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Part.2
美国纽约
电梯里满是血腥味和一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
萧子岳用手捂着腹部，汩汩血液伴随着他的心跳涌出，一滴一滴地滴在地板上。他苍白的脸颊上满是汗水，嘴唇已经完全没有了血色，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他的左手上，握着一把勃朗宁。
他的眼睛紧盯着递增的楼层数，心中祈祷着电梯不要暂停。
随着一声清脆的“叮”，萧子岳踉踉跄跄地从电梯中走出来，用沾满血迹的手指按下门锁的密码。
他脱下沾着血的衬衣，扔进洗衣机里。
他艰难地走进厨房，伸手转动了一下橱柜的把手，不远处的冰箱伴随着齿轮转动的声音移到一边，出现在冰箱后面的是一扇门。
他打开门走进去。
昏黄的地下室。他慢慢地坐到椅子上，打开桌子上的药箱。他撩起衣服，一颗子弹嵌在胸部，还好位置不深。他松了一口气。
简单消过毒后，伴随着他的动作，一颗沾着血的子弹落下，掉在地上。
萧子岳坐在椅子上，倒了一杯威士忌，从口袋中摸出一张照片来。
照片中的陆佳宁笑得十分灿烂，微风抚摸着她的长发，晚霞映着她的脸庞。他忘不了那天，他和她第一次约会，去了海边。蓝蓝的天空和蓝绿色的海水在远处交接，大片的白云把天空分割成无数个小块。可陆佳宁比风景还美，跳跃着，像一只纷飞的蝴蝶。他突然想立刻就见到她。
他是一个杀手。一个通过杀人谋生的人。一个大集团为了获取某种利益，总是需要这种人，来帮助他们除掉前行路上的绊脚石。萧子岳有时也接受私人委托，尽管理由不便过问，但他也能够猜出几分。这种工作当然是需要保密的，萧子岳也在无意识中，遵循着某种职业操守。只是，在看到被杀人眼神中流露出的绝望与恐惧交织的复杂神情时，他就想那样放下顶在他们脑门上的枪，转身走掉。可是，清醒的头脑告诉他不能这样做，并最终，在“职业操守”的驱使下，扣动了扳机。
萧子岳和陆佳宁的关系现在变得很微妙，他有些不知所措。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像她一样顺利，从容地走进他的内心。她的温柔，她的体温，她的长发，她的小性子，都让他心醉神迷。她的英文名字是Cream，像这个名字一样，她像冰淇淋一样甜，像冰淇淋一样冰，又像冰淇淋一样软。
地下室满是阴暗的尘埃，模糊的阳光透过狭小的窗子，洒在明亮如琥珀的威士忌上，让萧子岳的心安静如湖水。
土豆汤在慢慢地煲着。
欧洲宁静的午后让陆佳宁好像听见了时光流逝的声音，哗哗哗，奔向不知名的远方。整个屋子被拢了一层温暖的光华。陆佳宁伸出手来，看着阳光在指尖跳跃，像小小的火苗。
有轻轻的脚步声回响在门外的楼梯上，很轻，好像是怕惊醒了谁的梦。
陆佳宁合上杂志，慢慢地起身，呼吸突然变得不均匀起来。
门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他来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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