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令顾然感到凛然的话! 4k
“天界的天使？”
顾然诧异地问道。
得益于天使美丽的外表以及她们中立没有侵略性的立场，人类对她们的印象一直非常不错。
这表现在各种传说故事之中，天使族一直都是作为正面角色或者人类憧憬的恋人对象而出现的。
不过实际上人类对于天界和天使族的了解少之又少，甚至不如对深渊和恶魔的了解多。
雪迎松点头说道：“是的，我曾经也以为天界的天使族闭界自守，生性冷淡，但是在一个方舟核心的记载之中，我了解到了另外一个情况，那就是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界和人界是有一条通道的，天使族和人类也有往来，只不过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通道关闭了，哪怕出现一些临时的通道，也不再和人类往来了。
“然后我了解到了真实的原因......天使族很可能是在守护着一个十分重要的东西，这让天使族不再离开天界，也变得排外，不想再与人界交流。天使族具体守护着什么，没有人能够知道，但是从一些透露出来的信息猜测来看......
“她们守护的东西很可能需要这些和时间相关的异能晶核，因为在那个方舟核心的记载中，在一个和时间相关的异能者的身死现场曾经出现过天使族特有的光晕，虽然只记载了这一个例子——当然也有可能只是我发现了这一个例子。
“不过能够被方舟核心记载，我想那应该不是意外，天界的天使族可能确实在收集和时间相关的异能晶核，而这也很可能和她们守护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那样东西有关。
“而且她们也可能掌握着让少数人进入人界的方法，就像深渊的恶魔一样，其实他们也有这样的办法，不过送进来的恶魔都不是强者，所以倒也不足为虑，但是天界的话......就难以确认了。”
雪迎松叹气说道：“自从得知可能和天使族有关的时候，我就拼命地回想她母亲出事的那一天的详细情况，然后不知道是我心中的强烈想法让记忆欺骗了我，还是真的出现了那样的情况......
“我越来越清楚地回忆起在当时好像真的看到过那种天使族的光晕，我很想找天界的天使证实这个猜测，但是我一直无法找到通向天界的路，便就此作罢。
“只是这个猜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而随着小泠她慢慢地长大，异能晶核也越来越强大，异能表现出来的也越来越明显，为了不让她的异能晶核增大过快，我禁止了她用星石加快修炼。”
顾然想起了之前雪溪泠说的她爸爸禁止她使用星石加快修炼的事情，原本他以为是雪迎松知道星石有污染的事情，但是现在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
不过顾然心中还是有些疑问，雪迎松真的不知道星石污染吗。
“星石是有污染的，你知道吧。”顾然直接开口问道。
雪迎松看向顾然，点了点头：“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想只要是研究星石学的研究员应该都知道，不过至纯星石的污染已经被降低到很低的程度了，只要控制量——将每月吸收的星石控制一定数量，那么污染是不足为虑的。”
顾然疑惑地问道：“星石的污染为什么已经降到可控了，三百多年前不是还会引起......唔，那种狂异化吗？现在的手段已经改进这么多了吗？”
雪迎松有些诧异地说道：“看起来这一次的遗迹之旅，你对三百多年前的了解印象很深啊，不错，在三百多年前，星石中的污染确实非常重，比现在更加容易污染人类，造成人类心智失控。
“不过之后星石中的污染却逐渐减少，并且后来更进一步发展的星石提纯技术也让至纯星石中的污染更加少，这些都让星石的污染达到了可控，甚至是一种微不足道的程度。
“只要你不是大量吸收没有经过提纯的原生星石，那么星石的污染是不会对人类造成太大的伤害的，而这与吸收星石带来的收益相比，也同样是微不足道了，毕竟相比那一点风险，能够肉眼看见的提升的实力才是真真实实的。”
这些确实是顾然不知道的，关于星石污染的相关资料市面上根本找不到相关的书籍，估计也只有像雪迎松这样的人刚好有资格观看又刚好有兴趣去研究了。
“等一下，你说星石的污染自己逐渐减少？”顾然突然问道，“难道星石中的污染不是恒定的，而是随着时间动态变化的？这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你研究清楚了吗？”
雪迎松微微点头，然后又微微摇头：“星石的污染确实是一直随着时间动态变化的，在比三百多年前更早的时间里，人类不也在使用着星石吗？但是你听说过多少起星石污染事件？
“就算有肯定也只是少数，甚至单个儿事件，远远不如三百多年前来的那么汹涌。而且随着星石科技的发展，人类对星石的提纯可以越来越有效地去除其中的污染。这可能也是后来的人类减少了污染事件的原因。
“我曾经也想过研究这一个情况，并且真的付诸实施过，不过随着我研究的深入，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这个猜测大胆到以至于我不敢在公开发表它。”
雪迎松站定，他的目光凝视着远处一座废墟建筑。
“你有没有觉得星石是有意识的？”
顾然的瞳孔蓦然收缩：“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
“不，其实我个人也并不是很确定，只是综合我搜到的资料加上大胆的猜测，虽然暂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但是这个念头却始终徘徊在我的心头。”
雪迎松笑了笑：“你就当这是我一个老家伙的妄言吧，我也知道这种猜测非常的惊世骇俗，所以我也不会要求你相信我。”
“不，我相信你，因为我也觉得你这个猜测有一定可能是真的。”顾然回答道。
雪迎松的笑容微滞，他严肃地看着顾然，随即发现顾然竟然是认真的。
“为什么你会相信我？其实我自己很多时候也一直在怀疑这个猜测，想将它证伪。”
顾然为什么会相信雪迎松呢？
因为他突然想起了海眼，想起了深水。
因为深水也被说成是有着整体意识......
