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来自拉普兰德的开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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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来自拉普兰德的开盒

  “那今天的直播就先到这里——”

    咔哒咔哒!!

    好不容易满足了下播条件,顺便还狠狠从‘拉普兰德’身上找回了场子,贤瑜心满意足的准备下播。但他刚刚将鼠标移动到结束直播按钮上的时候,奇怪的声响便隔着耳机传入了贤瑜耳朵里。

    这声音对于一般人来说,可能第一时间只会想到‘什么B动静’。

    然而对贤瑜来说,这声音他可太熟悉了。上次自己家大门被隔壁那位闲散鲁珀踹开,冲进了对自己一顿殴打时候,就是这个破门的动静……

    “……我靠!!”

    之前在直播时化身网络巨魔的贤瑜疯狂跳脸,那种时候的他很明显处于没有脑子模式。

    然而当踹门声音传来的瞬间,直播间关闭了,‘互联网重拳出击’到期了,聪明的智商再一次占领鱼脑子高地了。

    贤瑜手忙脚乱的关闭直播,动作快的就像是偷偷一个人在家上网,突然发现爹妈回家而收拾案发现场的学生党一般。

    ——总之必须要先把门牢牢锁上,然后赶紧想个办法糊弄过去,就像是之前和陈sir那次……

    “rua!”

    贤瑜脑子里制定到了第三步的计划,理想十分丰满,然而现实中他连第一步都没能实现。

    刚刚跑到玄关大门前的贤瑜还没摸到门把手,就被连门带人给一起掀飞。

    “轰——!!!哟,我那可爱的邻居先生,晚上好啊。”

    被踹开的大门之后,一个银白色的‘可爱’身影出现在了玄关面前。

    几分钟前才刚被自己‘披头4终极侮辱到昏死过去’的拉普兰德,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那一如既往的锯齿鲨鱼笑容,宛如游戏内的延续一般。

    要说贤瑜眼前的拉普兰德唯一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她此刻身上穿着的并非是游戏中那套华丽有余实用性不足的诡异结构黑色漏肚脐眼风衣,而是印着卡通狼头的睡衣。只不过似乎像是要彰显睡衣主人那随性又自在的性格一般,睡衣大大咧咧的敞开,漏出了胸前那灰白色缠住胸膛的内衣。

    “那,那个……我是不是又吵到你了,亲爱的邻居小姐?我我我这就老老实实熄灯睡觉,保证连呼吸声都不发出来您看行不?”

    被掀飞的贤瑜一个鲤鱼打挺在半空中接猛虎落地,对着眼前的入侵者直接就是一个鞠躬认错态度良好下不为例。

    “哈哈哈,别那么紧张嘛,‘波塞冬’小哥——嗯,一开始那个奇怪直播开始的时候,我还没听出来你的声音,看样子应该是有过特殊的处理。真是有趣,如果只看直播中的表现,估计很多人都会以为那位‘口无遮拦,毒舌恶趣味’的波塞冬是个有点油腻不正经的中年大叔,但实际上却是这样一个连‘成年人’都只能勉强过线的家伙,这可确实没想到呢。”

    拉普兰德乐呵呵走到贤瑜身边,她伸出一根手指搭在贤瑜下巴上端详眼前的白毛咸鱼,故意露出惊讶的表情说到。

    虽说二人不是第一次见面了,不过之前拉普兰德因为‘噪音超标’而殴打贤瑜的时候并没有仔细观察。毕竟没人会注意路边沙包的具体模样——除非那个沙包主动跑到自己面前不断‘杂鱼~杂鱼~’的拉高自己血压。

    “大,大姐,我想我们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贤瑜吞了吞口水,事到如今自己也只剩下死不认账这一个选择,但对面偏偏是个无药可救的偏执自我主义者。拉普兰德在踹门的瞬间估计就已经认定了贤瑜=波塞冬,在这种前提下,不管贤瑜这边如何解释,只要拉普兰德自己不选择改变想法,那一切都毫无意义。

    “是啊,我们之间一定有很多误会——来,说一个理由。”

    拉普兰德笑着顺手抄起桌子上的餐叉,将其反握在手中直接抵住贤瑜的喉咙。尖端戳向肌肤的刺痛感也在提醒贤瑜,这里可不是什么莫名其妙的‘银帕宇宙’,而是实实在在现实位面的龙门便宜公寓。

    “我我我投降!什么理由……?”

