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江南水韵，姐妹情仇
姐妹俩说笑了一会儿，然后便是朝着荀氏大厅走去，走在路上，前面有丫鬟领路，两个人很是看了一番江南的园林景致。
和北方的大气不同，江南的园林十分的景致，假山流水，设置的十分的漂亮。
清苒和赵燕一路走过去，便是一路看过去，两个人进了大厅，又是一番景致，十分漂亮的屏风摆在后面，屏风是一幅巨大的山水画，清苒看到大厅之中的屏风以后，脸上闪过一抹黯然，这屏风，是她姨娘绣的，也是她姨娘最满意的作品。
小颜氏和颜氏正坐在那里说话，清苒和赵烨走上前去给颜氏还有小颜氏行礼，一屋子莺莺燕燕大家俱是认识，一一见礼之后，然后便是坐了下来。
三娘子已经嫁了出去，现在最大的就是四娘子，一如两年前见过的一般，四娘子的脸上带着笑容，那一抹淡淡的倨傲总是挂在嘴边，文人的傲骨体现的淋漓尽致。
清苒一一和大家见过面，然后便是安然的坐在了下手，挨着六娘子。
九哥儿没有出现。
颜氏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眼大厅，然后便是看向了小颜氏，“怎么不见九哥儿？”
荀家的姐妹都在唯独九哥儿却是不在。
“九哥儿正在和先生们上课呢，先生是我家大人为九哥儿找的，据说是先帝师。”小颜氏的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说道。
颜氏微微一愣，然后便是抿了抿嘴，“九哥儿倒是书读得不错，来年定能高中状元。”
小颜氏的脸上立刻便是带上了笑容，但是嘴里还是在谦虚着，“哪里哪里，能够得个榜眼探花，我也就满意了，你不知道吧，那十二岁的探花郎现在就在苏州，探花郎和帝师的关系好，给九哥儿上了好几堂课，那探花郎，年纪轻轻，才华盖顶，当真是……”小颜氏的脸上带着笑容，越是说到后面，脸上的笑容越是深厚。
“封锦来江南了，说起来，封锦那孩子，倒是每年给苒娘送去了很多的东西，全国各地的都有，那孩子，做事温和，脚踏实地的，这些年最是受到皇上的恩宠。”颜氏点点头，然后便是接着小颜氏的话，毫不犹豫的说道。
小颜氏脸上的笑容立刻便是僵硬了下来，看着颜氏，然后便是呵呵笑了两声。
清苒嘴角弯弯，然后便是朝着荀五娘看去，只见荀五娘的脸上带着两坨红云，清苒心里一咯噔，想到许多年前荀五娘和封锦的那一次见面。
这两年的书信往来，清苒也是明白，荀五娘是个桀骜的性子，一旦认准了的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是拉不回来的那种，清苒只觉得心中有些发苦，封锦对长公主的情谊，清苒可是记在心里的，每年不管是长公主的生日还是其他什么样的节日，封锦都是要去长公主的行宫坐坐，当然，清苒也是会去的，不过清苒是应了长公主的恳请，去为长公主将行宫打理干净。
“饿了吧，咱们先去吃饭吧。”良久，小颜氏站起来，然后便是率先朝着外面走去，荀家和赵氏的姐妹，毕竟是没有多少深交，当然，最主要的是，赵氏没有嫡女，只有一个庶女一个童养媳，不过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所以小颜氏打从心里不愿意她的女儿压低了身份去结交这样的人。
清苒和荀十娘走在了最后面，荀十娘经过清苒身边的时候，将手中的纸团儿随便的丢给了清苒，然后便是跟上小颜氏，抱着小颜氏的手臂撒娇，还是十分傲娇的撒娇。
清苒将纸团儿收进衣袖里面，跟着大部队一起到了花厅，花厅布置得十分的雅致，花厅外面便是小桥流水，微风吹过，别人一番异样的风情。
分主宾坐下，小颜氏拍了拍手，一个袅袅娜娜的少女便是抱着瑶琴上了小桥，坐在那里，然后坐在小桥之上，清丽优雅的瑶琴声便是从里面传了出来。
“我记得姐姐最是喜欢听瑶琴曲，这是我特意请来的艺坊的姑娘，姐姐，你觉得如何？”小颜氏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然后便是问道。
