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最后一课
无尽的气泡层层翻滚，屏幕中显露出了姬子的眼睛，
她只是呆呆看着手中的那管试剂，手突然握紧，眼神坚定起来。
朝着战场迈去，在她身边无数的人与她擦肩而过。
但，姬子，她不能走。
她只有逆流而上，因为她是战士。
“真想....再喝一杯啊。”
姬子惆怅的话语仍在耳边，
但视频中的战斗已然打响。
...
“等等，这个短片的名字...最后一课？”德莉莎后知后觉道，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屏幕上伤痕累累，即将迈向战场的人影。
“为、为什么？姬子，难道，难道你？”
“...看着吧，德莉莎，这一战后，我就该落幕了。”
姬子品了口酒，笑着道，眼睛中没有哀伤，反而充满骄傲。
她并没有背弃战士的信仰，最后一刻也是倒在了战场。
有什么好伤心的呢？
“可惜，我没有在你身边陪你一起战斗。”
德莉莎看着视频，回忆起姬子与她一起为学园奔波的场景的经历。
“犹大没有用的时候，你也就没有用了啊，德莉莎。”
姬子见她悲伤，开玩笑道。
“啊啊！为什么要在我感动的时候说这种话，你难道也认为犹大才是S级女武神吗？”
德莉莎不满的抱胸说道。
....
随后，姬子与贝纳勒斯展开了战斗，
在弑神装甲的加持下，巨龙不是她的对手。
几番攻击下来，贝纳勒斯便倒地不起。
但西琳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她杀掉她的贝拉，果断出手，运用空间权能将姬子拉入了虚数空间。
她已经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不会再让人来干扰这场战斗。
....
“呜呜，女王大人，你果然还是在乎我的！”
贝拉抱着西琳的腿，感动到啼哭流泪。
“走开！贝拉，你角扎到我了！还有，别把鼻涕抹到我衣服上。”
西琳不耐烦的摇晃身体，想把扒在她腿上的贝拉挪开。
“呜呜，女王大人。”
但贝拉死死的抱着，沉迷在感动之中，不肯松手。
「此刻正是，审判之时☆，快打啊，打啊！」
西琳看着游戏，期望自己的大显身手。
塞西莉亚看着游戏的动画短片陷入思考，这幅场景...有些眼熟吧。
姬子、虚数空间、西琳...
足迹中的的第二幕不就是此刻吗？
崩坏使徒遭人谋杀，付出一切。这款游戏真的会是美好吗？
算了，它终究不是现实。
塞西莉亚笑着摇摇头，
只是，琪亚娜，真的会成为足迹中后面那副样子吗？
可自己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就已经很好了，作为妈妈，自己是不是自私了点？
....
战场转移到虚数空间，伴随着一阵狂傲的笑声，
西琳踏着虚空缓缓而下，清脆的脚步声在漆黑空间里回响，俯视着姬子，眼神冰冷。
“你以为，你能逃走吗？”
姬子大剑一扬，时刻盯着西琳的动作，随时准备战斗。
“哼，等你好久了。”
“准备好，迎接死亡了吗？”
西琳不屑的声音响起，她轻轻伸出右手，
空间的力量瞬间笼罩在姬子身上，将她狠狠的推了出去，撞在了空间壁障上。
“尽你所能，努力挣扎吧。”
西琳轻打响指，黑色方块将姬子包裹，并让它不断旋转。
随后用亚空之矛化作光带，狠狠划过方块，留下两道深深的裂痕。
“也就这种程度吗？”
她高傲的宣布战斗的胜利，背着双手，转过身，打算离去。
但随后，一道破空声传来，一个暗红色的长方形狠狠砸向西琳，
西琳惊讶的转过身，却发现姬子掷来的刀鞘已经到了跟前。
来不及躲闪，西琳果断利用空间宝石，在身前打开一道传送门，将物体转移了出去。
随后，在弥漫着烟尘的大坑里，身上装甲已经裂开、模样狼狈的姬子走了出来。
她的身体上蔓延着密密麻麻崩坏的纹路，
每一步都摇摇欲坠，红发披散开来，眼里是决死般的坚定。
“你的攻击....结束了吗？那么，现在轮到我了，没有意见吧？”