    贤瑜二话不说直接一个法式军礼,同时小声询问拉普兰德。

    “当然是给我一个不在这里干掉你的理由咯~?”

    拉普兰德笑着回应,她笑的是那么灿烂那么飒爽,甚至将贤瑜脸上的笑容都吸收了过去。

    “噫噫!?那,那个……对了,俗话说一顿餐饭百日恩,拉普兰德小姐您也该念念我送过去的菠萝圈披萨呀!”

    “我菠你老X——现在你需要给我两个理由了。”

    拉普兰德一边大笑一边额头浮现青筋,她更加凑到贤瑜面前,二人的鼻尖似乎都快撞在了一起,白狼身上的杀意如果能够量化的话,怕是比‘烛光’更能填满整个屋子的东西就要诞生了呀!

    “理由……对了!我是近卫局的片警,被干掉的话会引起不大不小的麻烦……?”

    贤瑜吞了吞口水小声说出一个理由。

    “嗯——确实算得上一个理由。我也不想把事情搞的太热闹。那么再来想一个吧~”

    拉普兰德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抵住自己下巴,摆出一个思索的表情思考片刻后点点头,然后继续催促贤瑜找第二个免死金牌。

    “那个,我发现您身上的睡衣应该是刚买的,没穿多久就要丢掉的话岂不是很浪费,对……对吧?”

    贤瑜用视线余光看向拉普兰德身上的小狼睡衣,确实崭新的过分了,连上面的绒毛都一点起球痕迹没有。

    至于拉普兰德,她在听到贤瑜这理由后双眼睁大,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似乎根本没料到眼前的‘主播’会甩出这么一个回答。

    “睡衣?哈哈哈!你你认真的么?真是不错的理由。”

    “那是不是……”

    “但是,我拒绝!”

    “纳尼!?”

    “我拉普兰德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给猎物提出选择,看他们绞尽脑汁的模样,还有那自以为逃出生天却被告知一开始就没有生机的绝望反差——很有趣吧~?”

    拉普兰德收起了一直都夹带的‘游刃有余’情绪,她虽然语气依旧戏谑,但脸颊上的表情却逐渐消退,手中的餐叉也更加用力。

    这一次金属尖端确实贯穿了皮肤,红色的血液顺着贤瑜脖颈滑落。更清晰明显的刺痛感传入大脑,也让贤瑜终于意识到了,眼前这家伙似乎和游戏中所表现的模样相同,是个不折不扣,完全坠入‘疯狂’的家伙。

    “我无条件接受你在那场莫名其妙直播中对我的一切诋毁。但唯独关于【叙拉古】——那城市确实无聊的令人昏睡,但以这种半吊子心态自说自话嘲讽叙拉古人,你或许应该亲身了解一下代价是什么。”

    拉普兰德浅灰色的瞳孔直视贤瑜的红瞳,她的嘴角似乎还在上扬,但眼神之中却无比冰冷。

    ——牙白哟牙白……再这样下去搞不准真的要被干掉了啊!在网上口嗨结果被线下开盒单杀什么的,想想也太丢人了吧!!

    这可不是能SL读档的游戏,也没有QTE让自己去按,想想办法贤瑜!究竟该如何活下去——

    当思绪延伸到‘活下去’时,贤瑜突然愣住了,这一瞬间就连脖颈流血伤口的刺痛甚至都被模糊。

    ‘想要活下去’的前提是‘惧怕死亡’或者‘还有牵挂’,但对于自己来说,似乎哪一点都不太符合。

    自己害怕死亡么?好像死亡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没准自己在这里被拉普兰德杀死,再次睁眼的时候就能回到自己原本的那个世界也说不定。

    自己有什么牵挂么?贤瑜想到了菲亚梅塔和莫斯提马两个魂斗罗配色欢喜冤家。

    她们是自己难得的朋友,但好像……也仅限于此了。

    归根到底,自己其实只不过是在差不多的范围内得过且过,从最初就没想过活着——

    “在将你的尸体回收完毕后,我很好奇你的电脑里究竟都存放着哪些有趣的直播录像。”

    ——不能死在这里啊啊啊啊!!

