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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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这不有好些天没去了,她也不打电话给我,我反而感觉到不适应了。一天我开着新买的黑色普桑正好路过她那儿,于是便想上去看看她。敲开门一看,她正在收拾东西,大包小包的,一看就知道要搬家。于是便问道:“姐,你这是要干嘛?”袁边收拾东西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不干嘛,换个环境住住。”“换什么环境住住啊?也不告诉我一下,能带我去看看吗?”“你是谁呀?为什么要告诉你啊?。”袁板着个脸道。“姐,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啦?你能告诉我吗?”“怎么啦?没什么事啊。”“姐,你就别瞒我了,说吧,是不是没钱了。”“哼…瞎说,姐怎么会缺钱花呢。”“好了好了,姐,我是谁呀,你就别瞒我了,上次你卖车,我就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可你别忘了,这不还有弟弟我嘛,以后你的一切我全包了。”“哼…那人也包了?”我随口说道:“包了包了,人也包了,好了吧。嘿嘿…”袁这才笑了一下:“我开销很大的哦。”“没事,我养着你。”

    

    于是我又一起帮她放回了东西,袁犹豫着讲道:“那我也不能白吃白喝你的,这样吧,以后我就跟你们一起干吧。”“真的?行啊!我正需要人呢。”于是我便帮她续交了房租。

    

    一转眼来上海快三年了。亚美成绩依然非常出色,刚刚高考结束,在家闲着。这几年两家大部分开销都是由我来负责的,包括盖房子,给她父亲看病花的钱也是由我出的。于是我又自作主张地帮她申请了个到英国留学的名额,这不回去主要就是为这事,说实话,也有点想她了。

    

    一大早,收拾好行李包裹后,我正在卫生间刮胡子。黄便把玩着车钥匙凑了过来:“啥时候出发啊?”“马上就走,有事打电话给我。”“好的,老王八那边要点货,我先去安排一下,就不送你了,哦。”

    

    早上出发,大概下午三四点左右就到家了。这几年家乡的面貌几乎没怎么改变,跟我走的时候一样。树还是那样的树,房子还是那样的房子,人也还是那样的人,包括学校的外貌也怎么没变。只是修了条稍微宽点的砖头路可以把车一直开到家门口。

    

    车子刚刚转弯上了小路,这不前边开来一辆农用小三轮,由于路窄两辆车回不了,于是我便靠边让行。这不就遇到了我回家后的第一个熟人,我的冤家——大熊!真是冤家路窄。

    

    只见他穿着个工作服,满身的油污,脸上好像被烫伤过似的很严重,还有点脏。即便这样,但是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于是我便欣喜地打开车窗叫道:“大熊!”由于我坐车里面,大熊没在意,头一抬竟然看到是我,便立马关了车钥匙也高兴的叫了起来:“皓然!你咋回来啦?混得不错啊,都开上小汽车啦!”“唉…你脸怎么啦?”我诧异地问道。“嗨……前两年学烧电焊时不小心烫的!”“怎么搞的,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嗨…不提了。”大熊叹气的回道。“那这几年都干嘛去了?”“嗨…瞎鬼混,开个小门市,接点焊工活,勉强糊个嘴。”“我说大熊,才几年不见,就变这么谦虚啦?这可不是你的个性哦?”“真、真、真的,家里钱不好挣。有本事的都出去了。唉,你这几年都在外边干嘛了?”“我啊…我、我、我也做点小生意。嘿嘿…”“瞧你说的,还小生意,都开上大汽车了;那要做大生意,还不要开飞机啊。唉…这可也不是你的个性哦?”大熊调侃道。“哈哈哈哈…”我俩都开怀大笑了起来。

    

    这时我俩小时候的恩恩怨怨早已抛到九霄云外去了。看见他这样我倒有点舍不得他了,毕竟才20岁的,以后还要讨老婆的?可现在烫成这样,谁还愿意嫁给他呀?此时的我怜悯之心不禁的油然而生!

    

    “皓然,啥时候有机会也带兄弟出去混混啊?其它没有,力气有的是。”“我说大熊,你这不嘲笑我嘛!我就一做小生意的,拿什么带你呀?哈哈…”大熊:……言谈之中我发现我俩都变了。变成啥样了?我也说不上,反正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看他这样,其实我何成不想带他呢,可我就一毒贩子,怎么带呀?

