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城内的箭和爆炸
不再是小型的骚扰挑衅，蛮族终于耐不住性子，对御蛮关发动了全面攻击。较为轻灵敏捷的的蛮兵拿出又尖又长的攀登锥，顺着城墙艰难地攀爬，挥舞着大棒的狼骑轮番对城门发起冲锋，蛮族弓箭手把羽箭倾泻向城楼。
御蛮关的将士们一一应对，从城墙上砸下滚石圆木，射出弓箭飞弩，成批成批的蛮族尸体堆积在城墙下，后来的直接踩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往上攀登。
战争，尤其是这种胶着的攻城战，很少有势如破竹的，往往是长时间的厮杀，地面和城楼上的距离，都是拿命在填。蛮族悍不畏死的冲杀一直维持到第二天天明，即使是御蛮关的城墙也不是高不可攀，在付出了几万具尸体的代价后，终于有第一个蛮兵在城楼上探出了头，虽然下一秒他就被几根长枪捅了下去，但他身后的蛮兵立刻又补了上来。
原本御蛮军占据地利之便的守城战变成了在城楼上的短兵相接，杀损比立刻降低了不少，特别是在蛮兵成功地在城楼上占据一小块地方后，越来越多的御蛮军聚集到城楼之上，和蛮族厮杀。
石头挥刀砍杀身前的一个蛮兵，终于忍不住骂了句：“他娘的，这帮蛮兵是疯的吗?”连叶擎天也微微皱起了眉头，御蛮关当下并没有崩溃的危险，反而是蛮兵这样不计代价地攻击了数个时辰，看起来冲上了城楼，占据了均势，但实际上损伤过大，后继乏力，恐怕很快就要被迫撤去。
厚重的城门依旧坚挺，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被攻破，石头想不明白，心中突然有了些不祥的预感。
叶擎天突然瞥到了什么，瞳孔一张，低喝一声：“不好！”，迅速闪到石头和另外几个士兵旁边，手轻轻一带，把几个人都推翻在地，石头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城内监军府的方向，竟射来无数带火的利箭，直奔城楼。
此时城楼上激战正酣，诸多将士紧盯着面前的敌人，哪里想得到安全无虞的城内竟会射来这么多利箭，只是一个眨眼，便有不知道多少将士后背中箭，稀里糊涂地倒下。
叶擎天眼神微缩，蕴含着无尽怒火，大声高呼：“持盾兵，转头护卫后方，其他人顶住，不能退让！”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保障士兵们不被城内箭矢所伤，最好是撤下城楼，但那样一来蛮兵上城，再也难以阻挡，躲不过一个败亡的结局。因此叶擎天清醒地意识到，只能在继续死守城墙的前提下，尽可能的护卫好后方。同时他掏出令符，交给一旁的石头，同时下令：“石头，你别待在这了，马上去大营，调兵去监军府，随机应变！”
石头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本应万无一失的后方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但叶擎天下令，他便立刻领命。御蛮关有十万守军，不可能一下子全集中在城楼上，城内大营还有许多，从监军府射来的箭矢密集程度看，那里匿藏的敌人不少，但也不可能是数万士兵的对手。
一路狂奔，御蛮关内重要建筑密集，大营离城门也并不远，石头很快看到大营前的旗帜，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哨兵，高呼道：“监军府出问题了，将军令我前来调兵！”
哨兵听到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表达疑惑，便突然耳边一阵轰鸣，石头眼睛瞪的滚圆，竟看到大营中竟随着一声喧天巨响，从中间开始向四周爆炸开来！无穷无尽的火焰把大营吞噬，大营中立刻响起痛呼和骂娘，石头刚刚下意识地伸出手，便见到不远处的哨兵被身后袭来的气浪掀飞，重重摔倒在地不再动弹。石头连忙蹲下捂头，所幸这点距离已经足够把爆炸的气浪削弱很多，石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但石头此时已经懵了，这是怎么回事，将让自己来大营调兵，大营这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爆炸?火药在这个时代还是极其稀少的产物，几乎无法起到太大的作用，石头久居山林，对这东西也只是听说，而看面前这爆炸的规模，需要的是数量多的可怕的火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营中的数万将士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遭遇这样一击，死的死，伤的伤，只有少数人才能挣扎着站起来，石头看到这一幕，便知道，御蛮军完了。大营这爆炸......等一下，大营炸了，那么将军所在的城墙呢，石头赶忙回头看向不远处的城门，几乎同时，便看到城门处爆开一团火花，在这里都能听到喧天巨响。
石头心中一揪，抬脚便要往城墙跑，没几步便看到了一些人，一些不算熟识的人。御蛮军编外营，那几十个公子兵们，在之前的出站后变得到了休养，他们的营帐和大营有段距离，也或许是因为新设，没有在爆炸的实施者的考虑范围内，因此这帮公子兵还有他们的父辈，那批文官，到没有受到什么波及，除了几个文官直接吓晕了以外。
当然，其他人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儿去，陡见御蛮关经此巨变，很多人都在瑟瑟发抖，手足无措，其中一个稍微镇定一些的，看到石头，苍白的面色动了动，开口说道：“石将军，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石头有些恍惚，也没有在意对方“将军”的错误称谓，对啊，自己应该做什么，大营炸了，城墙也炸了，自己应该做什么?石头想起叶擎天交给他的任务，看到面前歪歪咧咧的公子兵们，认出面前这个正是自己在战场上救下的那个，咬了咬牙，不知道做什么，那么就继续执行任务吧。
强行压制下心底的慌张，石头攥紧了拳头，对面前这些六神无主的公子兵们说道：“御蛮军编外营，愿意跟我走的，跟我走！其他人，前往御蛮关的后城门，赶快找机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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