等一下！
顾然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盲点。
深水和星石究竟有什么关联呢？
一时间，顾然的思绪不禁有些飘远了。
“哈哈哈，谢谢你相信我这个老头子，不过我们研究的毕竟是科学，而不是神学，所以还是要讲究科研证据的。”雪迎松笑了几声。
笑了几下，雪迎松继续向前走着，说道：
“不过星石污染问题确实是一个很有趣，也很有意义的问题，虽然我之后没有再投入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去研究，但是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支持你研究下去。对了，你的人造机械外骨骼项目有进展了吗？如果你已经取得那个遗迹的方舟核心的话，这个项目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顾然走在雪迎松的旁边，回答道：“我大概看了一下，确实记载了一些人造机械外骨骼的相关资料，不过还没有细看，我觉得这个项目也是一个受益范围非常大的项目，因为它还附带了量化培养初等念力者的资料——唔，请原谅我用初等念力者这个词，因为我也找不到其他更合适的词了。”
“哦？初等念力者？”雪迎松面露疑惑。
顾然便将三百多年前“炮士”的相关信息告诉给雪迎松。
“原来还有这样的职业。”雪迎松恍然说道，“这么说来，如果真的能够批量培养出这样的‘炮士’的话，那么确实也可以让他们驾驶人造机械外骨骼，甚至可以形成一支军队，这样一来军方得感谢你啊。”
如果人造机械外骨骼也就是机甲，和它的驾驶员都能够量产的话，那么对军队的提升的确是非常大。
到时候可能就不是人类守株待兔式地等待凶兽过来，而是驾驶着机甲主动出击去进攻凶兽潮中的精英凶兽了。
想想那个画面，倒是颇为有趣。
“对了，吴旺老师他怎么样了？”顾然突然想起了这个陪他去遗迹的老师。
雪迎松的脸突然黯淡下来：“吴旺老师他的状况很不好，他......疯了，精神陷入了异常，初步的诊断是受到一些精神上的刺激以及物理神经上的影响，导致了他这个结果。”
顾然一怔。
疯了？
“还有治好的可能吗？”顾然深吸一口气，同时回忆着过程。
雪迎松：“现在还不清楚，我已经让兰心大学，同时也是苍龙城最好的医生们去救治了，具体的结果还要再等等。
“吴旺老师是陪你一起去的，你知不知道吴旺老师他遭遇了什么，这对医生的诊治会有帮助。”
顾然回答道：“如果真要说什么的话，那就是在看到一个三百多年前的人物虚影模拟时，他就自动晕了过去，然后又遇到了莉莉丝释放的黑雾，那个黑雾对灵气和灵力有一定的侵蚀作用。”
“三百多年前的人物虚影模拟......”雪迎松思考了一会儿，说道，“那个黑雾呢，还有样本吗？”
“在龙门城应该还有一些样本，不过如果过了今天的话，可能就要消散了。”顾然回忆了一下黑雾的浓度说道。
“那还来得及。”雪迎松拿出一个装置按了按，然后就有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立刻跑了过来。
顾然不认识这个中年人，但是也猜得出这应该是雪迎松倚重的办事人。
雪迎松吩咐道：“去那个遗迹那里采集一些黑雾的样本，现在那里应该是会有一座新的城市，你们不要探索浪费太多时间，采集完了就马上回来。”
“是，校长！”那个中年人并不多废话，立刻出发向着龙门城的方向赶过去。
“希望吴旺老师吉人自有天相吧，他是一个优秀的老师，也是一个道德高尚的老师。”雪迎松叹息道。
“抱歉，是我没有做好。”顾然有些歉意地说道。
他对吴旺老师的印象也不错，不希望这样一个热忱于研究的老师就这样没了。
不过当时他的确是既照顾着雪溪泠，也注意着吴旺老师，不知道吴旺老师怎么就中招了。
“唉，或许这就是命吧。”雪迎松回头，看着顾然的眼睛，“命定之人和其他人不一样，当你越接近这个世界的真相时，你受到的反击也就越大，但是这个反击的具体形式却不是那么地清晰可见，它可能从你身边的每一件小事表现出来，最终形成足以压垮你的巨大挫折。
“如果你觉得走上这一条路，那么你就必须做好心理准备，不成功便成仁的心理准备！”
顾然一愣，他想起了相似的话。
“那么最后再问一句，如果这个选择会导致你和身边所有人的不幸呢？”
当时进入到遗迹最深处，也就是龙门城的最核心地方时，那一块方舟核心的光屏上浮现出了这样的字样。
这个选择会导致你和身边所有人的不幸......
难道这就是原因吗？
顾然心中凛然。
这是开始吗？
......
两个人在废墟上交谈了一会儿之后，便一起回到了兰心大学。
对于雪迎松来说，他不必一直在前方盯着其他人工作，只要他把该吩咐的事情都吩咐好了就行。
至于顾然，他也是暂时无事一时轻，还不如回去看看吴旺老师。
“哈哈哈，骗我，一定是骗我，星石科技是一个骗局？哈哈哈，骗我！”
一个消瘦的中年男人坐在校园里的一张石椅上，脸上挂着神经质的笑容。
顾然站在远方，静静地看着他。
虽然顾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他的心中却是一寒。
事情好像比他想象得更加坏。
星石科技是一个骗局？
吴旺老师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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