颜氏点点头，“很好，不过十几年没有碰过瑶琴了，今日里听一曲，倒是觉得十分的新鲜，妹妹好雅致。”
小颜氏不以为然的摇头，“这些年，苏州最是好这一口，听说吃饭的时候听听曲子看看舞蹈，能够陶冶心灵，这不，你看我这么多的女儿，便是请了这些专门的乐师，舞蹈师回来，吃饭的时候，一边看舞蹈一边听音乐一边吃饭，倒也是十分的享受。”
小颜氏的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对颜氏说道，颜氏微微点头，颜氏吃饭向来讲究食不言，安安静静的吃了饭，然后便是有事说事，规矩向来十分的严格。
“北方人多粗犷，却不如江南人这般会享受生活。”颜氏轻声感叹道，然后便是对着赵燕还有清苒招了招手，“你们两个，多和我妹妹学学，清苒你本是荀家的女人，你看看你的姐妹，都是比你多了一份灵动，你可是要多学学，然后将那份灵动带到我们国公府去，燕姐儿你啊，很快就要嫁到京城了，你也好好学学，到时候出门去，也不至于丢了我们国公府的面子。”
“她们都还是孩子，姐姐这么教导做什么，不过姐姐说道这个，我倒是心里有一些想法，姐姐你看，烨哥儿也是老大不小了，很快就十五岁了，我们五娘子比烨哥儿小一点点，但是也小不了多少，也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姐姐你看……”小颜氏看着颜氏，然后又是看向了五娘子。
两年没有见面，五娘子的相貌算是彻底的张开了，十分的漂亮，虽然不如坐在下手的六娘子那么明艳动人，却是多了一份沉稳。
小颜氏说道婚事的时候，清苒明显的感受到了五娘子的手抖了一下，清苒皱着眉头，想到赵烨，一时间心间又是惆怅了起来。
颜氏扫了一眼五娘子，又是看了一眼清苒，然后便是摇了摇头，“小儿女的婚事，暂且不提，一切等到国公爷和烨哥儿办完事情以后再说，小儿女也是自己有想法的人，等到了，大家一起相处了，觉得好，就处，要是两个人相处不好，也别苦了五娘那孩子。”
颜氏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对着小颜氏说道，小颜氏听到颜氏淡淡的回绝以后，微微一怔，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然后便是说起了其他的事情，清苒安安静静的坐在下手，不说话。
这一顿晚饭，清苒过得很是不开心，赵燕跟在清苒的身边，握着清苒的手，脸上也是戴上了沉重，两个人从彼此的利用到慢慢的成为好朋友，到现在的相依相伴，只需要一个眼神，便是可以明白各自心中的想法。
清苒没有说话，赵燕就是陪着清苒，两个人一起回到清苒居住的水榭，然后便是坐着沉默不语。
“清苒妹妹，我相信母亲，还是选择你的。”赵燕有些苦涩的说了一句，清苒对着赵燕笑笑，“燕姐姐，我知道的，你不必安慰我。”
赵燕嗫嚅了几下，但是却是没有说话了，陪着清苒坐了一会儿，然后便是会自己的院子去了。荀五娘这个时候却是走了进来。
两个人两年都是有书信的往来，清苒喊了一声五姐姐。
荀五娘看了很久的清苒，抿着嘴，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七妹妹，你放心，我不会嫁入赵国公府的，我心里已经有了我喜欢的人，无论如何，我都会去追求我喜欢的人的，你放心好了。”
清苒抬起头看着荀五娘，荀五娘的脸上都是倔强，眼中也是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清苒撕下了脑袋，“你明明知道你和他不可能的，你还要去飞蛾扑火做什么？”
“那又如何，只要追求过了，就算结局不完美，那又如何，大不了，以后剪了头发做姑子也行！”
荀五娘看着清苒，稍微抬起头，然后便是高傲的说道。
清苒看着荀五娘的样子，脸上带着无语，“荀五娘，你休要忘记了，你是荀家的女儿，你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你要知道，你后面还有六娘子，八娘子，十娘子！”
