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牢 十二
极牢前。
景然夭看着眼前如同冰窖但又似乎戾气冲天的巨大建筑物,外面潮湿的空气与人作对般阴风阵阵,吹的另人心底发寒。一根根柱子看似云峰冲上天际,但实际却是一碰就能冻死一个人的冰柱,外表还长着细小坚硬的倒刺,顶端有着比龙身还要粗的黑色巨链,可见此处的戒备是有多森严。
“景然夭,你可想好,真的要放他出来?”龙王的语气里透出阵阵威严,又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我确定。”景然夭握握拳头。想当年,他唯一记得的在那场被自己遗忘许久的记忆里,自己的父亲也因为这座极牢而逃过一劫,但他父亲却不知道,他迎接的却是另一个比屠杀还要残忍的结局。
“景然夭啊……我不希望你和你父亲一样在里面有去无回。”龙王终究还是叹了口气,“你是异狐族最后的子嗣了,要是你也走了,我怎么跟你父亲交代……”
“龙王,谢谢你的好心。”景然夭默默地垂下头看着自己手掌心的纹路,“我不会像我父亲那样的。我保证。”
“好。我在外面等你。万一出什么差错,我也能在外面支援。”
“嗯,告辞。”
景然夭朝着龙王做了一辑,转身头也不回的拿着极牢钥匙往极牢上一掷,恰好嵌进钥匙口,一阵戾气扑天而来,景然夭用手挡了挡,只听他随后一声轻蔑的切,旋即不见了身影。
“得回来啊,景然夭。”龙王感受着阴风的彻骨呐喊,抬头说到。
“不要跟了梦濂溪的后路。”
景然夭觉得这牢里一定有问题。
极牢极牢,虽说是牢,总感觉是关压魔族之物的什么东西,但实际上这却是给龙族和仙族的牢饭“包厢。”这么大一个牢房,即使冤气很重,但至少有那么点另魔族人特别敏感甚至厌恶的仙气。可这牢里却连仙气都没有。景然夭怀疑是自己感觉出了问题,使劲掐了把自己,疼的他大叫一声后才发觉这似乎不是自己的错。
“啊,破极牢,害得我自掐……好痛呦嘶。”景然夭疼的倒抽气,这里的冤气好像对自己毫不起作用,还是说自己的体能太好的缘故?不可能,明明对毒的抗击性那么差。自拆台的景然夭慢慢的往前走着,毫无目的性。这里头的外面明摆着阳光那么大,刚刚在外面看这牢并没有封顶,怎么会这么黑?
还是说……这里的冤气,已经达到能遮天隐日的厚度了?
他打了个寒战。
暗道。
“鸢璃姐姐……”雪糕看着石块化的水鸢璃,戳了戳她硬邦邦的手臂,“你怎么了?”
“呜呜呜……”石像上流下两行清冽的热泪,在那里喃喃自语,“我纯洁的少女心啊……就这么报废了……”
“姐姐,什么叫少女心啊?”雪糕一脸疑惑。
“……你猜。”
“我猜不出来。”
“那就不要猜了。”
“喂,你们两个。”骸灰满此刻拖着老乌龟连龟带壳吃力的走进来,“别说话了,让一让,我要看一下素和。”
“好的,灰满哥哥。”
“嗯。”
“老乌龟。起来。”骸灰满一使劲,一把将老乌龟拎起来安在地上强迫他坐好,“你看一下素和伤势。不要给我说天亡我也这四个字,不然你就永远别想起来。”
再次准备开喊的老乌龟赶紧捂住不由自主张开的嘴,泪眼汪汪的点点头,哭丧着脸走过去给素和把脉。
“她……还好。”把完脉后的老乌龟赶紧背对着素和,却又被骸灰满扯了回去。他只能可怜兮兮地闭着那双小眼睛说:“她……呃,素和其他还好,没什么大碍,受了点伤而已。只是……”
“只是什么?”骸灰满卡住了他的龟壳。
“只是,只是她的左臂近乎骨折了,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还有,”老乌龟后怕的睁开了一点点眼缝,“她身上,似乎中了什么不知名的咒。”
“不知名的咒?”骸灰满的紫色眼睛缩小了片刻,“能不能查出来?”
“不用查啦。”水鸢璃突然说到。只见她靠着床沿,一只手搭在素和的脖子上,手里泛起淡淡的蓝光。等到蓝光熄灭,她挪开在素和脖子上的手后,一个类似五勾玉的图案好似一朵花般排开在上面,美丽的外表下却冒着隐隐的黑气。“这,是五玉咒。”她眼神诧异的说到,
“一种只有死去之人才会的顶级魂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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