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既真实,又模糊。
我仿佛听见卿寒,与一个女人谈着什么,声音很冷,是我从未触及的冰点。
“你真的喜欢她么?那么久?你觉得对我很公平?我喜欢了你一千多年,你知道我是如何在寒冷的深渊里等待,存活?”似是那天女鬼的声音,凄厉,悲凉。
我只觉周遭空气都冰凉而诡异。
“她根本不喜欢你!”没有回答,只要风的啸声。
“我不在乎她喜欢谁,只要我喜欢雨熙,就够了。你,马上消失,五秒之内,否则后果自负。”是卿寒的声音,不算很大,却异常清晰,一字一句,都有着不容置疑的果断与坚决。
时间仿佛凝固了,什么都不剩。
他喜欢我,他竟然喜欢我……幸福在胸腔中肆意蔓延。
我的嘴角向上翘起,此时我感觉自己是最幸福的人,笑,已经不能代表什么。
可转瞬间,我笑不出来了,我知道,这只是个梦。
只是个梦……
也只有在梦里,卿寒才会爱我。这,是我的悲剧。
心里苦笑着,为什么梦得这样清晰,清晰得让我心痛。
“好,你现在是欧阳卿寒,对吧冰神?我马上就滚,不过你别后悔!”女鬼的笑声里透露出无限的悲哀与绝望,连笑,怎都那样无力。
随后,又是一片寂静。
只有在梦里,我才会感觉到卿寒能横抱着我,在我额前留下一个湿湿的吻痕……
这,都是我想要的啊……
当梦做完时,我也该清醒了。
睁开眼时,我已经躺在床上,哒哒的火车声提醒我,我现在在卧铺车厢,身上还盖着被子,旁边,是坐着的卿寒。
“雨熙,你醒了?”见我醒了,他便给我倒了杯水,递给了我:“已经是深夜了,中途有人下车,我给你换了个卧铺。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连卧铺都没有了,只能晚上换票。”
“那你们呢?”
“白净存和冲虚道长在别的卧铺车厢,他们已经睡了,我今晚就在你旁边的卧铺守着你,火车上有扒手,小心为好。”
原来净存姓白啊……我这几天只知道道长尊号冲虚,却不知道净存不姓净。
“净存不姓净啊……我们为什么不坐长途客车呢?”话说出去我就后悔了。
“因为这是道长的意思,而且火车更安全一些,颠簸不会很大,你不是晕车么?”卿寒听了我脑残的话,像是忍不住笑,嘴角翘的弧度很大。
我一脸黑线,自己怎么会这么说话?
不过能看到他忍不住笑的样子,还真是好啊。
但是刚刚做的那个梦,又是怎么回事呢?
清晰却模糊,像是在幻境,却有些诡异。
为什么梦里会有那么清楚的对话?
“卿寒?”我试探着想问他。
“嗯?”
“在我们回来的途中,你是不是跟一个女鬼说了话?”我心里有些小心翼翼,紧张,却又盼望他说是,因为这样,他说爱我,就是真的了。
可我心里早就有了答案。
“没有啊?”他好像是很奇怪,“你做梦了吧?”
“那你让我闭眼睛干什么?”我明明知道他会这么说,心里有些失落,却还是不死心。
他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在我耳边低语道:“傻丫头,如果你看到了,会害怕的,道长能让我们从心灵交汇处的平行空间走出来,用的方法就一定是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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