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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韵堂刚迈进酒店大厅就听见人群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议论着什么,觅云得意的手舞足蹈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原来她是这等下三滥的人,平时见她伪装的不露痕迹看她以后还有什么脸面在我们面前神气”。
忆荷同样也是神气活现的像个长舌妇在众人面前说长道短:“我看到现在她都没有出现估计以后都不会来上班喽,要是我出了这档子事还好意思跑来受大家冷眼吗”,人群默然算是赞同了忆荷的剖析。
韵堂渐渐靠近众人忆荷特意白了韵堂一眼,自从上次自己为若霜出头她就一直没能正眼看自己,韵堂也不知道众口铄金里的那个下贱胚子到底是谁,也就无心而过装作什么都没听见。只是明显感觉人群中好像缺少了什么存在,于是她在酒店里乱转却没能看到若霜的身影冲含泪发问:“若霜咋没来上班?”,忆荷见他来回转圈从齿缝里挤出的都是污浊不堪:“别找了,她早就和别人鱼水之欢去了,说不定此时还在家里喘气呢”,大家哗然都学着觅云的样子笑的人仰马翻。
韵堂不明所以只能专注的盯着若霜平日里要好的朋友含蕾的脸,希望可以从她那里找到否定的答案,可含蕾的脸上除了煞白没有血色还有被众人肮脏的言语气得浑身颤抖,眼里都快喷出火舌想将这帮妖孽焚烧为一团灰烬,流言的分贝震耳发聩不堪入耳,含蕾恶狠狠的走进办公室关起门耳不闻心不乱。
韵堂似乎明白过来但又不置可否,只有等到下班后自己定要昭揭还属于若霜她该有的清纯给众人,他对詈词置若罔闻拧着一大袋外卖走向外面。
自从贝婷接下父亲手里的单子后整个一上午她都在大街上寻找着能够充当婚纱摄影里的男主角,为了给宣传册里的画面能够赢得婚庆公司的好感和同行的一致好评,所以在选则人物充当角色是关键,为了追求完美,父亲给推荐的几位男主角贝婷都感觉牵强所以也就委婉决绝以免宁缺毋滥,而对于人物里的女主人这在于贝婷并不难,身边的女性朋友个个都是佳丽粉黛,同样过于自信的她觉得自己也是不错的人选,一直都是为别人装点嫁衣拍摄画面,其实她早就想给自己披上一身洁白的婚纱,只不过她的爱情就像一阵风吹完它就走,尽管她所爱的人已经飞走了,就让自己满足一下坐一回新娘的感觉,既餍足了私欲也满足了工作所需。
一大早她就挤在上班的人群中,想从无意间的回眸等待那人的出现,或许只是在大街上多看了一眼就能忘不掉那张俊俏的容颜,可街上一张张从眼前飘过的都达不到心底的期盼。就在此时那家婚庆公司突然提前了节奏,由于急着剪彩对方也是给贝婷下了最后通牒,如果再今天完不成任务或是达不到对方满意人家就会宁选其他,这对于早已焦头烂额的日月摄影更是雪上加霜,贝婷不得不退而求其次的放低门槛,她从一家模特公司挑选了一名男模算是差强人意。
从上午十点一直忙活到下午六点,整个日月摄影都在布置婚庆宣传的拍摄场面,贝婷也是从头到脚将自己精心装扮,有了婚纱的衬托她犹如在风里摇曳的荷花袅娜姽婳,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贝婷站在门口翘首拭目却迟迟不见预约的模特前来赴约,打电话过去对方只以简单的:“对不起,我今天晚上突然有场模特大赛要参赛,我不可能因为在你那的一日辉煌而毁了日后前程的关键一赛,很抱歉,你宁谋高人吧”而告负,挂上电话贝婷有气无力的失落成怨妇焦虑的坐回椅子上心如死灰。
雯莉也是不赖烦的踮起脚尖朝着门外:“那人到底来不来啊,还真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呀,我们这么多人等他一个”
贝婷眼神黯淡,失去魂魄的用手托着腮帮:“恐怕大家的努力都白费了,那位模特突然有事来不了,雯莉,你晚上帮我写一份致歉信明天给那家婚庆公司送过去”,说这话的同时贝婷的心在滴血,她知道自己辜负的不仅是整个公司的白费力气,更为重要的是她有弗父亲对自己的期望,她快要从喉咙哭出声音来。
雯莉也是大惊失色的梗塞咽喉:“这、、、、、、”
此时门被人用手推开,于是大家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希望是那位模特良心发现,韵堂吃力的拧着一大袋外卖来到里面,平时送进日月摄影的不会超过三两盒,今天这二十几盒沉甸甸的足以让韵堂喘不过气,她将袋子提到贝婷面前的桌子上抹一把额头细细的汗珠:“你们的外卖,请慢用!”
