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人是有极限的,所以...
今天在病床上端坐的程立雪分外安静，
侧目看着手中的资料，一页页飞快的翻动着，她要尽快了解现在情况，
她一边阅览着天命传过来的关于现在的资料，一遍看着一些关于游戏的内容，
而主教的一封邮件也让她必须在意起来，
“关于大洋洲支部长的派遣吗？”
她嘴角无奈笑了笑，蕴藏着对以往的追忆，
“但..没有这个意愿呢~就在圣芙蕾雅吧，哪怕是当个保安或者战斗课程教师也行，”
犹豫一下，还是表示了拒绝的意思，
她只想陪陪老师，虽然的话，有战斗时，她也完全不在话下，时刻准备应战就是。
“砰砰——”
突兀的，两声清脆的敲门声出现在耳畔，
“请进！”话刚出口，她就意识到不对，
如果真是陌生人探望，应该会有护士来通知才对...等等，也不对，在当今，又有多少人还记得自己呢？
如此热血，如此澎湃人心，
“呀——，立雪，你在吗？”
她身子探过门框，蓝色的眸子一如既往的湛蓝，
如同少女般笑意弯弯，轻巧的身姿迈向了床边，带着阵阵花香，
立雪抬头，惊愕的看向门口，
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抹记忆中始终活跃在一线战场的白发出现在视野，
一瞬间，她感觉到心中久违的悸动，战场上的感觉再度扑面而来，
“塞、塞西莉亚...大人？”
“嗯，立雪，猜猜看...我带的什么花来探望你的？”
她始终背着手，立雪心想，怪不得，
但看到塞西莉亚大人也安然活着，她的一根心弦也松了下来，
她第一时间看完的便是第二次崩坏大战，虽然跟她记忆中相差甚远，但也对游戏中那场战斗丧命的人很是担心，尤其是塞西莉亚大人。
“康乃馨？”
立雪随口给出一个名字，脑海中却联想到的是第二次崩坏的惨状。
她又很多要问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害怕期待得到落空，又怕听到死亡的噩耗、不知道还能期许，未知仍可抱有期待。
“不哦，是兰花，花中君子，义结金兰，忠贞不渝，神州中寓意很多的花，想必，你应该喜欢吧。”
塞西莉亚笑笑，将背后那束俊逸秀雅，清丽淡雅的花束亮了出来，三朵白色花瓣围绕着中间的紫色花蕊，香气清新而不娇媚...
如同塞西莉亚大人一样。
立雪凝凝望着花朵一会儿，随后艰涩开口道，
“第二次崩坏，她们...”
“立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你，但...我们要向前看...”
塞西莉亚温柔的坐在床沿，脸色复杂的看着病床上的立雪。
沉默半晌，立雪叹道，“无论如何，您还活着。”
“...嗯。”
...
“老板，今天你怎么走这么早啊？”
琪亚娜不解，挠了挠头，
她问过的事也迟迟没有个答复，妈妈那天倒是定定看了自己一会儿，最后也是沉默，
而且，说起时间，
这屑老板虽然每天会晚到，但很少有过早退，他总是准时退场。
“今天...有事要做啊——”洛墨叹了口气，看了看表，他感觉自己有些晚了，
唉，什么时候自己那拖延症能改一改呢？上班习惯了，每次掐点掐点，都晚了一会儿才到...
无所谓了，反正已经晚了，
他看着依旧不得其意的琪亚娜，有些恨铁不成钢，
“琪亚娜，游戏不等于生活，你要懂得克制啊！你怎么能如此沉迷于游戏，从今日起，开戒！”
“可不是你天天催我们来上班吗？而且，你不用我做游戏配音了？还有，你说的那个，怎么样了？”
琪亚娜翻了个白眼，然后期待的问道，
“能让我快速变强的办法？”
“塞西莉亚大人同意了？”
“默认应该也算同意吧。”琪亚娜摸摸光洁的下巴，半作思考状道。
对于洛墨当时的提议，她仔细想了想好像也不是很难接受，成为律者嘛！
反正芽衣、布洛妮娅和二姐都是律者，
多她一个、少她一个好像也差距不大。
“呃...”洛墨狐疑的看着对方，对方那不确定的神色实在可疑啊！
但，说实话，在原本的世界中，琪亚娜成为律者好像也是必备条件之一。
本来也需要将对方拐到律者路上更为稳妥，按他的想法，终焉圣痕加随便一个律者核心，应该不会比琪亚娜原有情况差吧...