    

    这不还没到家呢,家人们还有亚美就在路口等着了。一回到家,左邻右舍大人小孩们也都围了过来,有点小轰动!邻居大婶:“哎吆,这不是上海大老板嘛,怎么有空回来的?”“大婶,瞧你这话说的,我就一做小生意的,哪是什么老板啊。嘿嘿…”这时我的电话响起:“喂…噢,我在外地呢,有事打给我朋友吧,好哇?好好好,再见哦哦哦…”邻居大伯:“唉,皓然啊,这是什么东西啊?”“大伯,这是移动电话。”大伯:“啊!什么?移动电话?不用线也可以打电话?这玩意儿也太神奇了吧!”“大伯,这是无线电话。”说完便被我一发小拿了过去,新奇的把玩起来。邻居大伯:“那这得多少钱呐?”“没多少钱,一两万。”邻居大伯:“啊!一两万的,那给咋种地要种上几年的。哈哈…”

    

    我一下车,亚飞和小孩们有的就钻进了汽车,按起了喇叭,把玩起方向盘,有的就围着汽车转,不也乐乎。而我呢,也给他们带了好多好吃的。这不后备箱打开,一叫唤,孩子们就都围了过来,分抢东西吃,场面十分闹猛!”

    

    没多大一会儿,这不大队书记正好路过,听说我回来了也来看看我。可这要换到以前,我种级别连讲话的资格都没有。“哎吆,上海大老板,怎么有空回来的呀?”大队书记一口官腔。我恭敬地握手回道:“田书记,你好你好。”母亲:“田书记啊,也没啥好菜,要不今天就在这儿吃点吧。”田书记:“唉,不了不了,我今天来呢,主要是,啊…这个…咳咳…大家伙都知道的,这不农业机械化嘛,村里呢准备修两座桥。嘿嘿…看看皓然能不能为我们家乡的建设做点贡献?”“噢…需要多少?”我问道。田书记:“哎呀,多少不限,心意到了就行了,到时候桥碑上会刻上您的功德大名的。”“那…两万够不够?”我报的数字有点超出了他的预料,田书记欣慰的回道:“唉…足够了!足够了!你们看,还是上海老板出手大方,哪像你们,一家摊个几百块就像割你们肉似的。”“不过…这名字就不要留了,好吗?”这不把田书记给乐的:“好好好,您说了算,您说了算。哈哈哈哈…”

    

    接着继父便手舞足蹈地显摆道:“我老早就说过,我们家皓然一定会有出息的!”母亲毫不留情:“哼…你有说过这句话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当着大队干部和众人的面这话说得继父很尴尬,很没面子,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但却也没办法,只好装着没事,强颜陪笑:“嘿黑…站着干嘛?快进屋坐,坐坐坐坐……”。

    

    当时心想:嗨…这人混好了就是不一样,被人驾着捧着的感觉真好!然而我却还是刻意的保持着低调。

    

    邻居大婶:“唉,皓然啊,有女朋友了吗?”“没呢,大婶,我还小呢。”我边说边用余光朝亚美看,看着她的反应如何?她一见我朝她看有点不好意思,便低下了头去。邻居大婶:“不小啦,都二十啦。呐,你看看,村里的姑娘你随便挑,一句话,看重哪家是哪家,大婶跟你做主。”“不不不不,谢谢大婶,我、我、我还是自己谈吧,嘿嘿…”我边说边用余光瞄着亚美。邻居大婶奸笑道:“噢…大婶明白了,嘿嘿…”其实她们早就明白了,故意这么激我的。

    

    亚美家盖了小楼房。人也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女人该有的她都有了。以前虽然很美,但还是稍稍有点那么土气。可几年不见,不但不土气了,而且浑身散发出一种清纯典雅的气质,一种内敛的美,一种让人看了就会春心萌动,心生遐想的美……

    

    我们又坐在了一起,但此时此刻却有点儿小冷场。再也回不去小时候那种童叟无欺,无话不谈的感觉了。

    

    “皓然哥,你…”“又叫皓然哥,叫哥知道不?”我打断她的话。“噢…哥,你在上海干什么的呀?才两三年就做上大老板了。”这行干久了,遇到啥事都能处变不惊了,所以撒点小慌对我来说那就是小ks了。“哪里啊,就做了点进出口生意,什么家用电器啦,摩托车配件之类的。”“噢…”“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干什么的吗?”亚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帮你申请了一个到英国留学的名额。”“啊…那得要多少钱呐?我不去我不去。”“英国留学,多少人梦寐以求啊!你为什么不去呢?”我劝道。“这几年,你为了我们已经花了不少钱啦,我怎么好意思还要你花钱呢。”“瞧你这话说的,见外了吧。别忘了,我是你哥,我要罩着你的!听话,必须得去,为啥呢?因为钱我已经交了,不退的哦…所以呢你去也得去,不去也的去。我打听过了,英国的贵族式教育在全世界是一流的。”“自作主张,你凭什么主宰我的未来?你有跟我商量过吗?”亚美佯装生气道“哼!一点都没有变,你还是那么霸道!”

