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强硬一点
空言挡在外面轻声道：“师父，饭好了，吃了饭我们上山好不好？”他不想让黄氏看见许笙歌，更不想许笙歌这种情况下见到外人。
听见“上山”两个字，许笙歌轻轻的点了一下头。
空言看着她眼睛里亮闪闪的，感觉她比前一天又好了一点点，好像能听懂自己说的话了，知道点头了，怎么能不开心。
伸手拉了她直接去了灶房，锅里是头一天就炖透了的鸡，空言一早起来揉了面擀开，然后切的细细的撒上玉米面放在筛子里。另外的锅里一直温着水，只需要撒把松针进去很快就燃起来，添上一灶腔柴不消多大功夫锅里的水就沸腾了，将面丢进去滚几圈，再加点凉水一激就能出锅。
撒一把细碎的葱花，浇上炖透了的鸡汤，芳香扑鼻。
也没有去堂屋，在灶房里面关上门吃饭暖和又清静。
吃完饭，外面没有了动静，黄氏不知道回去了没有，空言也不去看，拿了毯子放在背篓里面，将黄毛毛连蛋壳一起放在毯子上，直接从灶房出去从房后面的地里上了后面的山梁。
后山是东西延伸，下至汜水，东连怀江山主峰。
临近深冬，树叶全部枯黄，原本的青苔之上垫了厚厚一层枯叶。
松鼠在林间乱窜，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空言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捞了松针垫了厚厚的一层将许笙歌安顿在那里：“师父，就在这里玩好不好，我在边上，砍一点柴火。”
许笙歌抬眼看着他，勾唇笑了笑，倒是比先前嘻嘻笑正常很多了。
都说神魂灭则死，金丹碎则废，许笙歌不仅碎了金丹，还神魂消散，能醒过来当真是奇迹。
所以空言觉得，既然奇迹已经发生了，那他祈祷一点别的也不过分，许笙歌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两天一天比一天有进步，这绝对不是错觉。
一旁的黄毛毛落地，在松针上面打了个滚，然后把蛋壳扣在身上，脑袋露在外面继续睡。看着完全不想只鸡，到更像乌龟蜗牛之类的物种，与生俱来的房子，走哪都得带着。
空言拿了柴刀去了不远处，松林间的橡子树，青冈树，白桦树都是可以随意砍的，年年砍所以也不算粗壮，做多也就手臂粗，大部分都是枝头粗的一年生枝条。
他将柴火砍好先堆放着，瞧着许笙歌安安静静的靠着松树坐着，他觉得自己还能干点别的。
往稍微远的地方走了点，碰见了能收的药草顺带的收了一点，也不多，总共就那么几样，土茯苓之类的。
他在普陀山长大，原本就认得些药草，又被许笙歌带了一段时间，识药还是能成的。
琢磨着积攒多了简单的炮制好拿去医馆还能多少换点钱。
刚刚将几株药草刨出来，身后不远的地方就传来说话的声音，他暗觉不好，转身就朝回跑。
刚刚到跟前就看见沐大郎沐二郎直挺挺的跪在许笙歌面前。
沐二郎道：“许大夫，我爹他就算有千错万错也已经受到惩罚了，求求你大人大量，大发慈悲，救救他吧！”
许笙歌抬眼愣愣的看着他，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要是两天前，说不定还会被这两人突如其来的阵仗吓哭，不过现在她似乎稳定许多了，只紧紧的贴着身后的树干愣愣的看着两个人，并没有别的动作。
空言冲过去挡在她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素来有耐心好脾气这一瞬间也怒了：“两位施主什么意思？如沐成金那种坏事做尽的大奸大恶之人还得我师父大量？两位有在这里求我师父不如回去好好问问沐成金，他究竟做了什么恶事才得来的报应。世间事有因才有果，他当日种的因注定了他今日的果，与我师父有什么相干，你们怕是找错人了。”
沐大郎道：“怎么没有相干，我爹就是她弄伤的，她不去治那她就去伺候。”
“那沐施主的爹还是你爹害死的，你们一家又是怎么对他的？”
话从沐大郎嘴里脱口而出：“什么爹，他母亲不守妇道，不知道跟谁生小杂种……”
空言一巴掌就扇了过去。
没有用灵力，却依旧将人给扇飞出去，看着跪在那里的沐二郎，缓缓开口，语气和他干脆利落的行为一点都不相符道：“阿弥陀佛，若是再让小僧看见你们出现在师父跟前，小僧不介意把你们全部变成沐成金那样。”
沐二郎身体微微一颤，张了张嘴没有敢说话，目光不经意间落在空言身后一动不动的许笙歌身上，眸子微微一闪。
等老二搀扶着老大腿脚发软的下了山，空言才轻轻的吁了口气，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他性情宽和，以前被沐乘风怎么作弄都不发火，唯有在九华山对着陈楚渊的时候强硬过一回，这是第二回。
柿子专挑软的捏，如今沐乘风不在，许笙歌又痴傻，他再不强硬一点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转脸去看许笙歌，却发现她正拿着先前挖来的药材，手捏在粘着泥土的根上面，手指头轻轻的捏着，那药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水分变成干巴巴的一把枯草。
空言张着嘴半天才回过神，一瞬间脑子里闪过诸多念头，最终都只归结成一样：“师父还可以修炼，她一定会好起来的。”
虽然他不懂，但是修炼本就是汲取天地精华，先前那一幕，分明就是吸收了药草的生命精华，如此和打坐聚灵有异曲同工之妙，恢复之日尚不明确，但是却真正有了盼头。
金丹碎了又怎样，只要还能修炼，重新结丹便是，空言拜师不久，但是同生死共患难之后他对许笙歌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信服。
然后采药的事情就被他排到了砍柴打猎前面，没有什么事情是比师父修炼更为重要。
傍晚的时候毛蛋过来了，他跟对毛蛋讲：“李施主，我打算明日带着师父进山。”
毛蛋并没有能明白他的意思：“进山，进啊，我明天也跟你一块去。”
“小僧的意思是要出远门。”
今天一更，干活的时候脑袋撞了，睡了一天，明天奋发图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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