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交代罪行，反而更难对付！
“对。我听说尸体被挖出来的时间越久，法医认定准确死亡时间的可能性越小。我想要伪装成孙瑶5月11日之前还活着的假象，给我不在场证明做佐证。这样我就没有嫌疑了。”
至此，冯源亲口承认了胡可几乎全部杀人假设——就连细节都被胡可和夏洛推理地十分精确。
“好，那下面说一说地铁杀人事件。你为了掩盖杀妻的事实，在地铁制造了一起与一年前一模一样的推人谋杀案，造成一名28岁女子丧生，是不是？”
“是。”
冯源看到自己在地铁踩点换装，却被隐藏的监控拍摄下来，很光棍地承认了。
“这也是你一年前就开始计划的？”
“我看到孙瑶告别视频，只有我有，就开始有想法了。我要利用这一年前的视频，造成完全一模一样的事实，让这视频具有可信度。”
“受害者呢？随机选的？”
“一开始挑选的时候是随机的，但也有几个潜在的其他对象。我通过踩点，知道了她们坐地铁的习惯和时间，这女人是首选，但也有备用方案。如果她那一天临时请假，或者有事没来，我就用备选方案，杀死另一个女人。”
看着冯源的表情如此平静，胡可听得毛骨悚然。
杀人凶手的心理活动与身体构成，果然与正常人不同。
正常人一想到一个无辜的年轻女人，要死在自己的手中，通常会手心出汗，心跳加速，语气也会发生变化，但在冯源嘴里，说起谋杀一个女人，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平常无奇。
雷军显然见惯了冷酷无情的杀人犯，冷冷瞥了一眼冯源，沉声道：“那说说其他的吧？我们不知道的。比如你犯下的其他杀人案件！”
“其他杀人案件？”
冯源敏锐睁大了眼睛，沉声道：“什么其他杀人案件？”
“地铁连环杀人案，已经发生了6起，模式几乎一模一样，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与其他地铁推人杀人案没关系？”
雷军沉声道。
冯源死死盯着雷军，半晌无言。
终于，他仿佛听到了一个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般，哈哈狂笑起来。
“哈哈哈…”
“你笑什么？”
雷军猛然一拍桌子，厉声道：“这是在审讯！你给我放老实点！”
“我过去听说··”冯源这才收起狂笑，依旧一脸轻蔑道：“警察在破案无门的时候，会栽赃给一个罪犯，屈打成招，让他背下所有没破案子的黑锅。看起来，雷队长你也打算把所有地铁杀人案，统统栽在我头上？让我一个人背锅？”
雷军冷笑一声：“你别血口喷人，我只是让你如实交代所有犯罪事实，争取宽大处理。这其中或许还有些我们公安机关没有掌握的犯罪线索。”
“另外。”
雷军有条不紊拿出了好几个案卷，纷纷打开卷宗上的要点，放在了桌子上，那上面被用红笔罗列出非常多的共同之处。
“6起地铁推人案件，具有高度相似性，比如都是在早晚高峰作案，都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作案，都是在没有安装护栏的地铁站，都是在列车进站一瞬间将人推下去…这些共同之处，在东海市尽人皆知，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你该不会告诉我，作为最后一起地铁谋杀案的主犯，从来没听说过其他吧？你刚才自己也承认了，这次谋杀跟去年的谋杀，是完全复制翻版！那么…”
雷军向前一探身子，虎目中透出道道凌厉之色：“我怎么能相信，你只是做了一起案子，而不是六起？其他的案子跟你有关系没有？”
胡可一听，精神一震，立即将还在资料室整理档案的夏洛叫了过来。
“快来！雷军问清了孙瑶的案子，开始扩大战果，到地铁连环杀人案了。”
“哦？这还有点意思，我马上过来。”
夏洛这才打起精神，赶了过来，旁听这次审讯。
冯源冷冷摇摇头：“我只承认，5月10日的地铁杀人案，是我干的。我是为了给我杀妻案子做掩护。我每一次杀人，都是有充分理由的，而不是为了杀人取乐。我是一个杀人犯，但并不是一个连环杀人犯。”
“如果你们想要栽赃给我，我会马上承认所有罪名。但到了法庭之上，我会马上喊冤翻供，并把警方试图栽赃我的诱供事实，公之于众！到时候，只怕你们警方连现有的案子，都要被公众质疑！哈哈哈！”
冯源招供承认两起杀人案之后，自己知道必然会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索性放下心来，一心一意跟警察作对。
审讯经验丰富的雷军，都被冯源这滚刀肉，弄得狼狈不堪。
他也没想到，冯源一旦交代了罪行，反而变得这么难对付。
“啪！”
雷军拍了桌子，声色俱厉道：“冯源！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们只让你如实交代警方不掌握的犯罪事实，没说让你背黑锅。其他的地铁杀人案子，我们公安机关自然讲究证据第一，用事实说话，不会胡乱栽赃给谁，让谁背锅！我们公安机关这么多年，什么案子破不了？就凭你这点料，我们犯不上为了破案，就栽赃你！”
“切！”
冯源不屑一顾道：“骗鬼呢？地铁连环杀人案，要是那么好破，你们会拖了一年都破不了？”
雷军和小唐，听得冯源这个杀人犯，居然数落警察，脸色一个比一个黑啊。
警察最注重荣誉，居然被杀人犯数落，这脸面往哪里放？
“冯源！你别废话，污蔑我公安机关！”
小唐厉声道：“这案子我们现在有合理的理由，怀疑你，冯源，就是那连环杀人犯！”
小唐拿出了地铁中拍摄下来的冯源“换装”视频截图，一共7次，7张，推到了冯源面前：“你在地铁里已经杀了一个女人，凭什么说其他5次不是你干的？让你如实交代问题，你反而倒打一耙。是何居心？”
“我只杀了一个女人。”
冯源斩钉截铁道：“其他5个案子，我统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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