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烟雨 1
蓝色天空下第八章烟雨
年轻是我们唯一拥有权利去编织梦想的时光
----------------题记
古城
----小八
朱红的墙瓦依旧伫立
幽静的庭院还是当年模样
侯门似海湮灭了格格与嫔妃
物是人非消失了阿哥和皇上
站在古城的墙头
我想像着你昨日的风光
君子正襟危坐睥睨天下
满朝文武奏报四面八方
外国使臣满载求和贡品
哀告宾服者裂胆断肠
来到昔日朝拜的大厅
众多旅客不经禀报
恣意的游荡在你殿堂
曾经那可望不可即的金鸾座
人人都可以躺在皇上坐过的地方
无数的奇珍异物
被强盗们掠夺个精光
数不清的无价之宝
流落到了拍卖市场
苍翠的树木印的你幽雅芬芳
耀眼的阳光照的你金碧辉煌
走在广袤的你的肚里靠近心脏
我隐约听到了一丝丝声响
是涓涓的河水静静的流淌
还是无可奈何花落去
你竟无语凝噎的感伤
秋风萧瑟,深秋的露水铺满悲戚的大地,惆怅的落叶滑落天空世界被感染的苍凉,冰冷的雾霭开始凝结似乎要冻结人们的眼睛。空气开始显得的浮躁,只感觉远去了夏那矫健的跫音迈来了蹒跚的步履。
唯一不变的是校园中一直矗立的白云阁纹丝不动的领略着四季更替,平时被绿荫遮蔽人们忽略了它的美轮美奂,现在树木凋零舍我其谁?它怎不抓住这绝好的机会炫耀一番,静静的湖面倒映的全是它的美。
秋菊也不愿只做寂寞的草类开出雪白的花蕊,在人们惊叹声中,只见几只蝴蝶和凶悍的黄蜂盘旋争锋,没有了梅花和竹叶的并列,胜利对于它轻而易举
孤雁南飞穿梭在云里雾里,从它凄婉的哀鸣中人们不得不怀疑它掉队了,凄迷的看着地下的人群,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让它变成惊弓之鸟拼命的扑腾。但受惊的何止是鸟类,对于地上的人们面对这急速突击的寒气何尝不是忧心忡忡,女孩子们心痛的告别了瘦腰的连衣裙和性感的褐色丝袜,不得不裹上厚厚的羽绒服吧嗒着长筒靴,彻骨的冷风穿刺在校园打在脸上,击落了百花击碎了水嫩的脸颊,只有不变的太阳依旧准时的和大家见面,旭日东升千丝万缕穿破乌云
秋天的早晨对于骑自行车的人那可谓别是一般滋味,早晨慵懒的晨光将高明腻胖的躯壳斜拉的好长,他双脚不停地蹬着脚踏板云翔不时的看着手表不住的催促:“骑快点,快迟到了!”
高明没吱声只能听到他呼呼的喘气声,白色的雾气被口罩过滤的细腻浓白在嘴边进进出出,云翔焦急的拍着他的后背:“胖子,听到没有?骑快点,快迟到了”
高明不耐烦的朝他训斥:“没看到我在加速啊?”通过口罩和凝结的空气阻隔,坐在后面的云翔只能模糊地听到,只感觉路边的枯木飞速的朝自己远离,耳边呼啦啦的凛冽着大风切割着耳郭还有不远处隐约的鸣笛,熟悉的汽笛声呼啸而过经过他们身边只留下一股寒流,然后速度慢慢减下来几近蜗行。丽娟摇下车窗:“快迟到了,把自行车放一边赶快上车吧,你们这样骑等到了学校课都上一半了”
高明停下节奏摘下口罩吐出凝重的雾珠:“哎!你们怎么不早来,害得我蹬这么久”,岔开自行车的支架准备上锁,云翔从后面紧紧拽住他的衣袖,高明上车的步履定格在半空中:“呵呵,不用了,马上就到学校了,你们先走吧,车停在路边不安全”
心秀摇下左边的车窗,人也是季节性动物也受季节变化的影响,湖水受寒风的波动会刺骨,树木偶遇秋露浇灌会显苍凉,不知心秀是否也受这股寒冷感染,久违的冷艳深深的刻在她的脸上:“思思怎么不开车送你,这么冷的天怎让你这般遭罪”,无情的话语拌合着娇贵的雾气让人冷到骨子里。云翔笨头笨脑的不明事由:“平时住在那里已经够麻烦的了,怎好意思麻烦她,我和高明骑惯了车不习惯坐在车里”
听他说这句话时丽娟的嘴角似乎被突来的冷风侵袭,不自觉地触动了一下,耳朵也像是被灌进一层冰渣:“真不知道你这么拼命的工作是为哪般,你这样哪有心思读书,钱什么时候都可以赚”
云翔无奈的笑笑:“没办法,生活所迫,习惯了忙碌”
云翔的话语及毕,只听见心秀重重的摇玻璃门的撞击声,紧接着便以百米加减档的车速前进,毫无防备的丽娟被惯性的向后趔趄
高明不满的朝云翔责难:“你脑子进水了吧,有车不做,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骑又不是你骑你当然不感觉累”
云翔双手叉腰用冷漠的眼神藐视浮动的空气,气流僵硬,半天憋出一句话:“后悔了是吧,她们的车就在前面,嫌累你可以去追没人拦你”
温顺的海洋平静如水,但它也有潮汐的时候,突来的迅猛瞬间可以秒杀一贯的假象,就像这突来的寒流昨天还是暖风和善,瞬息万变让你捉摸不定阴晴,高明乖乖的跨上自行车他也琢磨不透云翔这团云彩的忽明忽暗,都是来自山区偏远的狼,既然同时选择了遍体鳞伤,那就不应该割舍一方模糊彼此的怅惘,寒风依旧如剑,刺穿大地的每一个细缝也穿进人的身体,高明在前云翔在后,不必言破,有了箭簇的相连谁都知道彼此疼痛的深浅
阳光从迷雾中脱颖,天空被划出了无数的漏洞,大地开始暖和起来,一层层白露随着阳光的射入开始翻卷疼痛的结束怙恶不悛的滚动,旭日抚摸哆嗦的树苗传达冬的讯号,同时也在抚慰震慑的几片藤叶,冬天快到了,那么春天还会远吗?
