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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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试探

  十六章

    

    韩氏小宗住的客栈原本是个人家,后来举家搬迁,就将这个宅子租了,变成了个客栈,原来宅子的主人在庭院里种上几颗大大的槐树,五月,正是槐树飘香的日子。这棵树有些年头,树干粗的很,靠近根部的树木有两三个小儿围起来那么粗壮。

    

    一阵微风轻袭,叶声梭梭,树影幢幢,隐约看到树上有个黄衣服的女子倚在枝头,陆修离沉浸在这槐花的香气之中,短暂地忘记了对沈蔚的思念。

    

    沈蔚走后的第三天傍晚,陆修离就醒来了,屋子里空空荡荡,夕阳的余晖从窗中洒落,映在床边的软靴上,陆修离有些恍恍惚惚,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本能地叫了一声“阿蔚”,房中寂静如森,陆修离软软地起来穿好衣服后,踏着鞋子站在窗前。

    

    客栈属于民宅,坐落在深巷,窗户下面正是两家之间的巷口,不时有行人来往,有小儿在奔跑,有小贩在叫卖,有妇人在买花,有醉汉在打酒,一切热闹的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幻想,周围的一切声音在陆修离的耳边来来回回,眼前的景象飘忽不定,这些声音,这些画面,从陆修离的耳中溜过,眼中飘走。那种恍惚,飘渺,浮萍般地辗转。(其实就是失血过多,加上起来太猛,晕的,不骗你们,不知道你们有木有种感觉,有的时候睡个午觉到傍晚醒来,有一种世界末日的遗弃感,哈哈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知过了多久,陆修离在渐进地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屋中没有沈蔚的任何踪迹,路上沈蔚为她编的花环还在桌上,时日太久,有些蔫吧了,陆修离的那把软剑和簪子都放在床头,但是唯独不见了沈蔚随身携带的那个包袱。

    

    一时间,恐惧,绝望袭上心头,陆修离夺门而出,大声地呼唤“沈蔚,沈蔚”,奔跑着走下楼梯,与迎面上来的韩越等人装个满怀。

    

    看见他们,陆修离不顾被撞晕的头脑,揪着韩越的衣服,急切地问“沈蔚呢?”

    

    韩越看她情绪激动,又是大病刚醒,任她拽着自己的衣衫,轻声安慰道“姑娘不要担心,真君只是去给姑娘买药了,真君说十日就回来。”柔声说到,衣襟被陆修离扯得紧,想不到她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陆修离听完,不确定地问道“你没骗我?”

    

    韩越继续的好声好气地说,“当时姑娘伤的厉害,一时半会没有醒来,所以真君才没有和姑娘告别就匆匆而去的。”至于那天晚上的对话,韩越到没有说出来,既然沈蔚没有当面道别,那么必然也不会将不想当面道别的原因告诉她的。

    

    “那我睡了几日?”放开韩越地衣服,陆修离相信了他的说法,静静地想了一下,出声问道。

    

    “三日。”韩越不动声色地理了理衣襟。

    

    身后的弟子们皆对陆修离感到好奇,现在的宗主韩越对她如此客气,偏偏他们还感觉不到这个姑娘的身上有任何的灵力波动,更让他们惊奇地是,女子的黑发,他们是真没有见过如此纯正的黑发,真的像没有皓月的黑夜一样,能让人沉浸在里面。想了一圈,众人都露出一副“你懂的”的笑容,互相望望,笑而不语。而陆修离也没想到,自己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居然能被认为是“炉~鼎”。

    

    晚饭时,沈捷被韩越强令过来去问一下陆修离,是在楼上吃饭,还是下去到大堂吃饭。沈捷还没从师兄离开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现在沈蔚不在,陆修离又暂时的灵力枯竭,沈捷到有胆子拿她撒撒气。

    

    走到楼上,门也没敲,提着剑就往里面冲,还没到屋里就被沈蔚种在门口地结界给弹了个狗□□,气不打一处来,愤愤地爬起来,拔出剑,运力,就要用剑击。她的修为哪能破得了沈蔚的结界,结果可想而知,这次的冲力更猛,直接把她掀了个跟头,还冲到了楼下。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把其他人给招过来了,陆修离也打开房门,看着门口站着一窝人,小美人哭的梨花带泪地委屈地看着她,陆修离一脸迷茫,“怎么了,都站这儿?”

