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人鱼族的女皇意志 4.1k
虽然顾然一直都表现着对“爱丽儿”女皇她们言听计从的样子，但是他并没有忘记自己才是遗迹的闯入者，而且他刚刚还将遗迹给破坏得不成样子。
而“爱丽儿”女皇，能够在过去成为统御一方的女皇，城府和手段肯定都不会少，她真的是诚心诚意地帮助他，没有其他的目的吗？
顾然不知道，所以刚刚他的眼神其实是自己的一次试探。
而“爱丽儿”女皇很明显也感受到了顾然的怀疑，所以表现出了自己的态度。
顾然将目光转移到那个三棱晶锥上，不管她是否真的怀有其他目的，目前确实只能暂时相信她。
“爱丽儿”女皇飘过去，看向三棱晶锥的目光中流露着一丝复杂。
随即，她看向顾然：“其实你长得挺像我......一位故人，如果不是你那糟糕的武道天赋，在那一瞬间我差点都以为你是他了。”
糟糕的武道天赋？
顾然虽然没有和其他武者交流过多少，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修炼速度在武者之中绝对算不上“糟糕”。
她的那个“故人”武道天赋究竟有多高？
顾然：“我已经晋升过武道金丹了，即使放眼整个人类世界，不说凤毛麟角般的存在，起码也应该称得上一个‘武道天才’了吧？”
“爱丽儿”女皇笑了笑：“以你现在的年龄，晋升为武道宗师，放在人类世界中的确非常少见，不过他在你这个年龄，已经成为武道宗师中的第一人了，而且即使其他所有武道宗师加起来，都不可能胜过他。”
顾然挑了挑眉，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绝对算得上数百年难出的武道天才了，那他比不上也算正常。
他略微有些好奇地问道：“那他叫什么？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几百年前有这样的武道天才？”
难道是他孤陋寡闻了？
“他叫......”“爱丽儿”女皇张了张嘴，脸上突然露出迷茫之色，“对啊，他叫什么来着？为什么我连他的容貌都回忆不起来了？”
“爱丽儿”的脸上突然出现了惶恐，仿佛她遗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我连他的一丝声音和形貌都回忆不起来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
顾然看着情绪逐渐有失控倾向的“爱丽儿”女皇，立刻阻止她继续回忆：“不要再想了！或许是因为你的灵魂存在时间太过久远了，已经把他忘记了！”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
“爱丽儿”女皇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度的悲伤，如果不是灵魂不能流泪，顾然相信她已经泪流满面了。
难道是她的老相好？
为什么发现自己记不得之后情绪这么大？
顾然大喝道：“清醒过来，没什么不可能的！即使你记得他又如何？这么多年过去了，哪怕他是武道宗师，也已经死去不知道多少年了。”
顾然的大喝起了作用，“爱丽儿”女皇的悲伤慢慢止住了。
“你说的没错，不管是多么惊艳的天纵之才，也抵挡不了时间这个敌人。”“爱丽儿”女皇露出一丝苦笑，“不管是我还是他，都终究消逝在了时间这条长河中。”
“只是你知道吗？那种失去相关记忆的感觉，仿佛失去了自己最看重的珍宝，让人恨不得发疯。”
“难道你们也是恋人？”顾然忍不住问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为什么“爱丽儿”女皇要帮助他了。
