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亲人
医院里。
一群人焦急地围在急诊室，里面医生正在替纪月做检查。
“月不会有事吧？”苏慕怡——纪月的外婆——头顶冒出来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说。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纪兰对于面前的情况，翻来覆去只能说出这一句话。旁边李若芳早已哭昏过去，人人都面色铁青。连最爱闹腾的李思诺也缩成小小的一团，一声不吭。
门开了，一名穿白大褂的主治医生走了出来。大家忙围了上去，问长问短。医生似乎也刚刚才喘过气来，晃了晃脑袋才道：“没什么大碍，只是这几天是不是休息不好啊？”
“是有一点。”纪昂插上来，回答。
医生拍了拍对方的壮实的手臂：“那就没事了，多休息就好了。还有就是，你身子这么壮，怎么你女儿承受不住呢？多关心一下她。”
“是是是，医生。”现在的纪昂自责得不行，“都怪我，平时没怎么照顾她。”
医生笑了笑，转身道：“先办住院手续，等留院观察一个星期后，如果还没事，再出院。”
几人不敢怠慢，赶紧照办。这时，纪昂的手机响了：“喂，请问是纪先生吗？”
“我是。”
“啊，纪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还打扰您。只是公司确实是有急事，您就多担待，过来一下吧。”
纪昂习惯性地刚想答应，突然觉得身旁传来几道凌厉的目光。再看看依旧昏迷的纪月，张嘴说出的话却变成了这样：“不了，我女儿生病了。你找我的助理王佳慧吧。这是她的电话……”
纪昂放下手机，坐在纪月床边，用手温柔地理着女儿的头发：“对不起，原谅爸爸。”
和所有父亲一样，他不善用语言表达自己对儿女的爱。他只是努力地用行动和那句简短的话，传递着对女儿的关怀。
一只纤纤玉手反手握上了纪昂那只虽然保养得极好，却仍然难掩岁月痕迹的手。一道细微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没有事儿。爸，咳咳，你别难过。咳咳咳咳咳……”
纪月终于醒了。虽然很明显，她很虚弱，但全家人的喜悦还是浮于言表。
“让她好好休息。”一直在边上的护士看见了，生怕吵到纪月，忙轻声提醒了一句，“病人需要安静。”
“明白，明白。”一家人果然不敢大声说话了，可那兴奋劲儿仍然不减。李冠力兴致勃勃地告诉表妹，她没什么大事，好好休养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纪月却没有他们那么乐观。昨晚，她明明感到一股气血压在心口，十分难受。就像，就像五脏六腑要被压破了一样。纪月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大家，她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不愿放下亲友和那顽强的求生意志。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责任感。虽然纪月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相信，一定和赵翔有关。
暗自思量了一下，纪月还是决定瞒着大家。她想，到时候亲自去问问赵翔比较靠谱。不知为何，现在只要一出事，她的小脑瓜里出现的就是赵翔，而不是自己的姐姐了。当然，她还没有意识到。
“姐。”
“我在。”
“其实，咳咳咳，不用这么多人的，咳咳。”
纪月知道自己暂时还是少说话为妙，所以并没有再说下去。她透露的信息已经够多了，出了李思诺，应该没有人领会不到。
事实的确如此。护士已经走了，这间单人病房却再一次恢复到了寂静。
在这种压得人喘不过气的环境中，良久，爷爷纪墨刚才叹息一声：“你啊，就不要再为我们费心了。乖乖的，其他事我们应付得过来，你把身子养好就行了。”
纪月张了张小嘴，还想说什么，李思诺忽然用自己那肉嘟嘟的小胖手堵住了纪月的嘴，奶声奶气地说：“月姐姐，睡觉觉。听爷爷的话哦，不然就是坏孩子！”
听着那稚嫩的小声音，感受着那软软的小拳头，纪月再无反驳的意图。再加上昨天因为太过紧张，耗尽了精力，不一会儿就安静下来了。
纪月柔柔地“嗯”了一声，眼中尽是温和。
“纪月今天怎么没来？！”
学校里，赵翔寻找纪月未果，随手抓住一个与纪月同班的女同学，厉声问道。
“我，我。”罗殷桃见原本无论如何，哪怕是天塌下来都能保持镇静的赵翔为了一个连她自己都不太熟女孩儿失去了他应有的理智，一时头脑一片空白，半天才答道：“我也不知道。学，学长，要不你去问问老师吧。”
一听这话，赵翔拔腿就跑，直奔陈向书——纪月的班主任的办公室——“老师！”
“干什么啊，慌慌张张的。”陈向书正在改作业，头也不抬地问道。
“老师，请问您知道纪月去哪儿了吗？”赵翔此时已经稳定了情绪，但事关纪月，他实在是做不到原来那般冷静，说话依旧带着一丝迫切。
陈向书瞥了这个传闻生性淡漠，有着如清风朗月般的气质的少年，暗自摇了摇头：果然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想着，答了句：“人民第一医院。”
医院？难不成自己的预测实现了？天哪，他可真是个乌鸦嘴！
“老师！拜托了，帮我向我的老师请个假！”说罢，飞身掠走。
陈向书只感觉到一阵风。诧异地向门口望去，已不见人影：“我不会是老了吧，大白天的都做梦。行吧，那我就帮他去请假，如果我搞错了，就让那小子自己去解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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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承认，这章是用来过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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