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痛,太痛了! 4.2k
虽然没有了灵力，但是顾然却感觉自己陷入了一种更加玄奇的境界。
这种境界不是让他的力量更强，而是与周围的环境有了一种直接交流联系。
仿佛他是这片天地的一部分，那草，那花，那石，那水，等等等等，全部都映入了他的脑海中，甚至比他之前通过灵力为纽带了解得更深。
所以他能够准确地找到海底那通天柱一般的巨型礁石，也能够在交战中直接知晓这些海兽和凶兽的弱点，然后一击必杀。
如此凶悍的手段直接让这些海兽和凶兽震惊了。
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类战斗力竟然这么强，他连武者都不是啊！
如果是武者的话，凭借着对灵气的敏锐感知，这些海兽和凶兽是能够感知到灵气的异动的，从而判断出人类武者的实力。
但是在顾然这里，它们的经验就毫无用处了。
因为顾然这里根本没有一丝灵气的异动，周围的灵气没有聚集到他身上，他的身上也没有散发出灵气，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平凡之人啊。
就只是凭借着那根大石柱竟然就能杀得它们片甲不留，不得不暂时退却。
......
光屏外的成幼梦目光一闪。
那个让她熟悉的顾然出现了。
随即，她的目光也变得分外复杂了起来。
看向一旁有些魂不守舍的爱丽儿，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原来那个一直让你恋恋不忘的女人就是她吗？
你没有对不起她，可她却是讨顾的急先锋之一呢。
为什么你对她那么好，却对我和姐姐如此残忍？
为什么你要欺骗我？为什么你......要杀姐姐？
姐姐她甚至比我更爱你。
当看到顾然以往做的那些事时，成幼梦其实也有想过姐姐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
毕竟光屏中展现的那个顾然真的无可指摘。
只是她手中的剑不会骗人。
而且她担任顾然的护卫之后，也见识过另外一个“为恶”的顾然，那个让整个人类联盟痛恨不已的暴君总执政。
复杂的情绪让成幼梦的心抽紧，心口传来的绞痛与其说是生理痛苦，不如说是心理痛苦。
他，始终是她武道上迈不开的一道难关。
......
光屏中。
顾然很快就击退了汹汹来犯的海兽和凶兽，等到人鱼族鼓起勇气组织起一支小队来“争取时间”时，却讶然地发现整个海面再也没有一只“大家伙”的身影，只有大片被染红的海面证明着这里发生过一场激战。
“搜寻周围的海面，看有没有什么线索，遇到危险就立刻高声大喊，如果是我们不能应对的危险，那就将对方引开，不能让尤......爱丽儿陛下的闭关被打扰。”为首的是爱丽丝，她将小队的所有成员分派出去，显得忧心忡忡，不过却也流露着一丝决死之心。
不一会儿，那些被分派出去的小队成员就带着震惊之色回来了。
天啊，她们看到了什么？
海底竟然沉着无数具“大家伙”的尸体，它们的身体很多都被打得稀巴烂，什么白的红的绿的全都泄露到了海水里面，虽然对海洋中的那些微小生物来说是一顿营养丰盛的大餐，但是对于这些“口味较轻”的人鱼来说，就显得有些恶心了。
当然，最让她们不能理解的是海底下究竟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尸体？
她们可是知道这些大家伙的可怕，只要有一只袭击人鱼族，而人鱼族应对不佳的话，就可能导致灭族之祸，全都进到这些大家伙的肚子里。
现在这些大家伙全部躺尸到了海底，她们虽然有些迷惑和害怕，但是更多的却是欣喜。
在场的美人鱼们不由得都大声地欢呼了起来。
只有爱丽丝的脸色有些不对。
“这种感觉......他在附近？”
爱丽丝喃喃地说道。
“难道是他救了人鱼族？”
爱丽丝疯了一般往前面游去，而她游的方向正是顾然所在的方向。
“是不是你！”
“你出来说话啊！你那个时候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如果是我误会你了，你解释给我听啊！”
