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心金
“极限？”
黑衣男人那幽灵一样的身影浮在他的眼前。
“你是说人体的极限吗？……有意思，看来‘蚀’的情报还真是让你受到了打击。”
“换句话对我来说，也是前进的动力。”
方镜的神色很淡然。
他知晓这个世界并不简单。
恐怖直立猿并非这颗星球上的主宰。
夜行种与邪秽异灵在大地上一直存在。
在这种异化的世界里，人类做为一种物种的脆弱性是显而异见。
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人类的极限，也就是体能的天花板。
方镜也觉得很奇怪，他自身利用密精孔完全能打破这个枷锁，但是不使用幻藏流的秘法就无论如何也无法破破这道极限之门。
“可能我自身的身体也有什么因素，毕竟有了命格这个东西的我，与普通人也不尽相同。”
里鬼门突破之后，他的身体会诡异的变化，变化体型后，力量瞬间达到极限。
肌肉、骨骼都会成长起来，这种物理的角度无从解释。
从质量守衡的角度来看，这种膨胀化是不可能的，物体的质量不会自动增加的。
第三道里鬼门打开之际，自己的身体瞬间膨胀到四米的高度，三围指数增幅度三倍。这听上去很虚幻也不合理，实质完全是一种无视现实层面的变化。
“唯一的解释就是，开启‘密精孔’的时候，我获得了精气之源这种能量的加持，形体转变也应当与此有关……”
想到了这里，他的心态也是比较复杂。
于是，他又将目光投向那虚幻的人影。
黑衣男人微笑着说：“以普通人的角度来说，你已经算是极为强大了，我曾经一度怀疑你是不是祖先是古代夜行种，自身以‘混种’的姿态觉醒，才获得了现在的力量。”
“……”
方镜蹙着眉间，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怀疑自己是夜行种。
“正常来说，不是会怀疑我是氏族中人吗？”
“氏族的咒缠能力比较特别，你不动手的时候没人猜出来你的身份，不过你一动起手来，有经验的人自然能够断定你的力量与氏族无关……”
黑衣男人继续说：“所以你一定要注意，不要让‘隐会’注意到你的存在，因为氏族对于你这样的异类会采取排除手段，‘混种’在这岛国数量可不少，但是这么多年，七七八八都被杀的差不多了，反观海外的国家，夜行种反而大行其事，甚至有混种与人类共同执政，不过换成这个国家，完全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隐会这个势力原来这么排外。
方镜听到他的话后，才注意到了这一点。
“先不说这个，你应该知道突破人类极限的办法吧？怎么说你也是活了两百多年。”
这么问的同时，他心里有些忐忑，如果不能突破极限，那么对他以后的发展限制就大了很多。
“……方法不是完全没有，不过对于你来说都很苛刻，你自身既然具备这种特殊的实力，可以尝试选择离开这个国家，去海外找盘踞在旧大陆一带的缚血者一族，那是古老的夜行种后裔，你投靠它们之后，可以通过‘冼礼’来转变成缚血者的血之仆役，这样一来就可以很轻松的成为非人的存在，打破自身的极限束缚自然很轻松。”
“缚血者……”
方镜有些愕然的问：“听上去有点像是传说中的吸血鬼一样的怪物，原来真有这种东西。”
“吸血鬼是小说家杜撰的魔物，而缚血者是来源极为古老的异类，它们是占据旧大陆欧洲极大地盘的古代种，实力与势力都很不简单。”
黑衣男人有些坏心眼的低声说：“如何……这个主意不错吧！只要你主动投靠旧大陆的缚血者一族，怎么样，这个提案够简单吧！”
不得不说，这个记忆中的十纹阴之，语气中透着戏谑自己的意味。
方镜也没有兴趣跟一个幻影生气，他很直接的质问他：“成为缚血者的仆役有什么副作用吗？”
“你想说的弱点吧！缚血者本身是古代夜行者，也是一种异形生物，它们以饮血与吸收生命精气为生，仆役是被它们转变了形态的人类，成为血仆之后，不会衰老，只是年龄寿命到了也会死，而且肉体的枷锁完全打破，对于普通人来说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双手抱胸，平淡的说：“缺陷只有一个，血仆无法反抗自己的上级，也就是缚血者，基本上一个念头就能够决定下级血仆的生死。”
听到这个“缺陷”，方镜自然是想也不想的直接PASS掉。
“除此以外，难不成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你说的可是打破人类的肉体枷锁，突破极限的办法，哪有这么容易……成为血仆是最快捷的办法。”
他继续道：“尸狗也可以将人转化为同类族裔，不过前提是先死后生，实际上转化成功之后的那个已经不算是本人了，而是披着人皮的异类。”
“按你的要求，想要由人类打破自我界限，最明确的办法就是成为异类，我记得中美洲和北欧还残留着一些信奉异领域的邪恶存在的异教徒，他们或者掌握一些特殊的禁断知识，我记得加入他们之后，要剜出自己的心脏送上自己的忠诚，就能获得不朽之能，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个捷径……”
十纹阴之又告诉他一些隐秘的信息，不过他给出的方法都谈不上多好。
不是加入某个隐蔽在北欧深山的教团；
就是寻找某个躲藏黑暗森林深处的古代巨魔的后裔；
还有自愿成为高级缚血者的血仆，这几乎是最快捷的一个办法；
“这些办法不是不切实际，就是弊端太多，几乎没有一个能够听上去靠谱。”
略微思索一番，他双手环抱，语气也认真起来了。
