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6章 亵渎
“看来查诺大师对这件事是胸有成竹了。”
加斯科夫不疑有他，笑着说道。
“胸有成竹也倒谈不上。”
方镜虚应了他的话。
“也只是说有个方向，即使是我也不能保证研究一定能够成功，只能以目前的研究进度来推断，觉得未来可期罢了。”
对着加斯科夫，方镜的话也只说了一半。
实际上对他来说，就算不用“壁画”，也能够激活其他人体内的命格，直接生成异武种子，令普通人一窥超凡世界的可能性，或是使寻常的武者也获得了触碰超凡之力的机会。
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做的打算，因为现阶段也没有必要批量生产异武者。
没办法，这个世界明显存在着一些问题，或者说是BUG。
要是不把这些问题放在心上也就算了，偏偏方镜的身份比较独特，他这会儿，倒也不打算触及这些问题。
“哈哈，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相信查诺大师的能力。”
加斯科夫似乎对方镜有某种迷之信任。
他会有这种“迷之信任”，也是因为他认为这位“查诺大师”有着化腐朽为神奇的能耐。
从救人、到改变新代城、到后来的聚集格斗界各流派，来到极地探索圣地，能够达成这些功绩的方镜，在他眼中自然是不同凡响的人物。
方镜见状，也懒得多说什么，继续集中精神进行展开研究。
他与加斯科夫并没有离开这个地下空间，而是继续留在这里，利用这里的一些器械进行研究。
方镜过去与脑颅彦这个疯狂科学家接触过不少时间，哪怕在医学和科学上没有太多建树，但也掌握了不少基础知识，光是这样就能够利用命格体系将相关知识全都加点提升。
这个地下空间保存的各种器械和仪器，有不少是可以使用的，这一次，方镜在接通电源后，令各种仪器再度运作起来。
他截取了壁画的一小部分，在显微镜以及一些扫描仪器的辅助下进行研究。
“果然，与我的预想的方向是一致。”
啪嗒。
方镜动手调校了下显微镜，调整新的标本玻片以便能更细致的观察其中细节。
“确实，壁画的本质是一种生物组织，类似于海拉细胞，有一种罕见的不死不灭特性，若非如此，这种来自远古的壁画也不可能维持到现在。”
他检查了一下仪器设备扫描后得到的数值，经过一番统计，心底越发的肯定自己的猜测。
“古代龙种，看来与缚血种有某种缘源，考虑到这个世界的诞生，以及‘迷宫试炼’的存在，就不能不否认这种可能性……”
方镜喃喃自语。
这时的他，联想到了“缚血者”这种存在。
缚血者就具备不死不灭的异常特性，而这种特性是源于缚血者的“祖地”，只要祖地还存于世，缚血者受了再怎么严重的重创，也不会导致自身死亡，最坏的局面也就是整个肉体被分解，但是最根本的灵魂不会受损，只是会回到祖地，然后在祖地中变成果实般的“卵”，然后再度复活。
“缚血者，与异武者一样，都在这个世界留下了痕迹……”
方镜再度得出了这个结论。
“可是，问题来了，他们，参加圣器迷宫试炼的那些人，现在又跑到什么地方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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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地中心区域。
绵延不断的山脉似乎无穷无尽，一座座山峰耸立在满是裂隙的积雪与冰川之上，这是一幅瑰丽的奇境。
耳畔是呼啸的风声发出尖啸，太阳陷得格外昏沉，头顶的天空中翻滚搅动着一片由纤细冰尘组成的乳白色云雾。那是像雾气一般的云层。
寻找圣地的一行人在步行，在光秃秃的山道上行进，逐渐抬升的山坡上散落着巨岩，就像是堆砌的积木。
接近山坡道上，一行人如同蚂蚁一般向上攀爬。越是向上爬，风势也就越大，到了后来，感觉无法张口呼吸，因为一张开口，就有种窒息感。