清苒站起来看着荀五娘，然后便是十分认真的说道。
“那又怎么了？凭什么我就是姐姐，我就要荀氏着想，我就是我，我只想追求我自己的生活！”五娘子站起来，看着外面，眼中熠熠生光，然后便是说道。
“荀清舞，你做得到么？”清苒看着五娘子，却是道出了事实。
“荀七娘，难道你就真的愿意我做烨哥儿的妻子，你就真的愿意一辈子生活在我膝下，你就愿意向着我讨生活，荀七娘，现在烨哥儿是你的，你怎么就不知道争取，你没有争取过，你又怎么知道你不是？”荀五娘看着清苒，话语十分的严肃，“荀七娘，你知道我最讨厌你哪一点么？就是你这一点，一切似乎都是听从命运的安排，都来都不会自己去争取，你只知道一味的逃避，表弟有你这样的爱人，真不知道是表弟的幸运还是表弟的不幸！”
说完，荀五娘便是离去了，清苒看着荀五娘离去的方向，嘴角却是挂上了一抹淡淡的苦笑，不知道争取么？这些年，她伺候在颜氏的身边，照顾着赵烨，她的每一天都是战战兢兢的为着这两个人活着，她爱赵烨，但是她更爱自由啊，她不想一辈子都只是赵烨的童养媳，然后在颜氏看来，就是一个玩偶，一个任她摆布的玩偶。
月色，凄凉如水，清苒靠在床边，然后便是朝着外面看去，要争取么？真的要争取么？清苒忍不住的一边又一遍的问自己，可是到了后面，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答案了，她那么迫切的渴望去争取一切，可是她又是那么迫切的希望那一切都不是真的，荀七娘啊荀七娘，清苒低下头，然后便是朝着睡房走去，其实你才是那个最大的懦夫。
你什么都不知道去追求，只知道一味的过自己的日子，现在很多东西都是要失去了，都还不知道好好的争取一回。
晚上，荀氏家主回到主院，夫妻俩凑在灯下说话，“姐姐可是答应了五娘还有烨哥儿的婚事？”
小颜氏坐在身边，“没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说要等两个小儿女在一起相处相处看看，也不知道烨哥儿什么时候才回到府上来。”
“三五天吧，姐夫带着烨哥儿去拜访这一带的一些官员去了。”
“拜访官员？怎么不去相公你？你可是江南的总督。”小颜氏听了以后，脸立刻便是拉了下去，然后便是说道。
“不是我，是去找这一带的武将，姐夫本就是习武出身，自然不会和我们这些文官打交道，照这个看来，我想烨哥儿走的，也是武将之道了。”荀赞叹了口气，然后便是说道。
“你也别心急，先等烨哥儿过来看看再说，要是烨哥儿真不是什么挑不起大梁的，五娘的婚事，就先放一放，上次那西北的桂家，长子那个桂立春，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千户了，绝对是个不错的人选，再不济，还有其他的几户人家，不是你哥哥家的云城还没有成亲么？三年孝期很快就要过去了，五娘嫁到颜府去，也是不错的。”荀赞的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说道。
“可是云城那孩子和权家的瑞白，两个人已经……”
荀赞摇头，“这个不急，权家不过是个医药世家，云城那孩子就是一个单纯的文人，估计仕途也不远了，你爹爹老了，中间没有接班人，颜家，就会式微，若是不通过联姻和各家权贵打好关系，我想着，离官这个圈，就要月行越远了。”荀赞分析的十分的清楚，小颜氏点了点头。
“那我就不急，再不济还有烨哥儿垫底。”
荀赞点点头，有些满意的看了一眼小颜氏，“不过这样的话你也不要和姐姐说，免得姐姐心里不痛快。”
“你放心，这点我还是知道的。”小颜氏点头，夫妻俩又是说了一会儿话，方才双双进房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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