    拉普兰德一句话赋予了贤瑜活下去的动力。更确切来说的话,其实是贤瑜电脑里那些不可告人的小秘密赋予了贤瑜战斗续行的力量。

    “叙拉古的事情十分抱歉,但我劝你也不要小看龙门的片警啊,拉普兰德!”

    贤瑜突然使劲扭动脑袋,他无视餐叉划破伤口的痛楚,用额头重重撞向拉普兰德。

    果不其然,拉普兰德先一步优雅的后仰躲开贤瑜攻击,但这也在贤瑜的计划之内。

    在游戏里自己已经品鉴过拉普兰德无数次攻击的方式了,虽说‘波塞冬’一直被秒,但每次被秒的方式至少都有所不同。

    ——接下来是横向的挥动

    贤瑜将眼前的拉普兰德拆分成无数零碎的‘信号’,从边缘部位信号的转变方式猜到了她接下来的攻击意图。

    自己的体质完全不是这种空手拆门怪物的对手,但也无所谓,毕竟自己一开始也没想过硬碰硬。

    刹!!

    拉普兰德锐利的尖爪向前方挥动,但贤瑜提前一步猛地弯下身子勉强避开。与此同时,他发动了新鲜从刚刚直播里得到的能力。

    “……?”

    拉普兰德注意到了异样,这本该是一场单方面的戏耍玩弄,但某些变量正在自己看不到的情况下缓缓发生。

    她讨厌这种被人算计般的感觉,白狼将战斗的意识拉满防止一切可能出现的变故,狮子搏兔尚且需要全力以赴,而自己不过是一只孤狼,不认真的话,自己将会有拥有无数种方式成为巷子里无人收尸的腐烂尸体。

    在叙拉古,活着的传奇不在少数,销声匿迹的‘英雄’更是多如牛毛。

    拉普兰德缩紧瞳孔看向眼前的白发少年伸手扑向自己,但那个方向甚至连自己睡衣的绒毛都无法触碰。

    在拉普兰德还没能理解贤瑜行动理由的瞬间,那份‘异样’终于发生了——自己原本老老实实呆在屁股后面的尾巴,不知为何就像是装了磁铁似的,竟然主动对准白发少年的手掌双向奔赴过去。

    “等……汪呜!?”

    电流般刺痛,酥麻,瘙痒和谜样爽感一股脑的汇聚起来直冲拉普兰德的大脑。几分钟前游戏中‘拉普兰德’所遭遇的内容,此刻在现实中竟然原封不动真真切切的体验了一番。

    她被咸鱼抓住了尾巴。

    “可恶……唔!给我松手……!!”

    “用你的话来回答——但是我拒绝!!”

    拉普兰德手里原本握住的餐叉也掉落在地,她胡乱挥动利爪试图把贤瑜赶走,但后者就像是呆河马尾巴上的大舌贝一般,无论如何都死不松手,并且疯狂上下撸动拉普兰德那顺滑闪亮,一看就保养很好的尾巴。

    “给我,松手,不然我杀了你……嗷呜汪!?”

    “我我我松手的话拉普兰德小姐你是不是就会放我一马?”

    “我要把你做成千层酥!!”

    “这谁敢放手啊!!”

    “不放手我就杀了你……!!”

    “你答应我放手不会干掉我!”

    “你不放手我一定会把你汪呜!把你切成片……!!”

    诡异的画面在贤瑜房间里呈现:来自叙拉古的神秘白狼半瘫软在地不断试图挣脱,而白毛贤瑜则是死死躲在拉普兰德身后,双手疯狂揉捏尾巴。

    被搓毛的拉普兰德脸色绯红不断咒骂,而‘施暴者’贤瑜反而是一脸惊恐的压力巨大。

    ‘白狼不断咒骂发狠话嗷嗷叫’——‘被狠话吓到的咸鱼不敢松手’——‘白狼的尾巴被当成麻绳搓’——‘被搓麻绳的白狼嗷嗷叫放狠话’。

    一狼一鱼就这样微妙的成为了双体永动机模型,解决了泰拉大陆困扰许久的能源供给问题。

    至于拉普兰德百思不得其解的‘为何尾巴有自己的想法主动钻进波塞冬掌心里’,则是因为贤瑜新鲜学会的技能:

