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这一夜如意睡得极安稳，一夜无梦。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没想到二爷比她起的还早。她打开门就见二爷在院子里打拳。
“二爷，好早。”她行了个礼，便去小厨房了。
二爷见她没怕自己，还安稳的和自己打招呼，不由的跟在她身后一起来到了小厨房。
如意把锅里的水加满，一转身鼻尖顶在了二爷胸部上。她抬头看见二爷的下巴：“二，二爷？”抓着水瓢的手松了松，眼见水瓢要落地，二爷眼疾手快接住还给她。
如意接过水瓢，转身把水瓢丢进水缸里，快步的与二爷拉开距离，转了个弯来到灶门口，点火烧水。
如意的手有些抖，火石怎么也打不燃，火石相撞‘哒，哒……’响个不停。
二爷上前拿过她手上的火石轻轻用力，干草烧了起来。如意往里加了根干柴，不一会整个灶堂烧得红亮。
二爷也不说话，盯着那火苗看，见没柴了就递给如意一根柴。烧水几根柴就够了，偏偏锅里的水都开了，‘咕噜，咕噜’响个不停，二爷还在递柴和。
如意也不敢让他停下，直到半锅水都烧干了，如意闻到了烤糊的味道。她急得舀了一瓢水兑到锅里。水碰到烧红的锅发出‘滋滋’的声音。
二爷还在问：“怎么了？”
如意都不知道他刚刚在想什么，锅都要烧穿了还在递柴，白痴啊！
如意在心里腹诽，伸出五根手指头，用极轻的声音道：“二爷，烧一锅水五根柴就够了。”
“那现在是烧开了？”二爷站起往锅里瞅。
如意尴尬的笑道：“我水放少了。”接着又往里加了五六瓢水。
“是还要加柴吗？”二爷问的天真。
如意连忙拦住他：“不用，剩下的就够烧了。”
二爷看看锅里的水，已经冒了热气，便没往里面加柴，站在灶台边看如意舀了些水放到面盆里。
他问：“是用来洗脸的吗？”
如意没想到他会问的这么白痴，点点头应了声。扯下自己的毛巾放进水盆里，三两下洗完脸，正准备把水倒掉换上新的水。
二爷拦住她道：“我用这个洗。”
他拿起毛巾就往自己脸上贴，抹了两下，露出一对清澈的眼晴，冲如意眨了眨。满眼笑意，说不出的温柔。
如意不知所已缩着脖子，歪头看着他。
二爷往前一步，拿开毛巾露出脸道：“你的毛巾真香，你身上就有这个味。”
如些露骨的话，从二爷口里说出来竟没有浪。荡的味道。
可还是让如意想到那晚，脸色发白，强忍着自己心里的恐惧道：“二爷，芙蓉姑娘起床了，奴婢去找她。”
“你去，你去。”二爷不拦她。
如意重新拿了个水盆，往里舀了些水，手没有抖人也镇定，不似以往般想到那晚就怕得不行了。她端着水来到芙蓉的房间，她正好刚起床，衣物已穿戴好。
如意进来她问了句：“二爷了？”
如意想了下道：“在院子里。”让她怎么说二爷在小厨房？没必要的事，等芙蓉洗漱好后，二爷也该在院子里了。
芙蓉在心中冷笑，越是咬人的狗越是不叫，她如意可真是有心计。明明和二爷在小厨房里打情骂俏，这会问起来还在说是在院子里。早在如意烧水时芙蓉就醒来了，她站在小厨房外面看得可是一清二楚。
芙蓉又多了几分对如意的恨。总之，她见如意就是不顺眼，如意说的每一句话，她都觉得另有深意。
脸面上却是一脸的笑意：“如意，洗脸这种事我自己来。”她接过如意手中的脸盆，放在桌子上洗面漱口都没让如意沾手。
等到芙蓉洗漱好后，二爷已不知了踪影。芙蓉不想让如意闲着，怕她又背着自己去找二爷。他们两人独处她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那种事，要减少他们独处的机会。佛经还有小部分没抄完，今天抄完的话，明天就可以回宋府。一宋回府那更好办事了，到时候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宋府想治她比在这里容易多了。
芙蓉留如意在房里研墨，帮她翻一下经书。芙蓉急着想回宋府，下笔比前两日快了许多。剩下的小半段经书在响午吃饭前就抄好了。
二爷正巧也这个时候回来，还带来了刘梓源。
芙蓉与如意正在吃斋饭，两人见二爷回来起身行礼。刘梓源如意是认识的，芙蓉第一次见，见二爷和他亲密的像亲兄弟，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从容的向刘梓源问好，像个女主人般待客，爷和师父饭有没有吃过？需不需要再去备些斋饭？
刘梓源见芙蓉微愣，他又看了看如意笑而不语，转而问二爷：“她是？”
二爷道：“一房妾室。”
