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妖精,小妖精
低低的喘息,隐忍的破碎,颤抖着从他的喉咙里逸出来……
风斜雨碎,梨瓣痴缠,洋洋洒洒地洒落在那双纠缠交叠的身姿上。
紧实细腻的凝脂在她的身下寸寸颤束,她夹着那双修长刚劲的腿,让它们瘫软无力,再动不得半分。
凝脂冰凉,一如他的性子,如他这个人,仿似万年寒川上的冰。她半咬着唇角,坏心眼地让那凉在她的手心下,在交织中,变得温润,变得炙热,直至滚烫。
青色烟雨,那淡淡的蜜色是皎月里的珍珠,莹润如玉,柔和了漫天梨瓣的白。
“美人儿,我的灼灼公子……”或舔舐,或轻吮,浪荡的言语,虔诚的目光,矛盾与和谐。
几百年纠缠,不怕死,不要脸,她终于扑倒了他,狠狠地,不留半分犹豫和逃避的可能。
灵巧湿濡的小蛇,滑过那狭长锋利的眉,那漆黑迷雾的凤眼,那陡峭挺直的鼻,直至那梨香满溢的唇。
“缪儿……”颤抖的张合,薄薄的唇已染上绯红的色泽,羽毛般扫过她的玫红,带起一片□□。浅吟一声,那滑腻的小蛇便破扉而入,舔刮皓齿,扫荡每一寸嫩壁,直到与另一条蛇不期而遇的会面,然后轻触,试探,勾引,水深火热的交缠。
“缪儿……缪……等等……”仿是用了力拔山兮的气势,才分离了那交缠,他半弓起身子,艰难地撑着她的双臂。只见她波光潋滟的眸已迷蒙不堪,桃夭的脸颊氤氲满绯色的红,就连手心里的双臂也绵软滑腻地跳动,他大概是要溃不成军了:“再等等好么?”
“不要!”她迷糊地摇摇头,又软了下来,扑进他的怀里,勾上他的颈项,顺着那条脉络吮噬,凌乱而激烈,等到了那凸起的喉结,任性地一咬……
“嗯……”一个激灵,他觉得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条经脉,每一寸血肉都突然跳动了一番。她却小手撑在他的胸口,揉捏着那小小的一颗红梅,笑的狡黠又得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一个挺身,他终于将那四处点火的妖精翻身压在了身下,那曾沾尽血腥的手抚着那潋滟□□的脸,小心翼翼地怕是会弄坏了一般:“妖精,小妖精!”
舌尖一勾,天地失色,她伸直脖子,吸上他的耳肉,贴上去轻轻缓缓地低语:
“不仅是妖精……还是只会吸□□血的狐狸精呢!”
天尊、地卑;日为阳、月为阴;正便是善、邪既是恶;成功的便是真理、失败了就是教训……
甭说凡人守故,就是天上的神仙,地狱里的鬼魅,谁又不是坚信着前人定下的道理,以此活着?
就譬如说他,谁能相信这活了几万岁的蓝羽凤凰,征战六方的煞神,义气风流的九天公子骨子里竟是这般的纯净如水,动起情来简直就是呆萌的可爱。
谁又相信这几百岁的小妖精,这大眼纯净,慵懒懵懂,不学无术的她却坐拥高位,受顶礼膜拜,还吃了这六界最坚守难攻的灼灼公子呢?
以上的以上皆是废话,胡言乱语。
但有一样是真的,那便是她等不了,等不了他许诺的洞房花烛,等不了那结角定百年的美好期许。
“终有一日你会发现我并非如你所看见所想像中的样子,可会原谅?可还会喜欢?”
一日荒唐,风静雨歇,梨林里满地残花成伤。
木榻上,那绯色依稀的俊颜,肩背珍珠流光,弧度蜿蜒而下,淹没于一袭皱褶的蓝衫里,三千青丝如水瀑铺散,一缕垂落至地。
她掬起那丝发,珍宝地拢在掌心,再拨一缕自己的,指尖勾绕,成一个个柔韧的小圈圈……
“母妃说,凡尘的男女新婚夜后,发丝缠结在一起即为‘结发夫妻’。我们也算夫妻了吧?”