    【《掀开她们的尾巴》因果律级别能力:人与人可以用很多种方式进行划分,贫贱,性别,种族,信仰。而‘有没有尾巴’同样是一种划分的方式。从今以后,这片大地的居民在你眼中再无其余高低贵贱健康疾病之分,你所看到的只有‘带尾巴’,以及‘不带尾巴’之人。】

    【效果:你只要伸手默念‘朝你尾巴捏一把’,任何拥有尾巴的种族,ta的尾巴就会不受控制主动向你的方向凑过来】

    ——数十分钟后——

    “呼……老东西他这辈子大概都想不到,我接受了全部的家族教育,面对任何拷问和折磨都不会崩溃。但家族教育唯独‘揉尾巴’这件事根本从来没涉及过……”

    “这是什么?碘酒!滴一下——嗷嗷嗷吼吼吼!”

    这里依旧是贤瑜的房间,只不过房间整体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飓风似的,家里面到处家具装饰都变得乱七八糟,甚至有很多红色的血迹散落各处。不知道的人看到这幅场面,估计会以为那家小夫妻吵吵起来真人快打了一顿呢。

    而造成这局面的两位罪魁祸首,其中一人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碎碎念着什么,一边用梳子轻轻梳尾巴。

    另一个人则是坐在椅子上,一边往‘狗刨抓痕’上滴碘酒一边嗷嗷叫,每次叫完以后还得小心翼翼瞥远处正在梳尾巴的鲁珀少女一眼。

    之前进退两难彻底卡死的对峙局面,最终还是由拉普兰德尾巴先菠萝菠萝哒撑不住趴窝而暂时画下句号。

    等拉普兰德再次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只是被安顿到了沙发上。没有拘束设备,没有伤口,更没有‘就此长眠’,甚至连身上起毛球的睡衣都没被脱下。

    在短暂的困惑过后,拉普兰德叹了口气,也没在继续选择追杀旁边那名战战兢兢躲在椅子后面看向自己的咸鱼,而是找了把梳子开始理顺自己那宛如用了十年没洗过的抹布似的尾巴。

    将尾巴梳理差不多自己勉强能接受后,拉普兰德看向旁边的贤瑜。

    “喂”

    “噫!?我真的有好好反省过了拉普兰德小姐,以后我再也不会说您的坏话,在游戏里遇到您也会老老实实主动脱光不做挣扎让你随便撅个爽——”

    “谁会撅你啊!?别把那种莫名其妙的游戏代入现实,而且制作了那种糟糕游戏的你根本没资格说这种话吧。”

    拉普兰德刚平复的心情再次伴随尾巴一起炸毛。

    “噫噫噫!?对对对不起——不过我只是负责直播的,游戏怎么来的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贤瑜有点像是声控感应灯,拉普兰德这边喊一嗓子,贤瑜那边就把脑袋往后缩一下。

    这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模样,着实让拉普兰德难以将直播中那个欠揍跳脸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波塞冬’联系到一起。

    “你如果对我如此恐惧,为什么不趁着我刚刚那种情况把我干掉?”

    拉普兰德无法理解,贤瑜这熊样很明显还是对自己抱有后怕担忧,但即便如此这家伙却并没有对自己做什么行为。

    “法治社会啊,怎么能动不动就打打杀杀……而且我也不是没有准备,我刚刚稍微调查了一下你的身份——呃,为什么叙拉古的黑帮小姐会来龙门这种偏僻的便宜公寓?”

    贤瑜看向拉普兰德,一边说一边确认对方没有跟自己来个round2的架势。

    “哈,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了,那很多事情就好办多了——所以呢?你打算将我遣送回叙拉古?”

    拉普兰德笑着询问贤瑜,只不过这与其说是询问,更像是一种嘲讽。

    “理论上我确实应该这么干,不过……龙门其实有不少偷渡客,只要拉普兰德小姐您不作出类似刚刚那样严重违法行为,我们也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贤瑜这话说的到不假,龙门遍地都是偷渡客,如果哪天魏彦吾喝大了说要将黑户全都驱逐出去一个不留的话,保不准龙门连城邦最基础的运作都无法执行。

    “另外就是一些个人因素啦……哈哈哈。”

    同样是黑户的贤瑜笑着揉了揉头发,外乡人何苦为难外乡人。

    “‘严重违法行为’是么?我很好奇,你口中的‘严重’究竟是如何定义——”

    “呜哇哇冷静点啊拉普兰德小姐!我刚刚设定了一封自动发送邮件,如果我第二天早上不自己使用密码取消的话,你到时候就会荣登龙门的所有派出所名单了。所以别别别乱来嗷!”