众人沿着坡道上向上爬去，在气喘嘘嘘的抵达了顶端，才发现双脚正站在一堆倒塌的巨石上。
若是镜头向下探去，会发现在冰川上，覆盖着积雪的山坡已经被远远抛在他们下方，到了这个高度，景象也焕然一新。
“这里，真的就是座标显示的地点吗？”
梅普儿全身裹在皮袄中，即使如此，凛冽的寒意还是让她全身打了个冷颤。
高度越高，空气逐渐变得稀薄，而气温也变得越来越刺骨她的目光向空中望去，通向山丘的陡峭斜坡上，巨大的岩石变成了逐层向上的石阶。
从这里继续往天空望云，在头顶正上方，低垂的极地太阳所点亮的天空，被冰晶般的云雾遮蔽，就连太阳变成了一个小型圆盘。云层之中，魁伟的山脉之中，一座寂静阴沉的尖峰似乎近在咫尺。
“圣地，恐怕就在那里。”
向极地大陆中心挺进的撒耶一行人，花费了数天时间继续前行，队伍起初是用雪地车前行的，后来，道路越来越不好走，就改成了利用雪撬和拉橇犬。
可是这样一来，行李辎重就成了问题，为了方便抵达“圣地”，众人做出了决定，那就是减少人员和负重，他们做了精简的处理，将人员缩小到了一支只有二十人的小队。
他们穿着厚重的服饰，并带上简单的设备——包括便携式指南针、望远镜、少量补给、短波电台设备，攀爬用的绳索以及照明用的强光电筒……
这是个临时拼凑出来的队伍，全员中就没有多少专业人士，他们很多人都是体力强健，出身格斗界诸多流派的弟子或是门人。
这支队伍缺乏磨合，而且里面也不是所有人都通晓极地探险的能力，其中的主要成员是撒耶、梅普儿、黄兴黎，还有由傀儡伪装的方镜与加斯科夫，最为奇怪的那个叫“敏”的女人，也混进了这支小队里。
推断中，他们距离圣地很近了。而圣地的位置，应该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
上了山后，倒是看到了壁垒般的巨山，只是，没人知道圣地在何处。
梅普儿的冰蓝色双眼环顾周边，瞬间，她就受到庄丽景象的冲击，怪诞的巨石化成了一座巨墙，那是位于城市边缘，被风磨圆了边沿的高墙，偶尔还有一些突兀的山峰出现，那些有着尖锐圆锥或角锥形状的山体。
巍峨的景象如此的动人心魄，除了梅普儿以外，不少人都短暂的失神，此时，他们眼前的景象便多了一分反常、离奇甚至梦幻的意味。
众人的视野之中，能够察觉到，冰晶云雾中的那片山峰的岩壁周边布满了嶙峋怪异的石头，以及有着各种离奇怪诞的岩石构造，令人眼花撩乱，目不瑕接。
“碑文所揭示的地点应该很近了，可是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团队中，有人皱了皱眉头。
梅普儿小姐通过对法妲忒斯语的文书进行解析，从泽罗国在数百年前的那支探险队留下的记录进行研究，终于得出了一个经纬度坐标。
只是具体位置，还不清晰。因为那个远洋航海团队能够找到圣地，应该有些误打误撞的成分。
到达圣域之后，众人本来对于这趟行程，起初有些迷茫，并不确认这一次是否能够找到真正的目标。毕竟，这里太开阔，也太大了，周围的山峰就像是一座座石塔，岿巍得令人难以置信，与人类的作品完全不同。
“我想，应该存在一个洞穴，一个特殊的洞穴。”
梅普儿喃喃的开口。
“在碑文中提到过，泽度国派出的远洋航海团队，在船长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神秘的洞窟，根据他们的说法，有一座巨大壁垒就耸立在那座魔峰的最高处。”
“它似乎在一片奇异的极地薄雾中若隐若现，那座洞穴的出入口，壁垒周边有有着规则构造的边缘，那些构造上的许多地方，尤其是接近门的位置，似乎与周围的岩石并不是同类，却异乎寻常的牢固与坚硬。”
“考察团中的不少人，都对洞口的规则轮廓感到有些困惑，觉得那是人造之物，特别是洞口进入数十米后，会发现洞内是近似方形的通道，这使得人们觉得，这个巨洞入口，是通向邪恶魔渊的入口处。”
“……魔渊？”
撒耶听到她这么一说，心中莫名的有些警醒。
