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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初到长沙人生地不熟,陈雨柔将原来自己居住的房间腾出来稍作休整,再添置了一些新棉被等日常所需,房间的布置一切都是崭新的格局,连空气都干净的让人情暖意慊。而他自己则搬到隔壁和曼婷蜗居在一张床上,这样省去了韵堂跑去租住旅馆,经济且同在一个屋檐下又能方便自己更好照顾心目中的小弟。

    都说女人是水做的而男人是陀烂泥,他这土坯枕着美人残留在满屋里潮湿沁人的温暖氤氲里安静入睡,慢慢淘洗脑壳积聚的沉甸甸的污浊。

    第二天天刚拂晓,还在睡梦中的他就被一通急促的敲门声惊醒:“来了!”,他连打几个哈欠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走下床。

    门外的雨柔早已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她一副像要参加一场盛大懋典的装扮,衣着光鲜,淡淡的粉底香气袭人:“还不起床啊,你这个懒人,今天我带你出去走走。”

    还没苏醒的他蓬松着头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又走回床边就势仰躺:“哎呀,烦死了,大清早的搅人美梦无异于谋财害命,你让我再睡会”。

    雨柔靠近他床头用力拽着韵堂沉重的胳膊,试图想将他从床上拉起来,力不从心无法动弹他的困倦,皱巴巴着眉头微露愠色的脸蛋将涂抹在面部的粉底凝成一团:“懒虫,你到底起不起来?”随手一把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扯开。

    韵堂依然似睡半醒的迷糊着眼皮慵懒的嗡嗡:“大热天的你去哪儿?再说还早呢你让我多睡会吧!”

    “去橘子洲啊,等到了那里时间就不早了!”

    像是晴天里的一声惊雷落地,橘子洲,这令无数文人墨客尽折腰的宝地,现在被雨柔姐从口中轻唤起,他也受这道闪电划破梦境,瞪大了眼睛一脚将被子踹开从床上惊坐起:“橘子洲!你怎么不早说啊?”,有种相见恨晚的跳下床快速洗漱,多想第一时间赶去附会在心底害着热烈相思的佳景,橘子洲头,湘江北去!

    由于路线不熟,他们三人只能通勤直抵鹄地。从公交底站往南徒步大约一小时就是思想牵引的策源地,韵堂在左右美女的保驾下很是背包客般的对东道主作为向导的介绍感到新颖,有女人存在的地方男人永远只是附属品或摆设,他左右肩膀各跨一个女士背包,成了能够移动的衣架推移前进。

    要想到达橘子洲须得穿过一座天桥,而天桥下面是一处广场,狭小的蕞尔之地却被人们就地取材成了生意人无限的圣地,大大小小的货郎在上面摆摊,有卖水果的、吃早茶的、兜售零星饰品的人挤满道路止不住的吆喝,在这儿时记忆里消失好久的吆喝声让韵堂很是追忆过往的似水流年。

    而广场另一边有老人们聚集一起扭秧歌的、下棋的老大爷、杂耍戏曲鱼目混杂,本来就显得拥挤的广场现在更加水泄不通,但围在这里的大都是一些年轻人的身影,因为相比而下满腹盛名的橘子洲才是年轻人追逐的场地,而这不起眼的广场却显得买椟还珠入不了人们的眼睛,可是年长的人们恰好相反,被烦事扰了半辈子,这偏安的市井才更适合他们散布散心,虽说是一片市井但里面的人却不是市侩,和蔼亲善的让你不忍心去打搅。

    韵堂对这满世界的琳琅满目都感觉好奇,刘姥姥进大观园怎不驻足惊叹:“这里好热闹啊”,刚准备继续随人流挤进一家小吃店却被等在一旁的曼婷托着衣襟:“走啦,这里有啥好看的,都是一群土鳖,我们去橘子洲吧,待会人多路都会被塞的满满的”,韵堂对她的话不以为然,只得悻悻的朝前迈近。

    走在天桥的人们络绎不绝,今天是儿童节,节日的喜庆里一群嬉闹的孩童在父母的挈带下满地撒欢,来往的行人穿梭在这长长的天桥,人多而显得壅塞。曼婷而把头扭向韵堂:“你看这就是橘子洲,从高处俯瞰你觉得它像什么?”

    远处是一片墨绿的森林,它的形状两头小中间宽而长,像极了人们啖完枣丢弃的核,又像一叶漂泊在水上的渔船:“像是帆船又像枣核状”。

    雨柔停下脚步凭栏远眺:“你这回答算是差可,你有没有发觉它像我们国家正在承建的航母模型?”

    在这四面环水的孤岛橘子洲被湘江水环绕,乍一看确实有点航母的轮廓,而那低环的飞鸟就是盘旋甲板的战机,森林里隐约的马路就是飞机展翅的滑行跑道,这汤汤流水是无垠的大海泛起的点点波涛,韵堂用手挠挠后脑勺正竭力思考:“被你这么一说倒是有几分相似了”。

    走下天桥的台阶,足下的土地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无限的绿色让你应接不暇不知将眼睛投向哪里,嫩绿的草儿在阳光的沐浴下泛起星光点点,干净的出奇让你不忍心用脚踩下去,曼婷从挎包里取出照相机:“难得你来一次,我们一起拍照留影吧!”每到一处耳目一新的胜景,大家都轮流准备用永恒的相片刻录稍纵的光辉。

    蜿蜒的小路在草坪里完成九曲十八弯的流水,供旅客们乘坐的观光车不时从身边走过,怕长时间的行走会让瘦弱的韵堂不堪负重,雨柔准备拦下车辆:“小弟,我们坐车吧!”

