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登塔
武圣塔的外围是一片巨大的环型院落，靠近围墙修建了带柱的外廊，按照八卦方位排行，每一个单独的外廊按照八卦方位排行，每一方至少有六间，加在一起总共四十八间，暗喻着六十四卦方位。
这个环型院落会让联想起罗马斗兽场，每一“扇”外廊的墙壁上，都刻着大量的文字、图解，那是历代武术高手留下的本门绝学和武学记录，都让人镌刻在砖石壁上。
位置中心的武圣塔共有七层高，塔刹高耸，是一座楼阁式塔，光从外侧看上去极为雄壮威武，气势磅礴，第一层塔光是围度至少有百多米。
这个楼塔建筑很结实，通体由砖石构筑，材料选用考究，塔身也是精美绝伦，飞檐斗拱，雕刻了不少的奇珍异兽。
方镜与中年道士一同登上第六层，两人能够看到塔楼上盘坐一个枯瘦的老人。
想来……这个老人就是中年道士的太师傅、祖爷爷，姓季，名龙峰。这位一百多岁的老人守塔接近七十年，这七十年的时光里，再无一人能够通过他镇守的第六层塔楼。
老人几乎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他的身体异常的瘦小，说成是皮包骨头都不为过，他的脸上，还有皮肤上都布满褶子一样的皱纹。
“伯定，他带客人过来了。”
季姓老人转过头来，将目光看向这个中年道士。
“这是外来的客人吧！说起来这座岛有多少年没人到访了。”
老人的视线很是慈祥，他将视线瞬间投向一旁的方镜身上，目光一凝，眨了下眼。
“这次的客人有点不一般。”
“祖爷爷，这位是方镜先生，”中年道士连忙介绍一句。
“他在海外听说到武圣塔的事迹，想要登门拜访，这才远到而来。”
“季龙峰前辈，你好。”
方镜直接出声说：“我旅居于海外多年，听到了武圣塔的事迹，自然心生敬仰之意，特别是当年建造这座岛屿的那几位前辈，没有想到在这么多年以前，就有先辈能够摒弃门户之见，将各门各派的武术秘诀拿出来的互相交流。”
“原来如此……”
老人摸摸了下巴上的胡子，眯着眼睛笑了说
“不过，年轻人，虽然你嘴上这么说，但是眼睛里好像没有半点敬佩先贤的意思，你这样的人我过去见过不少，嘴上说什么敬佩啊、崇敬啊、久仰大名啊，实际一点也不在乎这种东西吧！”
中年道士做梦也没有想到，季老人一上来就是这样的一句话。
“祖爷爷。”
“好了好了。”
季老人摆了摆手，将中年道士的话打断，他将目光移向方镜沉声说：“话又说回来了，年轻人你来这座岛上究竟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瞻仰一下岛上先贤们的风采。”
方镜面带笑意的说。
“鬼扯吧！”
老人摇了摇头：“我善于观人面相，阁下并不是那种谦信之人，以你的心性，也不可能为了什么先贤风采特意上岛一观，你也不用联合我这个重孙子一同骗我了。”
中年道人喉头动了动，他本来想要说什么，最后还是在老人的眼神中，老老实实的闭上嘴。
“好吧！”
方镜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他沉声说：“其实，我是想要登上第七层的，武圣塔这个名头太响，只要是武人，就不能够等闲视之。”
“哦！这样啊……”
季老人思考一下，点了点头。
“那你就上去好了。”
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祖爷爷，这不合规矩吧！”
中年道士还是忍不住说出话来。
“没办法，拳怕少壮，你看我都一百多岁，难不成还想跟年轻人比力气，我说伯定，你总不忍心让祖爷爷挨揍吧！”
季老人呵呵一笑：“年轻人，你若是为了武圣塔的名号来，那就自己上去好了，我是不会阻拦你的。”
“老人家，你确定。”
方镜皱起眉头，他有点不太决定这个百来岁的老头子究竟有什么打算，但是有一点他现在能够感受到……中年道士之前说的季龙峰老人，是打破人类极限的武者，搞不好有这种可能性。
