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黑渊白花,圣血解放!
就在德莉莎以为一切都结束时，
西琳却站了起来，漠然注视着躺在地上的德莉莎，
原来，在结界消失的一瞬间，她利用死之律者的力量修复了心脏，
...
齐格飞和塞西莉亚被困在西琳所构筑的无限回廊中，
他如无脑苍蝇到处乱转，心急如焚却始终找不到出口，
意外地，一个白发男子出现，齐格飞警惕的看向对方，
他宣称自己是借助齐格飞体内的圣痕进行量子纠缠通信，但他只能对话，无法出手，
时间有限，他给予提示后，给了齐格飞一个强烈的暗示，
——杀死崩坏
没有再犹豫，哪怕会加剧崩坏兽化，齐格飞依然决心使用了天火大剑，它不从是为守护而生的吗？
而后，天火的力量从空间中穿透出去，西琳胸口被火焰灼烧，
痛的她尖叫起来，放出了里面作乱的齐格飞
而出来的齐格飞也化为了野兽，苍蓝色的利爪、漆黑的尖角、粗壮有力的尾巴、紫色花纹的鳞片，
此刻的他既不像崩坏兽，更不像人，更像是...怪物！
仿佛没有理智的野兽，疯狂朝着西琳攻击着，
在心中仅存战胜崩坏的信念下，齐格飞毫不顾忌自己的身体，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声音回荡——消灭崩坏。
西琳竭力想与他脱离空间，放出崩坏兽企图阻碍，
但，她扭头才发现，她的眼神充满惊恐，惊呼道，“那个怪物...在吃崩坏兽！”
这一幕被远在天命的奥托从屏幕中观测到，他咬牙，切了一声，冷漠说道，
“这个姿态与其说是传说中的救世主，不如说是——一只向崩坏复仇的魔鬼。”
他冷冷盯着里面的齐格飞，心中在下着某种决断。
战斗中，西琳的惊慌失措成为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齐格飞猛地一跳，到了空中，用天火大剑斩断了西琳的左臂，并将西琳打到了地上，只需要剥夺静谧宝石，再来最后一击就可以击杀第二律者，
但齐格飞止住了，手中握着一个方块，
暗中观测的凯文眉头皱了皱，暗示的脑电波受到了影响，他疑惑的看向齐格飞手中，那手里的正是无限回廊的盒子，
塞西莉亚还在里面！
哪怕他意识模糊，消灭崩坏的低语耳边回响，他依然如此清晰的记得他守护世界的初衷，那才是他战斗的理由，保护世界什么的他不是一开始就抛弃了吗？
他所守护的一直都是她，——塞西莉亚
通过与齐格飞潜意识的相连，凯文久违感受到了心跳的感觉，
心脏剧烈的跳动，回忆几乎要把他淹没，他止不住的回想一直走在他前方那个紫头发的身影，与她相遇的一幕幕，梅...
他默然，叹了口气，“既然如此，守护好你认为最重要的东西就好了，”
“反正，死之律者的核心失去，她已经无法再生了。”
...
