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决定
这年的年节，封家的人聚在一起，清苒站在屋檐下，然后便是叹了口气，赵烨这个年节没有回来，只有赵之栉回来了，按照赵之栉的话就是，赵烨接了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这年节无法回来了。
军人，以护国为首任。
往年的除夕晚上，都是和赵烨在一起，守在青宜居，两个人要么一起玩，要么一起吵闹。
“在想赵烨？”封锦出现在了清苒的身边，然后便是轻声问道。清苒点头。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清苒微微笑笑，然后便是说道。
“你不是已经将你给他准备的除夕节礼送了过去么？”封锦挑眉，“说起来，你还没有给我这个表哥做过衣服，鞋子呢！”封锦咋舌，然后便是说道。
清苒转过头对着封锦笑笑，然后便是伸出了手，在国公府的时候，雪下的快，也打扫得快，但是封府人少，到了冬天，大家俱是都是在屋子里面鲜少出门，所以整个小院子里面便是厚厚的积雪。
“咱们要不要喊表姐一起堆个雪人？”清苒忽然兴起，问道。
封锦沉吟了一下，然后便是点了点头，对着房间里面招了招手，封莉便是出来了，三个人找来铁铲，然后便是从另外一头跨了出去，封姨娘和封舅妈这个时候正在屋子里面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茬。
“小时候和妹妹一起堆雪人，倒也是一件是分开心的事情。”封锦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说道，清苒有些笨，学着封莉的样子捏了个雪球在院子里面滚动，不一会儿便是滚了一个大雪球，不过大雪球有些畸形。
封锦拿着铲子铲动了几下，雪人便是十分完好的出现在了清苒的眼中。
清苒完全忘记了寒冷，并且发出了清浅的笑声，封舅妈和封姨娘便是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以后，封舅妈刚想说些什么，封姨娘却是阻止了。
“让她们玩耍玩耍吧，清苒那孩子，这一段时间，都是有些不太开心，除了写几封信，其他时间，就是坐在那里发发呆，这样开开心心的玩一会儿，也好。”封姨娘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然后便是说道。
封舅妈点点头，和封姨娘一起坐在那里，两个人的脸上俱是带着笑容然后便是看着小儿女们在院子中间嬉戏。
最后，雪人变成了一只大老虎，清苒乐呵呵的看着三个人的杰作，脸上的笑容也是也是掩饰不住。
“真漂亮。”清苒笑眯眯的感叹。
封锦和封莉也是笑眯眯的点头，兄妹俩对视一眼，然后便是将手中的铲子放下，“表妹，咱们去烤烤火吧，这个时候，最冷了。”封莉举起了红彤彤的双手，清苒点头，她也是感受到了一股冰冷从指间朝着四肢萦绕，是真的有些冷。
回到房间，封姨娘已经拿出了三双鞋子，三个人依次换掉湿了的鞋子，然后便是坐在了火炉边。
“玩的开心了？”封舅妈的脸上带着笑容，然后便是摸了摸清苒的脑袋，“你表哥和你表姐，小时候都是十分爱玩的，但是江南的冬天，雪下得少，你表哥表姐为了对一个雪人，推着咱们家的那小推车，到处收集雪。”封姨娘笑呵呵的说道。
清苒点头，“表哥表姐小时候也会堆雪人，难怪堆得这么好，我在西北的时候，那雪，不是鹅毛大雪，简直就是大大雪，一下一个晚上，外面的雪就有我半个人高，根本就出不了门去。”
清苒比划了一下，然后便是笑眯眯的说道，封姨娘呵呵笑笑，“但是你还是要出去胡闹，和村子里的几个小孩子去打雪仗，结果都太矮了，一个个的都是陷进了雪里面出不来了。”
清苒吐了吐舌头，封莉脸上也是带着笑容，“我还以为只有我和哥哥小时候调皮呢，原来表妹一点也不输给我们。”清苒呵呵的笑。
