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可能是死刑
霍沐擎非但没回答，还把她挽着自己的手推开。
莫思雪心底顿时一沉。
“擎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沐擎看着聂楠在里面翻寻，顾自默了一阵，才沉声道：“你也该过够戏瘾了吧？”
莫思雪脸色猛然惨白，踉跄倒退后去，险些崴倒，颤声道：“擎哥，我、我不明白……”
霍沐擎掏出手帕，擦掉飞机头溅在他手背上的血，然后把西装穿起来，一边系纽扣，一边道：“你没有任何可能回到我身边，事实上，以前也只是在演戏。你演你的，我演我的，不同的是，你把戏当成是真的，却不是出于天真，而是出于贪婪。”
“人心不足蛇吞象，一个人太贪婪，底线跟理智也就会丧失。觉得天上的确可以掉馅饼，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没错。”
“我没有这样想，擎哥！”莫思雪猛扑过来，跌倒也浑然不觉，死死抱住霍沐擎的大腿祈求道：“我是真心知错了，真心想得到你的原谅啊，擎哥！”
霍沐擎俯瞰着她，眼底没有丝毫情感，一字一顿道：“需要我重复一遍你都做过什么吗？”
“还是不要了，你自己不知耻，我都觉得恶心！乘我还没改变心意，立马滚出中国，再敢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后果自负！”
莫思雪就像被夺走了灵魂，空洞洞仰望眼前的男人，觉得满心的血和气都被他的薄情给掏空了。
“是不是……”她固执的咬唇道：“是不是我没做那些事，你、你就不会怪我了？”
“是。”霍沐擎面无表情，仿佛一尊没有感情的神祗：“但不会改变什么，因为我喜欢的人是以沫，并且这辈子就只喜欢了这么一次；”
“这既是前辈子种下来的因，也是这一世修来的果，不管样貌还是灵魂，我都非她不可。叫这个名字跟更出色的的确有，却都不是她，所以我不会喜欢，明白吗？”
没有什么逐客令，比当着一个女人向另一个女人告白更绝情了。
莫思雪浑身发软，像吃了十香软筋散似的，爬都爬不起来，泪水如开闸洪水般流泻出来，喉咙就是那被冲垮的河堤，颤抖而嘶哑。
“可、可是我喜欢你啊！擎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难道我拿命来爱你，都抵不上那一个死人吗？”
霍沐擎蹙眉道：“亏你有脸说这种话，你忘了是谁害“死”她的？”
“但不管她是死是活，我的心给了她，就要不回来。哪怕命运跟事业强迫我不得不选择一个女人来演戏，那也不会是你。你配不上，我也入不了戏。”
霍沐擎说烦了，迈步进去跟聂楠一同寻找，莫思雪瘫坐在后边哭的泪雨梨花，凄凉道：“你骗人！”
“你明明是喜欢过我的，我们在一起都十年了！你说你入不了戏，那以前算什么？”
霍沐擎低头翻寻着，本不想浪费口舌，但为了让她闭嘴，他还是解释道：“知不知道以沫以前常煲的那盅汤里，有一味药？”
“这味药，其实是不适合这盅汤的，但正因为有它，品汤的人就更期待完美的味道；与此同时，它的苦涩，也衬托出汤的醇香，换言之，你只是在我生以沫气时，用来气她而已。哪怕是你公然搬进我家，叫我母亲婆婆，我不反驳反而默认的那段时月，我想要的，也只是看到以沫吃醋的样子。”
莫思雪即将崩溃，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不断后退、呢喃不可能；
“你绝对喜欢过我……”
“你绝对对我有过好感的……”
“你说呀，霍沐擎！你发誓，你从来没有对我有过一丁点的好感？你说啊！”
莫思雪扑进来，咬牙切齿的在霍沐擎胸膛捶打，霍沐擎纹分不动的俯瞰着，突然拽住手腕将她拉开，一字一顿道：“一丁点都没有。”
“你只是一个路人，是一个熟人的女儿，在我心里从没能跟以沫相提并论过，你擅自的喜欢我，把你父亲的死栽在我头上，令我不能强行从你心里把我剜掉，于是我保持绅士态度。但也许就因为这步退让，才酿成大错，叫你越来越得寸进尺，不择手段。我眼睁睁看着你撕开面具露出魔鬼的样子，你根本连路人的地位都不配享有。”
莫思雪被甩开，没骨头似的软趴趴倒地，看着滴答滴答浸入水泥的泪水，觉得灵魂也在这样一寸寸坠入地狱。
她的确没什么好反驳的。
霍沐擎以前虽然对她比对陆以沫还温柔，却从没给过她什么承诺。
霍沐擎虽然为她挥金如土，纵容她透卡无度，却碰都没碰过她一下。
也许她还能厚着脸皮，拿他同意订婚来证明他曾今想娶她，但谁不知道，那是被邵玉清以死相逼的？
“擎哥，你不要这样子，擎哥……”莫思雪只能泪雨梨花、苦苦哀求。
霍沐擎从旧枕头里找出想要的专利证明书后，却阔步离去，多看她一眼都不曾。
“霍总。”聂楠蹙眉道，瞥了眼莫思雪：“就这么放过她吗？以前的事也就算了，但她昨天又故伎重演，想加害小姐，怕是留不得。”
霍沐擎停在门口，半边脸被灯光照亮，半边脸隐于黑暗。
他侧眸冷睨莫思雪，拳头攥了攥，又松开，转回脸去，抿唇道：“先放过她。”
“退婚后的第七天，莫靖舟曾私下找过我，还抱着莫老爷的灵位，祈求我放她一条生路。既然我答应了他，至少在今天，我不会出尔反尔，把她交给警方处理便是。”
“什么！？”莫思雪大吃一惊。
自从她跌入人生谷底后，以前在她风光时瞻前马后、为首是从的莫绅等人，就连见她一面都不屑；而向来对她最严厉、最不留情的莫靖舟，却为了保她一命，委下德高望重的身段，去向霍沐擎求情？
“嗡嗡”手机响了起来，霍沐擎扫了眼号码，立马接上：“什么事？”
“回霍总，刚接到的消息，海城法院准备明早就提审向小姐。”
霍沐擎默了一阵，道：“帮她聘请万邦事务所的金律师——以唐佳佳或林小瓜的名义。”
“恐怕不必了霍总。”手下回复道：“金律师已经于下午接受替向小姐辩护，似乎是莫北莫少爷为她聘的。”
霍沐擎抿了抿唇，有一丝不悦的感觉，却也没说什么，就挂了。
他阔步离去，离开前命令聂楠看住莫思雪，直到警察赶到。
然而，就算没人看守，莫思雪也并没有逃离的意思。
没有了霍沐擎的她，除了一身骂名外就什么都不是了，被关进大牢里兴许还能安全点。此刻她全身无力瘫坐在废弃铁轨上，面无表情，眼神呆滞，仿佛被抽走了魂魄，仿佛已经死去……
隔日，中午……
陆以沫一清早便被法院接走，进去时一脸懵逼，出来时同样是；
就像在漆黑不见五指的黑夜，坐过山车一样，她提心吊胆的几乎什么都没听清楚，就被判了有罪；
为她辩护那名金律师，表情一直很严峻，说这案子几乎已经证据确凿了，只是因为证人霍沐擎临时悔供，才能拖到现在。然而情况依旧不容乐观——如果不能找到新的证据能证明她无罪，终不终审，结果都是一样的。
“最重死刑，最轻十年以上，按我的估算是三十年——这还是在你有自首情节的前提下。”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