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杀了他，就一了百了
“我知道，这场合作并不单纯，你的卑鄙阴险，时刻都蛰伏在你那令人作呕的虚伪的平静下，我恐怕已经置身于你的陷阱中？”莫北说道，眸光森然，手探下去，轻轻拨开了一枚枪套的纽扣：“我也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真正把我放进眼里过。对此，我暂时的确无可奈何。”
“但是有一件事，我保证可以办得到——在你下一次敢欺负以沫以前，我会用9毫米的空尖子弹，直接打烂你这张讨人厌的脸！”
屋子里再一次陷入了死寂，擦手的擦手，摸枪的摸枪，看似相安无事，氛围却紧张的令人胆栗。
“你应该感谢以沫……”霍沐擎径直走了过去，看都没看莫北已经拨开了第二枚纽扣的枪套，只是面无表情凝视他的眼。片刻之后，轻飘飘扔下了手里的毛巾：“她让我的脾气，变得好多了。”
说完，霍慕擎重重的撞开了莫北，往楼上走去。
莫北看着那狷狂到使人压抑的背影，先是沉默的把枪套系了回去，接着又突然从眸间闪过了一缕狠色，将枪完全掏了出来。
杀了他！
杀了他，就一了百了了！
就跟五年前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绝不会再失手！并且，他理由充分！
他来拜访朋友，却听到了朋友的惨叫声，踹开门后，发现朋友正遭受到霍沐擎的攻击，而地上还摆放着凶器——一柄锤子；
于是，他出手救人，却反被袭警，而后朋友出去了，凶手又再一次行凶！鉴于此凶手有过两次暴力伤害罪的刑事污点。所以，他就合理合法的开枪自卫，不幸击中了对方的要害……
对，就是这样！
此刻，霍慕擎背对这里，浑然不觉；
陆以沫也在跟医生讲话，没有注意到这边；
莫北蹙眉拉上了窗帘，同时瞄准霍慕擎的后心窝，缓慢、却坚定的抬起了枪管，眸底闪烁着猩红的疯狂……
“叔叔～”霍梓桉此时突然唤道。
莫北脸色猛然一惊——怎么把他给忘了！
霍梓桉看着手枪，却是毫不害怕，探出被褥的两只大眼睛，鬼精鬼精的，道：“妈咪说，暴力是解决问题最简单的办法，可是滥用暴力的人，都是懦夫呦～”
这句话，直击莫北的心坎儿！
虽然如此卑鄙的解决掉霍慕擎，要比在博弈场伤战胜他，简单多了，而且以其现如今人脉瘫痪的处境，后果也顶多就是个撤职查办，可谓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但是，这却的确是一种极其懦夫的行径，形同认输；
而他想要的，是赢……
思索着，莫北把枪放了下去；
与此同时，看似对他的偷袭浑然不知、却一直都透过金属栅栏的反光，在冷盯这边的霍沐擎，轻轻敲击了两下扶手。
一枚源自对面楼顶的红外线光点，便从莫北的额头上消失了。
莫北一怔，大惊失色！然后心有余悸的抿了抿唇，看向霍梓桉。
这小鬼今天救了他的命；
当然，还有霍慕擎的……
“叔叔是开玩笑呢。”莫北坐到床边，歉意道：“是不是吓到你了？”
“嘁~本宝宝可是在跳楼机上撒过尿的~”霍梓桉一脸傲娇的说着，眼珠子一转，又突然紧紧的掐住胸口，在床上翻滚了起来：“不对！你、你吓死本宝宝啦！本宝宝的胸口好痛！啊，要死啦，除非马上吃到阿根达斯！”
“噗~都十二点了，你就不怕拉肚子吗？明天吧，明天叔叔给你买一整车过来。”说着，莫北苦笑着搓了搓他的头发，道：“你这臭小子，还是跟以前一样，人小鬼大~”
“以前？”霍梓桉一脸疑惑：“叔叔，我见过你吗？”
喂……这就有点儿太过分了吧？
不就是跟他老子干了一架而已，至于如此埋汰他？再怎么说，他也不算是路人脸吧……
正暗自腹诽着，莫北却是很惊疑的发现——霍梓桉好像是真的想不起他来了。
不仅如此，他认真回忆的表情中，还透露出丝丝痛苦，仿佛脑海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刺激他似的。到最后，甚至狠狠干呕了一下。
作为已经有五年多经验的公.安局。长，莫北瞬间敏锐的发觉到了不对劲——
在他的从警生涯中，拘留过不少在夜店里吸。毒打架的小混混，其中有一些新手，虽说还没沾染过毒品，但也受不了舞厅里激光灯的高频率闪烁，一被带出来，就上吐下泻，严重者还会出现短暂失忆症状。
思索着，莫北不顾霍梓桉的挣扎，强行扒开了他的眼皮；
看着他眼睑下仿佛蜘蛛网般密集的血丝、跟呆滞的瞳孔，莫北蹙眉喊：“以沫，你最近是不是带梓桉去过舞厅了？”
“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带他去那种地方？我……”
“哎！对，就是城中心这边新建的馨雅阁！赶快过来吧，伤员两名，一人左臂脱臼，一人脑袋被衣柜门挤过……”
莫北“……”
莫北站了起来，心情复杂的凝视霍梓桉。
虽说他是那个混蛋的种，可他始终还只是个孩子，并且流着以沫的血。
不能不管他……
“你妈现在心事儿很多，尚不确定的事，我不能不负责任的随口乱说，给她平添压力……”低语着，莫北从怀里掏出了张名片，把私人号码写在了背面，表情严肃的塞进了霍梓桉手里：“但你记住，如果有任何不对劲的事、或不熟悉的人接近你，你就打叔叔的电话。”
“唔……”霍梓桉看着名片，撇了撇小嘴：“我干嘛打给你丫，为什么不打给我爸比？你连一百块都不给我，哈根达斯都不给我~~”
“……也行吧。”莫北无奈一笑：“但他要是觉得你在无病呻吟，你就打到叔叔这儿来，叔叔随叫随到。”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在关门时，听见了一句很小声的“谢谢”；
他眼神一黯，突然感到好空虚。
如果这孩子，是他跟以沫的，就好了……
抿了抿唇，莫北把门闭上，循着霍沐擎的背影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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