爱丽丝嘶哑地喊道。
而其他美人鱼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爱丽丝，你怎么了？”
她们向爱丽丝的方向追过去。
爱丽丝怔怔地看着远处的一块礁石，上面空无一物。
“难道是我感受错了吗？要不然真的是你的话，为什么不出来解释......”爱丽丝苦涩道，“还有尤朵拉也变了......现在的她让我陌生，族长也变了，整天念叨着一些难以理解的话，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其他人鱼小心翼翼地说道：“爱丽丝，族长已经不让我们喊尤朵拉了，尤朵拉这个名字已经消失了，要是被族长知道了会责罚你的。”
爱丽丝像是没听到一样，过了一会儿，她沉默地往回游去。
顾然握着手里的海螺项链，看着爱丽丝她们慢慢离开。
他也没想到，爱丽丝竟然也能够根据这个海螺项链定位他的位置。
虽然定位的精度和距离都不如小海螺祖母，不过却也差点让他暴露。
幸好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够使用那种玄奇的状态切断这个海螺项链的定位功能，要不然他就只能快速离开了，因为他不想见爱丽丝。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多解释也没什么用。
小海螺的状态，顾然也有所猜测。
多半还是灵魂与肉体原因，需要时间磨合。
而在这个时间里，她会无比的弱小。
重新戴上海螺项链，顾然跟在了爱丽丝她们的身后。
回去之后，爱丽丝她们将自己看见的事情告知了族长。
但是让其她人鱼没想到的是素来温顺的爱丽丝竟然和族长爆发了争吵，而且争吵的内容竟然是那个杀害长老奶奶的人类。
“爱丽丝，当初是你说自己亲眼所见那个人类杀害了长老，而且当我们过去时，遗迹也的确被毁坏了，这证明了那个人类的确是对人鱼族不怀好意。”
小海螺母亲大声斥责道：“现在你说其中必有隐情，要将那个该死的人类找回来？！你安的到底是什么心？难道你不知道爱丽儿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吗？你怎么敢说这种话？要是你阻拦了人鱼族的复兴，我一定会杀了你！”
随即，小海螺母亲以族长的身份下令，族里不许再谈论那个人类，也不许再谈论爱丽儿之前的名字，从今以后，只有人鱼族的天才，至高无上的爱丽儿女皇陛下，再无与人类相恋的尤朵拉。
这件事情事关人鱼族复兴，谁要是敢不遵从，那么就会受到最严厉的族规处罚。
命令下达之后，整个人鱼族噤若寒蝉，她们从来都没有看见过这么可怕的族长。
爱丽丝像霜打的茄子一样，眼里再无往日的光彩。
上次的海兽和凶兽来袭，显然不是一件偶然事件。
因为小海螺的实力成长很快，而随着她实力增强，海洋之心的状态也更加地神异，牢牢地吸引着海洋里的那些大型生物。
不过好几次都被顾然杀退了，那些海兽和凶兽的也将顾然的身影深深地烙在了心里，看见顾然都有些哆嗦害怕。
不过随着次数的变多，爱丽丝好像也越发确定帮助人鱼族的神秘人就是他，从一开始的大喊大叫，想让他出来解释，到后边她似乎已经放弃了原来的想法，只是仿佛对着空气说一般诉说着人鱼族的变化，诉说着小海螺的变化。
顾然有些无奈爱丽丝的执着，不过爱丽丝关于小海螺的第一手消息却让他不得不停留下来听着她的诉说。
渐渐地，爱丽丝所说的内容不再局限于小海螺，也包括她自身的情况，她所诉说的地点和时间也不再局限于顾然阻击海兽和凶兽的地点，而是在离开人鱼族所在地很远的地方后的随意一个地方。
仿佛她知道顾然一定会在周围，一定会听她的诉说。
“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吗？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苦衷和隐情的对不对，你怪我没有理解你，误会了你，从而导致整个人鱼族也误会了你。”
爱丽丝想笑，想缓和一下自己的语气，但是她的眼角却流出了泪水。
她强行抑制住自己的情绪，说道：“这一年多来，多亏了你，要不是你，人鱼族一定抵挡不了这些大家伙。
