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如意在刘羌垣带来御医的第二天就能说话了，离她和刘羌垣成亲还有三天。这几天顾丞相每天都来看她，多是和她谈她的母亲。
能说出话了，如意反而不想说了，断断续续零碎的说着小时候的点点滴滴。
顾丞相听得老泪纵横，听见如意母亲安祥的死在她父亲怀里后，哽咽声止住了。他站起立在窗口外看着院中的景色，眼前呈现的是女儿，儿时在院中嘻闹的情景，斯人已逝，再多的伤感与无奈都无计于事。这些年找过念过，早已绝忘，他已不想再知道女儿是被人拐卖后经历过什么，到生了女儿后都不愿回来。
这些都不重要了~眼前人才是最重要的。
话题最终还是落在了如意嫁人这件事上。
“你不愿意和外公说，外公虽然老了，关于成亲这件事还是能办到的。”他相信自己如果力理据争，皇上还是会收回他所说的话。
如意心中很乱，她能确定自己是不想嫁给刘羌垣的，可是二爷还在他们手中。他的安危她不得不管，她相信刘羌垣答应过她不会对他怎样。报着一丝希望，她对着外公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顾丞相听完她不想嫁的想法后，二话不说就换了身衣服入宫了。
顾丞相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低估了刘羌珏的坚持。一君一臣在宫中僵持，最终还是顾丞相败下政来。
“朕只有这么一个弟弟，他为了朕吃过太多的苦,这么多年他就这么一个心愿，朕怎能不满足他？”
“听说，顾中书令还在明洲，那地方匪徒横生，您老要让他注意些。”
“顾丞相也老了，是该到退休的年龄了。”
刘羌珏的话在一直跟随着顾丞相，皇上拿自己儿子的性命为要挟，他能不同意吗？而如今的皇上大有□□的风范，做事雷力风行，上位短短一年，权力已紧紧的握在自己手中。
而自己是该退休了。
顾丞相带着疲惫回到了顾府，来到如意所在的小筑，看到她正扒在窗台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昨日之景再现，顾丞相忍不住又落下泪，他怕女儿会失望，抹掉泪后才喊了声：“如意。”
眼丝还是红的，怎也盖不住悲伤。
如意回头，冲他笑了下，见他似哭过心里一阵难受，想来这亲还是要成的。
顾丞相走进屋，在门口站了会才又往里走了些，想到自己的保证，是怎也开不了口。
如意先开口道：“外公皇上没同意吗？”
顾丞相低头应了声，算是作答。
“其实，我想过了，嫁给刘羌恒蛮好的，他对我很好的，你别担心。以前小时候常听老人们说，嫁汉，嫁汉，吃饭穿衣。嫁给刘羌恒什么都不用愁了。”她笑了下，笑容甜到了心里面，让人觉得一切都是这样的。
她不想让眼前这个老人难过，两人相处只有几日，她深深的感到了他对她的爱，浓浓的亲情让人感动。再者说怎样都是要嫁的，哭着也是嫁，笑着也是嫁，改变不了的事何必再让其它人徒增烦恼。
“所以，外公不用担心，刘羌恒对我很好。”尽管如意心里不愿意，这句话却是大实话，刘羌恒对她好的，他所能给的都会给她，有时候好的还让人有点心疼。
她说的真切，顾丞相心中的愧疚又散去不少，笑容爬上脸道：“那我去准备嫁妆，我的孙女出嫁那会是最风光的。”
顾丞相年轻的时候怕老婆，老婆在生了女儿不久因病去逝后，他一直未续弦。接着是宠女儿，早早的就在给女儿准备嫁妆，女儿被人捌走后，嫁妆就留给了孙女顾明珠。再加上这些年积攒的，嫁妆足足有二十大箱，本来是给顾明珠的，现在直接给了如意。
顾明珠的嫁妆那就是以后的事。
二十大箱的珠宝还不算上房产，就这样给了别人，而那个人还和自己抢了男人。顾明珠心中妒火更盛，自己在房间里生着闷气，摔破了几个花瓶，引来了顾夫人。
顾丞相这几日忙着如意婚礼的事，关于她前几天拦着如意的事都顾不上。顾夫人心里慌着，女儿这边又在闹，她只得把事情压下来。外人看来，顾明珠是知错了在家中平平稳稳的到时候送妹妹出嫁。
如意想见刘羌恒，让人通报了下，得到的结果是刘羌恒忙，等晚点再过来。
这晚点就晚到了婚礼前的一天。
一见面如意就向他询问二爷的情况。
刘羌恒过了会才慢悠悠道：“他还好着。”
四个字让如意心里‘咯噔’一下，她隐隐觉得不好。
果真如她所料，刘羌恒接着道：“你安心的嫁给我，他不会有任何事。”说完这句话，刘羌恒如释重负的吐了口气。他像是开启了一扇门平稳道：“彦清并非良人，他做过什么事你都知道，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还比他更多，你嫁给我会比嫁给他更好。而且我们以前相处的也不是很好吗？现在皇兄也答应了，我们成亲后我带你去游遍这千山万水。我们再去漠北看看，听说那边有着大片的草原，我们可以骑马奔歌，做任何你想你愿意的事情。”
这最后一点点希望被刘羌恒掐灭了。静静的看着他的向往和听着他的述说，如意对他却是一点也怨不起来。谁会怨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要，救过自己的人了？
如意沉默地接受这一切，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心中伤感，除了接受现在的一切外再无它法。
大红灯笼高高挂起，顾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到了成亲的当天，如意按照喜婆的指示换好衣服，涂上了胭脂口红，盖上了红盖头，只等着娶亲的人来。
临到真的要嫁，如意反倒没了平时的平静，心中烦闷，双手搅在一起不停地搓动手中的喜帕。喜婆看不到她的表情，只是在一旁道喜，那边有人喊她，她便走了出去，外面敲锣打鼓，房间里更显得寂静。屋里就如意一个人，她掀开红盖头正想透透气，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如意赶紧放下盖头，那人轻声推门而入，一双粉色绣花鞋映入眼睑。未等她想好这人是谁，一团白布捂住她的嘴，她闻到丝丝香气，浑然失去了知觉。
房内顾明珠拿着手中的迷药，笑得阴测，她没想到临到出嫁这天守着的侍卫宽松了许多，她这才有机可乘。她快速的扒掉如意身上的衣物，再用绳子捆住扔进了房间衣柜里。然后再换上如意的嫁衣，静静的坐在那等娶亲的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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