大不了，让芽衣和鸭鸭努力一下呗。
“那，你准备好了吗？成为律者的危险什么的？”他还是忍不住追问道，想知道对方的真实想法。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人是有极限的嘛，又不是人人都像大姐那样，”
琪亚娜沉默半晌，语气却一下子不再跳脱，反而转向深层次的成熟，
她望着天空，那几朵云孤单影只，不合群，又撑不起自身。
在天穹市的时候，她已经厘清现状了，——她不是主角，
但如果需要，她不介意努力去成为主角，因为，她喜欢这个世界，妈妈、姬子老师、芽衣，布洛妮娅，老板...都在这里。
就像游戏中那样，她愿意为世界上一切美好而战。
这是她的心愿，也是祝福。
对方的这个决定绝不是偶然，洛墨在这一刻终于确信。
他刚刚其实很想吐槽，人是有极限的，所以...你就做律者了？
但还是止住了，因为对方作下决心的样子过于耀眼，那眼中闪耀的光芒未曾作假，
以至于...他感到惭愧。
“好吧，那...你跟芽衣准备一下吧，长空市的虚数奇点，也是时候关闭了。”
“诶？芽、芽衣？”
声音明显带着一丝仓皇，代表着声音的主人有些粗心大意。
...
事实上，洛墨早退的重要原因便是...凯文来了，
来这座岛上了。
世界蛇的到来比预想中要快很多，并且措不及防，
对方...任性的有些可怕。
但也没办法，如果是那个男人，这也很正常，立于人类顶点的他，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甚至，洛墨猜想，
如果不是他早就把英桀拉过来跟天命搭成一伙儿，指不定对方已经跟天命开始干架了。
“抱歉、抱歉，我没有来晚吧...”
洛墨乘车，迅速赶到了岛上一处秘密地点，
虽然某一方面来讲，不管是咨询他的意见，还是参与这次谈判，这也算是将他看作了天命高层。
但，去不去这种危险地方什么的，他其实只需要知道结果就好了。
“不用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来了这里，嗯哼？♪”
爱莉希雅从一边款款走来，盈盈打了个招呼，“嗨，洛墨，好久不见♪”
“呼——”洛墨松了口气，轻轻拍拍胸脯道，
“幸好，爱莉，你也在啊。有你在的话，应该就打不起来了。”
“哼哼，虽然你对我的信任，我很开心，但老实说，这次，我不会插手呢~”
爱莉希雅娇声笑了笑，一如既往的优雅。
“说起来，有位像塞西莉亚的女性跟瓦尔特聊的不错，你不去看看吗？”
她抬起手，在洛墨眼前晃了晃，白嫩的手在阳光下都有些透明，水嫩嫩的，看的洛墨想咬一口，
等等，察觉到不对，他赶紧摇了摇头，那可是女酮头子啊！
“米丝忒琳的话，我就不去找她们了，对方跟瓦尔特，应该有不少想说的。”
“哇！你果然知道对方的来历，跟我说说，如何？”
爱莉希雅眼睛亮了起来，拉着洛墨的袖口摇了摇，“跟你说，对方跟塞西莉亚好像，我差点没认出来呢！”
“哦？想不到，英桀副首领会对我一个小小的世界蛇干部感兴趣呢~，真是...受宠若惊。”
米丝忒琳倚在一旁的墙壁边，柔声道，眼中梦幻的色彩格外迷人。
她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与资料上想比，对方更加无害。
“而且，据说这位可以预知未来的少年，不知道您可以预测我的未来吗？”
“当然，如果可以，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就不必再揭示出来了。”
她笑了笑，审视着洛墨。
这是她们的第一次相遇，但在此之前，她就早已充满好奇。
“未来...比方说，你会跟一个银发螺旋双马尾的人旅行，一个没头脑，一个不高兴达成完美组合。”
洛墨轻佻道，也含笑看着对方，
白色发丝配上梦幻的紫白幻色服装比起塞西莉亚来说，更像是在梦境中的人，
却像是空中楼阁，不着实际。
对方的眼神虽然明媚，但里面充斥着迷茫。
虽然洛墨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来的会是对方，或许是真的想看看那位与她相同境遇却不同待遇的人。
“哦，对了，不是布洛妮娅。”
洛墨想到什么，补充一句。
“啊？——”羽兔似乎有些惊讶，但她依然含着笑，“那就...借您吉言。”
对方似乎有些莫名开心，对她来说，只要不是死去，都是很好的体验，
更何况...