    拉普兰德一副要过来干架的架势,吓得贤瑜赶紧指了指手中的手机,示意拉普兰德别乱来,自己身后也是有人罩着的。

    “哈,不错,这么看来,你倒也不是无药可救的滥好人笨蛋。”

    ——{做得到么}绝对就是拉普兰德了,这语气简直一模一样,我要是早点发现就好了!不对,好像也没办法早发现。毕竟在此之前我和她唯一说过的话就是‘大姐别打了,大姐别打脸,大姐我再也不半夜嗷嗷叫了’……?

    贤瑜有点后悔,如果早知道拉普兰德就在看直播,自己也不至于那么跳脸,惹的差点被线下开盒单杀沥青铺路一条龙服务。

    “所以,呃,拉普兰德小姐,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贤瑜将胳膊和前胸的伤口处理消毒差不多后,他小声询问这位喜怒不定,完全搞不懂思维模式的鲁珀女孩。

    “是啊,什么关系呢?你在公众场合以我真切感到愤怒的方式羞辱了叙拉古人,之后又对我使用前无古人,极度卑劣,下流恶心的‘拽尾巴’战术,如果放在叙拉古的话,这大概是足以引发家族间小规模流血冲突的情况。”

    “呃……”

    “但你同时又巧妙化解了我的刺杀,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表达歉意,也宽宏大量的饶恕了我这卑贱不值一提的性命,所以——我们现在是无话不谈的伙伴了,不是么?”

    “不不不这个关系不对吧!”

    贤瑜连忙摆手表示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跟差点把自己弄死的黑道分子做朋友。

    “哎呀呀,恋人之类的虽说我不反对,但是不是有点操之过急了?”

    “这个关系更不对啊!”

    贤瑜大声吐槽,拉普兰德也注意到了眼前这只白毛鱼崽似乎只有在吐槽的时候会和‘波塞冬’同步。

    “真是绝情,明明之前对我做了这样那样的事情?”

    拉普兰德似乎逐渐开始享受这种‘打窝钓鱼,然后看鱼一惊一乍吐泡泡’的感觉了。

    “所以说那个直播是连我自己都还没搞清楚,一种不属于源石技艺或者古代文明,阿戈尔科技的奇怪东西……”

    贤瑜连忙解释自己也是受害者,虽说每次手贱变小狗开始直播的确实是他,但直播间开了以后会播出来什么东西,那就完全由不得她了。

    “是是是,您说的没错,波塞冬殿下。”

    拉普兰德故意做了一个夸张的臣服鞠躬姿态,而贤瑜果不其然又一次变得手忙脚乱,和直播时候‘跟十几个弹幕互喷不落下风’的威武雄风完全不同。

    ——真是有趣的家伙,和直播时候完全不同的‘有趣’。

    拉普兰德嘴角挂着笑容看眼前白发少年的反应,不得不承认,自己来到龙门之后,还是头一次感到如此的愉悦。

    只不过在偷税之后,拉普兰德还是要考虑现在的情况,以及自己下一步的行动。毕竟她确实疯狂,但并非愚昧的白痴。

    拉普兰德本以为‘波塞冬’的本体会拥有某种强大到难以言喻的力量,就像是那些‘狼主’一般。毕竟那所谓的‘直播间’确实是一种超然于自己已知所有源石技艺的力量释放方式。

    但从结果来看,他就算面对自己释放的死亡威胁,也没有展现出任何‘潜力’,这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么?

    白狼现在的心情远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游刃有余,她虽然享受着调戏贤瑜的过程,但其实她自己此时也十分纠结。

    拉普兰德最初只是想要和自己认定的‘强敌’来上一番厮杀,但贤瑜这家伙好像是真的‘我什么都做不到’。

    可就是这么个放在叙拉古活不过3条小巷家伙,反而用连自己家族最严苛课程都没涵盖过的‘搓你尾巴’大法击败了自己……

    这让拉普兰德既没办法将他作为‘可以放着不管的路人’,也不能当成‘可随意厮杀’的德克萨斯代餐。

    对了,德克萨斯——

    “波塞冬,你认识德克萨斯么?”