    

    沈捷一个劲儿地想冲上去,问她为啥在门口种结界,还不告诉别人,被韩越带住了,韩越礼貌地问“”姑娘是在楼上吃,还是在楼下大堂用餐?

    

    陆修离有些错愕,问我在哪吃饭,还要带那么多人在我门口站着,想了想,觉得自己在这已经很给他们添麻烦了,还是去楼下大堂和他们一起吃,看有没有地方可以帮上忙的,总不能白吃白喝。

    

    爽快地说“在大堂吃吧。”

    

    弟子们在楼下,看着宗主和陆修离一同下来,而沈捷跟在后面,一脸的愤懑,于是大家都脑补了一场年度二女夺夫的大戏,都互相看看,暧昧地笑笑,一副“大家都懂得”。

    

    而沈捷的怒气哪里是因为这个。她就是看不惯陆修离看谁都一副温柔和善的样子,那天晚上,她明明是那么的可怕,浑身发着黑气!她觉得大家都被她无害的外表给欺骗了。

    

    韩越,陆修离,沈捷还有一位弟子一个桌,沈捷有心捉弄她,尽玩了一些小孩的把戏。

    

    陆修离挪了挪凳子刚要坐下,沈捷就移走了凳子,陆修离坐了个空,摔在了地上。

    

    陆修离自己都觉得好笑,自己这么大人了,坐个凳子还会摔倒,笑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自言自语道“咦,凳子还会自己跑。”

    

    沈捷一副得意的神情,但一转头,在韩越警告的眼神下,收敛了不少。

    

    望着一桌子的菜,陆修离真是食欲大开啊,躺了三天,都没吃东西,看见这些能吃的熟食,陆修离眼睛直放光,但一桌子只有中间那盘鸡是荤菜啊,盯着那盘鸡,口水~咕嘟~咕嘟地往下咽。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中间的那盘烤鸡,想着待会先从哪一块下手,不,是下嘴。

    

    虽然饿的很,但基本的礼数她还是知道的,在韩越动完第一筷的时候,迅速向目标出击。

    

    沈捷看她那满眼放光目不转睛的神态就知道她的心思,在陆修离动筷子时,迅速地抓起烧鸡,扯下两个鸡腿,放一个在韩~正~越的碗中。

    

    陆修离呆住了,这特么也太快了,这年头,果真没点灵力都不好混的哟。

    

    眼巴巴地看了眼他俩碗里的鸡腿,转战其他碟子了。

    

    韩越好笑地看着她,但毕竟已经在自己碗中的东西,也不好再夹给别人。心里默想着晚饭后,让厨房再送半只鸡到她屋里。

    

    酒足饭饱之后,众弟子们都要学习晚课,去练习阵法。

    

    陆修离百无聊赖,看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韩出了个布阵得题目给他们,让他们组成小团伙,慢慢解,解开的那组睡前加餐。

    

    睡前加餐对它们这群正值生长期的孩子来说是多么大的诱惑,于是跟个赛场一样,耳边呜呜砸砸也不知道说个啥,尤其是以沈捷为首的一伙,和饭桌上另一个弟子为首的一伙,两人都直接站在桌子上拼起来了。

    

    那道题陆修离看了一眼,不知道怎么回事,陆修离心中立刻就有了答案,但回过神来,又觉得可笑,人家专门练习的这个,你个外门汉知道个啥,于是就将心里的那个答案归结为女人的第六感。

    

    韩越看她在一旁无聊的很,就知道她睡了那么几天,也不困,于是就搬来棋盘。

    

    陆修离看她搬来棋盘,本能地说“我不会下棋”

    

    “这不是棋,这是我师傅创立的一种五行棋,将我们平日里练习的一些普通的阵法的规律总结一下,创立了一套五行棋。我跟你讲一下下棋的规则,你很快就会懂得”。

    

    其实陆修离心里是不愿意干这种脑力劳动,她只是想静静地一个人,思念一下那个不声不响就要离开十日的人。

    

    禁不住韩越笑着相邀。陆修离无精打采地跟他来了一局。

    

    果然,第一局,陆修离惨败。而一局下来也真正勾起了陆修离的兴趣。

    

