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凯文:当终焉决定人类命运的时候,它甚至不需要理由
当然在最初的震惊后，琪亚娜便反应了过来。
她...就是完成了圣痕计划的世界蛇干部——羽兔？
老实说，如果不是羽兔自爆身份了。
琪亚娜一时间还真要把她和塞西莉亚妈妈搞混淆了。
但逐渐适应过后，琪亚娜便渐渐反应过来这个白发的女子虽然有很多地方像，但也还是有很多地方不像的。
所以说到底，她只是...一个看上去很像妈妈的女人吗？
“哇，好漂亮的美少女呀。诶？居然也是白发，难道说~他也是凯文的后代？”
“这...应该不是？感觉她不是纯粹的白发呀。”
“呵，这个很重要吗？真正应该在意的难道不是，这女人干了什么？”
随着羽兔的出现，直播间内顿时飘过了一条条观众们的弹幕。
此时此刻的大家伙们都没想到，在这梅消失了的悲情时刻，羽兔竟然出现并拯救了普罗米修斯...
她，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呢？
既然她能够拯救普罗米修斯，又为什么不去拯救梅呢？
这，多多少少让人感到了费解...
“我也的确无法开[新生者]于不顾。”
在世界泡即将破灭前夕，羽兔看着普罗米修斯缓缓地说道。
“谢谢你[挽留]了我。但......你究竟是谁？”
她出于礼貌的道谢后，便问出了这至关重要的问题。
“世界蛇的人们称呼我为[羽兔]。不过，你也可以叫我米丝忒琳·沙尼亚持——这是我给自己取的[人类名字]。”
随着羽兔自述出她的第二个名字，直播间内的众人纷纷感到了惊诧。
尤其是琪亚娜...
“沙尼亚特？是那个沙尼亚特吗？”
原本她以为，这个代号为羽兔的世界蛇干部只是长得和塞西莉亚妈妈有点相似而已。
但没想到，现实情况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
她...竟然给自己取了一个沙尼亚特的姓氏？
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不是有一定关系的话，犯不着给自己认个族吧？
当然，羽兔并没有就这个琪亚娜最关心的问题进行解释。
“对目前的状况来说，还是先让我将你的意识完整转录到[圣痕]当中吧。与你的博士不同，作为存粹的数据意识，你不会因此而失去[自我]。”
“......你打算利用我做什么?”
普罗米修斯依旧凭借着理性的思维回路思考。
然而对方却表示，并没有这个打算。
她想要做的仅仅是让普罗米修斯能够像那些被融入梦中的人类一样。
从她这个世界蛇干部的角度出发也就是——她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够信服的生活下去。
但老实说，这种话骗骗小孩还行。
想糊弄普罗米修斯还是省省吧。
毕竟作为陪伴博士许久，甚至在后世代扮演崩坏神许久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她对圣痕计划的理解，以及认识都可以说是现时代绝无仅有的。
所以，她一眼就看出羽兔没有说实话——！
“是的，我知道。正因为这样......那才仅仅只是[梦]而已呀。”
羽兔缓缓地说着。
听完她的讲述后，普罗米修斯通过演算得出结论，自己此时此刻或许应该萌生出【困惑】的情绪才对......
“如果[明天]根本无法存在——[从梦中醒来]，不就只等于为他们宣判死刑而已吗?”
说着这样的话，羽兔最终拯救了普罗米修斯并开始着手返回凯文所在处。
而与此同时，琪亚娜等人也在思考着抵达凯文所在处的方法。
考虑到返回地球和直面凯文一样重要。
因此，拥有在量子之海自由穿梭能力，并且非常熟悉在各个世界泡间进行穿梭的幽兰黛尔等人兵分一路寻找着返回的办法。
而琪亚娜芽衣布洛妮娅，以及北辰供四人，则是踏上了前往终焉陨坑的路途。
在出发前，芽衣短暂的停下了脚步，并询问琪亚娜道：
“他真的不会拖累我们吗？”
“我可以保证不会，芽衣。如果你实在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尝试一下。”
琪亚娜说完摊开手，示意芽衣可以自行检查北辰有没有这个资格。
“北辰...你的名字与我所习的剑流同名，莫非你也是个用剑的高手？你的武士刀呢？”
芽衣还真的打算检查一番。
“虽然我也用剑，但这真的只是重名而已。”
被她这么表情严肃的盯着，北辰不得不拿出了前不久才兑换出来的天火大剑。
“......”
当看到这把凯文才有的武器后，芽衣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还准备一试吗？”
“你...居然拥有这种武器？应该是仿制的吧？真不明白你上哪儿弄来的好装备。”
芽衣摸着下巴思考了片刻，最终还是持剑以律者的实力跟北辰切磋了一番。
几个回合的交手结束后，她收起了剑。
“很好，我认可了。你的实力绝对不会拖累我们。”
“仅仅是不拖累？”
“...如果你能达到凯文那样的层次，当然不会。”
说完了这番话后，芽衣便转身跟上了琪亚娜。
众人随后继续向着终焉陨坑前进。
最终，通过一系列的努力，琪亚娜等人就在通往陨坑的路上，遇见了羽兔。
在经过一番简短的交流后，众人大致可以确定——这个女人没有威胁。
或者说，因为职责不同所以她并没有要阻碍大家的打算。
反倒是给予了适当的解答与引导。
甚至还贴心的给出了，可以再准备一段时间，然后去面对凯文的建议。
只不过对于这样的建议，琪亚娜并未予以采纳。
原因很简单......
“......你之前指出的那样，我们必须争取尽早回到地球。而一味地休养生息，也不可能改变我们与凯文之间的实力差距......”