    拉普兰德提到了另一个名字。

    “呃,首先我叫‘贤瑜’,不是咸鱼也不是波塞冬,直接叫名字就好。不然到时候又要被其他人开盒找上门了……其次,虽然游戏里确实出现了企鹅物流的德克萨斯,不过我和她完全不熟。之前我也说过了,直播中出现的任何角色都不是我能控制的。”

    ——甚至以前还出现过我本人亲自上去演戏生一窝的桥段……

    在现在这个情况下想到自己被林雨霞给盯上这件事,贤瑜只感觉有点心累。最近遇到乱七八糟的事情越来越多了。

    “哎?真是没劲,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把企鹅物流那群人都收入后宫了”

    “怎么可能啊!不过倒是全都收入交管系统黑名单了”

    贤瑜有点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和不熟悉的人聊直播中的话题,这让贤瑜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举例来说有点像是过年走亲戚,不熟的长辈拿着自己中二病时候写的日记议论纷纷,这种羞耻感让自己恨不得找个45姐直接当场撞死。

    原来被开盒竟然是这种感觉么?必可活用于下次直播……

    “算了,既然贤瑜你和我原本想的有些不同,而且也对叙拉古做出了我认可的诚挚道歉,那么——该做最后的清算了。”

    没能得到关于德克萨斯的情报趣闻,也没能得到原本预想中的厮杀,拉普兰德叹了口气从沙发上起身,露出尖锐的涂着黑色指甲油的手指。

    “清,清算……?”

    这个听上去好像不怎么安全的词让贤瑜吞了吞口水,同时再度握住手中编写了定时信息的手机。

    “没错——”

    嘶!

    拉普兰德用指甲将自己的脖颈也撕开一道裂口,猩红的血液瞬间汩汩流出,将浅灰色睡衣不留情面的染黑。

    “呜哇哇!大姐你有什么想不开的也没必要死在我屋里吧!?我去找个绷带——”

    贤瑜被拉普兰德自残行为给吓了一跳,他准备到抽屉里翻止血绷带,但立刻被拉普兰德伸手阻止。

    “发起挑战却从决斗中失败的家伙,理应受到任何责罚。这是对于我给予你伤口的清算,不用担心,如果你觉得这还不够的话,告诉我接下来要斩断哪里?我会欣然接受你的提议。”

    拉普兰德大笑着一边任由鲜血从伤口流出,一边看向贤瑜,她似乎感知不到痛楚,似乎乐在其中。

    “我又不是叙拉古人——总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不会再追究你的行为,拉普兰德你也不要再因此生气或者作出过激的行动,可以么?”

    贤瑜赶紧作出回应,这场荒唐的线下开盒事件到此为止。

    “YES,mylord~”

    从贤瑜口中得到答复,拉普兰德再度作出优雅而充满仪式感的鞠躬,然后才找出一卷透明胶,极其粗暴的将其缠绕在那比看起来深的多的伤口上。

    看着拉普兰德独自用几乎胡闹般的方式处理她亲手划开的伤口,贤瑜皱了皱眉。

    眼前的白狼依旧充满谜团,她为什么来这里,她和德克萨斯是什么关系,那扭曲疯狂的性格从何而来,她都在做什么——贤瑜依旧一个都得不到答案。

    但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眼前的鲁珀少女和自己一样,同样对死亡并不抗拒。

    那么,她又是否想要“活下去”呢?

    她是否有着属于自己的牵挂?又或者,这只孤狼也和自己相同,只是在无所事事等待死亡的来临?

    贤瑜不会询问,这种问题永远都没必要询问。

    ‘叮咚!’

    就像是宣布比赛结束般的铃声似的,玄关响起了门铃。

    “您好,您点的晚间外卖……呃,这个门……喂,是近卫局么?我要举报一起入室抢劫——”

    “别报警!我我我们只是在装修而已!!”

    贤瑜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大门口,隔着空无一物的门框打断正在报警的外卖小哥。

    “装修?呃……什么装修会装的一片狼藉而且还到处是血迹——”

    “我就是近卫局的民警啦,你看。我们刚刚只是装修的时候不小心划到胳膊,前胸,脖子了而已。”

    贤瑜连忙出示从林雨霞那边经历了肮脏的PY交易才要回来的警徽,出示给派送员来打消他的疑惑。

    “原来如此警官,装修可真是辛苦啊……给,请在这里支付一下吧。”

    “没问题没问题——可恶,动啊我的钱包,为什么不动!!”

