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祝各位：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即使知道这是陷阱，即使知道这条路可能有去无回，即使知道与他的情分只能到此为止，但是还是要见他，义无反顾，因为无论何时何地他在她的心中都占据着一席之地，这个位置不大但谁都没办法代替。
踏入四方馆内，拥挤的人群却没有妨碍到芈月的视野，走进四方馆内她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二楼茶几旁的温文的男子，他一如既往的端坐于茶几旁就如同当年在楚宫当中他认真的聆听屈子的教诲一般的专心。
似乎是感觉到了芈月的视线，他侧着脸转过来看向四方馆的门口，两人对视片刻，眼前的人影逐渐的模糊，原来是泪水早已浸湿了眼眶，然而嘴角上扬的角度却越来越大。
芈月一步一步的沿着楼梯走上楼，他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进自己，她越走进他越发现她的变化她的不同。
“…子歇，你来了。”芈月望着黄歇，开口哽咽半刻道。
“月儿，你还好吗？”黄歇泪湿眼眶，却仍倔强的不肯让泪水滑落。
芈月沉默了，她不知该回些什么；黄歇亦沉默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心中千言万语，都凝结在了口头心头。
黄歇望着芈月，不由得想起了两人在楚宫时，他第一次遇到芈月的情景，那是他不敢相信一个公主会为了弟弟偷糕饼，会带着他偷草药甚至闹翻了南后的后花园还打伤了南后的护院狗。
如今想来，那时的事情好似上辈子的事了，一次偶然的邂逅，让别后的日子变得这般的难熬，眉头心间那如同蔓藤般的思念缠绕着我的身体我的心。
有的时候甚至觉得来自思念的缠绵要远远胜过被刺入心脏的一剑还要来得疼痛，它涂抹着爱情的甜蜜和酸涩，看似远离了残忍和疼痛，心却再也无法轻松。
两人在喧闹的四方馆内静静的坐着无语凝噎，相互对望着倾诉心中的思念和酸苦。有人说‘压根儿没见最好，也省得情思萦绕。原来不熟也好，就不会这般颠倒。’
可在跌进悬崖备受痛苦的时候，支持着他活下去的力量是她都是她；但是在秦宫当中被黑暗和阴谋包围着的她就算起初是为了给黄歇报仇的意念而坚持着，却在后来被赢驷保护在侧，尽管赢驷有些时候不能那么面面俱到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为她撑起了头上的一片天，她能坚持下来的力量远不止的黄歇了啊。
有人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可黄歇偏偏时时刻刻、分分秒秒希望这能再一次看到芈月的笑颜，那份期待的心情就好像是六月的天气，说变就变，变来变去都只因两目相视时那嫣然一笑，淡淡的刻在了心底。
那日那时那刻，黄歇义无反顾的跳下去；如今的两人之间却有着一条无法跨越的距离，她无法像是被定格一般固定在某一个时空的人，她会变，她再也无法永远沉于他心底温柔的心海里的小公主了。
千里相会，总有一别。她微笑着规劝黄歇回到楚宫一展宏图，如今的她却不能跟他回去了，她的话语虽然婉转但是她的心确实坚定的。
本以为她会跟随自己离开的黄歇有那么一刻的吃惊，但是聪明如他在下一秒就想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微笑的点头目送芈月离开四方馆，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大街之上，泪水不可抑止的流了下来，他终究还是错过了她。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之上，用尽力气努力挣扎，多想走出她在他心里设下的思念局，却反而把自己困得更紧。才发现，内心的情思萦绕被芈月勾了出来，就这样，任凭着心沉下沉下，一直沉到今生今世生命的尽头。
抬头间，在云彩里一次又一次看到你的笑容，我舍不得闭上眼睛，笑着人泪流成河。等到身与心疲惫的时候，就昏昏睡去，决定醒来后不再把一秒当成一天的印记。可是，该不知该怎么赎回狂热的心，它却在闭上眼睛那刻飞到了身边。
月光照进房间里，一地的酒瓶，黄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向那轮洁白的月亮，想问问天问问地问问自己，如果不曾遇到过她，是不是现在就不用如此得情思萦绕？昏昏沉沉的脑袋想不出任何的答案，最终无计可施，恨不得选择永眠于有你相伴的梦里。
清晨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里，黄歇睁开迷蒙的双眼，仿佛看到了芈月逆着阳光站着，眉目转盼多情却含着朦胧，盈盈一笑。
黄歇淡淡地笑了，伸手想要抓住身前的人儿，却什么都没有捞着，周围安静得像一缕温柔的馨香，萦绕在他的四周。黄歇笑着收回了痴态，用心感受着一切，仿佛他的月儿还在他的身边一样。
如果，那一刻，天崩地裂，世界再回到以前的混沌状态，他与芈月能就此相守一生便是世间最美的情歌。可是，一切都像是往昔，世界并无大变，匆匆的一面又成了神魂颠倒的源起，被思念抽干了身体，神魂颠倒，奄奄一息。
从两人相遇到相熟，经历了起起伏伏，爱却像莲花淡淡地优雅地绽放，萦绕不散的情绪仿佛只在心里，将他俘虏。因你而起的情绪，填满了整个心整个人，真的已无处可逃。
芈月回到宫里，她的身体本已经虚了，这一日凭的全是一股意念，此时倒下来，便如同整个身体都要散了架似的，女医挚上来为她用了针砭之术，她虽是满怀心事，然则这股气一松下来，便再也支撑不住，便昏睡过去。
直到醒来，便见已经将近黄昏，夕阳斜照着庭阳，她站起来，便叫香儿为她梳妆打扮。香儿有些不解，她如今又不需要侍奉君王，何须此时梳妆打扮。
不想到她替芈月梳妆完毕时，便得到赢驷传来的命令“召承明殿相见。”
（PS：本篇借鉴了《仓央嘉措诗传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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