“不。”“爱丽儿”女皇摇了摇头，“虽然我已经不大记得他了，但是这一点我却能够记得。
“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当年的人都已经不在了，也没什么好隐瞒了，其实是我单方面喜欢着他，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回应和承诺——起码我现在的记忆告诉我是这样的。”
顾然有些惊讶，即使“爱丽儿”女皇现在是灵魂状态，但是也能够看出其绝代姿容，而且她还是统御一方海域的女皇，身份尊贵。
即使这样，也只是单相思？
“爱丽儿”女皇看向顾然：“现在我才发觉，原来我早已经几乎忘记了他的一切，但是当看到你时，不知道为什么，我莫名地就回想起了他。
“我之所以帮你，其实也是因为当年的他，当然，我也并没有绝对的把握救你的恋人回来。
“而且，即使真的救她回来了，也会有后遗症，你准备好接受了吗？”
顾然也看向她：“什么后遗症？”
“具体是什么后遗症，我也不能完全判断，但是从你之前的表述来看，她自己加速了和遗迹的融合，那么此刻的她还尚存多少灵魂本源就难以知晓了。”“爱丽儿”女皇说道，“如果她已经和遗迹融合非常深了，那么即使救她回来，也必须补足她的灵魂本源，否则缺失灵魂本源的她还是维持不住，会逐渐消散。”
“那该怎么补足灵魂本源？”顾然连忙问道。
“爱丽儿”女皇说道：“这一点其实你也帮不上忙，必须得掌控遗迹的内部核心，再聚集遗迹内其他人鱼族的灵魂补足，而我所说的后遗症也正是在这里，失去部分灵魂本源之后，该部分灵魂本源承载的意识也就失去了，也许是某些记忆，也许是某种性格特质，这是难以说清的，只能看到时候的具体情况。
“其实换言之，虽然你救回来了你的恋人，但是你的恋人还算不算你的恋人，就未可知了，你能够接受一个性情大变，甚至把你遗忘的所谓恋人吗？”
顾然一怔：“如果将过去所有的记忆全都遗忘，那不就是相当于一种另类的死亡？”
“爱丽儿”女皇解释道：“不会全部遗忘，因为灵魂本源不可能全部失去，如果失去太多的话，那就真正意义上的死亡了。只是失去的究竟是什么，就要看运气了，而且如果用其他人鱼的灵魂本源补充的话，也会夹杂进其她人鱼的某些特质。”
“那有办法将失去的特质找回来吗？”顾然问道。
“我说过，这完全看运气，如果运气好的话，失去的甚至不是什么重要的特质，比如记性变差，经常忘记路怎么走。如果运气差的话......那么就会性情大变，不过也会保留一些原本的特质。”“爱丽儿”女皇看向顾然，“至于失去的特质去哪了，能不能找回来，这就是我不知道的知识范围了，但我猜测，大概是不能了。”
顾然不由得沉默了一下，最后他点了点头：“我已经全部了解了，您开始吧。”
“爱丽儿”女皇深深地看了顾然一眼：“好，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就开始了......”
说完之后，“爱丽儿”女皇的眼睛中展露出坚决之色，然后再也没有丝毫对这个世界的留恋，投入到了三棱晶锥中。
当“爱丽儿”女皇投入到三棱晶锥中的那一刻开始，整个遗迹仿佛都震动了一下。
顾然并不知道“爱丽儿”女皇在里面干什么，但是从遗迹的动静来看，她所要做的事情绝对不简单。
此刻的顾然只能寄希望于对方成功了。
又一次，顾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助。
如果他能够再强一些就好了，如果他能够再博学一些就好了。
那样，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了吧......
不知道为什么，顾然仿佛感觉有一双冥冥之中的大手在影响着自己的命运轨迹......