睡梦中的他唇角微勾,一如雨后虹霓,美得矜持优雅,乍现绝代芳华。眼前这一脸餍足模样的家伙让她怎么也无法与传说中那个铁血冷清,嗜杀成性的神仙联系在一起。他杀人如麻、斩妖除魔时她大概还没有出生吧。那天天绕红线的小老头总说他是典型的老牛啃嫩草,老海(老母猪)拱小白菜,却不知是这嫩草这小白菜可真真不是一般的货色,她大胆狡黠,无畏无耻,愣是磨着一口稚嫩的小碎牙连骗带哄,连威胁带勾引地啃吃了这老牛,也丝毫不怕会打嗝儿腹胀、消化不良……
“缪儿是这世间最复杂的妖精,却想最简单的活着,于江山如是,于爱你如是……”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大幸还是大不幸。那些命中注定的责任和担当亦或者荣耀,从一开始,在她呱呱坠地时便束缚在了她身上,如同手脚发肤一般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没有怀疑不能推卸,也从未励精图治艰苦奋斗过什么却一路顺风顺水直至至尊高位。
可她偏偏却有一颗驰马天下逍遥山水之心,所以她又是肆意放纵庸碌无为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庸碌无为之辈却有定了亲的正夫一枚,侧父多个,小侍无数……尽管那些不过是放在后宫里的摆设,尽管她是个女的,尽管她觉着似乎自己更吃亏一些……可她依旧是花名满天色,为六界所不耻。
不耻便不耻吧,她不在乎。可他在乎怎办?也曾隐约地打听过一番,对于他与她的缘分天上那些高傲的家伙们可是痛心疾首避如蛇蝎的。不赞同又怎样,她不怕。几百年,她追他躲,她娇憨无赖,他冷酷决绝,纵使寒铁精钢不也让她化成了绕指柔么。
可他与蓬山青鸟的婚讯却真真惊了她的心。人家是仙资正统,是青梅竹马,是天君赐旨,更是名声良好,端庄娴雅的妙姿女子……比而较之,她这只花名在外的妖孽更是成了上不了台面的歪脖子树。
可歪脖子树又怎样?她勾了他的心,现在又从里到外的吃了他,至此她便在他的身上烙了印,自此他便归她所有。既然已经搭上了船,接下来便是买票的事儿。既然要买票,总得付些钱资,拿出诚意来。
天上的家伙们最怕什么?最怕妖魔鬼怪做大,最怕人间动荡,最怕仙界分裂受劫……她不就是做大的妖魔鬼怪么?
对于她的天下,那里赤胆忠心的能妖异士太多,她什么也不做,他们便推着她,捧着她一步一步地统一了全族,联合了魔族,插手了凡间……
唉……有时候部下们太过勤勉能干也不是个好事儿,这不,她的天下愈发壮大繁盛了,于六界的其他的族群却成了明里艳羡暗里憎恨的对象,更成了天宫统御天下的毒瘤……真真一不小心就成了传奇,再一不小心就成了祸害。
所以她的诚意么,就是解散她所向披靡的虎狼之师-------鹰鹫(jiu)大军,向天君保证她绝无问鼎天下,只有安守妖界的决心。
她买票的钱资么,便是将族里十二长老交与她,以她鲜血祭祀,集聚上古蚩尤以及其八十一部族神力怨念的神剑---------血魄献给天宫并以此为聘。哦,不算聘礼,他说过的是他娶她,他才不要和她后宫里的那些摆设为伍,他不屑!
她大概是要做最伟大的昏君了,谁叫她爱美人不爱江山呢。
唉……族里的长老,赫煌,妖界妖众们怕是都要痛心失望了,悲切连天了,真真是对不起广大的乡亲父老们,辜负了他们的殷殷期盼。
她要的,她爱的,付出所有也要得到,就算是抢,就算是毁天灭地……
但愿不后悔,不,一定不会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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