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侵蚀:既然我无法爱一切~那就让一切都消失!
面对梅比乌斯的命令，克莱因选择了抗命。
但这并不代表她不再听命于眼前这个梅比乌斯，甚至可以说她仍旧忠诚于梅比乌斯博士。
仍旧忠诚于，梅比乌斯博士所给予的使命。
即使这样做，会让她违抗现在梅比乌斯所给予的使命。
但克莱因最终还是选择了，不那么明智的方法。
这样的‘愚昧’着实是让梅比乌斯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
【你以为自己拥有和英桀一样的意志力吗?!你根本坚持不了多久，勉强增殖出的数量,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听到这样的质问，克莱茵竞然主动停了下来，抬起头，极为珍重地看了梅比乌斯一眼。
【因为我相信你。】
【......什么？！】
这样的回答，让梅比乌斯惊讶当场。
而就在她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好的时候，克莱因也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起了自己的心情来。
【我......我也不知道原因。但根据过去的经验,只要我能完成自己的工作，无论怎样的难题，博士......或者说,梅比乌斯......她就一定能将其解决。】
【我身上没有搭载「感性」的模块。所以......这一定是出于「理性」的判断，而不是因为相似容貌而产生的冲动。】
【成功的概率......至少会有70%吧。】
“70%的概率吗？听上去似乎是很多，但这样做的代价又是什么呢？”
一条带着月光特效的弹幕飘过了屏幕......
很显然，此时此刻的琪亚娜对梅比乌斯和其助手克莱因的遭遇感到同情。
与此同时，她也对这样做的代价感到好奇。
“对的呢，不过就算是70%似乎也不能保证，克莱因和梅比乌斯就能好好的呀。”
“我觉得很难，毕竟......”
“呵，这点概率真的值得冒险？毁掉乐土的设备，这才是一定能够成功的方案，为什么......”
随着梅比乌斯和助手克莱因间的交谈，直播间内随即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像这样生离死别的瞬间，的确很能体现出这对搭档的羁绊来。
此时的梅比乌斯也意识到了，原来自己在克莱因的心目中是这样堪称神明的存在。
又或者说，在这位自己的知己眼中，梅比乌斯博士总是能在关键时刻有所突破。
因此，她没有再说什么—一她又能再说些什么呢?
时间就这样过去——这位往世乐土的维护者，就这样将自己的「生机」一点点丢进时间的深渊，换来制造另一种「怪物」的机会。
她双手移动的速度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彻底停下。
【呵......这些......应该就足够了。】
在制造出了足够多的病毒后，克莱因背对着仪器坐在了地上。
此时此刻，她的眼神已经迷离，崩坏能侵蚀的痕迹开始在脸上蔓延开来。
可想而知，现在克莱因的状态究竟有多么的糟糕。
【你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吗?】
看到这一幕，梅比乌斯十分难以理解的询问道。
正如克莱因所说，她自己是没有加装感性回路的，因此在这种时候应该会采取最为理性的方案——直接摧毁乐土中的硬件，然后离开。
虽然这样做会牺牲掉律者以及乐土中的一切，但至少能让她活下来。
不过很显然，克莱因选择了那条最不理智的道路。
【也对，数量......还是越多越好。】
她强撑着试图再站起来，但由于自身「机能」的限制，意志的波动，并不足以让她如愿。
【够了！你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出于理性的判断。】
【70%?毁掉乐土的设备，这才是一定能够成功的方案，为什么不那样去做?!】
而面对梅比乌斯博士的质问，克莱因只是默默地回应道：【当然有原因。】
出于习惯，她想要为自己的选择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因为教导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由理性主导行为」的，正是眼前的梅比乌斯。
但......此刻,她又觉得，这一次,或许不这样做也无所谓。
【也许,是我想把它当作一份回礼吧。】
【......回礼?怎么，克莱茵......侵蚀之律者已经破坏掉你的思维中枢了吗?】
而对于克莱因来说，或许梅比乌斯说的没错。
不过，她仍然记得，其实...博士在那时候留下的......不仅仅是那段影像。
【所以，我也一定要......】
【这里没人在催你。】
梅比乌斯打断了克莱因接下来的话，她......已经快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了。
不过克莱因已经是垂死之际，所以必须将没说完的话说出来。
【那时候，博士原本也应该和我们一起进入休眠舱的......可是,等我又一次来到实验室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
【除了你看过的那段影像之外,她只为我留下了一句话......一直以来，我都没能明白她的意思......那时候,她说......】
侵蚀再一次加剧了，她负责语言的模块,终于彻底沦陷。
【......】
已经没有办法再发生了的克莱因，只好在内心地暗暗自暴自弃着。
【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和曾经的灰蛇一样，她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遏止侵蚀之律者进行传播最有效的方式,莫过于毁掉「载体」。
她思考着自己的构造,将手伸向其中维持运行的关键部件。
就是现在了......