大家都是饿着肚子在工作,人是铁饭是钢,雯莉虽心里五味杂陈也要若无其事的绝不会影响到下面辛勤的工作人员:“来,大家都停下来吃饭吧,贝经理,你也别想了过来吃完饭再说”
贝婷六神无主的缓缓抬起头睁开倦眼,她的目光被站在眼前的韵堂阻挡视线,先是看到面前停匀的腰杆,然后一路往上她又看到了韵堂精致的脸,然后贝婷又在韵堂澄澈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她的眉宇开始渐渐舒展,嘴角也慢慢裂开了曲线。韵堂不知道贝婷为何这样盯着自己,一时间被她的脉脉含情感到全身热辣滚烫,他也低下头将自己打量不知道贝婷看到了什么:“你笑什么?”
贝婷喜出望外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掩不住心中的喜悦:“雯莉,快,把事先转备好的礼服给他穿上”
雯莉咋一听也是茫然:“什么?”但很快意识过来的她也随着贝婷的笑靥从心里击出花纹,她拽着韵堂的胳膊朝更衣室走去,韵堂彻底慌了手脚踉跄的在雯莉的推搡里:“你们要干什么?我还要去送外卖呢”
从走向更衣室这段路中间,韵堂听取了雯莉简单的原委,一向乐善好施的韵堂也就欣然接受,只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充当好新郎的角色会不会操刀伤锦,雯莉不容分说也是病急乱投医。换好一身行头韵堂看着镜子里的人感觉那不是自己,很像自己小说里一直构思的男主人公从字里行间搬进了现实的荧屏,没想到脑海里一直意念的王子形象竟如今却是有了可以遇见的模型,他得意的冲镜子里的自己翘起嘴唇。
当韵堂从屋里走向外面,外面的人对他耳目一新的装扮也是惊叹,只是稍微那么变换贝婷感觉他有了脱胎换骨的神采判若两人,本来就显娟秀的韵堂有了礼服的点缀更是风尘仆仆绅士翩翩,贝婷很是懊恼,原来与自己记忆重合的人就在眼前,自己却还要好高骛远总是抬头仰望浩淼的天际从没低头认真俯视脚下的草茎。
摄影师将两人距离拉近,由于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亲昵韵堂显得很不自然,每一个动作和表情都需要摄影师重复好几遍,雯莉对拍摄到的画面很是不满,她不得不一次次的重复同一句话:“不行,太做作了,重来”,面对韵堂的拘谨雯莉也是急得乱窜:“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你怎么装都不会装呀,人家女孩子都能放得开,搂着她你又不会少块肉”
韵堂被评的狗血淋头心跳也加快了节奏,为了缓和他的紧张,贝婷主动伸出手挽住韵堂的腰将身体紧紧的贴近他的胸口,除了感觉胸前一片软绵绵外韵堂也能听到对方同样快于自己的心跳,女人特有的芬芳独有的温柔如水呼吸和沾染进他的身体一片酥软,他的手臂也在这股温情里融化不在僵直,摄影师抓拍到每一个值得留恋的瞬间。
韵堂不知道自己换了多少套衣服也不知道从取景的背后换下多少张帷幕,然而整个拍摄过程总算结束,韵堂又穿回了酒店的工作服,梦境里的王子消失了原来一切都是虚无的泡沫,那些繁华究竟不属于自己,他走向门外跨上单车,贝婷来不及脱下婚纱追出门外:“这是你今天的报酬”。
韵堂回过头面对她手里的一张张百元钞票只是摇摇头:“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接着他吃力的瞪着笨重老旧的自行车消失在日月摄影门口,贝婷却依楹很久很久。
