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章 格蕾修,你...你把自己也画进了那副画里?
那个少年......应该非常瘦小，但和所有男孩子一样,想要成为一个英雄。
在八岁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行侠仗义。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向自己的目标挺进。
只不过在科斯魔讲述时，格蕾修却迟迟没有落笔。
因为她并不清楚，应该怎样描绘出科斯魔所描述的故事......
【呃......以一己之力搜集证据,捣毁坏人们的阴谋?】
少女摇了摇头。
【那样根本没有画面感。嗯......应该是......穿着紧身衣,在月色中的屋檐上奔跑......】
“紧身衣...这似乎与英雄渐行渐远了？”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琪亚娜被格蕾修的突发奇想惊到了。
反正她是想象不出来，这样一位少年要如何成为英雄。
当然，琪亚娜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但不代表其他人不会觉得这很有趣。
“嗯呵~穿着紧身衣在月光下奔跑...哎呀，没想到格蕾修居然有这么有趣的点子呢~”
“这是有趣的点子吗？确定不是什么惩罚游戏？”
“呵~小儿科，应该是接受了基因改造变得更强的少年在月光下奔跑才对~”
“......”
“......”
而就在直播间内飘过形形色色的弹幕之际，科斯魔已经无奈的将作画的主动权交给了格蕾修。
【好吧,就按照你说的来画。】
【而在这个过程中，他始终想让自己的作为「两全其美」——而一切也都如他所愿。】
直到......他有一位亦师亦友的同伴陷入绝境。
只不过，面对这个同伴，格蕾修犯起了难来。
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把科斯魔所说的同伴画成什么样才好。
不过好在，科斯魔随后给予了她解答。
【也许......是一个类似父亲的形象吧。】
【爸爸的样子吗?我知道了。】
画到这，基本上可以确定科斯魔所说的那个同伴，就是格蕾修的父亲痕了。
在那是，面对一个几乎无法战胜的强敌，痕不得不牺牲了自己。
当然,在所有人看来，这都是「两害相权取其一」,是理智而正确的选择。
但，这个少年并不愿意接受。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认为是自己不够强大才造成了这样的结果。
为此，他不惜让自己成为怪物，想要阻止这种事情发生，但却.....徒劳无功。
他奋力挣扎,却将「两害相权取其一」的种种境况，反而推向了「两害得兼」。
【科斯魔,你这样说的话，我又不知道该怎么画下去了。】
【没有什么......更具体的画面吗?】
听到格蕾修的询问后，科斯魔长长地叹了口气。
【......有。】
在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少年再一次面对了一个根本无法接受的选择。
——在整个世界面临灭顶之灾的时候，乘坐一艘巨大的飞船，离开地球，去为人们寻找新的希望。
也就是说......可以从灾难中活下去，但也会成为一个逃兵。
又或者......留下来与世界一同赴死，作为英雄。
科斯魔的讲述，已经可以称得上是在明示他的宿命了。
这样详细的描述，格蕾修不可能听不出来。
不过科斯魔习惯性的用，自己可能过去跟她讲过这个故事敷衍了过去。
【可是,科斯魔，不可以那么说别人。去寻找希望的人,也是英雄。】
格蕾修缓缓地反驳了科斯魔的说法。
也是在这时，科斯魔终于决定将自己深藏着的秘密说给了格蕾修听。
【可是......格蕾修，那是一个「被放弃」的计划......寻找希望，那原本就不是真的。】
【星星的家......对于人类,通往它们的道路还太过遥远。】
“太过遥远......是因为引擎技术没有发展到逃离的水平吗？真是可惜，不过......”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讲真，琪亚娜虽然在从前也有过星际旅行的幻想。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越发的认识到——人类的力量是有极限的。
像外太空航行什么的，对于从前的人类很遥远，对于现在的人类亦是如此。
高天之上有着希望，但人类目前并没有能力建造出通往希望的阶梯.....
“寻找希望的人，也是英雄...嗯，没错呢。”
“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如果不是因为时代的局限，或许...”
“呵~果然对于人类来说，希望是个很珍贵的东西呢。可惜，很多事情不是光有希望就能成功的。”
随着直播间内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飘过...
科斯魔也开始揭露出了，方舟计划的真正目标。
【那艘载人飞船虽然出于一名天才之手,却因为时代的限制，终究无法完成这项伟业。】
说到底，在那个末日即将降临的时代，奢望在最终的审判来临前发展出寻找新家园的科技无异于天方夜谭。
不过，暂时逃离却是可行的。
所以......少年真正的使命,只是躲入无尽的黑暗，在漫长的时光中等待返航的那一天。
倘若世界毁灭，他便能将保留在飞船上的另一份「火种」重新播撒于地面。
播撒于....曾经那些同伴的尸骨之上。
在科斯魔说完后，俩人都陷入了久久地沉默中。
随后，格蕾修询问起了少年究竟是如何选择的。
只不过很可惜的是，那个少年......归根结底，他太幼稚，太软弱，已经没有力量再次应对这种「两害相权」的抉择。
【不过,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在你画中的那个少年,我希望他能有所改变。】
【你能不能......把他画成一个可以坦然接受现实的,更加成熟的形象?】
随后，科斯魔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他希望画中的那个自己，不再那么固执，能够接受他人郑重做出的选择。
因为，只要做出决定的那个人觉得这样更加值得，那么所谓的两害相权取其一...其实就是两全其美。
在说出了自己的希望后，科斯魔便表示华可以开始了。
【请为我......[欺骗」她吧。】
“什么？科斯魔要欺骗的人居然是格蕾修？”
“这...是为什么？我觉得格蕾修应该不会怀疑的吧？”
“可能是因为，这是一项很重要的决定？”
而就在直播间内的众人惊讶之际。
屏幕上已经播放起了此前不久的对话。
科斯魔郑重拜托华做的，是希望这位同伴能够通过神之键迷惑格蕾修的感知。
让她意识不到，自己正在做的无异于杀死科斯魔......
