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奔流
失神中的藤原，脑海里突然卷起了一片如血红色潮水般的记忆……有野兽的吼叫声，也有嘶咬血肉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叫声。混乱的记忆片段在脑海里闪烁——漆黑的宅邸里忽然响起怪异的笑声，桀桀的声音好似夜枭的鸣叫。
他拼命的抓着脑袋，举止疯狂又诡异。
——不要去想！不要去想！不要去想！
（既然想不起来，就什么也别去想，专注眼前的事情）
一个非常温柔的声音在脑海中浮现出来，善意地劝诫着他。
没错，没必要去想那些，自己只要专注于眼前就行了——那个混帐，害自己沦落到如此地步的那个畜生，自己一定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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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以来，方镜开始正式接受榊铁平的亲自指导，开始学习榊式少林拳的剩下的部份。
他将涉及到刚柔二法的十门拳法全部学完之后，就没有继续利用属性来升级，而是在榊铁平亲自指点强化自己的一招一式。
榊铁平大半生都沉浸在武术之中，对于自家的拳法和格斗理念都有自己的看法，在他的指导下，方镜各方面的成长都很快。
方镜的短板在于他缺乏经验和阅历，而榊铁平经验很老套，言传身教之间，告知他很多光凭强化学不到的经验之谈。
“西塚，你认为武术的本质是什么？”
榊铁平这样询问他。
“力量。”
方镜理所当然的回应，并且补充说明：“力量中的一种。”
“你这臭小子，思路还真是直接。”
榊铁平呵呵一笑：“那换个问题，武术、实战二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与个人的经验有关吧，经常实战的武术家应该实力更强一点。”
“嘛！你这么说倒也对，只是你忽略了一件事情，或者说，你跟常人一样弄错了一个简单的问题。”
榊铁平不紧不慢地说：“武术的本质就是一种技艺，严格来说，它连实战也算不上，它只是针对实战的一种预演。”
“预演？”
“是的……实战跟武术并不一致，在真正的战斗中，什么情况都会发生，武术就是根据种种不同的情况，针对性的进行预演。”
榊铁平继续滔滔不绝的说：“就好像打扑克一样，为了应对不同的战斗方式，形成不同的出牌次序，以对付不同的局面……所以说，你过去的攻击缺乏灵活性，出招的意图太过明显，如果是经验丰富的武者很快就能够看透你的下一步应对方针。”
“明白了，也就是说，我的动作太过死板，容易被人猜透？！”
“没错！攻击不能够太老实明显，要虚实交错，使得别人无法猜穿你的路数，这也是先行预演一种，你要不断在大脑里形成这样相对的思路……”
榊铁平对于他的不成熟之处毫不客气的指摘出来。
短短的半个月时间，方镜有一种很直观的感觉，他学到了很多东西，这些武者的智慧和经验，对他的启发很大。
“老实说……你学习的劲头真的很惊人，学的也比别人快，很多东西我教给你的，接下来需要慢慢的吸收，纳为自身的东西。”
对于这个弟子，榊铁平可以说是很满意。
这半个月以来，方镜就如同海绵一样尽力的吸收着所有的知识。
刚柔二法，还有两者合一的整法以及单演、法型演式和乱捕技，都分批传授给了他。
方镜没有继续动用成长值，而是通过完全透彻的理解刚柔二法的十门拳法之后获得的经验，还有自己出色的记忆力，将后续学了个六成左右。
剩下的部分，也偏重于理论上的东西，再往上提高，就要看个人的成长了。
接下来他也不是很着急，继续跟随着榊铁平后面研习技艺，开始追究精益求精。
而同时，发现自己没有太多新东西教下去的榊铁平苦思一番，决定传授方镜自己的压箱绝技。
“西塚，该学的东西你都掌握了大半，接下来我要传授你名为水之技的‘奔流’……”
榊铁平盘腿坐在铺着榻榻米的地面上。
“……我之前听玄造师兄说过，这是老师你在一位异人手上学到的招术。”
“没错。”
榊铁平直言不讳的说出了实情。
“我年轻的时候好勇斗狠，幼时就学过柔道和空手道，最喜欢跟人打架，还被不少人起了一个绰号——‘疯犬’，在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经常给帮派分子、暴走族、特攻队当打手，专门帮别人打架，参于街头斗殴，原因自然是因为我喜欢与人交手。”
“不过在我快到二十岁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遇不上什么像样的对手，毕竟都是一群流氓混混，打架只是靠人数，真正的厉害高手并不多。所以我就跑去到处踢馆，看看能不能碰到真正厉害的人物。”
“要知道我本身就自幼学武，体魄也比一般人强健，再加上实战丰富，连踢了七八家拳馆，一路上几乎势如破竹，直到我遇到‘那一位’……”
方镜也没有想到自家的老师还有这样一番过去，他原本以为榊铁平是出身极为正经的优秀武人，没想到他年轻时倒有这样一段往事。
他后面的自述与自己从玄造那里听来的并不一样。
玄造说的是榊铁平无意中认识了一位异人，在与其在武术上互相交流，学会了“奔流之技”，而榊铁平的自述明显并非如此。
“老师，你说的那一位，莫非就是传授‘奔流’这一技艺的‘异人’。”
“没错，教导我的老师名为久米南星——这位老师如同闲云野鹤，是位隐居闭世的异人，当然，他也是一位武术达人——我当初年少气壮，凭着一时蛮勇，打伤当地很多武术家，自然也结下了私怨，久米老师听到消息，就主动出来找我，要跟比划一番。”
至于接下来的故事，是那位一贯年轻气盛的少年英杰在深夜中遇上神秘莫测的高人，对方告诫他继续踢馆下去，恐怕并不是什么妙事。
“武者也是人，吃穿用度都是授徒开馆得到的薪资，亲力操持一家武馆并不容易，你把他们的牌匾踢了，别人接下来要怎么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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