“泽度国的那些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说法。”
“不，这么说倒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想一想那场蔓延了多年，袭击了泽度国以及周边的两个邻国，杀死了无数人口的红热病，这鬼地方，确实可以称之为一处魔境。”
黄兴黎昂起了下巴，他全身穿着厚实的皮毛衣服，淡淡地开口。
“那么，红热病又是怎么一回事？那种造成了重大惨剧的瘟疫来源是什么，病毒，还是细菌？”
另一个队伍中的队员，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
“再者，假如‘圣地’真的要有危险的病毒，或是超级细菌，以我们现在的装备，要怎么才能够防范？”
关于极地的传闻中，有不少学者认为，万一极地冰川和冻土层融解，会释放出数亿年前，那些冻冻住的，对人体无害以及有害的细菌和病毒。
“这个倒不用太担心。”
就在这时候，置身于人群之中的斗篷男撒耶不慌不忙的应答。
“事实上，来到这里之前，我们也有所准备，尽管缺乏专业的设备，但是也有携带简易的防生化装备……而且，船上也有专门的检疫设施，安全方面还是可以保证的。”
带队的两人都挂了保证，众队员也松了口气。
“继续向前爬吧！或许，我们只有靠近那座壁垒般的巨山，才能够搜索到‘圣地’的位置。”
方镜的“傀儡”适时开了口，他的嘴动了动，继续说：“刚才，设立在船上的临时总部那边，冰镜流的加西亚门主透过无线电传来消息，今夜可能会超强暴风雨出现，若是不想冻死在山里，我们还是尽快找到圣地的入口为妙！”
这句话也让众人精神为之一振，不，应该说是头上泼了盆凉水的感觉。
到了这一刻，众人也不再废话，继续一时不吭的向上攀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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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人类，竟然真的往那个地方去了，他们是不怕死吗……？”
邻近的山峰上，帕杰司特一族的几个族人正在对这片区域进行监控。
“圣地”，在帕杰司特一族的眼中，从来都被认为是一处禁忌之所……只不过，禁忌的源头，倒不是圣地那个地点，而是圣地之下的“歪空之渊”。
为了防止“歪空之渊”内部的禁忌之力溢出到现界来，帕杰司特一族的族人，长年都在这对这片山脉进行着监视，为得就是防止出现异常。
本来，在人类侵入到极地这片大陆，踏入帕杰司特一族的“领地”上，就应当被驱逐出去，或是全部杀掉，以防止他们玷污这片土地。
然而，白石议会的长老们和坎西卡长老一反常态的下达了命令。
这是一条离奇的命令，也是一条令很多族人感到不解和愤怒的命令——那就是对人类的举动弃之不理。
“不要对人类的举动做出任何反制措施，继续进行监控，有任何状况，都要及时向白石议会进行回报，不得擅自行动！！！”
也不知道，帕杰司特一族的高层们是怀抱着什么样的念头，做出这种判断的，唯一能够确认的就是，多数年轻的帕杰司特的年轻一辈族人，都对这种命令感到了不满。
在这些较为年轻的帕杰司特族人来看，这是绥靖的态度，明明从另一片大陆来的人类，都开始侵门踏户了，腐朽的高层还是漫不经心，全然没有看到局势的紧张，这是“失智”的举动。
“长老们疯了不成，这样放着不管，是任由这群人类亵渎这片圣洁的大地吗？”
在帕杰司特的族人看来，极地是一片专属于他们的神圣大陆，不允许外人踏入其中，无视这一点的话，就是不折不扣的玷污和亵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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