    

    自打袁加盟后,我们的摊子便更是越铺越大。几年后我便开上了奥迪100,黄波也开上了帕萨特。住上了高级公寓楼。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落魄之时那就是……得意之时那又是……

    

    这不黄波的女友花萍不知从哪儿得知,黄这几年发了大财,就这样又厚着脸皮找上了门来。

    

    一天我俩开车在路上,黄的手机(摩托罗拉GC87)响起:“喂…”“波波啊,我…”“你谁呀?”“我、我是萍萍啊。”黄一惊:“啊……萍萍?你在哪儿呢?”“我在上海呀,我一直在上海呀!”快六年了,一点消息也没有。在他最落魄、最凄凉、最孤独的日子里这女人跑的连一点影子都没有。可现在混好了,她却又回来了,而且明显是冲着投奔他来的。到底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还是接受呢?毕竟也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的,‘人非禽兽,孰能无情!’此时此刻黄波的内心十分复杂……

    

    见到花萍时,黄内心很激动,但理智告诉他眼面前这个女人不值得他这么激动,所以他的这份激动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而且从她的着装一看就知道她这几年混的也不咋地,心里的怜悯之心又油然而生。

    

    晚上,高档酒店的包厢里,几年不见,二人面对而坐,久久不语,场面有点小尴尬。

    

    一会儿黄先开的口:“咳…这几年过得怎么样?”花不语,只是摇了摇头,然后竟装腔作势捂着嘴抽泣了起来,还顺便挤了几滴鳄鱼的眼泪。(我估计这造型都排练好几天了)“你说你打打工蛮好,偏要当什么老板,这不包工程亏了,整天喝酒耍酒疯,自暴自弃,一蹶不振,我这不就跟你吵了两句。”黄最怕女人的眼泪了,花就这么一哭,便把他给融化了:“都怪我不好。”说完便拿起桌上的纸巾给她擦眼泪。感觉黄有点意思了,花便嗲声嗲气道:“可我是赌气才离家出走的,你为什么不留住我?要是当时你认个错,哄我一下,给我个台阶下,我也许…也许就不会走了嘛。”这时黄便激动的起身走了过去和花并坐,把她搂在了怀里:“好了好了,别哭了,都怪我不好,这几年让你受苦了!”说着说着二人便不自觉地抱在了一起。

    

    一会儿正当花洋溢在幸福之中时,黄冷不防地突然来了一句:“嗨…假如我还是跟以前一样,你还会回来找我吗?”这句话正好戳中了花的七寸,她也知道何为害羞?小脸刷的一下就红了。“看把你急的,跟你开玩笑的!来来…乘热吃吧。”看花有点尴尬,黄解围道。

    

    晚上,久别胜新婚,二人激情的缠绵,黄把花弄得‘咯吱咯吱’地大笑不止。弄完以后,黄便赤着上身躺在了床上,享受着花给他带来的快感,可定睛一看原来是在帮他敲腿,还以为是在帮他那个…的呢,想歪了…

    

    然后又再翻身给他按摩敲背。“吆,手艺不错啊!在哪儿学的?”黄惬意的问道,花不响。一会儿,突然黄‘蹦’的一下坐了起来,头上直泛绿光:“你不会是干那个的吧?”本想拍拍黄马屁的,却不经意间暴露了自己的职业,花的脸顿时刷红刷红:“干哪个啊?”“你是不是在那种地方干过?”“哪种地方干过啊?”“哼!你说哪种地方啊?”花自知已经暴露,再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便不再讲话了……

    

    人家是谈钱伤感情;他可倒好,谈感情伤钱!接下来的日子,花萍便立马暴露了其本性,疯狂挥霍,穿金戴银,衣着也时髦了,也用上手机了……整个把黄波当一摇钱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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