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狙杀凯撒
塞萨洛尼卡。
在城内装饰豪华的总督府内。
卡莱加帕夏、二皇妃等人正在一边休息，一边听着亲随们汇报刚刚收集来的消息。
他们从阿德里安堡逃出后，便一直向南狂奔，最终在这座城市和支持他们的莫利亚军团汇合了。
此刻，桌上摆满了丰盛的午餐——
清香的蜂蜜水，焦香酥脆的烤羊肉，热气腾腾的馕饼，油汪汪的炸肉丸子……但却没有一个人去动它们。
相反，他们个个面色憔悴，毫无食欲。
“契丹人进入阿德里安堡后，展开了惨烈的血洗和搜刮。”
“所有敢于反抗的人，都被斩下了脑袋，并在城外铸成了一座金字塔。”
“剩下的几万人，居然没人敢反抗区区一千契丹人，全都乖乖地作了俘虏。”
“然后就被接手的诺玛皇帝全部罚作了苦役和奴隶……”
“在那之后，契丹凯撒并没有满足，而是一路横扫。”
“沿途的城堡，城镇，没有哪一座能够坚持一天。”
“几乎是契丹人一到，便立刻攻破城池——哪怕防守的战士比契丹人更多。”
“大批的官员、战士、贵族甚至只要是听说契丹凯撒要路过，便都会弃城而逃。”
“几乎没有任何人有勇气去面对那只血色双头鹰……”
“阿尔巴尼亚军团被血色双头鹰旗践踏而过，据说天上的乌鸦盘旋不断，地上的野狗都吃红了眼。”
当听到阿尔巴尼亚军团全军覆没，大皇妃一行人皆没于阵中后，哪怕双方曾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卡莱加帕夏也不由得一阵唏嘘。
“唉，没想到，那样尊贵的皇妃，竟然也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吗？”
二皇妃心有戚戚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不仅没有因为宿敌死去而感到痛快，反而有了些许兔死狐悲的感觉。
是的，随着最后一个竞争对手的出局，她的儿子即将成为唯一的、无可争议的合法苏丹。
然而那面血色的双头鹰旗，却也越飘越近！
一个不小心，他们可能就要和大皇妃落到同样的下场了！
这又让他们如何开心得起来呢？
“哥哥，我们据城而守，应该能守住的吧。”
二皇妃颇没有底气地说到。
他们这几天整理了一下手里的力量——
莫利亚军团号称两万人，实际一万一，其中比较有战斗力的大约七八千。
塞萨洛尼卡作为鄂思曼境内，较为重要的海港城市，守军也有上千。
两边合起来，再接受一些逃亡过来的溃军，发动一些青壮年，大约能合成一支一万五左右的军团。
十几倍于敌方的兵力选择守城。
换个稍微有经验的将领，大概都会觉得简直是在开玩笑。
但对手如果是血色双头鹰旗下的契丹凯撒——嗯，具体事例，具体分析吧。
“守城？”卡莱加帕夏摇了摇头：“我们不能守城。”
“我们得和契丹人正面开战。”
“哥哥！？”二皇妃眼睛瞪得溜圆。
“现在的局面由不得我们。”卡莱加帕夏扳着指头给她讲述眼前的局势。
“前些阵子帝国在康斯坦丁堡、色雷斯平原上的一系列空前大败，已经严重动摇了我们的威信。”
“安托利亚上的那些酋长，已经有相当一部分不理会我们的命令了。”
“原本被压制的诺玛人，在看到双头鹰旗后也都纷纷起来造反。”
“诺玛皇帝带领的十字军，到处吸纳诺玛人，现在已经有好几万人。”
“而知道苏丹战死，阿尔巴尼亚军团全军覆没，阿德里安堡沦陷后，诺利亚、瓦尼亚、匈利亚、阿尔巴尼亚这些帝国的仇敌都会蠢蠢欲动。”
“局势越来越糟糕，可我们能动用的力量却非常少——几乎只有手头的这点兵力。”
“如果不能趁着敌人的力量尚未聚拢，赶紧将他们个个击破，而是龟缩在城市里，任由敌人发展壮大……”
卡莱加帕夏总结到。
“那我们才是真的死定了。”
“……”
“听哥哥你这么说，倒是很有道理啦。”
二皇妃弱弱地说到：“但是——我们怎么打赢呢？”
卡莱加帕夏的提议很好，但感觉就像老鼠提议给猫挂铃铛一样。
好主意，问题是怎么实行？
就是因为怕打不过才蜷缩在城里的啊。
现在还要趁敌人未能全部到齐，个个击破——我们连契丹凯撒都不一定打得过吧。
“放心吧。”卡莱加帕夏笑着说到：“我没那么傻——”
“放弃守城的便利，去跟威名赫赫的契丹铁骑在战场上玩命。”
“我们可以背城而战！”
然后，卡莱加帕夏就向众人分享了自己的计划。
简单地说，就是利用一些杂牌部队将契丹人吸引到城墙边上来。
然后让精锐部队背对城墙，列阵而战。
期间利用城头的大炮，弓箭，弩炮狠狠地轰击契丹的军阵。
饶是契丹铁骑勇猛无比，总不至于大炮都打不死他们吧。
“鉴于契丹凯撒极其骁勇——我们可以在城墙前沿挖一些陷马坑，然后一个陷马坑对应一门火炮，提前调好位置，让炮弹刚好能打到陷马坑。”
“只要他靠近对应的陷马坑，就立刻大炮轰击。”
“我就不信了，这么打还敌不过契丹人。”
“只要击败了契丹人，诺玛皇帝手下那几万暴民，我们的骑兵只需要一轮冲锋就能击垮。”
“到了那时，说不定我们还能重新夺回阿德里安堡，压服那些有异心的酋长和军头……”
卡莱加帕夏越说越大声，越说越兴奋，畅想着未来，仿佛看到了自己掌握大权，在未来的鄂思曼宫廷中挥斥方遒的一幕。
“帕夏。”有鄂思曼军官忍不住开口到。
“契丹人会有那么愚蠢吗？”
“在人数远不如我们的情况下，还敢一路追杀到城墙下？”
“要是他们远远地看上一眼，就撤走了怎么办？”
“其他人也许会这样。”卡莱加帕夏抚摸起了自己的胡子：“但我敢断言，那个契丹凯撒绝对不是这种人。”
“他太狂妄了，狂妄到认为这个世界上，没人是他和他麾下铁骑的对手。”
“哪里人多他往哪里冲，哪里兵多他往哪里杀。”
“如果他和诺玛的皇帝一起行动，带上那几万炮灰，啥事儿都先让炮灰上去试探一番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但现在嘛——哼哼。”
卡莱加帕夏望向众人，郑重其事，而又自信无比地说到。
“大家，准备一起狙杀凯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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