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3章 梦与现实
“……真让人感到奇怪，这与那个第七使徒口感不一样啊，这个家伙嚼起来有点像是大型软糖，口味多少有点怪，可还是能够接受。”
方镜一边用赤色的鬼神颜面，张着细密如锯齿的大嘴“嘎嚓嘎嚓”地咀嚼着海德兰洁尔夫人，另一边那颗生长着犄角，宛如恶魔的脑袋也在频频点头。
“第七使徒的口感让人想到海苔，这个竟然是软糖，真是让人感到意外啊……”
他的三张脸互相间展开了讨论。
“看这个样子，这应当不是我的错觉，这几个异界徒出生的使徒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一种非常美味的东西，它们身上有一种类似命魂碎片那样对我很有价值、能够吸收下去的营养成分。”
方才，他张嘴一口吞下去的海德兰洁尔夫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具备人类外形的异界徒。
——古王的“使徒”半数都是异界徒，也有少数是由人类转生后堕化成的“使徒”，真要是吞下“青魇之卵”变成那种姿态，也就不再是人类，而是无限接近异界徒的存在。
说起来，异界徒明明没什么特别的需要，但是偏偏也有一些喜欢学习夜行种中的食人种专门去猎杀人类，当成美味佳肴来进食。
这对于异界徒来说，可能算的上是一种异食癖。而方镜觉得自己可能也患上了类似的症状，唯一的区别在于，吞食使徒是真的能够令他得到一些益处，而不是像那些食人的异界徒那样，单纯是因为觉得好玩或是有趣才这么做。
“异界徒又不是人类，不受法律什么的保护，异界徒自身也缺乏社会性，没有文明和社会进行庇护，还有，直接说它们是生物也不对，要算成生物也只能算成是人类生存区域之外的野生动物，也就是说，它们可以算成是一种野味了。”
方镜在心底暗中想着，这种“野味”对自己而言着实美味在，而且貌似很补，自己吃下去一些，属性值也有微弱的变化，就像是吸收的养分，能够直接增加到面板属性上去。
“狩猎，寻找新食材，还有吃野味……这些果真都是人类与生俱来的乐趣。”
回到现实世界后，自己应该能够抓到更多野味，享受更多的美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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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御前城这边勉强恢复了原样，但是那些被“噩梦”的残片吞噬的人，也没有回来。尽管组成这座城的那些人造建筑多半完好无损，在那些膨胀的肉块消失无踪后，整座城也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生机，也没有人类生存的迹象。
致力于让这座城繁盛一时的大将荒俣饿牙，还有尸罗众们应该想不到，最终，这座姬御前城也迎来了末路，变成了一座孤城，这里不再有人守卫，也没有居民，变成了一个可笑的空壳。
“……这就是姬御前城的末路吧？”
鹫峰紫苑回想起自己也曾经生活在这座城池里，心底不免兴起一丝哀惋之意。
“如果说这个梦境世界是仿造着真实世界里的那个战国时空里历史而生成的镜像世界，那么在我们生活的现实之中，也有一座一模一样的姬御前城……加乃、荒俣饿牙、二代目的胧幻斋、还有这座城里的其他人，是不是在历史上也真的出现过？”
她不禁想到了这个问题。
“很可惜，没人能够证明这个问题，这个梦现实确实与现实世界的历史线很接近，但是没人能够确信那段历史与这里发生的一切是一模一样的……”
方镜解决了海德兰洁尔夫人，就直接返回了姬御前城。
“根据我掌握的情报，封印着月魔的这个梦境世界会不断接收着尘世众生的梦境，并且通过无数人的记忆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世界，这里的历史与真实的历史很接近，但是却不能说是绝对正确的历史。”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这个世界的历史混杂着过去、现在、未来的历史，它们是无数人的记忆中沉淀的信息归纳融汇后的产物。”
方镜微微摇头，缓声说道：“鹫峰，你能够保证自己所知晓的关于历史文献中记录的情报是货真价实的情报，要知道这个世界吸收的信息是来源于过去、现在和未来，无论是真物还是伪物，在这个由梦境与记忆编织的世界里都会成型，这样一个世界，是否与真实的历史毫无抵触，也就成了一个麻烦的问题。”
历史是货真价实的东西，过去发生的历史是不变的，可是，人类的历史是依靠纸和文字记录下来的历史，人类对于历史的探究是根据纸上的记录来理解，这就是所谓的历史观。
而历史观受限于各方的理解，被编织成更适合成自己的姿态，有时候，历史观与真实历史并不一致，这就导致后人理解到的历史与真实历史有所区别。
“也就是说，虽说这个梦境组成的世界，很接近真实的世界，但是这个世界里混杂了太多来自后世人们的记忆，就如同原本清澈的水，混入了污物，逐渐变得混浊。”
方镜继续对她解释着说：“混杂在里面的东西太多了，真相也就变得难以辩识，这个世界终归只是从现界诞生的一场梦境，它或许很接近真实的历史，但是绝对有不可回避的差异，这种决定性的不同，也说明了这段我们所经历的历史，与真正的历史是并不一致的……”
这段话并不是自己想出来的，而是黄幡星亲口述说的，因为它是从过去一直在这里观测到现代，所以“它”也很清楚这个梦境世界的真相。
“也好，既然知道它并不是真的，我觉得自己的心情略微能够释怀。”
鹫峰紫苑淡淡地说道。
听到她的话，方镜默然不语，黄幡星还有另一段话，他并不打算告诉鹫峰，因为既便她知道也没有什么好处……
“这里是梦境是没错，可是在梦境中发生的事物，偶尔也会由这里反馈到现实中去，别忘记了，这里是汇聚过去、现在、未来的梦，也就是说，这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
黄幡星笑着说：“说不定，你在这里做的某件事，会慢慢地在过去改变某个人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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