“我听说你可有九房，那这位是第几房？”刘梓源用手腕戳了戳二爷的腰，揶揄道：“你这后院快敢上宫里的三千佳丽了，个个都貌美如花，做皇帝都比不上你。”
二爷脸色暗下，沉声道：“梓源兄，有些话是不能说的。”
刘梓源哈哈大笑：“我就这么说了。”眼垂下却是落寂。
“我是来喝茶的？”他刺啦啦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指着如意道：“小姑娘快去泡茶。”
如意不敢怠慢，从房里拿出茶具开始烧水煮茶。芙蓉见状俯身一起泡茶，如意给她打下手。
温具，置茶，冲泡，倒茶，随后奉上两杯茶给二爷和刘梓源。动作一气呵成，不像是在泡茶，倒像是在表演茶艺这门艺术，行云流水漂亮。看着她泡茶都觉得是一幅画。
刘梓源接过茶杯抿上一口，放下茶杯冲二爷笑了笑，不再喝第二口。
二爷道：“有如意就够了，你去忙吧。”
二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芙蓉不敢多说。打算去庙里拜拜佛，她回到屋里拿出抄好的佛经，想让寺里的高僧开开光。
二爷也不问她去那里。待她走到院门口，隐隐约约听见刘梓源的话声：“你这个姨娘还比不上这丫鬟。”
在芙蓉听来他就是一语双关，泡茶她比不过如意，在二爷心目中她也比不过如意。
如意手上顿了下，对刘梓源的感官差到极点，这人怎这么没教养，背后里尽说人坏话。
安宁的环境能让人身心释放。在灵明寺里住了三天，如意觉得自己没那么怨二爷，也不怎么怕他了。坐在马车上回头看被山森遮住，如神仙居住云雾缭绕的灵明寺，有些依依不舍。
“怎么还想住上两天？”二爷骑着白马走进问。
如意低下头，双手扒在窗户口上撑着脸，摇了摇了头。
“驾！”二爷一声喝，皮鞭抽在马背上‘哒哒……’一溜烟看不见了影子。
“爷先走了？”芙蓉半靠在车厢上，嗑了颗松子问。
如意缩回车厢内道：“走了。”
她正想闭上眼睡会觉，二爷折了回来，手上拿着一大把花色小花，手穿过窗口递到她眼前。
“给你的。”他笑着说。
如意还没回过神来，他骑马又不知了去向。
芙蓉看着她手里那棒黄花，双眼微眯道：“如意，二爷这次回去恐怕要收你入房了。”
“什，什么收房？”
芙蓉拍拍她的肩道：“我的好妹妹，别装傻，你知道的。”
她在她耳边吹了口气，接着道：“你本不就是二爷的人了？这次回去应该有个名份了。”
如意全身僵硬，手里的花全数落在了木板上，凌散开来，娇嫩的花瓣碎了一地。
真真是催命的噩耗，她是二爷的人了没错，可她情愿一辈子孤独终老，也不想做二爷的暖床工具。
如意急得想哭可又不敢，一个人恹恹的缩在马车里不想说一句话。二爷是个闲不住的，和来时一样，送完了花接着又送桃子。车厢里扔了一地，一个个头上都红着，比来时的要熟上了些。
如意看着那些桃子，想到来时她吃得要吐的味道。怎样也欢喜不起来，都这样了伸头是死，缩头也是死。她得伸一头，好歹也抗争过。
如意掀开窗帘子，扒出半个身子冲着骑马在前面的二爷喊：“二爷，二爷……”
二爷听到声音，调转马头骑马向她走来：“什么事？”
“我，我……”如意临时又怂了，憋了半天憋出几个字：“我，车里闷。”
二爷眉开眼笑：“你出来，和我一起骑马。”眉眼弯弯像个孩子。
如意发现二爷是很爱笑的，至少他们出来的这几天他都是在笑的。和她以前认识的不一样，和传闻也相差太远。
等等，他说让自己和他一起骑马？
如意一走神把重要的话没听清？什么叫‘跟他一起骑马’？难道是和他骑一匹马？
等她后知后觉了，二爷已经拉她下了马车。直接把她抱上马，他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坐在了如意身后，双臂环住如意，手握缰绳大喝一声：“驾~”马儿飞奔起来。
如意觉得自己像鸟一样迎着天空飞了起来，风打在脸上来自，自由的快乐。她闭上眼感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鸟儿在树林里叽叫的声音。
‘哗……喳，喳……’她觉得自己像是在云端，失去了重心，没有目地无所事事的漂漂浮浮。是一种心安，放松身体的愉悦。
她翻了下身子，好像有什么在戳她屁股？硬硬的像条粗铁棍子。
滚热滚热的像是烧开的水。如意睁开眼，吓得想逃，二爷紧紧的抱住她，使她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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