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只有把屋子收拾干净才没有蟑螂
正片开始前，先埋伏一张【求生欲】陷阱卡。
执掌光明的太阳下山了，代表黑夜的月亮女神在群星们簇拥下，悍然谋夺了属于太阳的位置。
大阪城市内一排排的路灯被电光点亮，像一颗颗夜明珠镶嵌在繁华的大街。夜晚浸泡在光的海洋里，光影交织，如梦似幻。
叶山清隆站在市郊区某处烂尾楼楼顶，透过铁网眺望彼方大阪市的繁华，硬币在他五根手指上来回跳动，好似魔法师手中的小精灵。
“叶山，你果然在这。”
一道清朗而富有磁性的男音在夜空中回荡。
叶山清隆转身看向楼梯进出口，黑夜的影和楼灯的光交织，让站着那的人仿若来自异次元的访客。
“石田，进来吧，就我一人。”
戴着单片眼镜的寸头青年跨过那光与影的交界处，屹立于楼顶之上，夜幕之下。
“叶山，你潜得太深了。”石田和人提了提单片眼镜。
叶山清隆停下手中的硬币跳动，“是你私人问话？还是代表桂木？”
“两者皆有。”石田和人双手自然垂下，但下盘双腿确是标准的防御姿态动作。
“你的我勉强可以接受，但他的就算了。”叶山清隆双手揣进裤兜，“放心，我可没被利益诱惑，龙崎常白那点钱，我瞧不上。”
石田和人下盘收敛，双脚站姿恢复自然，双手抱胸，“是我们这边的人出问题吗？”
“是的。”叶山清隆悠闲地摸了摸后颈，“佐藤键二，你们会长新收的狗……会咬人了。”
“是他吗？我记住了。”石田和人问道：“除此之外呢？”
“龙崎这人很谨慎，事情上几乎不出面，外围容易暴露的事情交给其他学校的合作方或委托给街头混混，核心事都是他的人把持运作。”叶山清隆面无表情地说道：“哪怕我融进去都没机会安插我的人。”
“叶山，我其实很想跟你和会长说。”石田和人神情认真：“这种事超出我们学生能应对的范围，应该交给警察，更何况你的处境更危险。”
“东瀛警察？”叶山清隆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捧着肚子开始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我有点没忍住！”
石田和人闭嘴不言，就这么看着叶山清隆笑完。
叶山清隆砸吧砸吧嘴，整理好情绪，对石田和人说道：“石田啊，容我接下来的话非常不礼貌，能否？”
石田和人依然不语，算是一种默认。
“石田，如果东瀛警察有用的话，你姐姐会强迫吗？会自杀吗？会被判定自杀而草草结案吗？！”叶山清隆缓缓逼近石田和人。
石田和人低头，在夜幕和单片眼镜的掩护下，让人看不清他表情。
“哪怕认真帮你查案的内海警部不也半途而废了吗？”叶山清隆在石田和人半米处停下，“我没有全面否认他们的意思，但在这种半封建被殖民的东瀛能出多少负责的？”
“高高在上的神明只在意祂们头上的王冠和屁股底下的神座。”
“祂们只想撇清一切，不让泥土沾染神座半分。”
“在祂们眼里，龙崎这种人其实很多……如同蟑螂一样，抓完还有下一茬！”
“你打开那些网站看看，没有大的1号房，也有小的1号房！”
“只抓蟑螂是灭不干净的，只有把屋子收拾干净才没有蟑螂。”
“石田，我很庆幸你跟了桂木绮礼，他父亲是大阪府警察本部长，荣上警视监。”叶山清隆走到石田和人面前说：“往后你会得到庇护。”
“……桂木他从未使用过。”石田和人抬起头，与叶山清隆对视：“他是在用自己的力量，因此他才会和你竞争那学生会会长位置。”
这回轮到叶山清隆沉默不语。
两人在夜幕之下，驻足良久。
“小仓彩慧，乙等五号货。”叶山清隆开口了，声音在冷风中如同老旧破败的织布机。
石田和人目光微闪。
“折木有希，乙等四号货。”
“由比滨理珠，乙等三号货。”
“梨斗理香，乙等二号货。”
“羽生秀奈，乙等一号货。”
石田和人一脸惊讶地抬起头。
“宫前鸣，甲等四号货。”
“幸德夕夏，甲等三号货。”
“够了！！！”石田和人吼道。
叶山清隆停顿片刻，又继续说道。
“堺梦绘，甲等二号货。”
“幸德秋雪……甲等一号货。”叶山清隆眼神如同一滩死水，“你的姐姐，我的女友石田奈美……曾经也是他们口中的甲等一号货。”
石田和人双手颤抖不已。
“这不是龙崎常白自己标记的，是一群人，懂了吗？”叶山清隆歪头道：“石田啊，我们其实可以拜托桂木绮礼求家里关系处理，但说到底……你甘心吗？”
“它们只被判个无足轻重的罪名在里面待上几年，然后就出来继续肆意嘲弄我们。”
“我非常喜欢《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一句话。”
“亲爱的雷斯垂德，我认为，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时，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高尚的。”
“虽然可能是我断章取义。”叶山清隆正视石田和人眼睛，如同沉默而又暴怒的狮子，“但复仇，何须过问？”
石田和人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说完的叶山清隆缓了缓气，接着绕过石田和人走向楼顶的进出口。
“叶山……说句失礼的话。”
石田和人的声音让叶山清隆停下脚步。
“幸德秋雪身上的牡丹香……你闻到了吧？”
“……是的，我差点以为她回来了。”
“叶山。”石田和人转身道：“我不想让幸德秋雪同学重蹈我姐姐的覆辙……他们什么时候动手，请告诉我。”
“暑假结束后的9月。”叶山清隆侧身看向石田和人；“希望你们那边配合，记得报警。”
“你不是不信任他们吗？”
“石田啊。”叶山清隆微微一笑，如同春风得意的孩童：“我们终究是学生。”
“还不是大人。”
“保护最后一朵牡丹，还是需要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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