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死亡前兆
方镜本来也只是认为贝伦顿是个有点特殊能力的人,现在看来,贝伦顿他的来历和背景都不容小觑——这个男人从表面上来推测,年龄应该有三十多岁,但是调查他的履历并没有什么结果,他在五年前在缅度州一带活动,三年前来到了贝尔蒙特市,从事的工作也比较多,他曾经担任过保镖、打手、酒保、码头搬运工、皮条客这样的职业。
“这家伙还真是随意,他看上去还真是个没什么正经样子的无业游民……”
这份由血蹄印提供的资料,还是比较详细的,从上面能够看出贝伦顿近期的一些动向。
奈泽尔爵士,住在贝尔蒙特市郊区地方,他本人按照坊间传闻是一个性格孤僻的怪老头,独自居住在祖辈遗留下来的古堡中,独自在做什么私人研究……”
之前,贝伦顿所说的话并不假,他从几个月前,就与奈泽尔爵士接触,私底下在帮他做一些闲活,而他自己好像也住在那个古堡里。
“奈泽尔爵士这个人,背景也不简单的样子,他在二十年前,是王室科学院的研究者,研究项目是机械学与自然科学,二十年前,他因为与当时王室科学院的首席院士席尔马诺因为学术上的不和,而发生冲突,最后干脆从辞去了王室科学院的院士资格,回到了贝尔蒙特市来了……”
小道消息声称,这一位奈泽尔爵士算是学术界的异端,他与当时的王室科学院的学阀席尔马诺存在着学术不和,老人在当时提出了一些与主流学术界理论不符合的个人意见,这也导致他受到了学术界的驱逐,但他好像也没有放弃自己的研究主张的意图,反而一个人躲到贝尔蒙特市自行进行自己的研究。
(这种剧情模式简直就像是隐居的疯狂科学家,对了,他既然要靠研究,让贝伦顿收集特殊的古董文物又是什么用意?)
他愣神思索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奈泽尔爵士这段时间收集了不少古董物件,假如这段时间都是由贝伦顿替他收集来的,那也就是说搞不好里面有一些是混杂了成长值的物品……”
方镜心中蓦然一动,他知道这搞不好是一个对自己有利用的信息。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喝了杯茶。
血蹄印的情报商尤里瓦临走时提醒他所谓的未婚妻的事情,他花了一点时间才逐渐回忆起来。
安迪·梅洛克似乎真有一个未婚妻,他的父亲与杰赛普兄弟会的前任首领关系不错,在年幼时曾带着安迪一同到贝尔蒙特市拜访这位友人。
这位前任首领也有一个女儿,与安迪的年龄差不多,卡尔·梅洛克就给自己的儿子订了一份亲事,他的未婚妻就是杰塞普兄弟会的前任首领的女儿“谢露珐”。
方镜努力回忆了一下,他从中安迪的记忆中感受到,安迪·梅洛克对这位未婚妻观感极差,那位谢露珐大小姐是个作风强势冲动,有着如同男孩子一样活泼好动的性格。
与温室里培育的花朵般的安迪·梅洛克。
谢露珐喜欢动来动去,安迪喜欢躲在房间里看书,两人简直就是天性不和。
小孩子发生争执时,安迪一度被打哭过好几次,他的记忆里的谢露珐也只是一个脾气暴躁任性的家伙。
从某方面来说,安迪对谢露珐甚至产生了心理阴影,他根本就不想回忆自己与这个同年玩伴相处的记忆,把这股记忆藏在脑海深处,也难怪方镜没有认真回想起这件事情。
“杰塞普兄弟会,一直以来都是梅洛克财团的铁杆盟友,”他心里闪过一丝念头,低声自语道:“我来了这么几天,也算是正式安顿下来,看来有必要亲自上门拜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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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双手打开了门扉。他站在被祝融大火肆虐的街道上。
木造房屋的窗户中喷出火焰。
树木的枝叶都炭化了,漆黑的树梢伸向火红的天空。
他的眼前是座尸体堆成的山,由男人、女人、小孩和老人堆积而成。
每张苍白脸孔上的黑色眼睛和黑色嘴巴中,不断滴落焦油般的血水。
他伸出自己的双手,发现沾满腥红的血水。
“一切都是你的错!”
有个声音响了起来。
男人睁开眼来,仓惶的四面环顾,那些被杀死的人们脸上,挂着嘲弄的神情。
“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的错!”……
大量的声音,属于男人老人妇女孩童的声音一同响了起来。
……
贝尔顿从梦中惊醒,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睡在熟悉的石屋子里。
自己住的这栋石屋里异常的阴暗,古堡的主人奈泽尔爵士,也就是那小气吝啬的老头子也只给留了一盏老式灯用于照明。
淡淡的昏黄光亮下,能够看到摆放在房间一隅显眼的摆放着一个大型座钟,这个座钟的钟摆停止了摆动,这玩意是个坏掉的东西,而仔细观察这个石屋,会发现推满了各种废弃的物品,其中也不乏一些造型古怪的机械物品。
“吱吱!”
猴子阿吉跳到了床上来了,这是他在几年前捡到的一只白化病的小猴,被所属的猴群遗弃,贝伦顿捡回来了养了起来,阿吉跟他算是极为亲近,一见到他眼来就主动凑上来打招呼。
“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做了那个梦之后,就变得有点睡不着,贝伦顿决定去外面散一下步。
他推开门以后,就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他知道甬道的尽头有一个螺旋向上的石梯,那是通往古堡上方的唯一通道。
老头子让他住在这座古堡的地下室里,准确是地牢,甬道边上就有几个铁栏杆的地牢房间,严格来说,他住的那间石屋并不是什么储藏室,而是牢房看守的屋子。
当他顺着昏黯的甬道向前走,在第三个牢室里,看到了一具尸体,他停下脚步,皱着眉头驻足。
那是一个男人的尸体,半个身子卧倒在地面上,地面上积满了血迹,地牢狱室的铁门锁上了,那把老旧的锁上面挂着蜘蛛网,少数也有好几年没有打开了。
从贝伦顿的角度也看不到这具尸体的死因是什么,不过他能够看到这具尸体的脸,那是一张苍白色的,绝望的脸。
这张脸他很熟悉,每天早晨冼潄时都能够从镜子里看到相同的脸——没错,这是他自己的脸,躺在地面上的尸体有着与他相同的装束,仔细看就会发现,那是他自己的尸体。
当然,这并不是真实的“尸体”,贝伦顿很清楚这是一种显现的“异象”,因为正常的尸体不会是半透明色的,也不会出现在锁着门的狱室里。
这是他的天赋,但是贝伦顿一点也不觉得被授予这种天赋的自己有多幸运,也不会觉得这种天赋有多么有趣——是的,他能够看到自己死亡的前兆。
对他来说,在发生危险的萌芽端倪之时,他就会看到自己的“尸体”,比方说这个被锁在地牢里的尸体,看上去是触怒了城堡的主人,才会被杀死弃置在这里。
从这个方向考虑,死亡幻象在提醒他不要对这座城堡的主人,也就是那个怪异老头的事情太过关注,好奇心总是会害死猫,从某方面来说,贝伦顿很感谢自己的天赋,它总能适当的给予自己一些建议,但这种显现异象的方式充满了一种恶质的趣味。
他顺着石阶梯爬了上去,进入了城堡的一楼,进入一楼的大厅,四面灯火通明,想来现在还在深夜时分,古堡里响起了叮叮铛铛,吵死人的声音,想来一定是老头子半夜里还在“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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