“我来这里，并不是单纯为了登上塔顶，更重要的是想要与实力高超的武者进行切磋，”他上前一步，直接的开口说：“我就是想来跟季老前辈你请教一下武术。”
“没必要，你的实力我能隐约感觉到一点端倪，你的肉体已经锻炼到了非常完美的层次，如果你的技术不算二流，你光凭体能和力量就能够碾压大部份武者。”
老头嘿然一笑：“而现在的我，已经年老体衰，与正值巅峰的你进行战斗几乎毫无胜算。”
……这是刻意避战吗？
方镜心头也隐约有了猜测，这个季老人并不打算跟自己交手。这也是武术家爱护名声如爱护羽翼。要是跟自己交手输了一招半式，自己从无败绩的名号不就受到折损了吗？
“明白了。”
他冷笑一声，一只脚轻轻踏在大地上。
轰然一声，他的身上陡然膨胀起一股庞大的气息，无数微弱的红光从他的体内旋转着升腾而起，逐渐在他的身后汇聚凝结，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虚影。
“这，这是武功，这不可能，这难不成是炼神还虚！”
中年道士嘴巴微张，面露愕然的神色，他整个身子都僵硬住了，只能够维持着这个表情。
就连一旁的季老人也是神态震动，明显吃了一惊，两人更能够感觉塔内部的空间如同凝固了一般，一股无形的场域，使的他们的动作被束缚了一样。
然而两人之中，中年道士压根无法动弹，而季老人还能够微弱的活动身体。
片刻之后，方镜才撤去这股场域力量，他缓缓看了两人一眼，低声说：“这就是我领悟的至高之力，也是打破人类极限以后获得的力量，我来这里，也是为了想验证这一点。”
“验证——？”
季老人深吸一口气：“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够持有的力量了。”
“还不够，不管是我，还是其他的武术家，都能够提升到更高的层次。”
方镜看着自己的一只手。
“我们对于自身的本质挖掘还是太少，极限这个词，也是可以超越的。”
他将双眼凝视着季老人。
“我将普通人可以抵达的体能极限设置为力量、速度、体能三个要素，根据每个人的不同水平，将人类能够达到的极限数值称为10，在这个范畴之内，每个人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准分别是力量10，速度10，体能10……但这么长的时间里，除了我自己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够超出这个极限。”
“咻！”
他如同一道幽魂一样出现在站起来的季老人的面前。
“而你现在的肉体能力，恐怕打破了这个极限，按照我的推断，应该是力量10，速度11、体能12.5，真是有意趣，为什么你能够做到这一点呢？”
他举起一只手，向下用力一捶，砰的一响，劲风炸起。
而就在他一记捶拳砸落下的时候，季老人如同幽影一样消失在原地。
这个百岁的老人一闪身，就出现在他的身后，一根指头向他的背脊处点去。
电光石火之中，方镜的身体向前跨出一步，旋力一转，拧腰反身，筋骨一震，反手一掌切向身后。
这一掌如切割空气，其中隐隐的传来风雷交加的声音。
快捷如风，迅猛如雷，挡者披靡。
面对这强势的反掌一“切”，季老人面色忽变，指变为掌，掌变为拳，与方镜互拼一记，半空中“崩”的一声，刮起一股明显的气流波动。
“好好好！”
季老人连退几步，身子如烟似云，而另一边的方镜也退后两步。
“多少年了，还真有人能够接我这一招‘阴截指’！”
而站定了身子的方镜也吐出一口气。
“厉害的是你，我已经将身体调整到与你的状态相同的级别，没想到还是胜不了你，而且你已经一百多岁了，究竟是怎么把自身这样一直保持在巅峰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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