“是和一位听上去就很有意思的人的旅行呢~有些期待，看到对方了呢~”
她如此轻语，并期许未来。
完全没有对洛墨的话有怀疑。
“哇，洛墨，原来你还有这种功能吗？能给我也预测一下吗？”
爱莉希雅将感兴趣的眼神投了回来，看着洛墨——她也好想知道自己的结局啊！
“你想要什么呢？被芽衣抱着，在她怀中悲伤地死去；在对抗律者中流血到了最后一刻；还是说，大开后宫...”
“喂，这句就不要说了——”
爱莉希雅匆忙捂住了洛墨的嘴，嗔怪一句。
她怎么会想着大开后宫呢，真是...岂有此理——不要拆穿她的心事嘛！
“说起来，现在这个距离怎么看都超过装置的距离了吧。”
洛墨也不再开玩笑，或许，也不止是在开玩笑。
“哦，这个啊，梅比乌斯博士有圣痕，玲和格蕾修也是，所以，不大需要我了呢~”
爱莉希雅装模做样的抹抹眼泪，声音带着丝丝缀泣，“被抛弃了，洛墨，我只能去你家住了~”
“喂喂喂，你这家伙，说什么呢？我可没说要欢迎你~”
从门内走出来的德莉莎愤愤道，她可没忘记昔日对方给予她的‘侮辱’，你知道那小小脑垫波给她的伤害有多么大吗？
如果她长不高了，一定要向对方索赔的那种！
这场谈判在她的地盘，她自然是进去了的，虽然，于门外止步了。
而后嘛，她扬扬下巴，对洛墨道，
“洛墨，你来晚了，谈判很快就敲定完了。”
这次的谈判最终进场的只有凯文、卡莲，还有幽兰黛尔。德莉莎和灰蛇则守在门外。
本来瓦尔特也可以进场，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自主放弃了，
选择在门外跟羽兔交流起来。
他想的很简单，既然决定跟天命站在一起，那需要的就只有一个领导者，
反正他从来不介意谁来领导之类的，而且，现在天命势大，怎么也轮不到逆熵来做大，
反不如，借此向世界蛇表明自己双方的关系，也能让对方更加忌惮一些吧。
“走吧，羽兔，谈判成立了，”
迈出门的凯文并未回头，哪怕他看到了爱莉希雅，也未曾停留，
初始的招呼已经打过，现在还不是告别的时候。
“好的，尊主。”
羽兔颔首，然后跟灰蛇追随着凯文的身影愈走愈远。
于此，一场简易的谈判落下结尾。
“喂，不多聊些什么吗？”这次轮到洛墨戳了戳爱莉希雅，
对方的肉软乎乎的，大概女孩子都是这样吧，
反正，他只碰过月下跟德莉莎的。
爱莉希雅的目光下移，看着那根戳自己手臂的手指，沉默片刻，
“或许，像你说的，不到恰当的时间吧。”
就当洛墨以为对方已经成熟起来，不再那么古灵精怪的时候。
不料，爱莉希雅鼓了鼓脸颊，
“但就算如此，凯文如此对我，我势必要找回场子，好，决定了，现在他犯的错，就由记忆体的他偿还吧！”
她扬了扬小拳头，看着洛墨点点头，似乎在征求对方的同意，
没错，如果有人同意的话，就不是她一个人的事了！
问起来，可以撇出去那种！
“...加油，我看好你，爱莉！”
洛墨给她鼓了鼓劲，眼神中不乏鼓励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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