼了。
因为她知道，这份痛苦,正在她的脑海中,开凿出「反攻」的关键。
然而,可惜的是......她的敌人,似乎也同样知道这一点。
【来了......是「它」】
然而，出现在芽衣面前的并非是侵蚀之律者本尊，而是一个又一个墨绿色的崩坏兽。
这些褪色的崩坏兽敌人来的实在太过于突然了，以至于芽衣不得不仓皇应战。
【它们从来没有以这种数量出现过。】
【这不是「遭遇」......而是「设伏」。】
伴随着战斗的进行，芽衣越发的感觉到了吃力。
此时此刻的她尚且没有完全适应真正的【螺旋】刻印，在这种情况下与如此多的敌人开始血战实在是吃力。
渐渐地，芽衣体力不支，倒在地上意识模糊。
然而就在这种时候，一个熟悉但却又让人感到陌生的声音响起了。
【嗯哼？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这个声音...为什么听起来这么耳熟呢？”
“我没有听错吧？这...”
“怎么可能？那个女人不是已经被删除了吗？难道说伊甸猜对了？”
伴随着那熟悉女声的响起，直播间内随即飘过了一条条英桀们的弹幕。
对于大家的老熟人，她们自然是记忆犹新。
因此仅仅是这声音一出现，英桀们便听出来了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已经被删除的爱莉希雅？
然而根据之前剧情所演示的，爱莉希雅此时此刻应该已经消失了才对。
她......到底是谁？
【这个声音是?!不、不可能......】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因为维尔薇告诉过自己，「她」的数据已被敌人尽数删除。
那么此时此刻，自己听见的声音鸠占鹊巢的『「伪装者」......侵蚀之律者......以最「恶毒」的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哎呀呀......还活着呀？那接下来......】
随着芽衣渐渐睁开双眼，她所看到的正是侵蚀之律者——但这个律者此时此刻确实以爱莉希雅的模样出现在这里的。
【我是不是该这么说，嗯哼哼~嗨，感觉如何？】
“这是...爱莉希雅？不，为什么是这种配色？而且那双眼睛......只让人感觉到了毛骨悚然呢。”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侵蚀之律者的模样，就算是琪亚娜也能够看出来这并非是爱莉希雅。
只不过，虽然她人都感觉到了毛骨悚然——但爱莉希雅本人却对此感觉还不错。
原因是......
“哇。这样的颜色.......感觉也很相称呢！嗯嗯~真是一种前所未见的配色呢~果然，妖精小姐无论穿什么都好看呢~”
相比起其他人感觉到的毛骨悚然，爱莉希雅的注意力则是集中在了‘另一个我’的配色上。
只能说不愧是她，在自己被冒充了的情况下还能欣赏别人的外貌。
“我觉得重点跟配色一点关系都没有吧！”
“真是服了，难道不应该关注下这个东西是什么吗？”
“这...绝对不可能是爱莉，但它又为何会以这种姿态......”
相比起爱莉希雅的豁达，直播间内的英桀们显然无法接受一个莫名其妙的未知生物变成自己挚友的样子。
只不过很遗憾的是，剧情在这种时候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了。
紧接着呈现在众人面前的剧情，是伊甸的回忆。
内容则是她当初与爱莉希雅初见时的场景。
而在那值得回味一生的初见结束后，时间线很快就跳转到了伊甸的现在。
【嗯,抱歉。千劫他......用自己的生命，向我们揭示了敌人的所在，也让我......完成了「触碰」。】
说话的人，是阿波尼亚。
此时此刻的她，正在向伊甸解释自己目前的状态。
【至于我身上的「异象」......「请」千万不要，和对方有所接触——这条戒律，是我能为你留下的最后一件礼物。】
【侵蚀之律者......】
伊甸缓缓复述着这个名字......
【在最后的时间里,干劫将他所知的一切都交托给了我。......所有的一切。】
毋须细说，她们都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伊甸。】
阿波尼亚缓缓地安慰道。
【死亡......对我来说，这不过是将原本就要踏上的道路稍稍提前。我很庆幸,自己提前将那朵花托付了出去。格蕾修......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定会保护好它。】
虽说是在交代后事了，但阿波尼亚并未感到恐惧或是失落。
对于她来说，这或许都只是在为自己的死亡增添从前所不会有的意义罢了。
【所以，去找她吧，伊甸。】
【苏说，凯文在消失之前，曾将一样东西托付于他。想必......他也怀有与你相同的想法吧。如此一来,我们便能确定其中三把「钥匙」仍安然无恙。】
在提到有关于钥匙的事情时，伊甸和阿波尼亚俩人很是严肃和专注。
因为这是她们共同要保护的秘密，也关乎了整个乐土存在的意义。
【剩下的......就只有维尔薇了。】
【在与千劫的「触碰」中,虽然只是仓促一瞥，但我依稀看见了她的身影。希望她尚未遭遇不测......从刚才起，我便无法探知她的情况了......】
【......在我来这里之前,芽衣小姐就已经出发与她会合了。既然是维尔薇......想必她一定会做出正确的决断。】
在交流完彼此的情报后，便是最后的分别时刻了。
阿波尼亚知道，自己与伊甸这一别，往后便不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
伊甸也清楚，此去凶多吉少，她想必是很难再见到阿波尼亚了。
不过双方仍要分别，因为敌人不会给她们松懈的时间。
为了捍卫爱莉希雅的荣光，这俩位爱莉希雅的挚友以及追随者决心踏上终末的旅途......
【嗯。伊甸......去吧。让那一晚的「秘密」......重见天日吧。】
轻柔的叹息声自寂静中飘散，如同对于受难者最后的祝祷。片刻的静默后,沉重的视线再度落回到伊甸身上。
【......就此告别了，阿波尼亚。谢谢你最后的「戒律」。请庇护我吧......在我完成所有的未竟之事前。】
【请保重。虽然我已经无力再做什么了......但是，我将在那片数据构成的混沌之中,为你献上祝福。】
阿波尼亚双手交握，向着伊甸离去的方向祝福着。
【祝愿「你们」......能够步向更好的未来。】
伊甸的身影没入了黑暗，在她的身后，唯余一片静寂。而她知道，那里很快就要陷入比寂静更加暗沉的渊海。
......【死亡】。
当惯于记述时代的唱诵者成为了记述的一部分，她又会将故事引向怎样的结局？
毫无理由地,她又想起了那句。
【悲剧并非终结......而是希望的起始。】
随着伊甸最后话语的落下，游戏随即进入了下一篇章——“爱莉希雅”篇。
在已经黯淡下来的游乐园内，芽衣盯着眼前这个有着爱莉希雅外貌，但却绝对不是爱莉希雅的奇怪之人。
【你......究竟是谁？】
【啊呀,只是一会儿没见，就把我忘记了吗?】
面对芽衣的质问，爱莉希雅（？）相当浮夸的回应了起来。
【芽衣竟然这么绝情，我好伤心呀。】
【别再装模作样了。】
面对这让人毛骨悚然的模仿，芽衣握紧了拳头冷冷地呵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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