“老爸...”琪亚娜看着视频，惊呼说道。
她看过老爸的次数并不多，历史也学的一塌糊涂，对她来说，眼前看到的就已经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想法。
她自然下意识的认为这就是真的，琪亚娜自然有为爸爸感到自豪，但作为亲人，首先想到的是担忧。
她转头看向塞西莉亚，目光悲沉重的询问道，
“妈妈，爸爸，那时候也是那样做的吗？变成了...那种样子。”
“是啊，而且，是很难转变回去的那种，他只有一部分时间能控制自己身体不再成为崩坏兽的模样。”塞西莉亚看着屏幕，叹了口气，拢了拢发丝说道。
“所以，这就是我很少见到他的原因吗？”琪亚娜有些迷茫，又有些伤感。
在那个已经过去的时代，她却又不知道该恨谁，
她的世界可没有奥托，只有卡莲奶奶，这是一开始就知道的事情。
西琳吗？但是，很难呀。
西琳并没有说话，金色的眼眸看着屏幕，迎接着她的始终，
现实中她又没死，自然不知道。
如果...游戏中的自己真的死了，会是死在谁的手上呢？妈妈吗？...还是齐格飞？
对于西琳来说，游戏与现实的分界线格外薄弱，她可以接受自己的死亡，但又不希望是妈妈塞西莉亚杀死的自己。
那样...自己也会感到奇怪的啊？西琳咬紧银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芽衣迷茫看着屏幕中一闪而显的身影，那是自己吗？
可是...又不太像，白大褂还有眼镜，看起来很安静文艺，那个叫凯文的人在看到她时，也会犹豫，心里哀伤吗？
“那个...是我吗？”芽衣指了指画面中的梅，不太确定的问道。
“怎么可能，芽衣那时候还没出生呢！”琪亚娜率先回答，虽然看到时就感觉很像，但这时候的琪亚娜自然不会接受有别的男人惦记她的芽衣。
“确实，不可能是你的，她叫...梅，是前文明人类的领导者。”洛墨缓缓开口说道。
“这么说，那个凯文...是前文明的人吗？”塞西莉亚手指交叠起来，好奇询问。
“正如主线中提到的那样，她们都是前文明的人，而且，凯文也活到了现在。”
洛墨回复，“而梅，是她的恋人，在末日中相识相爱的一对情侣。”
“那她对他一定很重要吧，即便是冰封如一潭死水的眼睛，在想到梅时也会有所改变。”塞西莉亚问道，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当时的战场或许还有前文明战士的身影，而那样冰冷的男子在想到梅时却有了温度。
“当然，她对他而言，是全部，是所有。”洛墨回望了一眼琪亚娜，她在为父亲的感动事迹哭泣着，
如果说梅对应的是芽衣，而凯文对应的则是琪亚娜，当失去一切后，琪亚娜是否也会变成凯文那样子呢？
洛墨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
黄金庭院中，
“真是让人感动的一幕，哪怕意识消散，依旧没有忘记她吗？搞得我都有点感动了呢♪”爱莉希雅拿纸轻轻擦拭了眼角，一副悲伤落泪的样子。
“是啊，游戏中的一切...还真是美好，如果现实中也能那样就好了。”梅比乌斯有些失神，看着齐格飞在最后苏醒的身影。
可恶，她当时怎么没做到那一点呢？梅比乌斯咬牙心想，
或许可以说齐格飞不是融合战士，也可以说当时阻止诱导自己的不是人为，亦或者自己是科学家不必向战士一样心志坚定并且克莱茵是律者、主动攻击了自己....
但自己怎么可能会因为那样的理由就原谅自己啊。
崩坏、律者...梅比乌斯叹了口气，眼神也黯淡起来，莫名地，她没有什么兴致了，她只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这也叫美好吗？还是...挺残酷的。”
“所要守护的事物已在手中，充满希望的未来也在眼前，所要失去的...不过是自己的一条命罢了，他很愿意的，因为，他们都是这样的人啊。”
梅比乌斯乏味的说道，蛇瞳微微眯了起来，有些困了。
“哇，原来梅比乌斯你也这么懂我嘛，不知道的，还以为刚刚是伊甸在说话呢！”爱莉希雅笑道，回头却看到了睡着的梅比乌斯。
她很快想到了梅比乌斯究竟联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换过话题，轻松说道，
“唉，美少女也需要补觉嘛，梅比乌斯终于懂得这个道理了！”话锋一转，到了凯文身上，
“不过，凯文，你什么时候休息呢？”
“你是指我，还是指他？”
“你不就是最了解他的人吗？当然问你们两个了。”
“呵呵，”凯文看了眼期待的爱莉希雅，如是说道，“战胜崩坏之后。”
“唔...那你呢？”爱莉希雅问道，
“...英桀聚会结束之后。”
“噗——”千劫笑了一声，“看吧，女人，都嫌你啰嗦呢。”
维尔薇也捂嘴偷偷笑了笑，帕朵没敢笑，她不过是一只又弱又胆小的小猫猫而已，可不会去得罪爱莉姐的。
“你的意思是嫌我无聊吗？”爱莉希雅气鼓鼓道，真是的，怎么会有人讨厌跟这么可爱的美丽少女聊天呢？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齐格飞的事？”
“嗯...一位，很好的继承者。”凯文依旧抱着双手，一直都是冰霜的眼底泛起回忆的涟漪，但随即斩断。
那不是他该思考的问题了，救世的责任另有他属。
“齐格飞的事...我也很感兴趣啦，但，你的事，我也很担心啊。”爱莉希雅担忧说完，兴致勃勃凑过去问道，“而且，你化为崩坏兽后也会是这个样子吗？”
“只会比她的更彻底一些，模样倒是差不了多少。”凯文淡淡回复。
“梅....吗？”一声轻叹在昏暗的房间里回响，坐在王座上的人思绪不知飘向何方。
那种剧烈心跳的感觉，究竟是多久前的事了？哪怕是战斗、哪怕是死亡，似乎也无法再拨动已死之人的心弦。
凯文看着前方缓缓打开的门，心中再无波澜。
...
