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武学天分与决策责任
帝国大学者，当朝宰相阎正卿曾经说过，帝国东海岸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可能会导致帝国西部蛮族大草原上的一场龙卷风，阎正卿把这种连锁反应称为蝴蝶效应。
而此时，在御蛮关经受爆炸洗礼的大营门口，正在发生一场类似的，小小的蝴蝶效应。从少年石头手中扔出的三个小小的炸药袋，引燃了越来越多绑在蛮兵腰间的炸药，由小变大，扩散开来，很多蛮兵在激战中突然感觉腰间一热，然后一阵剧痛伴随着轰鸣，把自己炸了一个踉跄，激战中的一个踉跄，带来的就是自己被对手取得先机，斩下首级。
与之相反，御蛮军这些在爆炸中幸存的老兵，正在蛮兵的攻击下相形见绌，却突见对方腰间一爆，趁机把握机会，把对方斩下。
形势在电光火石间发生逆转，但石头来不及观察的那么仔细，身前的蛮兵虽被炸药所创，但还不至于全部失去战力，几名蛮兵忍着伤痛，挥舞着武器，向这个敢于用炸药炸自己的小小少年冲去。
石头提起佩剑，低吼一声，迎向敌人，在他身后的还有十几个颤颤巍巍的公子兵。一剑准确地扎中一名蛮兵受伤的腰部，然后顺势撕开他的皮肉，捅进他的内脏。另一名蛮兵试图袭击石头，被龚泽举起重弩架住，而后被另一个砍杀。
跟在叶擎天身边这些天，石头学到的并不只是一些朝局时事，更多的是一些实用的战斗技巧，他在战场上运用过一些，更多的还没来得及运用，在这个时候他尝试着用了出来。
比如这招挪移剑法，用手中的武器把一个蛮兵的攻击转向另一个，虽然自己还是不可避免的受到震动，但已经是借力打力的精妙技能，石头初用，便体会到无数玄妙；再比如这招一剑锁喉，气势一往无前，有攻无守，威力强悍。
石头一时间竟陷入了感悟武学的玄妙境地，几乎忘了自己正在激烈残酷的血战中，在他身旁的这些公子兵们看来，他们的小头领石头似乎在享受杀敌这项活动，身形越来越稳健，动作越来越敏捷，杀的蛮族越来越多，手中的剑越来越灵动。
虽然不可避免的会受伤流血，但竟是每次都能险之又险地躲过，然后取敌人头，连杀五六人，这对一个入伍不久的少年士兵来说几乎是奇迹了，这让那些公子兵，甚至那些老兵都目瞪口呆。
有老兵惊呼道：“这不是将军的平沙落雁?”叶擎天在这些天填鸭式教给他的亲兵石头的武技，在这大营前的激烈战斗中逐步显现出来，虽然生涩，但已经颇具其形，并且以飞快的速度变得纯属。
叶擎天不知道，石头自己也不知道，石头的亲妹妹荷花也不知道，少年石头其实是一个，武学天分十足的人，在一代高手叶擎天的指导下终于初露锋芒。
但是石头毕竟只是石头，不可能一朝顿悟，变成叶擎天，因此在连杀五六人后，他也是险象环生，龚泽挥刀挡住一名偷袭他的蛮兵，叫道：“石将军小心！”石头愣了一下，这才从参悟武学的状态中脱离开，手中长剑急刺，刺退一名蛮兵，扫视四周，发现蛮兵的包围圈已经越来越小。
他隐约感觉到自己在刚刚的短暂时间里在武学之道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但此刻来不及用心去体会，他知道到了突围的时候了，这些蛮兵的力量超出他的想象，虽然火药炸伤了许多，虽然重弩偷袭杀死了许多，虽然自己杀了许多，胜利的天平正向着己方倾斜，但石头考虑到一个问题。
城门炸了，或许已经被蛮兵攻破了，数十万地蛮兵下一刻可能就要冲到这里，到时候自己，还有这些公子兵，还有这些幸存的老兵，都要丧生于此。石头不是戍守边关数十年的老兵，他没有与城池共存亡的决心，多年打猎生涯让他学会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必要的牺牲是没有意义的。
至于叶将军......在那样的爆炸中，就算叶将军武功再高，也难以幸存吧，何况还要面临蛮兵的猛烈冲击。
因此他手一挥，高喊道：“所有人，跟我撤！不要白白死在这里！”说完挥舞着手中长剑，向后城门冲去。可能石头自己没有发觉到，在不知不觉中，在这个关键的时刻，他一个普通的亲兵，承担了一个本应是将军的决策者的责任。
但他无奈的发现，那些公子兵倒是愿意跟着他撤，但那些老兵不一样，他们笑了笑，高喊道：“小石头，你快走，我们帮你掩护！”对于这些老兵来说，御蛮关是他们生活多年的家，他们无法想象无家可归的日子，宁可战死在这里。
石头心中焦急，但也不忍心抛下这帮铁骨铮铮的汉子，停下脚步，进退两难。这时，不远处烟尘弥漫，传来脚步声，石头心中一紧，蛮兵已经到了吗?
定睛一看，竟不是蛮兵，而是穿着御蛮军服的战士们，而且领头一人，赫然是叶擎天！石头只觉得心头一松，本来已经透支的身体又重新焕发出力量。
不需要他呼喊，场间所有人都迅速发现了叶擎天和他身后那批将士的到来，御蛮军的表情是惊喜，蛮兵的表情则是震惊，甚至惊恐，以至于他们手上的动作不约而同的慢下。
石头盯着不远处的叶擎天，只见叶擎天盔甲残破，身上多处流血，虽比不上他上次遇伏重伤，但也是伤势颇重。偏偏叶擎天双眸紧锁，神目如电，表情庄重，手持宝剑，气势逼人，让人完全感觉不出他的虚弱。
叶擎天没有看石头，也没有看这帮老兵，他的眼里只有那些蛮兵。迅雷不及掩耳，叶擎天冲到一批蛮兵面前，手中宝剑挥舞，挽出数朵剑花，几名蛮兵还没来得及举起手中武器，便被割掉脑袋。
远处几名蛮兵咬咬牙，狼牙棒向叶擎天砸来，叶擎天宝剑一带，迅速地把几根狼牙棒卷在一起，再一带，砸到几名蛮兵胸前，真是四两拨千斤之技。叶擎天这时才稍微停顿，头也不回说了句：“看好了，这就是挪移剑法。”
石头知道这是说给自己听的，忙用心领悟，接着，叶擎天便独自一人，在蛮阵中冲杀，一剑锁喉，平沙落雁，秋风扫落叶，一式式剑法使出，把蛮兵纷纷斩下，没有一个御蛮军出手相助，叶擎天既然出手，这些蛮兵断无幸理。
石头看的聚精会神，见叶擎天接连不断地使出精妙武技，再比照自己之前的表现，颇有些惭愧，觉得自己的武技太过拙劣。他却没想过，叶擎天这些招式，都已经用了几十年，因而炉火纯青，而他不过练了几天，能连斩数名蛮兵，已经很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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