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尸体都烧焦了
霍沐擎心头一颤,红酒也洒了出来。
想当年,正是那一盅盅需要凌晨起床煲的靓汤,还有平平整整、带着熏香的衣服……正是这些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家一般的温暖,致使霍沐擎对莫思雪敞开了心扉。
而对于陆以沫,霍沐擎却向来都只有讨厌,从不屑知道她在霍家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盛气凌人的指责陆以沫架空他的地位,但在心里他一向都明白,陆以沫根本不是那样的人。只是他不愿承认,他从来不承认自己错了,尽管他已经错的离谱。
“少爷,泼妇骂街,这能信?”保镖提醒道,刚嘀咕完,裤裆就挨了一脚,疼得满地打滚。
霍沐擎则没作声,只是示意其他保镖把女孩儿温柔点送回去,然后只身走进了船顶的套间。
他坐到桌前,望着台灯下摆放的一本笔记,怅然失神;
这笔记,是他在前夜发现的,页脚都已经被他翻皱了。
如此令他流连忘返之物,里面却只满满的写着两个字——沐擎。
整页整页的“沐擎”,字迹有深有浅,有泪痕,也有幼稚的心形涂鸦;
也许因为页面不够,思念却未停止,有些字迹上,还有反复被描写过的痕迹,纸都写透了。
在笔记的最后一页上——“妈妈,为什么爱情,这么让人难过?
保佑他,保佑他,我不怪他,他只是个傻瓜,他本心不坏的,我真的……妈妈,我真的好爱这个男人。从我们五年前刚搬到霍家,或者,从我诞生时就注定……”
霍沐擎边翻,漆暗深邃的眸子里,边闪烁着雾气;
忽然有人闯了进来,他啪得把笔记本合住,恢复了霸道冷峻的模样,凤眸危险的瞪了过去。
“告诉过你们谁都不许进这间房间,你们当耳边风!?”
“霍、霍总,是我,我是小林!”林小瓜双手撑门,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霍沐擎神色一缓,这才没那么生气了。
“告诉我!”眼神却依旧阴沉的吓人,道:“说,是好消息!”
哪怕是人已经被拐卖到了国外,也算是好消息!
哪怕是与情人设下的局,将他蒙在鼓里,都是好消息!
前所未有的欲望,爬满了霍沐擎的心脏,他现在只想知道,以沫还活着!哪怕是说她不肯回来了,都可以,只要活着,只要还活着!
“霍总,董、董事长她……”
小林被盯得手都冰了,硬了硬头皮,才咬唇含泪道:“董事长她没了!”
“警察在罗江山区域,发现了被台风刮断旋桨的直升机,两男一女遇难,尸体都烧焦了……”
“咔啪!”
红酒杯瞬间被霍沐擎捏爆!碎玻璃扎进了皮肉里,最长的那一根,甚至戳透了他的虎口!
室内陷入了极可怕的安静,连掉滴冷汗,都清晰可闻。
林小瓜觉得压抑透了,就像眼前,凭空出现了一座大山!尽管山,自古都是那么泰然,恒久不变,可是他现在分明就听见了山根底下,正在土崩瓦解的咯吱闷响……
沉默了好一阵子,霍沐擎才站起来,用血手穿上了西装、打好了领带。
他平静的就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问了下停尸的地点,就走向了码头的车。
海城二院,太平间——
“人送过来早就没气了,霍总,您节哀……”
“小沫姐姐,呜呜呜~~”
“唉,孽缘啊!沐擎,你就别再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呀,其实也蛮心疼她的,她终究也是咱霍家的儿媳妇,哎……”
话虽这么说,莫思雪跟邵玉清,却都暗喜不已;
尤其是看到霍沐擎全然没有想象中情绪激动的样子,她们就更加心情畅快了,喜形于色。
“你爸居然在瑞典还给她偷留了套古堡,必须尽快想办法从信托手中弄回来……”
“霍总,公关方面还在等您的口谕,我看,就不如对外宣称,太太是遗传了他们陆家的肝病,是久治不愈;”
“擎哥,既然姐姐已经去了,我想尽快把名分接过来,我不嫌弃这样不吉利,只要能更方便的照顾你……”
背后喳喳不休,霍沐擎的心神,却全集中在了身前。
他一瞬不瞬盯着担架,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已经两刻钟了,突然间他深吸了一口冷空气,颤抖地、甚至是恐惧的伸出了手。
旁人都劝他,陆以沫的死相过于凄惨,不便观看;
他却置若罔闻。
只是每接近那床单半寸,他心里面,就跟着注进了一百多吨带刀刃的铁铅似的,沉甸甸的,几欲压碎他的心脏。
就当他快把那张盖头布,给掀下来了……
“啪塔”一声,那只焦黑状的右手,居然被布带动着垂下了床!
无名指上灼成焦黑状的婚戒,与至死时,宛如唯一的心灵寄托般、死死攥于小指的那枚白鹿玉佩……
这两物瞬间经过霍沐擎收缩的瞳孔,刺穿了心脏,扎透了灵魂!
“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哪怕一点点呢?”
“我喜欢你……”
“我爱你……”
“霍沐擎,我最后悔的,就是这一生遇见你!”
“霍沐擎,我怀孕了……”
霍沐擎蹬蹬后退了几步,俊脸上惨无人色,突然用大手紧紧攥住了胸膛。
“噗~”
一口心血,溅喷而出!
“呦!怎么还吐血啦?快叫医生过来!”
“你挺住啊沐擎,千万别为了那一个女人伤到身子!你吓死妈了,快进诊疗室,快!”
“擎哥!”莫思雪紧忙搂住他,妒意大于担忧:“你怎么了?你至于吗?额我是说……小沫姐姐已经走了啊,你这又何必呢?至少我还活着,不是吗?你不高兴吗?”
“霍总,您珍重啊……”
望着血溅三尺的门头,没人想到陆以沫的死,会带来如此严重的后果。
“滚蛋!!”
一声震喝,无人不栗,还没做出反应,就被霍沐擎的贴身保镖全都推了出去;
霍沐擎紧掐着胸膛,就像那里有千百只虫噬了进去,在吃他的血肉!
他颤然的轻抚白布头,不曾向任何人流露出喜怒的俊脸,此时才满布哀痛与绝望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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