而之所以要成为一幅画，则是因为即使是现在的科斯魔，也无法面对那样的自己...
这是他的心魔，而现在的情况已经万分紧急。
所以是没那么多的时间让他慢慢克服了。
【成为格蕾修笔下的「画」......这就是两全其美的方法。】
【我并没有「死去」,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在这里「永存」。】
华从回忆中醒来时,画作已经完成了。
漆黑的「色彩」一点一滴,化作「颜料」，落于纸面。
而那种色彩的主人......科斯魔的形体，已然无迹可寻。
【......谢谢你，华姐姐。】
完成了作画后，格蕾修便缓缓放下画笔，开始与华道谢。
她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而这样的剧情，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过于伤感了......
“太残酷了，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结局收尾的。”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琪亚娜被科斯魔的牺牲精神所震撼了。
为了给芽衣争取时间，为了能够创造胜利的机会。
他不惜让格蕾修将自己的全部绘制成了一幅画...
这或许就如同痕的牺牲一样吧...
【抱歉,虽然科斯魔那样拜托了我,但是......我还是认为,这理应由你自己来作出决定。】
她终究仍是没有动用羽渡尘的力量。
【伨并且你比他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又或者说，并不知晓这一行为真正代表了什么.....
【希望你不要怪他,之所以隐瞒......确实也有他的苦衷。】
听到这，格蕾修摇了摇头。
【没关系的，阿波尼亚妈妈也说过,有些谎言是没有恶意的。】
【但，华姐姐，你说的坚强，又是什么意思?】
格蕾修反问华，难道说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听见她这么一说，华便不禁感慨。
果然......
她开始在心中思考接下来的措辞——该如何用孩童的语言,尽力削弱这件的残酷呢?
只可惜，很快就连她也感觉到了残酷。
因为就在刚才......
【我也对科斯魔说了谎。没有颜色的话,是没办法画画的。我还是用了科斯魔的「色彩』。】
所以，那幅画上的......就是原原本本的【科斯魔】。以及......
随着剧情闪回的结束，剧情回到了侵蚀之律者这里。
此时此刻，侵蚀已经成功读取了方才几人交谈的讯息。
可以说，就算是她也被这样的结局所惊讶到了。
【所以。虽然看上去很奇怪,但刚才的「科斯魔」......就是他真正的样子。】
【还说自己不是口是心非的人呢......】
虽然并未料想到格蕾修的「任性」,但科斯魔的计划仍然没有落空。
而促成这种阴差阳错的原因,或许正是在于科斯魔并不了解真正的自己。
少年自称从未领会的觉悟,事实上早已悄然铭刻在了他内心的深处。
【可是,格蕾修,既然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呢?】
【不担心辜负了他的用意吗?科斯魔......可是为了能让你不必牺牲才留下来的呀】
而面对侵蚀之律者的询问，格蕾修虽然还小却说出了特别坚决的回答。
【也对,我不应该这么问的——原因实在太明显了嘛。如果科斯魔能够看到现在的情景,恐怕也会感到很欣慰吧。】
【他从痕那里得到的旭光......不是已经传承下去了吗?】
【好吧,那......小格蕾修。我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你的。】
换言之，侵蚀之律者已经开始觊觎格蕾修的数据了。
对于她这样的律者来说，不停的侵蚀才是正确的。
既然在科斯魔身上没能获得足够的回报，那么就从格蕾修这里获得吧！
想到这，侵蚀之律者便兴高采烈的开始侵蚀起了格蕾修......
而随着这个过程的进行，许许多多的画作开始浮现并保护起了格蕾修。
这其中，也包括了变成画的科斯魔。
只不过很可惜，方才1v1没能战胜侵蚀的科斯魔，现在就算再出现也没能改变什么。
最终，随着侵蚀的彻底完成，侵蚀之律者缓缓走向了格蕾修。
但她的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随着侵蚀的完成，她才意识到了，这俩人为了拖延时间究竟付出了怎样的牺牲......
其实......格蕾修刚才说自己「不可以离开」，或许含义要比自己想象中更加简单。
毫无疑问，她没有科斯魔那样的特殊性，自己只要稍加触碰，就能将对方彻底侵蚀。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种在侵蚀之后异常明显的「获得感」，此时她却完全没有感受到?
【格蕾修......你......】
面对惊讶不已的侵蚀之律者，格蕾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不说话。
【你......把「自己」也画进了那幅画里?】
“？？？”
“？？？”
“？？？”
随着侵蚀之律者将真相揭露出来，直播间内的所有人都哑然了。
这个结局，实在是超出了她们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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