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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的时候,雨柔躺在床上把那大眼珠子瞪着天花板,眼里噙满泪水,余光空洞心里也在搐搦,而躺在一边的曼婷也是睡不着的眨巴着眼睛,看到了雨柔的痛苦她不忘齿冷相讥:“我说的没错吧,你要是早收下韵堂的钱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如果他再次怀疑拍屁股走人我们可就没辙了”。
雨柔转个身侧对曼婷,用枕头抆着潮湿的眼角:“哎!小弟还是不理解我,这行业有啥不好的,他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心好累,算了,随他的便吧”。
“算了?”,曼婷被吓得从床上坐起来:“你说的到容易,你好意思让他一无所有的跑来然后再一无所获的回去?”
雨柔再次转身,面对她惊错的眼睑:“可是我又有啥办法,他总是摇摆不停,不想因为这件事到最后连和他做姐弟的资本都失去了”。
雨柔一副破罐子破摔,对韵堂烂泥扶不上墙大失所望,曼婷知道她也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只得慰藉:“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他刚接触还没完全看懂,要不我们先别急着催他交钱省得他多疑,再给他几天时间我相信他会看懂的,不要轻易放弃啊,自古忠言逆耳,他现在对你的恨在未来都会嬗变成景仰,如果你真的想帮他就得挺住压力,多去想想以后的大好时光”
雨柔与曼婷四目相对不知道如何接话,继而把目光转向窗外,像是思索又像是痛下决定,但却不知接下来的路是否保持在韵堂的怒火中继续前行,还是像个乌龟一样把头缩到最低。
曼婷点上一根香烟:“雨柔,我下午就要回南昌有点事,在我离开长沙这几天希望你能坚持下去,回来等你胜利的好消息”,从嘴里吐出一条白色烟雾将狭小的房间塞满,那是寂寞的语言和愁苦的告诫。雨柔呆滞的看着窗外的风景随口回复:“奥!”,不知道她从窗口看到了什么,也许是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是指日可待的未来。
下午两点一过,还沉静在睡梦中雨柔就被房门外的敲门声惊醒,她缓缓睁开疲倦的眼,旁边的曼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完行李消失不见,她懒散的走下床去开门。
门外的韵堂俶装整齐的站在那里:“小雨姐,咱们该出发啦!”
雨柔不知道他这是要去哪里,难道是要打道回府离开这里?心里有种不是滋味的难舍:“出发?去哪?”
韵堂将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对雨柔健忘的大脑提醒:“当然是继续拜访呀,不是说最少要看三天吗?还有两天呢”。
雨柔呆呆的站在房内,对于韵堂转变的态度如此之快被晕了圈,前面还是杀千刀的对这行避之不急,后一秒却破天荒的趣味十足主动请缨,她不自主的显得笨拙:“奥,奥,好啊”,反应过来后她用最快的速度打扮好,两人继续寻找下一位受邀的访友。
在临近目的地的时候雨柔停下脚步,把头近距离的对准韵堂:“小弟,即使你嘴上不说我也知道,你对这一行多少还是有些疑虑,我希望在接下来的访问中你能吐出心中的疑窦,心里有什么疑问都可以拿出来探讨,要做到加入之前心里不留一丝遗憾”。
韵堂拍拍雨柔的肩膀给她无限的安慰,反客为主成了她心口裂开的疤痕最好疗伤的药剂:“放心吧,我一定会看懂的!”
面前的这位新认识的朋友是有着和韵堂差不多年纪的少女,亭亭玉立,飘扬长发随着步履有节奏的甩动,和前几位受访者不同省略了年龄上的代沟,莞尔的笑容射入人心,初次见面却让人有种下车伊始倾盖如故的熟悉感。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是抽烟的,用白净修长的手指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香烟作为初次的见面礼:“来,抽烟吗?”
韵堂在老手面前不会像上次那样伪装,顺理成章的接过她的烟顺便将自己口袋里的烟掏出来,准备用它作为自己的介绍信回敬对方,女孩看着从他口袋里掏出来摆在一边的中华,然后又看了一眼放在自己身边的五叶神说:“不知你在经过昨天一整天的访问,有没有发现做我们这一行的一般都抽哪些烟?”
