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没有秋雪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圣诞节，饭田超市。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秋雪正在生鲜区选着今晚幸德家的食材，昨天他身心都很累，要不是叔父叔母劝导，他都不好意思在幸德家住下了。
是啊，是家人呢，但是我和夕夏做的那件事……真的值得原谅吗？
秋雪呆愣愣地注视着生鲜区里的鱼，或者说那鱼的眼睛，就像北原和久的眼睛一样……
“小雪？”
一声轻唤，好似轻缕飘烟，在嘈杂的超市里如同落入大海的小石子，只掀起一个小小的浪花，但就是这一浪花，引起了秋雪的注意，因为太熟悉了。
“梦绘？”秋雪转身望去，发现和自己穿着相同的堺梦绘。
他们两人就像一对姐妹，形不似，而神似，两人那种文学的气质油然而生地碰撞着，一个温柔似水，清纯唯美；一个柔情万种，娇艳欲滴。
“小雪……”
“我还有事，我们明天学校里聊吧。”
“昨天的事，是我疏忽，能不能今天聊聊。”堺梦绘捏紧手中的购物，“我怕今天过去之后，一切都过去了。”
小雪，没有你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心思敏锐的秋雪听到堺梦绘发言，自然是听懂了，也明白了堺梦绘内心深处的求救。
是呀，没有梦描绘的未来，他走得下去吗？
“我知道了，地点呢？”秋雪歪头问道。
堺梦绘指了指大门口方向，“我记得这离学校很近。”
“……是的，但是周末假日，学校不开门的。”秋雪疑虑轻声说道。
堺梦绘犹豫了下，从购物袋里取出一串钥匙。
秋雪看到钥匙一愣，“这钥匙……好像是学校后门的？！”
堺梦绘点了点头。
“风纪委员长带头违纪真的好吗？”秋雪出声问道。
“又没有上学。”堺梦绘慵懒而又平静地说道：“我这不算违纪。”
秋雪闻言忍不住一笑。
堺梦绘也跟着笑了一下。
“好吧，就两个小时，我还要回家做饭。”秋雪竖起两根指头。
堺梦绘也提起手中的购物袋，“我也是。”
秋雪抿了抿嘴，“堺婆婆还好吗？”
“还好，最近还有心情唱歌跳舞呢。”堺梦绘快步走到秋雪面前，并伸出了柔荑。
面对递过来的手，秋雪陷入犹豫当中，一时间不知握还是不握。
“小雪，不要揽责于自己，你不用那么报复性地对自己伤害。”堺梦绘主动牵起的秋雪的小手，“你不必这么考虑别人，可以试着考虑自己……或者考虑我们。”
为我们考虑？
秋雪原本崩碎的内心重启拼接，细缝也慢慢弥合，心中藏起来的大门也逐渐……
咔嚓！
堺梦绘用钥匙打开了门，拉着秋雪走进了学校后门。
实际上这里饭田超市离学校还是有点远，要坐车几个站，但不妨碍秋雪和堺梦绘在五点钟抵达无人的北野高中。
“我们去哪里？”秋雪掩好门，有些紧张地说道。
因为周末假日偷偷来学校是违规的，对于他这种优等生来说，是有良心包袱的，但经历过平安夜后，他如今还有一种奇怪的背德感。
“我们……最开始的地方？”堺梦绘转身背对着晚霞，身形遮挡住些许光芒，使得整个人像是发光一样，那棕色的秀发也泛起光泽，好似上天派来帮助勇者的天使。
秋雪脸色微红地挪开目光，“我，我知道。”
“你知道？”堺梦绘歪头，并顺势撩起搭在耳朵上的发丝。
听着堺梦绘那期待的语气，秋雪深呼吸一下，主动伸手牵起堺梦绘的柔荑，在后者又惊又喜的目光中往学生大楼跑去。
事实上，两人的体力确实不咋地，如果梨斗理香在现场一定会好好说教一番，并说出“你们俩体力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的骄傲话语。
哐当！
通往天堂的门被秋雪和堺梦绘一起撞开，因为上次斗殴事件的缘故，门加了个木头，但这阻拦不了学生什么，毕竟学生也要用一用天台，所以校方放木头抵门的意义是警告。
“呼！”秋雪长吐一口气，呼出的气体化作白雾。
堺梦绘伸手刮了刮秋雪的琼鼻，赞扬道：“没想到你知道我心中想的。”
“这算是心有灵犀吧。”秋雪拍开堺梦绘的手，“说吧，这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
“也不算是话，算是一个问题。”堺梦绘转身走向天台那沙发。
秋雪跟着后面询问：“问题？”
“我们……不，我的对你的爱是不是……过于沉重了？”堺梦绘停在沙发面前。
秋雪也跟着停下脚步，停在离堺梦绘三米的位置。
“为什么这么说呢？”秋雪深呼吸一下，坚定地问道。
“昨天那崩溃的样子，我看到了，也注意到了。”堺梦绘将购物袋放在沙发上，“我……我……想让你接受。”
“接受？”秋雪脸色不安地问道：“但这对你们不公平，我……我怎么能和……大家终生厮守……”
“说出你的顾虑。”堺梦绘转身，神色认真说道：“我不想失去你，我想将我内心的顾虑告诉你！”
秋雪的心颤抖了一下。
“是你将我从深渊里拉出来，做我的第一个朋友，我想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做到如此了。”堺梦绘伸手捂住自己的胸脯，声音开始带有些许哭腔：“所以我想幸福，我更想让你幸福！我想和你在一起。”
“可，可我……”秋雪低头咬了咬牙，“我……我怕我的时间给予不了你幸福。”
“时间？”堺梦绘敏锐地注意到什么，旋即立刻追问道：“是心脏手术吗？”
秋雪一怔，可旋即释然了，以堺梦绘的头脑不难猜出。
“是的。”
“哪有什么顾虑，我不怕失去你的代价！我怕得不到你的代价！”
“梦绘？”秋雪诧异地抬头看向堺梦绘，“你真的愿意……这样？”
“愿意。”堺梦绘缓缓走到秋雪面前，神情哀伤地说道：“你愿意看到我跟其他人在一起吗？”
“不愿意！”秋雪下意识回答道，但紧接着一愣，随后低头看向自己双手手心。
“这就是我的理由。”堺梦绘揉了揉眼睛，“我……我不愿意你和我擦肩而过……”
没有你的未来不是我想要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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