“神啊，你在哪里？”
“妈妈，救救我。”
“伙伴们，你们在哪里，不要离我而去。”
在漆黑的空间里，西琳的身躯一直往下沉沦，绝望中她流下了眼泪，
“——到最后，我都只是孤身一人啊。”
最后她轻轻念到，蜷起了身躯抵挡着黑暗。
随着西琳的失控，第二律者核心的力量发生了暴走，
空间的力量、崩坏能的堆积即将吞没整个大陆，奥托见此也只能下令全面撤退，
凯文见此也叹息一声、身影消散，宣布永别。
瓦尔特最后再次现身，不断的奉献他的生命，他用月光王座构筑了防护罩，可以抵挡片刻时间，
在意识空间中，他安慰齐格飞后，郑重说道，
“齐格飞，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可是，我已经没有半点力量了。”齐格飞看了看掌心，神情悲苦，他最后什么也没做到，还将塞西莉亚置之险境。
“...难道你就这样放弃了吗，你不是还有应该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会去守护的人吗？”瓦尔特看着齐格飞，认真道。
“...你说的对。”
齐格飞决定用天火圣裁做最后一博，但无数的崩坏能挡住了去路。
“...齐格飞，放心去做吧，我会为你，扫清障碍的。”
塞西莉亚下定决心，她抬头冲齐格飞说道，“我找到了一处好的视野，你，抓住那次机会！”
“抱歉，我骗了你，齐格飞，这一次，我无法陪你一起回去了。”
看着不断扩大的崩坏能光柱，塞西莉亚沉默的举起了长枪，那把一直陪伴她的神之键——黑渊白花。
“琪亚娜，以后长大了，照顾好你爸爸...”
她划破了手臂，鲜血朝着长枪柄部蔓延，而后覆盖整把长枪，指着冲天的紫色光柱，
她身下，在战火的废墟下，无尽的白花郁郁葱葱的绽放，生机勃勃。
“黑渊白花，圣血解放！”
血色的长枪冲天而去，崩坏能随之溶解、消散在空气中，无影无踪，核心顺势显露出来。
“天火圣裁，界限解除！”
齐格飞自然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一只人类的手，一只崩坏兽的手紧握大剑，往前一挥，
“为了守护我最爱的人，我愿意献上我的生命！”
脑海中闪过的却是家庭中温馨的日常，塞西莉亚、琪亚娜、此时的他即使烧尽身体也所谓，打破核心是他唯一的想法。
铺天盖地的火焰席卷而上，将天空染成了灼烧的颜色，
即便从整颗地球上看，某一处的光辉依然如此显眼，火焰战胜了一切的颜色。
“...”奥托看着这一幕，心底掀起巨大的波澜，“琥珀，封锁一切消息，发射崩坏能裂变弹。”
【齐格飞，那个力量太危险了，你给我，死在西伯利亚吧！】
冰冷的眼神下令道，
他不会让任何变量出现的。
在懵懵懂懂中，齐格飞睁开了眼，看到的却是塞西莉亚流泪的脸庞，对他做着最后的道别，眼泪一滴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对不起，齐格飞，我骗了你，这一次无法跟你回去了。”
“照顾好，琪亚娜，还要好多话想说...”