韵堂不知道美女所说何意,再说谁会在意这些小细节,莫非年纪轻轻的她是个十足的烟鬼,对烟情有独钟的收藏家,正搜索枯肠女孩见他答不上来咧开嘴道出缘由:“做我们这一行的人来自五湖四海,有文化的老师,有钱的建筑开发商,也有没钱的农名、工人等身份地位参差不齐,为了不让同行之间产生距离,也是为了照顾大多数无产阶级人士,大家一般都会抽十块钱左右的烟”。
韵堂多么痛的领悟默默的收起自己的中华烟,女孩开始了自报家门:“我叫米琪,今年22岁,在你来之前我已经听小雨和我说了,你看你有啥不懂的尽管问我”。
在美女面前韵堂终究是胆怯的,不敢直视对方清澈的眼睛如水般含情,也是不敢抬头面对米琪胸前低V的诱惑把头低向地板:“就是对这行业有点不可信,也无法说服自己完全相信”,在美人的审讯下韵堂只好开门见山和盘托出。
米琪翕动她那玫瑰般粉嫩的小嘴:“好,我现在从宏观上感性的一面给你解释,你知道我们这小区的由来吗?”
韵堂摇头如波浪鼓:“不知道”。
“在这附近没有任何工厂和写字楼的前提下,开福区却涌动来大批的外来客你就不感到奇怪吗,而且我们居住的小区都是没有院墙的,象征着接受四海宾朋的检阅,当初开发商在这里建房的时候会惧怕人少租不出去,国家给开发商吃了一颗定心丸,说在未来的四五年里会有大批的外地人在这里做生意,而且国家也是给开发商一定补贴,这里的房子只租不卖不信你可以随便问哪家房东”。
韵堂被她的话深深的吸引,手托着腮帮沉思在她的钩沉里,米琪继续道:“我相信在你来的时候小雨也会带你去过橘子洲,哪里的拱桥和两型会展,国家在某一定程度上也是给我们这些生意人做出了一定的暗示”
韵堂突然像是记起了某件事打断她的话:“可是,网上为什么对你们的评价一无是处?”
米琪在一阵唾沫飞溅后喝了口水:“你觉得国家会在网页上写实情吗,这本来就是国家秘密工程暗箱操作,为了壮大回笼民间资本组建民间财团,并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了的,国家想要培养一批有胆识有素质的民营资本家,万一你是固步自封胆小的人,在赚到钱后就坐享其成国家岂不白培养你了,所以它才在网上写一些负面影响,要的就是你的胆量,而且一位合格的企业家要具有诇察风云的潜力和良好的职业道德,从网上看到的也是对你大脑分辨能力的判断,有点像当初的黄埔校训‘贪生怕死勿如斯门,求官发财请往他处’,企业家是要具有分辨真假超乎寻常的眼力”。
“我可不可以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我想去警察局查查真假,毕竟警察不会骗人”
可是这一设想刚起个头就被全盘否定,米琪用力的摇摇头:“这万万不可行,我已经说过这是国家暗箱操作的,就算你去警局人家也不会承认怎可泄露国家隐蔽工程?如果是违法的,你想想看,小区隔壁就是军分区,有谁敢在老虎眼皮底下撒野?”
韵堂有点模糊了意念,对自愿连锁所有的疑云都在她弹动香烟的动作里灰飞烟灭:“可是怎样才能正式走进这行?”
米琪把烟放在嘴里重重的吸了一口:“我刚才也说过了,我们是培养有胆识有道德的企业家,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进来的,要通过考试,考试合格交上7万块钱就能正式加入”,说完女孩从书架里拿了几张装订的图文:“要考的类容都在这上面,等你对它熟悉了第一步就是考试”。
“考试?”看着这密密麻麻的文字,韵堂感到行业的高深,难于上青天啊,最烦的就是考试了,但他最关心的还是眼前的经济问题:“可是我到哪去弄这7万,这对于我们刚毕业的学生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米琪再一次会心的微笑:“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行业里也有穷人,我想只要你有这个狠心去做,办法总是有的”。
韵堂在心里窃之入骨,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到简单:“要不我先回合肥老家找朋友筹集吧!”
米琪听完怯而退步:“千万别,如果你跑回家和你朋友说这件事,万一他们听不懂就会事与愿违,都会认为你在做传销,印象多不好,最好的办法是你能说服亲朋来长沙一趟,你自己都没搞清状况,跑回家能说的清吗,百闻不如一见,只有让他们亲自来一趟好好感受下才有可能让他们明白”。
韵堂自从米琪家走出来,就知道接下来的路一定要走的伤鳞遍体,前面布满荆棘,他无力的抬起头望望远方,前面的路还很长,灰沉的雾霾遮住视线让你看不清脚下的道路是坚硬或柔软,他也只能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看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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