    派送员将纸盒连同账单一同递给贤瑜,而后者则是一边笑着点头,一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和本能做厮杀搏斗,费了半天劲才终于把钱包掏出来。

    “你在干什么呢?”

    搬家2号员工拉普兰德凑过来,有些好奇的看向拎着纸盒子的白毛少年。

    “哦,我刚才点了一份外卖,想要当做好好赔礼道歉的礼物,这一次绝对不是什么菠萝披萨了,放心吧,我买的是店里最贵的奶酪芝士馅儿!”

    “哈哈哈!你这家伙可真是,要是去叙拉古的话大概会死的很惨吧。”

    拉普兰德看着眼前举披萨盒的笨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再度发出笑声。

    只不过这一次拉普兰德微笑不再夹带那令人感到恐惧不适的癫狂,她仅仅只是因为感到‘有趣’而上扬嘴角。

    “?”

    贤瑜没理解拉普兰德为啥突然诅咒自己,他将披萨盒端到大厅。

    被开盒的跟被互联网终极侮辱的二人坐在沙发,准备相逢一笑泯恩仇,由披萨解下的孽缘,就由披萨来进行收尾。

    “总之,多谢拉普兰德小姐不杀之恩——滴滴滴!稍等我接个电话。”

    门铃过后又是手机铃,贤瑜不得不起身拿起电话走到隔壁房间。

    “您好,这里是贤——”

    “贤瑜!你没被卷入奇奇怪怪的事情里面吧?”

    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电话另一头不知为何有些着急,菲亚梅塔的声音就先一步传了出来。

    “菲亚梅塔?你不是和提莫离开龙门了吗,现在是怎么打的电话?”

    贤瑜眨眨眼睛有些好奇,按理来说她们俩现在应该在无信号区域才对。

    “天灾信使能够使用特定的移动电话——总之先别管这个了,你那边没遇到什么事情吧!”

    菲亚梅塔焦急的询问,而贤瑜则是短暂在大脑里过了一遍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被陈sir拉去道馆殴打,被林小姐拽去餐厅识破伪造身份,被隔壁的邻居上门开盒……

    “我这边一切都挺好的,你和提莫那边怎么样?”

    “不用管我,你没事就行……呃,不要想歪了,我只是害怕你在龙门被拐进什么奇怪的组织。”

    “放心啦菲亚梅塔,你也注意安全——嗯?怎么了,噗呜呜呜!?”

    贤瑜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打断。

    “贤瑜?贤瑜!?”

    远在荒原基站的菲亚梅塔对着饮水机般大的移动电话大吼,然而她只能隐约听到电话另一边贤瑜一些奇怪暧昧的声音。

    ‘我没注意,直接……最贵的’

    ‘披……士馅……包子’

    ‘呜呜呜不要塞了,我……了’

    ‘再给我……机会’

    ‘救……呕呕……’

    “贤瑜!?贤——”

    “喂喂~?”

    “你是谁?贤瑜他怎么了!?”

    电话突然再次被接起来,菲亚梅塔立刻追问对方。

    “我是给那位少年献出宝贵初次(指上门找茬被反杀)的人哦?至于你说的那位白毛,他现在——嗯,他现在因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被我按在沙发上好好教育了一顿,嘴里白色的东西吞不下去所以弄得到处都是啊~哈哈!”

    “什么!?你这家伙到底是谁,你把贤瑜怎么——别拦着我莫斯提马!什么?你说出门忘记充话费所以——嘟嘟嘟”

    电话另一边变成了占线忙音。

    “哎呀呀,我是不是不小心又搞砸了什么事情?”

    拉普兰德乐呵呵的将电话挂断走回客厅,与此同时,倒霉的咸鱼摊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翻着白眼,嘴里还塞着半个‘包浆流心芝士披萨馅儿包子’,乳白色的芝士顺着嘴角流了一地。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下一次再订购披萨的时候,不光要注意看口味,再顺便看看外形,可以么,mylord?”

    “……”

    贤瑜没有任何回应,他大抵上似乎确凿已经是一条死鱼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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