“我爱你，齐格飞。”
她离开了，绿色的藤曼蔓延，牢牢护住了齐格飞，给他输送了生命力。
在崩坏能裂变弹下，她没有惊慌、没有害怕，她利用最后的血净化了这片土地，
随后，她走向一旁的西琳，轻轻拥抱受伤的躯体，在一片白花下，一起面对死亡的到来。
“西琳，可怜的孩子，”
“在那个时候，我是真心想成为你的母亲的，补偿你失去的东西但那时，我什么也无法改变...”
她轻声说着，真心的话语一句一句吐露，
“至少，在你生命的最后，让你感受到温暖吧。”
「Ichliebedich」
在生命的最后，带着焰尾、导弹从天而降。
【在西伯利亚，有十万以上的人受到不同程度的崩坏能侵蚀，他们无助的等待着死亡，朵朵血红色的鲜花从天而落，挽救了无数的生命】
【最终死亡人数不到三千人，第二次崩坏，落下了帷幕】
塞西莉亚、琪亚娜和西琳一起看着屏幕，二白一紫三个团子围在屏幕面前，看完了与他们认知不同的第二次崩坏。
“原来在另一个世界是我死了啊，不过依然挽救了那么多人...不过，齐格飞他，该有多痛苦啊，”
塞西莉亚声音有些哽咽，她看完了第二次崩坏的全过程，以游戏的视角，
“即便是在这个世界，他尝过了病痛的折磨罢了，但，在那里，他还要承受多久的痛苦啊。”
塞西莉亚看的很清楚，有里面的奥托主教在，齐格飞即便活着，接下来的历程也可想而知。
不过痛苦归痛苦，他害的琪亚娜四处流浪的锅还没算呢，
塞西莉亚感动之余又有点埋怨，有对齐格飞，更多的是自己。
对于奥托则是十分痛恨，明明在最后自己都赢了，拯救了一片土地上的所有人，投放裂变弹做什么？
就因为那可笑的理由，齐格飞不受控制了？
从游戏来看，自己也挺忠心的啊，也没做什么让他怀疑的事。
塞西莉亚默默叹了口气，幸好自己遇到的不是奥托作为主教，
作为战士的思维，死并不可怕，失败固然痛苦，
但更难以接受的是队友背后捅刀子，那才是人生中最大的无奈，与深不见底的绝望。
“老爸好惨，而且，臭老板你竟然把老妈写死了。”
琪亚娜眼泪流了出来，她转过身去，想投入妈妈温暖的怀抱。
西琳看着最后被拥入怀中的自己，一阵失神，游戏中塞西莉亚妈妈也是陪伴自己最后一刻的人吗？虽然对塞西莉亚的死感到愤怒和哀伤，但心底涌上一股温暖，久久难以忘怀。
洛墨在一旁倾情配音，声音宛如一首歌缓缓唱起，
“少女们的故事终将结束，新的故事将会启航，那一刻不再是绝望与哀伤，希望将伴在每一个人的身旁。”
“愿尘封的少女不再有迷茫，平凡的幸福会成为她的日常。”
“愿成为律者的少女终有归宿，不会再独自一人行走在路上。”
“真的是，”西琳擦了擦泪水，鼻子轻轻抽了抽，转头看向她，“我才没有没有说的那么软弱呢！我可是空之女王，西琳。”
“别说那些似是而非的话了。”伴着哭音说道，
“哦？也许，我说的是琪亚娜呢，西琳女王大人，自作多情了哦，”洛墨也微微一笑说道。
“你！”西琳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少女们吗？仔细想想，也挺符合我的嘛！”塞西莉亚点点头，认同说道。
“妈妈/妈妈！”琪亚娜和西琳异口同声说道，表情怪异的看着塞西莉亚。
真的是，都是妈妈的人了，别少女少女的了，走出去老是被认为姐妹也很困扰的好吧？
“好了好了，都是游戏中的事了，也都过去了，”塞西莉亚替西琳抹了抹眼泪，如是说道。
再也忍不住的西琳痛哭起来。
她罪孽深重，她死有余辜，但此刻的她，只是一名悔恨的少女，世界拒绝了她的愿望。
复仇，从来都不是她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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