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声音虚弱，却又令人深信不疑。
“呵呵呵....死吧！”西琳冷笑道。
决战正式打响。
以人的身份，以生命的代价，讨伐神明。
随着战斗的进行，在姬子牺牲自己的打法中，胜利的天平也再次倾斜。
姬子用力挥出一击，扫平阻碍。
她拼尽全力，剑身通体遍布火焰，她自身也迸溅出鲜血，
但她没有管这些，全力朝下面的西琳挥砍下去。
与此同时，温柔的声音也在响起。
“琪亚娜，当你醒来，你会发现一切都变了。”
“你会发现，这个世界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将一去不回。”
“但是不要放弃，永远都不要放弃。”
西琳也在最后拼搏，她运用所有的律者力量，构筑起一个黑色的螺旋锥形，直指姬子。
在大剑与锥尖相撞的瞬间，整片空间都变成了一片纯白
姬子眼前，德丽莎，芽衣，符华，布洛妮娅等人的身影一一浮现，
她们都呼唤着姬子的名字，
而在最后，出现在姬子面前的，是那张熟悉的笑脸，
是她总是批评的学生，是整天捣蛋的学生，或许她没有期望中的那么优异，
但她纯真、善良，是希望的种子、是她无量塔·姬子的学生。
她总是开怀的笑道：“姬子阿姨，我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
枯竭的身体中流动最后一股力量，老师的意义不就在于教育学生吗？
老师的生命已经走向尽头，学生的愿望就应该继续走下去才对。
宛如羽翼般的火焰在姬子身后绽放，她最后的生命之火也燃烧起来，不顾一切的催动装甲中那颗夺命的宝石！
大剑撕裂了西琳的屏障，带着火焰从坠落。
“琪亚娜！抬起头，继续前进吧！去把这个不完美的故事，变成你所期望的样子！”
西琳抬头看着，她不甘，但也来不及躲闪，在光中，那一剑坠下。
“活下去，琪亚娜。”
光芒渐渐散去，姬子的那一剑，插在了西琳的身后。
姬子已经彻底燃尽，缓缓朝地面倒去。
“这就是.....最后一课了....”
而只见在西琳的后背上，赫然插着已经完成注射的试剂。
弑神之枪的效果发动，崩坏能的溃散让西琳哀嚎不已。
仿佛象征着空之律者的落败，虚数空间也随之坍塌，露出了外界的蓝天白云。
而姬子则闭上了眼睛，从地面滑落，在蓝天之中，坠入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渊。
....
看完视频，琪亚娜一言不发的跑了出去，去了德莉莎的宿舍。
跑着跑着，她的脑海还是回想起刚才的一幕，
姬子以身作则的为她展示了英雄是什么样的，那抹红色深深烙印在琪亚娜的心里。
“呜呜呜，姬子老师，谢谢你，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学习的，好好听你的课的。”
琪亚娜泪眼婆娑的看向一旁的姬子，直接扑向了她的怀里，泪水一滴一滴流了出来。
她真的没想到，姬子老师为了她做出那么多的牺牲。
明明她随时都可以退出去，明明她手中已经拿到了生存的希望，明明她身受重伤即便不去参战也不会有人多说什么。
但她只是接过了重担，然后一往无前，丝毫没有留给自己退路。
“为什么姬子老师教导我们，如果你们的战友因为崩坏能失控...必须毫不犹豫结束她的生命。”
“那，为什么，为什么没有结束掉我的生命呢？”
琪亚娜哭着脸问道，她感到很愧疚。
她真的没想过自己只是跟着德莉莎去了一趟地下实验室，就引发一系列连锁反应，造成了那么多自己在乎的人受伤。
在她看来，这都是自己的错。
“因为...你是我姬子的学生啊，老师是要对学生的生命负责的。”姬子温柔的摸着琪亚娜的头发道。
她们此时仿佛共通了游戏中的情绪一样。
“呜呜呜，好狡猾的说法！”琪亚娜抱着姬子哭着说道。
“我、我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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