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白翼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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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白翼之女?

  挪威四大峡湾之一的盖朗厄尔以变幻莫测的地形著称。

    那座城堡便落脚于此地某处人迹罕至的山坳,其隐蔽程度不亚于中国传说中的‘桃源乡’。

    苍郁的森林仿若迷宫,将最中央那一块翡翠般的湖泊包围起来。

    明明是白昼,可踏入此地却会发现头顶的天空悬挂着一轮红月。

    何其虚幻。

    何其凄美。

    好似凋零的花瓣一般,倾泻而下的血色月光静静地笼罩森林万物。

    生机悄然流逝,亡者陷入沉睡。

    漂在湖面上的那座古城看起来就像稍大点的棺材。

    此时此刻——

    ‘棺材’的城门前,正有人等候在此。

    为首的是一名下巴留着漂亮胡须的成熟男性,外表给人的印象很模糊,既像是七老八十的迟暮老者,又像是刚出世的孩童一般,浑身散发出旺盛的朝气,抑或着说是生机?

    在他身后有三个人面容相似,但对比他而言,稍显年轻的俊男美女。

    剩下的人皆无提及的必要。

    尽管是拥有超过人类极限的强劲身体与生命力的‘死徒’,但从阶级而言,他们的存在意义就跟家具一般无二。

    ……对,为鲁巴雷一族服务的家具。

    “父君,已经快到时间了。”

    身后一肤白貌美的金发女性低声道。

    “急什么,就算是迟到了,也要等下去。”

    男性用与温文尔雅的外表不符,异常冰冷的语调说道。

    ——‘湖之死徒’鲁巴雷。

    这是他的名字。

    即使在众多未能继承二十七祖席位的死徒当中,他也是名列前茅的古老存在。

    最早可追溯到五百年前。

    乃是由已灭亡的死徒之原型——真祖出于玩乐目的创造出的‘最美人类’,其本质最初不具备出类拔萃的能力,但后来经教会讨伐,坠入湖中却奇迹般生还。

    自此之后,便以鲁巴雷的名义大肆扩展家系规模,并主动依附于白翼公麾下。

    数百年来的时间打熬,让他拥有了与年龄匹配的实力,如今正觊觎着空缺的其他席位。

    那个埃尔梅罗到底是哪根筋抽了,居然胆敢仅凭一己之力挑衅死徒的威严,这种事鲁巴雷管不着,他只知道上天赐予了自己一个梦寐以求的良机。

    ——白翼公宣战。

    ——敌人主动朝挪威靠近。

    一前一后,犹如天定一般巧合。

    鲁巴雷一族雄踞挪威数百年,不管是对地势灵脉的控制力度,抑或是对各个主要城市的各阶层渗透,都已做到了当前的极致。

    在鲁巴雷看来,这个美丽的万岛之国就像是自家的后花园。

    尽管活跃于人类表侧之下的非人类战争会给当地带来难以想象的破坏,可是跟二十七祖的席位比起来,这份代价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对方实力虽强,但终究是外来者。

    若非有协会、教会插手,甚至都没必要求助于白翼公。

    凭借那一件连梅连·所罗门都会羡慕嫉妒恨的秘宝,那个战败两名二十七祖的魔术师只有败北一途。

    不过宣战也好,声势闹得大一些,对他之后竞选空缺的席位极为有利。

    “就是不知道白翼公阁下那边是怎么安排的……”

    鲁巴雷思绪飞转。

    如今的局势只要对各方稍有了解的聪明人都能看得懂。

    协会、教会、白翼公。

    三方在保持着一种微妙平衡的同时,又想尽可能打赢这场‘局部战争’。

    要说束手束脚也算不上,因为限制只有战争规模,与个体战力关系不是很大。

    故而——

    这场战争将由个体实力来决定最终走向。

    现在就看各方打算派谁出马。

    协会的代表必然是那个埃尔梅罗,此外,多一些少一些魔术师都没什么区别。

    教会……呵,除了【埋葬机关】以外还会有谁?

    倒是白翼公那边,迟迟没有确定下来。

    只说会派人来,却不知道是谁领军。

    这让鲁巴雷心里有些没底。

    他的理性告诉他,白翼公别出面比较好,但白翼公若是不来,就等于少了一大强力友军,遇到【埋葬机关】那群疯子,除了拿人数去堆起来,就真没什么好办法了。

    毕竟他这边还要讨伐战争的主要目标——埃尔梅罗这一代的继承者,也是激怒白翼公,迫其宣战的始作俑者。

    “父君,来了!”

    就在他暗自忧虑的时候,身后的子嗣小鲁巴雷突然出声。

    声音中,不知为何带着些许颤抖。

    鲁巴雷凝神望去。

    仅仅一瞬间,他便有了感同身受的体会。

    早已随着时间腐朽、沉沦的心脏加速跳动,名为‘恐惧’的情绪在胸腔里酝酿。

    只见湖对岸,笼罩此地异境的数重结界被撕出一个小口。

    就好像伤口被注入麻痹毒素一般。

    若非目睹此景,作为魔城中枢控制者的鲁巴雷都感觉不到结界的‘异常’。

    紧接着——

    有人进来了。

    不多,就只有八人。

    五人为保镖。

    一人为女仆。

    这些从穿着、站位、气质就能一眼看出来。

    尽管说起来很玄乎,可事实上就是如此。

    至于剩下两人。

    相比起来,更加引人注目一些。

    这跟穿着打扮怪异与否无关。

    那是一种整体形象所带来的感受。

    一人为男性。

    年龄看起来有四五十岁。

    一身张扬的粉色西装,头戴同色礼帽,拄着个手杖,右眼带着很复古的单片眼镜,面上皱纹颇多,尤其是额头最为明显,给人一种这人操心过多的印象。

    比起什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更像个终日为生计奔波劳碌的上班族。

    另一人为女性。

    既显得年轻,又显得孱弱。

    肌肤光滑雪白如瓷,面容则仿佛精雕细琢的玻璃工艺品。

    她那双银灰色的眼瞳透着些许阴霾,嘴唇紧抿着,使得她看起来很不愉快。

    细丝般的银灰色头发带点蓬松,长度尚未齐肩,像是倒着绽放的花蕾。

    一袭绸缎般柔滑的银灰色单薄连衣裙贴在娇柔的身体上,隐约可见几分优美的曲线。

    裙下伸出的双腿套着与衣服颜色相同的丝袜,小巧双脚上穿着高跟女士皮鞋。

    少女坐在轮椅上,任由女仆推着前进。

    看似普通的轮椅到了水面上也是如履平地。

    当然,其他人亦是如此。

    他们就这样若无旁人地来到城门前。

    某种紧张感让鲁巴雷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但也只持续短暂的时间。

    对方来到面前时,他的身体动得比大脑更快。

    “——恭迎梵·斐姆大人与白翼之姬贲临寒舍。”

    深深地,像是刻意避开其隐含压迫力的目光一般鞠躬行礼。

    在获悉对方身份的那一刻。

    他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一个念头。

    那就是——

    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然紧攥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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