【这样就.......结束...了......】
正当她准备这样去做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顷刻间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怎么会......已经来不及了吗?】
然而在短暂的思考后，克莱因意识到了一件事。
【不......不对。剥夺我行动能力的，明明是......】
她将惊讶的目光投向了梅比乌斯。
【是我刚才进行增殖的「复制品」?】
【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一点，克莱茵?是我赋予了你「生命」，你可没有随意处置它的权力。】
梅比乌斯的声音响起了，虽然听起来还是那么的让人感到熟悉。
但克莱因觉得，已经无济于事了。
因为自己已经.....？！
这时,她才终于明白，在此之前梅比乌斯为何会说，她具有救下自己的能力。
作为「统御』实验的第一个成功案例，她正以自己的数据将克莱茵所受到的侵蚀承接于自身,并将其重新导向往世乐土。
【可是，博士......这样做的话，你......】
【如此一来，往世乐土与外界连通的唯一「可能」，也就此断绝了。是啊,都怪你。这下......我真的要「死」了。】
梅比乌斯知道，自己将再不会有去往外界的机会。
她将被侵蚀之律者......彻底收归。
【是你先意气用事的,克莱茵。哦......不对,我可不像你这么蠢呢。别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我......只不过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无限」罢了。】
“只是为了完成自己的无限......看来她这是在嘴硬？毕竟，想要无限的话，有个首要的前提就是活着吧？”
直播间内，飘过了一条戴着月光特效的弹幕......
很显然，梅比乌斯的说辞站不住脚跟。
哪怕是对她不是很熟的琪亚娜也能听出来，这番话中究竟蕴含着怎样的一种情绪......
“嗯呵~显而易见的，梅比乌斯这是在嘴硬呢。哎，真是的，明明都到了最后了还是那么的不坦率呢~”
“哎，没想到最后，梅比乌斯会因为这样的原因...这似乎与她给人的印象不太相符。”
“哼，竟然会因为这种原因选择去死，这个记忆体......似乎终于想开了？”
随着梅比乌斯开始向克莱因交代后事，直播间内随即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最终，梅比乌斯尝试着呼唤起了克莱因。
然而她却并没有得到回应......
在「病毒」脱离身体的那一刻，她便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看到这一幕，梅比乌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真难看呢。连道别的力气都没有了吗?】
带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她来到了克莱茵身边。
【不过,这也算是件好事。蛇......可不愿意让任何人见证自己的「终末」呢。】
梅比乌斯轻声的对克莱因说着。
【你就好好睡一觉吧,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你就「自由」了。】
想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不忍。
再次醒来的时候,克莱茵已经履行了五万年的职责将会已然不再。
她必须重新找到活下去的理由，以自己的意志,面对飘渺不定的未来。
那实在是一件艰难而又可怕的事。
相比起来，或者死亡反倒更容易接受一些。至少对普通的机械生命来说是这样。
而对梅比乌斯而言,那个现实中的自己究竞给克莱茵留下了怎样一句话......她恐怕永远无法得知了。
那是自己缺失的记忆——爱莉希雅曾这么说过,她也从无欺瞒。
但那并不重要，因为此时此刻，她已然领会。
【未来......就是我要为你创造的最后一种无限。】
【再见了，我的「理解者」】
而在战场上，「统御」实验的另一个成功案例,也重新睁开了双眼。
【这种力量是......？】
说话的人，是华。
作为梅比乌斯反复实验过的对象，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拥有了控制海量侵蚀之律者病毒的能力。
而这些，则正是梅比乌斯和克莱因所做出的努力。
此时此刻，她并不知晓这正在体内翻腾的力量，与此前的异变出于同源。
而在她的眼前,正呈现出一副异常古怪的图景—曾经遭受侵蚀之律者役使的怪物们,此时正对她形成重重的包围,似是将要发起进攻。
【呼........】
由于记忆的缺失，华实在难以理解现状。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的确是一个机会。
【这还真难啊,是吧?】
说话的人，是侵蚀之律者。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获知了方才发生的一切。
对于这样的事情，她除了感觉到不可理喻外，更多的就是疑惑和不解了。
【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哪怕遭人伤害,蒙受背叛......仍要平等有力地爱着一切。】
【当初......面对类似的情景,她又是怎么做到的?】
此时此刻的侵蚀，可以说已经相当郁闷了。
这种事情，当初那个女人，那个叫爱莉希雅的女人到底是怎么面对的？
又为什么，在经历了这种事情以后，她还是能保持那样的开朗和阳光？
【没有人知道，所以她才会是爱莉希雅。】
华冷冷地回应着。
听到她这么解释，侵蚀之律者随即单手叉腰，颇有些不乐意的反问道：
【那么，你也认为......我做不到这种事，也成为不了她?】
答案显而易见。
【......好吧，好吧。现在，我也同样承认这一点。】
此时此刻，她仍然拥有压倒性的力量，但却在某种程度上再次回归了原点——孤身一人。
【哈......哈哈哈哈......】
最终，侵蚀之律者在接二连三的愤怒后，终于开始向扭曲的方向转变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解决的方法也很简单......】
面对这个几乎无解的答案，侵蚀之律者最终得出了一个逆天的答案。
她不准备再模仿和成为爱莉希雅了，那个女人心态太好她学不来。
但学不来也没关系——既然我无法去爱一切，那就让我无法爱的东西消失不就可以了？
【那些我无法说服自己继续去爱的事物......只要统统消失,不就可以了吗?】
“？？？”
“？？？”
“？？？”
随着侵蚀之律者说出这种逆天的发言，直播间内当即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很显然，她的这番话过于烧脑，以至于大伙始终都没想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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