原本沉寂下来的遗迹，重新运转起来。
这一片空间突然光芒大炽，而光芒的核心正是那个三棱晶锥。
而遗迹的“空间之壁”，也仿佛连通了电的霓虹灯一样，“苏醒”了过来。
从遗迹的“空间之壁”上似乎在隐隐剥离着什么东西。
顾然心中一动，难道？
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满怀期望地看着。
随着剥离的慢慢进行，遗迹的“空间之壁”给人一种越来越稀薄的感觉。
剥离出来的东西慢慢清晰起来——那是一个个人鱼族死去的先辈的灵魂。
她们看起来已经毫无灵智，有的甚至面目和身体都模糊了起来，即使从遗迹中剥离出来，也与“彻底死去”无异。
而且在被剥离出来的一瞬间，她们之中大部分就化成了点点光亮，变成了光芒的一部分。
顾然心中微微涌出一丝不妙的感觉。
剩下的那几个人鱼族先辈灵魂突然说道：“我们也必须上了，请原谅我们最终还是欺骗了你，不过我们也并非对你有恶意，听到你所说的如今人鱼族的状况之后，我们都很痛心，我们只是想帮助一下如今的人鱼族而已。”
说完这句话之后，那最后几个灵智尚存的人鱼族先辈灵魂也投向了三棱晶锥。
帮助一下如今的人鱼族？
顾然一怔，如何帮助如今的人鱼族？
他的心中陡然出现了一个猜测。
“爱丽儿”女皇的确没有骗他，但却向他隐瞒了一些事情。
当剩下的那几个人鱼族先辈灵魂也投入到三棱晶锥之后，整个遗迹的震动更大了，光芒也更加炽盛了。
同时，那些被剥离出来的灵魂，也慢慢地剩下一些留在原地没有消散。
忽然，空间仿佛一顿，那些被剥离出来的灵魂也好，那些还在下面没有与遗迹融合的灵魂也好，仿佛被一根丝线牵扯一样，全都向一个方向聚集过去。
然后，她们融合在了一起！
不过聚集处似乎也在进行挑选，那些聚集过去的灵魂并没有全部融合在一起之后就大功告成，反而不断地有灵魂从聚集处分离，然后彻底消散，也化作了点点光亮，消失在了遗迹空间。
当灵魂分离停止之后，仿佛在表示已经挑选完毕，灵魂聚集处形成了一个“人型”，然后慢慢形成了“鱼尾”。
顾然眼睛睁大。
小海螺？
没错，那个渐渐成形的灵魂，正是小海螺的模样，顾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如果只是失去一部分灵魂本源，那么根本不用这么多的灵魂去补足，这已经不是补足了，而是补过头了。
与此同时，小海螺的肉身也出现在了这个空间里。
悬浮着的小海螺灵魂立刻向着那具肉身飞了过去。
“检测到非法篡改最高权限，将对目标进行清除，同时开启自毁程序。”
“自毁准备时间，一个小时。”
那道冰冷的电子机械音重新响起。
原本要与肉身融合的灵魂前面突然出现了一个空间障壁，然后强烈的光速尾随而至，轰击向小海螺的灵魂。
虽然被隐瞒了一些事情，但是顾然能够感受到，那个由众多人鱼族先辈灵魂融合而成的灵魂的确是小海螺的灵魂——起码大多数灵魂本源是小海螺本身的灵魂本源。
顾然可以感受到一点。
所以他不会允许这最后的关头，小海螺的“复活”被打断！
哪怕“复活”的这个小海螺也许并不是他最期待的那个小海螺，但是起码......她还活着。
丹田内仅存的灵力被顾然调动起来，他用尽全力地向那道光速轰击过去。
空间崩毁成了碎片，遗迹的反击光束轰击进了空间裂隙里。
然后顾然不顾一切地冲向三棱晶锥！
他要破坏这个遗迹的内部核心！
现在的他已经无法再坚持太长时间的战斗了，甚至可以说用完丹田内仅存的那一点灵力之后他就成为了一个废人。
看着面前的三棱晶锥，顾然直接一拳轰击了过去。
他已经没有灵力了，只能用这最原始，也是最简单的方式，达成自己的目的。
只是三棱晶锥的坚固程度超过了顾然想象，哪怕是顾然用尽了全力，也无法撼动一下三棱晶锥。
不过虽然没有击毁三棱晶锥，但是原本向小海螺灵魂攻击的光束突然一顿，朝着顾然这边射了过来。
“根据目标威胁程度，现已更改清除目标。”电子机械音响起。
顾然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更加用力地攻击起三棱晶锥来。
丹田内的灵力被他榨完了，甚至为了更进一步地压榨，他的丹田也已经干瘪得不成样子，直到——像竭泽而渔的田地一样彻底被毁坏！
突然，顾然的丹田绞痛起来，然后他喷出了一口鲜血。
他已经油尽灯枯，再也无法使用出一丝灵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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