“我需要的不是那种一蹴而成的捷径，而是一个可以发展的方向，也是一种契机，不管是知识，还是技术，对我来说，哪怕花点时间，慢慢的提升上来也是可以的。”
黑衣男人听完后先是沉默了半天，后来才库库库的笑了几声。
“既然这是你的想法，那么我也有知道一个方法，你应该听说过，牙狩们在对抗尸狗的过程之中，开发出了刀鬼化的秘法吧！这对你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发展的方向。”
“刀鬼化？”
说起来确实有点耳闻，不过牙狩的力量来源于祓魔刀，而自己貌似没有成为牙狩的资格。
“是的，牙狩那群人也是依据血缘的特质来决定的，那群人能够使用祓魔刀的原因在于，他们的血受到了诅咒，与祓魔刀结合之后能够产生‘咒缠’相近的反应，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够激活咒铁上依附的‘刃毒’……”
牙狩的力量同样来源于血统，从某种角度来说，牙狩的刀鬼化就是在模仿氏族的咒缠。但是牙狩催动的刀鬼化并不完全，并没有氏族持有的咒缠之力的强度。
“对了，还有一点你没有想过吧！你认为尸狗这种存在又代表着什么，尸狗虽然被当成是夜行种，但也不尽其然，尸狗的超强再生能力实质上与咒缠赋予的免疫死亡的特性极为相近，尸狗这些怪物是可以通过非血缘的关系，将这一特质传递给同族的特殊的物种。”
说起这些来的时候，黑衣男人身上有股知识渊博的学者气质，他的目光也有兴奋的神色。
“牙狩和尸狗的存在时间都很短，尸狗作为夜行种袭击人类最早的记录来源于江户时期，而换成牙狩，在时间上要更短，老实说……从文献和资料来推断，这二者都是突然冒出来的，而尸狗也好，牙狩也罢，它们出现在这个国家是如此的不自然，就好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等一下，我记得不是有说法，尸狗是从国外流窜到这个岛国来的吗？”
“不不不，这只是一类说法和传闻……要说尸狗在本岛就有相近的族类，也就是兽鬼之属，这是在亚洲圈内较为常见的低级夜行种，不过尸狗在国外并没有多少记录，从种种记载来推断，它们很有可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黑衣男人呵呵笑着，他的眼神很愉悦，也很开心的样子。
“更有趣的‘牙狩’……你恐怕并不清楚，氏族对于牙狩的态度相当的有趣，这其中有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这让我忍不出产生一个推测，尸狗与牙狩会不会是来自同一个起源，二者搞不好是出于某种恶劣的‘验证之举’而诞生的产物？”
听到这里，方镜倒吸一口冷气。
假说十纹阴之这些论述并非是虚构之物，那么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验证之举。
这是在进行“实验”，有什么人创造出了尸狗与牙狩这二者……
稍微想了片刻，方镜决定不去管这个问题，这里面的水恐怕非常深。
“好了，这些问题都跟我没什么关系，我只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继续变强下去。”
“明白了。”
这个记忆体收敛起恶劣的笑意，他的表情也郑重了几分。
“你听过‘心金母铁’吗？那是锻造祓魔刀的咒铁所必须之物，‘心金母铁’数量很少，据说总计只有三块，其中一个在尸狗的三大系之一的荒俣一系手上，另一个在槛神室的历代明幻斋手上，还有一块被某个村落供奉起来……”
“你连这些秘密都知道？”方镜也是非常的吃惊。
“我早就说过了，我了解的秘密比你想像的多，我知晓这片土地两百年来发生的大多数秘密。”
黑衣男人的记忆体不紧不慢的说：“十二年前，名为‘七杉之村’的小村落被不明来历之徒所袭击，全村的人都死了，大多数的尸体都如同受到野兽啃食，而供奉的心金母铁也消失不见了……”
“不要再跟我绕弯子了，也就是说……我必须想办法找到心金母铁吗？”
方镜比较讨厌这种绕来绕去的讨论，他直接切入中心。
“我对这种沉年往事半点兴趣也没有，你只要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就行了。”
“好好好！”
黑衣男人作势举起双手。
“事实就是袭击者就是槛神室秘密派出的牙狩，他们在毁掉村子以后，又做了伪装，而最有趣的一点在于，其中有一名袭击者正是无鹤流的人。”
“无鹤流？”
“没错，这是一个古流派。”
十纹阴之摸了摸下巴，继续道：“牙狩机关的槛神室派出的这群刺客，在回收第二块心金母铁的过程，另有额外的发现，其中一个人起了贪恋，在回程杀掉了其他的刺客，而这个人就是无鹤流出身的剑术高手。”
“他是前一任袭名十二器之一的‘伐折罗’的巧见琢磨的弟弟，其名为巧见琢门，这个家伙与他性格耿直的兄长不一样，从年青时就是一个恶棍，他与兄长争夺过无鹤流的流派之主的位置，在输掉之后，就破门而出，又拜入另一家流派，不过他从那次杀人夺物回归之后，整个人就意外的疯了。”
“牙狩机关曾经花过不少时间追寻这个人的下落，很可惜的就是，他们一直找不到这位巧见琢门的下落，所以，他们也不知道巧见琢门死之前幡然醒悟一样找到自己兄长，将他杀人夺来的那个东西交到了巧见琢磨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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