琪亚娜叉着腰说道。
“......反倒只会让他看不起我们。”
芽衣在一旁自嘲道。
“——就是这样。”
布洛妮娅予以了肯定。
而在御三家纷纷表态后，她们便将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怎么开口的北辰。
“你们都把我想说的说完了，那我加一？”
北辰被她们盯着，实在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回复了一句。
“呵呵，你们之间真有默契。”
有些意外地，羽免此时与布洛妮娅对视了片刻，露出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表情。
“原来如此。”
“......我明白了，那么，请继续向前吧。他就在不远处的下方。”
说完，羽兔便慢悠悠的向着陨坑的最后一段路迈出了脚步。
“希望尊主亲自提供的信息能帮到你们。”
然后，她便进入到了那紫色的传送门中消失了。
琪亚娜等人随后继续前进，终于...
在哪终焉陨坑的最深处，看到了一个独自屹立的身影。
名为[凯文]的男子子然立佞于沉默之中。
一如五万年来，他所习惯的那样。
在过去，他放任自己被记忆和思维的浪潮冲刷，将无从追索的过去一遍遍反复咀嚼......如此往复万年。
——直至他已不再思考多余之事的此时。
在时间的河流早已注入大海的今天，他只需沉默地等待。
“......结束了？”
“结束了。”
羽兔缓缓地回复道。
“好。”
“......不好奇我都做了些什么吗?明明我主动来找你的时候，你多少表现出了一丝意外。”
羽兔看凯文竟然毫无波澜，一时间也有些诧异。
“我甚至提醒过你，[捕梦]对于圣痕计划的帮助不过到此为止。难道你从不担心?”
“......没有必要。”
凯文摇了摇头，一如从前那样的回复简单。
“是啊，没有必要，一切只是徒劳。可是对于人类而言，每一场[徒劳]都有其特殊的意义，不是吗?否则，你刚才的举动，又是为了什么呢?”
——附近的空间中，由终焉之力所带来的波动。
“那不过是一种[交谈]的方式。”
说完，凯文深吸了一口气。
“你退下吧。她们要来了。”
说着，凯文仰望起了天空，静静地等待着。
当脚步声渐渐逼近后，他方才缓缓地扭过头来看向了琪亚娜三律者小队以及并非律者的北辰。
“让我们先把另一件事交代清楚吧。——符华她，不在这里。”.
（......[符华]？）
芽衣听到了凯文这个称呼后，一时间感到诧异。
她对英桀们颇有了解，所以很清楚凯文此时应该仅仅称呼其为华才对。
但他却说了符华......
“她是我在这世界上仅存的战友，也是一位可敬的对手。但圣痕计划并不需要这些，所以我并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让她休息片刻。”
“也就是说，和你上次在北非所做的事一样，对么?”
芽衣缓缓地问道。
而面对她的疑问，凯文只是保持着一贯的......回答。
“......无论如何，她没有事就好。”
琪亚娜抱起手来，庆幸道。
“的确如此。比起这方面......和对待她一样，我不会拒绝你们的任何战斗请求。”
凯文的话语，简单而干脆。
可以说一点点回旋的余地都没给众人。
见此，芽衣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凯文，我了解那段历史的全部，也知晓你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所以——这并非[决斗]，而是[交谈]。”
“你们可以提问。”
如此简短而干脆的回答，着实是让芽衣有了一种梦回往世乐土的感觉。
只不过这次，用......加以回应的人变成了她......
“那么，就由布洛妮娅先来提问吧。”
跟凯文并不是特别熟，甚至可以说有仇的布洛妮娅问起话来就理智和直接了很多。
“[无论付出多少代价，人类一定会战胜崩坏]一一在你看来，这个代价也同样
包括人类本身，是吗?”
而面对她这样语气不善的询问，凯文也是兑现了自己的承诺。
“你搞错一件事，理之律者。”
“人类永不消亡，即便现在的人类不复存在，文明也将继续传承下去。这与恐龙进化成鸟类并无区别。”
凯文平静的诉说着圣痕计划的指导思想。
这是琪亚娜之前就有所了解的。
不过即便是已经有所了解，她还是想亲耳听听凯文的想法。
“即便，这会将今天的人类推向灭绝?”
说这话时，琪亚娜少有的露出了明显的愤怒表情。
而面对她相当，尤其，特别愤怒的凶人表情，凯文依旧是微微昂首诉说着他对人类的看法。
“任何物种都只能在[灭绝]与[停滞]当中二选其一。人类也不例外。雷电芽衣，你应该清楚......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两全其美]的方案。”
“......”
听到凯文叫自己回答，芽衣沉默了片刻。
随后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否则就是在助长凯文的气焰，被他纯粹的说教。
“我当然知道，你们付出了怎样的代价，才勉强得到了这个[最差的计划]”
“但凯文......在一切盖棺定论之前，这个时代的我们，有理由去寻找一个更好的答案。——我不是指琪亚娜，布洛妮娅、班长、或者我自己。我指的是这个世界上生活在当下的每一个人。”
芽衣诉说着自己的观点和看法，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说服凯文。
然而，这其实是徒劳的。
“逐火之娥曾经是一个[少数服从多数]的组织。而它的结果......如你所见。”
凯文短短的几句话，又把芽衣说的哑口无言了。
说到底，面对凯文这个五万年阅历的老祖宗。
她们还是过于稚嫩了......
“这并不是你擅自决定人类命运的理由。”
琪亚娜看到芽衣被怼的没话说，于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
“当[终焉]决定人类命运的时候，它甚至不需要理由。”
凯文冷冷地诉说着这样的一个让人无力反驳的事实.....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纷纷陷入了沉默。
片刻后，芽衣总算是回想起来了那个，她即使在乐土毁灭也未能够探寻到的终极谜题。
“凯文，我有一个最为困惑的问题。[终焉]......它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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