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莲花河灯
“快看。”
温妍顺着山夜手指的方向看去，点点红色在地面浮动。
“那是什么？”
“应该是河灯。”
山夜看着她，粲然一笑，“我带你去放河灯许愿好不好。”
你就是神仙，放河灯许愿有什么意义？温妍忍不住腹诽。
不过，她看山夜似乎很有兴趣，本着要把这位大爷哄高兴的原则，还是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他们慢慢地降落，山夜撤了结界，温妍终于又有了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这是哪里？不是之前的小镇了？”温妍好奇地打量着周边的环境，这里虽然热闹，但是看人们的穿衣打扮，明显没有上次落脚的小镇好。
山夜笑着点了点头，道：“你忘了在天上飞了那么久，现在离那个小镇已经几百里了，若是你喜欢，下次再带你去。眼下啊咱们还是去河灯，可好？”
温妍自然没有异议，含笑走在山夜身侧，两人并肩在人流中朝着河岸的方向走。
“可是我们没有河灯啊。”温妍摊开空空如也的两只手。
山夜微微一笑，手一翻，接着拍在她的手上，“谁说没有，你的可是天地之间独一无二的莲花灯。”
温妍惊喜地看着出现在她手上的河灯，一朵刚刚盛开的莲花，还散发着幽幽的香气，莲蓬中插着一个莲花样式的蜡烛，十分生动有趣。
“呀，真好看，我都舍不得放了。”
山夜道：“这也不值什么，你只管去放，以后想要我再给你就是了。”
温妍喜滋滋地摆弄着河灯，两人很快走到了河岸上。
“好了，你去吧，我在此处等着你。”
温妍笑了，“怎么，你不一起吗？”
“你看看那。”山夜用眼神示意她去看放河灯的人群，“都是女子和孩童，我两边不靠，就不去凑热闹了。”
“哎呀，哪有那么多讲究，一起吧，你不是要寻宝贝吗，来一起许愿，万一就灵验了呢？试试又不要钱。”
山夜还在犹豫，温妍不由分说的拉着他到了放河灯的小码头上。
借来火将河灯点燃，借给他们火的小姑娘看着温妍手上点燃的河灯，赞叹道：“姐姐这灯做得真好，看上去和真的一样。”
温妍只抿嘴笑，那可不就是真的，幸好现在天色暗看不分明，若是白天，一眼就能看出这就是一朵莲花。
两个人四只手将河灯放进水中，轻轻地推了一下，让它顺着水流渐渐飘远。
温妍双手合十放在面前，闭上眼睛祈祷，“老天保佑，佛主保佑，帮我早日回去原来的世界。”
她祈祷得十分虔诚，山夜却没有动作，只侧头带着微笑看她。
等她放下手，山夜也做出刚祈祷完的样子，两人相视一笑。
“哟，小两口感情真好。”旁边放灯的小婶看着他们调笑。
温妍忙摆手，“不是不是。”
可那大婶明显误会他们是偷偷跑来的小情人，眼中全是调侃的颜色，笑呵呵的点头，“好，不是不是，小姑娘别害怕。”
好在人家很有分寸，见他们不自在马上就不再开玩笑，认认真真地放自己的河灯。
温妍松了一口气，提着裙子准备离开。
这时，刚才开玩笑的大婶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
“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再打仗了，我家只有小四子一个男丁，还要传继香火，老天保佑……”
本来心情已经好转的温妍听到后，心情又跌到了谷底。
看她蔫蔫的不高兴，山夜故意岔开话题，道：“你许的什么愿？说来听听。”
“没什么，再说了许的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她又不傻，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愿望说出来，山夜要是知道她还想回去，肯定又要把她关在轮回谷不让出来，她还怎么透气。
“你不问问我许的什么愿望？”
“不了，我大概能猜到。”温妍看着他得意的笑，心想，还能是什么，左不过就是找到心心念念的宝贝什么的。
山夜笑出声来，大踏步的往前走。
温妍紧走了几步追上去，“哎，这里离边境很近吗？我听刚才那个大婶许愿，不要再有战争。”
山夜看到前面有个小吃摊，指着问温妍，“要尝尝吗？”
“不了，下午吃了不少，我不饿，你快告诉我，是在边境了吗？”
两人继续往前走，山夜道：“不错，由此往北不足百里，就是边境。”
“怪不得。”温妍喃喃道：“若是国破，这里岂不是要遭殃。”
这会儿两人已经穿过了密集的人流，走到相对僻静的地方，山夜看着还源源不断往河边走的人群，对温妍说：“有些事情不是你不想看到就能阻止的，也别想太多，不破不立，东霖若是被华夏吞并，也不见得是坏事。”
温妍坐在路边的大石头上，道：“不管怎么说，东霖百姓生活的好好的，突然就亡国，总归不是让人高兴的事。”
山夜沉默了。
温妍继续说：“那你怕不怕？你是兴丘的皇帝，如果华夏吞没了东霖，下一个对你们兴丘动手呢？”
她这话问得直接，相当地不客气。
“不会。”
“什么不会？一只羊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既然能对东霖下手，那也没理由放过兴丘不是？”
山夜捻了捻手指，道：“我占卜过的，兴丘是有龙脉相护，江山可传几百年。”
“原来是这样。”温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景湛，“刀子没割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亏你还是做过神仙的，百姓马上要处在水深火热中，你都无动于衷，反正你的兴丘没事就行了。”
山夜沉下脸来，道：“我同你说过了，天道不可违，你要是有能力，尽可以去帮助东霖，让他们免受亡国之苦。”
“我……”温妍卡壳了，她确实没能力，原本以为激怒山夜，让他来想办法。可谁知山夜头脑太清醒，根本就不上当。
“我是仙体不假，但神仙更要遵守规则，违背天道，轻则降下天雷，重则魂飞魄散，代价太大，我承受不起。”山夜又看了看温妍，说：“不过你现在还是人，如果你有办法帮东霖，让华夏退兵，那是最好的，天雷劈不到你，也不会对凡人下手。”
温妍不解：“为什么天道对神仙那样苛刻，人类改变历史就不会出事吗？”
当然，神仙有法力，一旦插手凡间的事肯定会引起一连串的后续反应，到时候秩序会被打乱。
而人类则不同，不管一个人类多么强大，在天道看来，产生的力量都是蚂蚁撼树般微不足道，有时候为了改变出错的历史，甚至还会特意设置天选之子，让其参与其中拨乱反正。
听罢山夜的话，温妍总算是明白了。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你了。”她爽快地认错，“这么听起来，神仙在人间也不过如此，也没什么厉害的。”
山夜笑了笑，道：“神仙本来就没什么了不起，你现在明白了吗？不是我不想帮他们，而实在是无能为力。”
“那你能带我去边境看看吗？”
温妍眼巴巴地看着山夜，提出要去东霖的边城看看。
山夜知道她肯定还没有死心，试图阻止东霖被吞并。
即便是知道，山夜也没有拒绝，他们消失在东霖一个小镇的角落，在天空上云朵中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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