    “算了,还是走路吧,就当漫步散心!”既然出来旅游就得身临其境与大自然来个亲近,坐车只能是走马观花领略个大概,他委婉的拒绝。

    在踏上一座拱桥的时候他们三人再一次合影,曼婷突而很诡异的看着韵堂:“你数数看这拱桥总共有多少台阶”。

    韵堂只感觉好笑,自己又不是三岁小孩还轮得到别人教自己算数?但他还是很听话的一切照旧的走下拱桥从上坡段一一数起“一、二、三、、、、、、、总共二十级台阶”,站在桥上,他数过迎面攀爬一半的阶梯,心想对称的拱桥一边是十级两边总共也就是二十了,所以信心十足。

    韵堂的回答像是曼婷预想的,她忍不住捧着肚子大笑:“你这个呆子,你再认真数数”。

    他被揶揄的笑声失去了信心,接着朝下坡段很仔细的细数:“一、二、、、、、、、、十一?咦,怎么变成十一级了?”不明就里的他向两人眨巴着迷惑的眼睛。

    雨柔款款的靠近他将手臂搂在韵堂的肩膀开启朱唇:“小老弟啊,别看这座桥小意义可大了,它象征着人生的特殊意味,上坡的台阶相当于人付出的努力,而下坡的台阶就是努力后的回报,你要相信付出与回报成正比的甚至超越你所付出的含辛,当你不惜成本的默默付出上坡的艰辛缓慢,在经过拱桥中间这努力后的巅峰,下坡后成功就会赐予你轻松舒适,这就是奋斗的人生”,话语间她的眼眸深邃而深情,像一位饱经风霜的妇人站在风里感悟人生。

    韵堂简直不敢相信,面前这位能说出一大堆人生道理的人还是不是自己那整天对世界漠不关心笑看风雨的雨柔姐吗?不过她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一通抓耳挠腮后算是大彻大悟:“奥,我明白了,这就像姐姐你现在做的生意,你是想告诉我,只要踏实努力的耕耘,黄天不会辜负有心人的,对了,雨柔姐,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做什么生意呢?”

    陈雨柔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些你明天就会知道,现在不告诉你”。

    “切!难道是什么违法的勾当不成,这么神经质,何所谓敞开大门做生意?”韵堂向她坐着鄙视的手势,当然他这也是腹诽,在自己心目中雨柔姐所做的一切就像她的名字犹如雨一样的圣洁柔美。只是那么不经意随口抛出的话,却让雨柔气爆了肝胆,用手矫情的拍打在韵堂的肩膀:“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姐是那种偷鸡摸狗的人吗?”。曼婷确是花容失色的大张着嘴巴,几秒后又回归平静,但平静的也只是表面,谁也猜不透她内心又是何种节奏的脉息。

    再往前走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森林里的阁楼古朴肃穆,其中有那么一所房子是唯一与这些古老的建筑相迥异的,似是别开生面另辟蹊径的耸立一旁,它的脚下被人们踩出一条羊肠,看来却是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了。只不过里面的门是关着的,在外面的人透过玻璃只能模糊看到里面朦胧的摆设,似是展厅。

    靠近它的脚踝,曼婷又像是对自己智商的考验:“你知道人大会议后现在我们国家的经济模式正在向两型转化,你知道是哪两型吗?”

    他不知道曼婷意欲何为,但还是对她有问必答:“环境友好型、资源节约型,你能不能不要老提这些没水准的问题,也忒弱爆了”。

    “对,你面前这座展厅就是人大会议后国家首发在长沙试点的人大会议模型,它之所以坐落在一群古建筑群中,就是要告诉大家不能因循守旧古老的经济模式,要敢于创新,要不是今天会展关门了,我就可以带你进去看看”,雨柔切断韵堂的话。他不知她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时政和国家经济,简直与自己认识的那个事不关己的雨柔判若两人,莫非她也意识到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如此看来倒是孺子可教,但转念一想:“关我什么事?这不是咱小老百姓所忧虑的”,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自顾不暇的韵堂朝前走去。

    无数个风筝在天空翱翔,孩子们的嬉笑穿破乌云,这里也有她们两认识的人,但彼此都省略了言语问候仅以点头微笑作为招呼,儿时的纸鸢漫天将韵堂勾引记忆,于是他追逐童年的脚步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曼婷和雨柔则坐在台阶上休憩,高跟鞋的负累她们早已脚酸腿疼,曼婷掏出纸巾擦擦额头的汗珠望向雨柔:“雨柔,你觉得你这位小弟能够投资咱们的可能性有多少?”

    陈雨柔将喝了一半的饮料塞回包里深深的咽了一口,诧异的把头撇向对面,那眼神就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那是必须的,像我们这种生意投资小回报大,是人都会觉得有利可图,他又不是傻子,这么好的机会给他他怎么舍得放弃?可是不知你为什么不让我提前告诉他?”

    曼婷看着在人群中戏耍的韵堂,在孩子们的掩映下他十足就是个童心未泯的大孩子带着一帮弟妹游戏:“凡事都要留一个心眼,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万一他听不懂这一行反而适得其反,弄不好就会把事情搞砸,对他循循善诱吧!”

    “以他的智商我觉得因该能够看懂,当初我从南昌被你带到长沙一眼就看出这是个超前坐收渔利的行业,所以才跟在你身边蒙你福泽,我相信他会成为你我的左右得力助手”,雨柔也把目光抬向前看,从韵堂到自己这之间的距离就是时光的隧道,从昨日到如今,她正回味过去。

    曼婷在听完雨柔的话后陷入沉思,暗流的思绪是条河流让人伸手抓不住它的形状,流水无情,她定格了沉思者的姿容好久才将余光收回,对于雨柔她失语不知道怎样继续接茬。

    夕阳西下,在逛遍了这里所有的美景后,大家开始乘坐观光车恋恋不舍的原路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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