    看她全神贯注盯着棋盘的样子,韩越在心里给沈蔚赞了一个!她果真喜欢这些不务正业的东西。

    

    第二局,陆修离觉得自己摸出了点门道,略输。

    

    而第三局,韩越也正经起来,两人几番厮杀,最终艰难地打了个平手。

    

    而在周边刚刚讨论阵法的弟子们,都默默地跑过来围观,第一排坐着,第二排蹲着,第三排站着,第四排骑着。众弟子们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两一来一往。

    

    两人皆眉头紧锁,一招一招的过来,都颇为艰难。

    

    刚刚那位与沈捷打斗的那名弟子,算是金幻当年最小的关门弟子名叫云骊,他是现存的弟子中唯一一个看见过金幻下棋的人,而就在刚才□□越与陆修离两人一来一往杀的不亦乐乎的时候,他仿佛看见了金环当年的手法,他定定地看着陆修离,想找出她是谁,这种非常熟悉的手法,他确定是出自金幻的教导。

    

    第四局结束,陆修离略胜胜,她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发自内心的满足和喜悦,这种不曾有过的厮杀,拼搏,最后带来的骄傲,自豪,让陆修离有些沉醉。(哈哈,本性难易啊)

    

    而韩越的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不相信,自己练习五行棋近二十年,鲜有对手,就是韩君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师傅再世时,看过他与云天宗弟子的厮杀后,称他是后一辈中的佼者,而眼前这个女子,不仅摆阵是他们白水金氏的手法,有的布阵他连见都没见过,而且最不可能的是,她最后布下的,打败自己的是扶摇阵,是记载在师傅生前的制作的笔录当中,他和师兄从未成功的摆下过,师傅遭人屠杀后,他的阵法书籍虽然流落于世,但除了他们有正统教学的,其他人很难成功布下,而且师傅留下的阵法中有很多,他们都难以复原。

    

    云天宗的崛起,是因为云天宗将这些书籍买回后,据说又出了个算识得天才,能够一人同时布下九阵,这也是云天宗的风头渐渐高过没落的韩氏小宗的原因,归根到底还是自己师兄弟众人不争气。

    

    而她到底是谁?居然区区三盘就能看透他的的走向,摸透他所有的布阵,不可能啊,难道她之前习过阵法?

    

    “你之前练习过阵法?”一改之前的柔和,这句话说的有些咄咄逼人。

    

    陆修离还感觉不出来,随意地说“没有啊,就是刚刚你才教的”。

    

    韩越明显不信,说着就聚集掌力去探她内府,陆修离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给打个正着,挣扎着就要躲避,沈捷离他们最近,心里一紧,师兄这是怎么了,难道要杀她?不要啊,虽然自己想欺负欺负她但真没想杀她。

    

    沈捷出手直接将陆修离拽过来,藏在自己身后挡在前面,“师兄,你不能杀她。”

    

    看着师妹一脸正义的表情,韩越知道刚刚自己的那一掌有些给重了,但心中的疑惑反而更深,毫无灵力,内府干涸,怎么可能,那天晚上他明明也是看到的,她将那群东西治的服服帖帖。

    

    陆修离躲在沈捷的身后,不明所以的看着他,沈捷以为她在害怕,把她往后面藏藏,还出声安慰“别怕,我保护你。”陆修离看着这个可爱的姑娘,愉快地点点头,她倒不是害怕,就是有些奇怪。不知道□□越为何这样试探她。

    

    “师妹,我不是要伤害姑娘,我只是看看她内府的灵力恢复没有,这才出手试探。”韩越解释道,找了个比较靠谱的理由。

    

    “云骊,去讲师傅的遗本拿过来。”吩咐下去,今晚他倒要真正看看,如果之前没有练习过阵法,那么这个姑娘到底是有多天才。

    

    “一起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怎么称呼。”恢复之前的风度,韩越开始探虚实。

    

    这样的温柔在陆修离看来总有些阴恻恻的“叫我阿离就好。”

    

    “离别的离?”

    

    “不,是篱笆的篱。”

    

    云骊将遗本拿来,韩越将陆修离招呼过来,打开书将那些遗阵古谱摊在陆修离的面前,沉声问“这些阵法,你能摆的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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