到了京城以后，便是进了国公府，所以清苒的野性子也是收敛了起来，规规矩矩的做起了人家的童养媳，这几年跟在颜氏的身边，学了不少，又是懂了不少，加之又长大了，所以便是没有了野性，也就慢慢的平和了下来。
“你啊！”封锦无奈的摸了摸封莉的脑袋，“表妹这些年规矩礼仪都是学了，就是你，天天和个野丫头一样，也和表妹学学，难道还想在家里做一辈子的姑子不成？赶明儿哥哥给你物色物色，找个人家，嫁了。”
封莉听到这话以后，立刻便是低下了头去，吐了吐舌头，“才不要你管呢！”封锦无奈，清苒则是耸了耸肩。
坐了一会儿，封锦忽然便是看向了清苒，眉头微微皱起，“这又是三年了，总督荀赞的这一年评选又是优，加上荀赞年轻，然后先皇这两年身体又是不好了，所以先皇便是开始为太子殿下物色接班人马，你爹，也是其中的一个。”
清苒坐直了身子，想到那个风度翩翩的男子，然后便是叹了口气，“他一到京城，姨娘她……”
“也不急，等到所有的事情都是准备恰当，我想也就六七月去了，这中间还有大半年的时间缓和，你和姑姑两个人要是想回去，我也不拦着，若是不想回去的话，倒也不失一个办法，那就是和小颜氏去谈判。”
清苒微微摇头，“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和小颜氏去谈判……”想到小颜氏那睚眦必报的性格，清苒叹了口气，“怎么就不让那个人晚一点升职呢？”
“你父亲那个人，虽然风流，但是能力也是毋庸置疑，这么快升职，也是一定的。”封锦叹了口气，“他在总督这个位置上九年，苏州的经济发展便是翻了三番，几乎没三年就是会翻一番，这样的成绩，足以傲视群臣，要是皇上不好好的重用他，那才是怪事。”
清苒低下了脑袋，“事情还没有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失落，我只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让你心中有数，不过，说起来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其实太子殿下十分的中庸，真要说起，四皇子殿下的胜算，还是很大的……”
封锦后面的话没有说，可是清苒却是知道，想到四皇子的为人，清苒点了点头，四皇子这个人，擅结交各类人物，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百姓到了他的府上，他也会是以礼相交，根本就不摆任何的架子。
“皇上的今年选秀，也是给几个皇子选的，你六姐姐，如果不出差错的话，就是被四皇子要了过去。”
清苒看着封锦，封锦姣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本来，荀家的女子，应该是进太子府才对，但是四皇子却是先一步选择了你姐姐，所以太子府也是没有办法，皇上金口一开，便是什么办法也没有用了。”
“六姐姐她……”想到荀六娘，清苒的脸上便是带上了一些关心，封莉这个时候和封舅妈封姨娘一起说话了，这些政治上的事情，估计也就只有在国公府熏陶了五年的清苒听得懂了。
“她很好，四皇子虽然不近女色，但是也不是完全无欲的人，四王妃的出身并不高，但是也是个十分温和的人，待人处事也是十分的好，也不会为难你六姐姐，再加上赵烨是四皇子的伴读，你也算是赵烨的半个妻子，所以四王妃只会对你姐姐礼敬有加。”
清苒点了点头，封锦靠在椅背上面，然后便是叹了口气，“其实真正说起来，四皇妃的性子，是极好的，当初四皇子从众多的佳丽之中，独独挑选了她，却没有想到，现如今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清苒忽然挑眉，“四皇妃是不是阮家的嫡长女？”
封锦点头，“是望族之家的阮氏的嫡长女，你知道？”