下班后的韵堂托着沉重的步子朝王府一号夜总会挪动,站在夜总会门口他却久久不愿多向里迈进一步,他害怕人们寓言中的都将成为现实,他多么害怕在里面遇见若霜却又不知该去为这相逢做怎样的开场。哀莫大于心死,自己都不相信若霜的清白何况别人怎样给予她尊重,于是他昂首踏进会所。
韵堂徘徊在每一个包间的门口,透过房门中间镶嵌的玻璃,他在里面没能看到若霜的身影甚是欣慰,当然最好不要看见,于是他继续走像下一个包间的门口,刚走到门口门被人拉开,里面的若霜用手捂住口忍不住的干哕跑向洗手间。
韵堂躲在洗手间的门口,里面的若霜不停的呕吐似乎快要吐出肝肠,这样的作呕持续了二十几分钟若霜才从厕所里来到中间男女共用的洗漱台,吐完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她连站着都感失去了支撑的力气,打开水龙头她捧一抔水洗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吐干了身体所有的营养,连日里的过度饮酒她有了黑眼圈并且感觉眼睛开始凹陷,整个脸也瘦了颧骨和眉骨依稀可见。
若霜盯着镜子里的自己,韵堂也从门口走到她的身后,从镜子里折射到的若霜皱着眉头没有转身也没有逃避,她只盯着镜子里的韵堂,而韵堂也在盯着镜子里狼狈的若霜彼此都没有说话,韵堂终究是忍不住的蠕动舌头:“原来他门说的都是真的”。
若霜看到镜子里的韵堂有一丝痛苦挂在脸上,她同样也盯着面前的自己有一些失望:“你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
韵堂眼见着若霜一步步朝着火焰很想伸手将她拯救,不会让她继续扑向烈火,他摇着若霜的肩膀将她扳向自己:“你看看你自己,哪有当初我遇见的模样,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此时早在包厢里等的不赖烦的客人冲出房间看到韵堂对若霜的纠缠,若霜刻意推开韵堂按在自己肩膀的手臂:“你过好你自己凭什么管我,我们到底有什么关系?”
那位满嘴酒气的男子推了韵堂一把:“你他妈到底谁呀,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正待扬起拳头却被若霜娇昵的搂住腰朝包间里走去。
韵堂无法想象,他暂时还接受不了若霜以这样轻薄的形象出现在自己面前,靠在墙壁的身体也渐渐无力的滑向地面。
从走廊里经过的若雪看到靠坐在墙壁的韵堂,她也明显感觉到了什么微妙的变化停下脚步,韵堂抬头看一眼若雪缓缓从地上站起来:“你为什么让若霜来这种地方?”
若雪用她涂满红色的唇发出一阵讥讽:“哼,你不也一心想去夜总会上班吗,大家都一样”。
韵堂震怒了他冲若雪咆哮着:“我们不一样,我是男人,你是她姐姐”
而若雪似乎也在这股呼啸里被震慑,她不敢去看韵堂血红的眼睛也没有了一贯的跋扈:“韵堂,其实你和我们的路不同,你的生活环境决定了你只需养活自己,而我们不同所以不得不不择手段的拼命努力,其实我也不想如此包括若霜她自己,只不过现实告诉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在若雪离开后韵堂仔细的将她的话在大脑里深思,也找不出可以作为她们自甘堕落的理由,夜总会里的靡靡音阶伴着男女的打情骂俏震荡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韵堂只感觉天花乱坠快要天崩地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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