“虽然你一直没有现身，但是我知道那就是你，长老奶奶，尤朵拉，还有我，都能够感知到那个海螺项链的位置，虽然我是感知力最差的那一个，虽然我不知道你最后用什么方法掩盖了我对那条海螺项链的感知，但是第一次时，我是清楚地感知到过的。
“顾然，你为什么不出来解释呢？你知道吗？尤朵拉她已经忘记你了啊！不仅仅是忘记你，她连自己曾经的名字都忘记了，反而只记得自己是叫什么爱丽儿。
“我知道你还是关心她的对不对？否则你不会一年多来一直默默守护着人鱼族，你是想知道她的状况吧？她现在变得让我非常陌生，她记得以前很多的事情，但是同时也忘记了以前的事情，哦不对，是记错了以前很多事情，而且她现在也和族长一样整天念叨着人鱼族复兴。”
爱丽丝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噎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反对人鱼族复兴，但是她们变得让我太陌生了，变得让我好害怕。她们到底怎么了？
“族长一直在族里宣扬你做的坏事，说你不仅杀害了长老奶奶，还一直在暗中伺机继续侵害人鱼族，让尤朵拉在遇见你时一定要杀了你。
“之后族长竟然还说那些吃了我们那么多同族的大家伙和我们一样都是什么海族，你为了保护人鱼族杀掉的那些大家伙，其实根本目的是想侵害海族，那些大家伙明明就是想袭击人鱼族啊，族长怎么能这么说呢？明明你是在保护人鱼族，明明那些大家伙才是人鱼族的敌人。
“我不明白，也不理解，当时我很想再和族长争吵，但是当我看向她的眼睛时，我知道，她是认真的，她已经劝不回了，她游到了一条让我完全陌生的海线。
“我真的很害怕，真的很后悔，也真的很孤独......”
话语的最后，爱丽丝情难自禁地趴在了光洁的礁石上哭泣起来。
突然，爱丽丝的脸颊感受到了一阵轻柔的力量。
爱丽丝一怔，她抬头，发现一张手帕随风飘扬到了她的脸颊旁。
爱丽丝拿住那张手帕，闻了闻，白皙的脸颊微红。
轻轻地擦过眼角的泪水后，爱丽丝沉默下来，她喃喃地说道：“为什么当初不是我先遇见你......”
但是一想到自己当初对顾然的误会，她的心一痛。
那样的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资格吧。
时间继续往前行走着，不会因为谁的私情而停下自己的脚步。
小海螺的实力已经越来越强大，完全超过了她的祖母之前的实力。
顾然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感觉自己继续停留在大海的时间应该已经不多了。
“再等等吧，或许再等等，奇迹就会发生......”顾然轻轻地对自己说道。
随着小海螺实力的强大，那些海兽和凶兽似乎也已经知道自己到了最后关头，如果这一次不能够成功，那么以后可能也就不会再成功了。
而这一次，海兽和凶兽集结的规模完全超过了顾然的预料。
光是能够媲美武道宗师和S级异能者的海兽和凶兽竟然都有数百条，这样的力量甚至足以让海岛上的极东城完全失去和外界的航线联系。
所以这一次顾然所花费的时间久了很多，哪怕他的身体素质极其变态，也无法短时间内清除掉这些海兽和凶兽。
突然，顾然转头，看向不远处那个让自己朝思暮想的身影，情不自禁地说道：“小海螺？”
不远处那个带着数条人鱼赶过来的小海螺，淡淡地看着顾然，女皇的威严尽显：“你就是人鱼族的敌人顾然？”
“小海螺？什么难听的名字！我的名字是爱丽儿，我乃人鱼族女皇，也将是这一片海域的海族女皇！”
小海螺，不，爱丽儿冷冷地说道。
顾然沉默下来。
......
光屏外的爱丽儿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悲伤，哭泣起来。
她记得这一次相遇，那是她以为的他们的第一次相遇。
一想到那个时候自己是如此对顾然说话，她的心痛得简直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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