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联军集结
欧罗巴再次被震撼了。
比起之前在巴尔干，在安托利亚，在东欧平原上的事情——
这次被打趴的，可是圣诺帝国啊！
那可是被教宗亲自加冕的，所有诺玛人的皇帝啊！
结果这样个使出全力，能让整个欧罗巴颤抖的帝国——
首都就这样被攻陷了？
皇帝就这样没了？
“上帝之鞭！”
“真的是上帝之鞭！”
人们万般惊恐，战栗着身躯说到。
短短两年间，他们仿佛看到了传说中的天启骑士，他骑着白马，拿着长剑的恐怖幻影，将死亡笼罩向整个大碧海沿岸。
就连皇亲国戚，贵族世家也同样在瑟瑟发抖。
毕竟上帝之鞭是绝对公平的，绝对不会因为你出生高贵就不送你上天堂——
而且因为他们的富有和精良装备，贵族们的死亡率可比普通小兵还要高。
“法律、忠诚、秩序、虔诚……”
骑着骏马，走在永恒之城大街上的鸢尾花国王，查理如此感慨着——
虽说鸢尾花国王有打教宗的传统，但现在的事情，可不是打教宗能解决的。
“我们熟知的一切，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当应教宗的邀请，组建起圣战十字军的查理，来到意大利这片土地的时候。
他几乎难以想象，这是曾经富庶而美丽的土地。
疯狂的人们四散逃窜。
苦心经营的家园被抛弃。
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城市。
四处都蔓延着恐惧、孤独和绝望。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上帝之鞭就要来了——
等到圣诺帝国被荡平之后，上帝之鞭就要进军意大利了。
仿佛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即将降临。
“主啊。”他在自己的胸口划了个十字：“我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才如此触怒您。”
“叮咚、叮咚！”
就在此时，前面的街道迎来了一支庞大的队伍。
查理王看了一眼，就带着众人让开了道路。
“我有罪！”
“我有罪！”
斋戒了一个星期的圣徒们，脚上锁着脚镣，肩上扛着沉重的铁块，互相用鞭子抽打脊背，在鲜血淋漓中完成他们神圣的救赎。
“陛下，是那些圣徒在赎罪。”他旁边的随从解释到。
“节食能净化人的精神，忍受痛苦能洗刷灵魂的污秽。”
“他们希望能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主的垂怜和饶恕，给众生赢得一个被拯救的机会……”
而在圣徒们的后面，是一些主持游行的高级教士，他们抬着巨大的十字架，高举着华丽的伞盖，摇晃着铜铃和香炉，一边缓缓行走，一边高歌。
“主啊，求你垂听我的祷告，不要躲开不理我的祈求。”
“主啊，求你垂听我的祷告,不要在我呼求的时候隐藏起来。”
在他们的身后，是无数被影响到的市民。
他们换上了破烂的衣服，头上撒了灶灰，脖子上挂了象征绞索的绳子，高举着自家珍藏的圣物，一边哭泣，一边祈祷……
查理王默默地摇了摇头。
这些人的祈祷注定是无用的。
与其指望主的怜悯，倒不如指望此刻，聚集在意大利的四十万大军。
没错，经过近一年的动员，大半个欧罗巴的出钱出力，无数的骑士、贵族、诸侯、国王、选帝侯、雇佣兵汇聚于此——
他们中，有来自金雀花的长弓手，有来自鸢尾花的重装骑士，有来自圣诺的重装兵，有来自贫瘠山地的长枪手，有来自高地的大剑士……
亚平宁半岛上的十字军，已经逼近四十万大关了！
当然，数量上是有这么多……
但质量上，那就见仁见智了。
其中到底多少人是有战斗力的，查理王完全不清楚。
倒不如说，他连自己麾下到底有多少人，哪些人有战斗力，哪些人会听他指挥，都搞不明白。
“该去见教宗了。”
喝完浑浊的圣水，嚼了两口圣饼之后，查理王褪去身上华丽的长袍，穿着简朴地迈入辉煌的大教堂内。
在这里，无论是尊贵的国王，还是血统高贵的名门，都谦卑而恭敬地，聆听着教宗的布道。
在这个时代，教会的实力极为强大，堪称无孔不入。
连一些君王和贵族，都得对其低头俯首。
然而，教会的力量不等于教廷的力量，教廷的权力不等于教宗的权力。
教宗的地位，有些类似神罗的皇帝，名位虽高，但有多少实权，就得看历代教宗自己的能耐，看他们能指挥得动多少主教了。
庸碌的教宗连永恒之城都不一定指挥得动。
杰出的教宗或许能震慑住意大利。
铁腕般的教宗大概能号令欧罗巴一半的教区。
至于整合欧罗巴教区的教皇……不如去做白日梦。
但是在今天，白日梦似乎要成为现实了。
在教宗呢喃的语音中，薄纱般的烟雾缭绕中，以及那一声又一声悠扬的铃声中——
无论是君王还是公爵，无论是主教还是骑士，一个个都听得如痴如醉。
对于教宗接下来的话，他们更是深信不疑。
“无辜的羔羊啊，只有全心全意地侍奉我主，才会得到我主最慷慨的赐福。”
“只有英勇无畏，为了主的荣光战死沙场，你们的灵魂才能荣升天堂。”
“你们的祈祷声，将传到主的那里，你们将享受使的赞美和歌颂。”
“你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去相信，去敬仰，去追随万能的主……”
布道结束后。
直到走出教堂的大门，查理王都感觉晕乎乎的。
不管聆听了几次，都感觉难以置信啊。
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恐怕就是天堂里的享受吧。
这个教宗，莫非真的是圣人吗？
嗯，在接下来的圣战中，看来我得奋勇杀敌，才能让主更加地恩宠我啊。
查理王下定了决心。
“呼——”教堂的深处，高大的女子停下手中金球的摇铃，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尽管有加了料的圣水、圣饼、圣烟，以及她手里这件圣物的加持，但一次性要控制这么多人，还是挺累的。
“还是只能浅层次地驾驭啊。”
高大女子轻轻抚摸手中的金色小球。
“终究是沐浴圣恩的时间太短了，这些家伙，指望不太上。”
说是四十万大军，但其中里面能称之为战士的，估计不到十五万。
至于问真正的精锐战士有多少——
别说是她，那些君主和国王估计都是一脸懵。
况且这些军队还互不统属，语言各异，矛盾重重……鬼知道他们能发挥出多大的用处。
要知道，在战场之上，一小队精锐的士兵，可比数量庞大的乌合之众有用多了。
“连圣诺帝国都被打垮了，看来这个上帝之鞭，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本事。”
高大女子颠弄着手里的小球。
“果然，最后还是要看我的教宗卫队和圣骑士。”
“呵呵，上帝之鞭，我会让你知道。”
“能统治这个世界的王，只有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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