清苒点点头，“我和她亲妹妹阮玉莲是手帕交，自然是认识了。”清苒的脸上戴上了笑容，然后便是十分轻松的说道。
“竟然还有这茬，年后这些秀女便是都会送到各个府上去，你要是想念你六姐姐的话，到时可以通过阮家的二小姐过去看看了。”
清苒点点头，然后便是叹了口气，“估计要晚些时候了，玉莲姐姐刚满了月子，生了一个大胖小子，估计现在正忙活着。上次我去看她的时候，她还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小胖子，听说小孩子每天都是挨着她，就是奶娘抱抱，都不给。”清苒有些无奈的说道。
封锦点了点头，“迟早都是可以见到的，你也不要多担心，只要到了四皇子的府上，我相信四皇子一定会好好的对待她的。”
清苒点了点头。
“你是准备搬出去住么？我听莉儿说你买了附近不远处的一家小店铺。”
封锦看着清苒，问道。
清苒点了点头，“我和姨娘，毕竟已经是出嫁了的人，一直住在表格府上，也难免传出什么流言蜚语，所以我就将梅姨娘当初留给我的铺子卖了，买下了不远处的一家小店，虽然不大，但是也足够我和姨娘两个人住的了，我决定将那里改为一间书楼，当初在苏州的时候，我便是淘了几箱子好墨还有一些好纸回来，我想着应该还是可以的。”
“进货你交给我吧，我保证你可以进到好货，不过这书本倒是有些为难，毕竟现在的书籍都是手抄本，也不可能人手一本的。”
这个时代的书籍十分的昂贵，但是读书人却是都要看书，除了借书看，还有一些书籍则是需要购买的，那些购买的书籍除了普通的用的启蒙书籍比较便宜以外，其他的都是十分的昂贵。
“这个我也想了，所以我将书楼的楼下单独开了一间小房子，里面光线也不错，我想着，我这儿有国公府的一些我当初抄下来的孤本，表哥书房的书也很多，我就想着，到时候就请一些人过来抄书，给他们环境，再给一些工钱，我相信还是有人愿意做的。”
封锦点点头，“你想得周到，这个法子确实是不错，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出去？”
“出了节气就过去吧，那边我也是打算就正月二十三开业的。”清苒笑着说道。
封锦沉吟了一下，“我这段时间都在京城，要三月才会出门去，要不这样吧，我帮你过去看看，再修改修改？”
“那就麻烦表哥了。”清苒笑着说道。
封锦点点头，“至于书籍的话，我倒是认识一些朋友，他们手中也有很多的孤本，到时候我帮你去借些回来，不过那些书籍估计借不出来多久，只能麻烦表妹你自己抄写一下了，莉儿的字虽然不如表妹，但是也还算工整的。”
清苒的眼睛一亮，一间书楼要想生意做好，就必须要书籍多，尤其是世面上没有的书籍多，这样才能吸引文人们的眼球，现在听了封锦的话以后，清苒便是急忙点头。“谢谢表哥！”
封锦无所谓的笑笑，“别那么客气，咱们是一家人。”
清苒笑眯眯的点头，然后便是给封锦倒了一杯茶，脸上都是讨好，“嗯呢，咱们是一家人。”
“你有什么事情？”封锦看着这样的清苒，挑挑眉头，问道。
“是这样的。”清苒嘿嘿笑了两声，“我前天在表哥书房看书的时候，不经意间看到了表哥写的一些诗词还有文章，当时就觉得惊为天人，表哥又是探花郎出身，所以我想……表哥的那些诗词，要不要我帮表哥整理整理？”
清苒双手交叉打着点点，看着封锦，问道。
封锦无奈的摇头，“也不全是我写的，还有一些是友人的和诗或者词牌，我不过是随手记录了下来，你要是喜欢，就去吧，不过我还是要点点那些友人的，免得以后造成误会。”
清苒点点头，读书人最是注重名气，所以清苒也是明白封锦的顾虑，“那就麻烦表哥了。”
封锦笑笑，然后便是无所谓的摆摆手，“不要太伸张了，你就放在你书楼的角落里面吧，若是有缘人看到了，也算是一种缘分。”
清苒点点头，然后便是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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