秋雨连绵不绝似乎将要湮灭整个南昌,在这场淅沥沥哗啦啦纷纷扬的雨中,南昌似乎是一座泥巴捏做的城,湿漉漉的八一广场像是好哭人的眼泪淋湿了枕头,车水马龙的街口潮湿的雨雾被街边的灯光涣散的烟雾缭绕,但路上行人寥寥无几,也许是受寒冷的天气影响,平时万人空巷的街道,咖啡馆和KTV门可罗雀,开心部落也无疑受这股冷空气影响,曾经天刚微暗里面早已是水泄不通,今天夜色深沉却只剩空荡的几个人在里面
酒吧的门口云翔和高明站立左右,二位门神显得极不对称的排列,看着冷清的舞厅云翔心里黯淡了许多,所以自告奋勇的和高明充当迎宾希望可以为酒吧多招揽顾客,昏黄的大街一眼望不到边,但云翔却很享受这夜昏暗简单的色彩,没有白天那么眼花缭乱。
他两都只穿一件衬衫外套一个黑色马甲,单薄的工作服紧贴胸口,高明哆嗦着双脚嘴里进进出出的白雾化作一团:“云翔,我看我们还是进去吧,老这样站下去也不是办法,今天估计也没什么顾客”
云翔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哨兵一样的坚守者足下的每一寸土地,脸色显得铁青扭曲:“不行,生意不好大家都有责任,现在还不算太晚再坚持一会,说不定就会有客人”
“哎呦呦!你还真把自个当门神啊,你以为你站在这里老天爷就会怜悯你大片的天兵天将从天而落啊?”看他坚忍寒风难熬的站在原地,高明可不想陪他变成晶莹的丰碑
“就当装也要装的像模像样,你我现在回去让同事们笑话啊?”云翔深邃的眼眸始终没有离开前面的视线,雾蒙蒙的街口除了无尽的霓虹就只剩下络绎的车辆,天地间似乎用纱网相隔,这面看不到那面的风景,他就这样静静的矗立在迷惘中,似乎在等待,武士的情怀。云翔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着什么,面前的天空白茫茫的像一片海洋,鱼贯的轿车犹如千帆相竞的船舶,但没有一处能让自己停泊。这样梦靥似的淫夜容易让人回忆过往。
冬天是个适合恋爱的季节也容易将人拉扯进回忆的甜蜜,因为恋爱可以升温让人暖和,不局限于肌肤更暖进人的心里,云翔每当回想到过去的星空下与雨轩的初吻,那是穿越星空的爱恋,即使飘渺,但在这刺骨的大风中一想到就会使人沸腾,这就是人的本性,喜欢停留在美好的过去。街上零星的人群在面前晃悠,一帮夜游神拖曳着躯壳丢了魂魄,其中有那么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雨雾中飘零,熟悉她的人都会被她的轻盈勾住眼珠,云翔不自觉的朝前走去一把拉住女孩的手:“雨轩,你让我找的好久,跟我回去吧!”
女孩被他冲动的举止惊得尖叫:“谁是雨轩,放开!”
在每个人的心中自己认定的事物是不容置疑的,云翔带着乞求的哭腔:“你可以不认我,但我不会忘记你!”
女孩见他这么难缠一时也没辙拼命的折腾:“**,放开我,再不松手我喊非礼了!”
云翔依然混沌的执迷不悟,仅仅的从后面抱住她的腿,“啪”只听雾里一声惊雷,女孩用手狠狠的搧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算是起了效果云翔的脑子开始清醒,断定自己认错人了,紧抱的双手不自觉开始下滑松懈,因为在他的直觉认为就算自己罪恶滔天雨轩也不会这样对自己。闻讯赶来的高明心疼的望着云翔脸上不深不浅的血印恰如雾里看花:“云翔,你在干嘛?”,并且不望替他的鲁莽向女孩子道歉:“小姐,不好意思,这哥们认错人了,真对不起!”
“小姐?你骂人?你以为我是你们酒吧里的那种货色,见谁都叫小姐。还哥们?谁和你是哥们?”女孩也不是吃素的,像一个受气的刺猬全身带刺,吹毛求疵的挑着毛病。高明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对了,没想到原本好心的道歉却成了弄巧成拙,见女孩拉着驴脸气势汹汹连忙改口:“奥,大姐,是我们不对,在这里向你道歉”
这不说不要紧一说更是祸从口出,女孩彻底拉下脸蛋捋捋衣袖蓄势待发:“大姐?我有那么老吗?”说着他揪扯着高明的领结没完没了的闹僵起来。思思见他两不在门口跑到事发地走到他们身边:“快进去吧外面好冷,里面来客人了,帮忙招呼下”
满含泪水的云翔偷偷的抹去本不该留下的眼泪,抬起脚准备朝酒吧里迈进,可此时的双脚不属于自己却怎么也挪不动,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头重脚轻的城市开始眩晕,他摔倒在地上。思思在发觉他即将倒地的瞬间准备用自己弱小的手臂把他拉起,但最终于事无补,云翔还是重重的摔在冰凉的大地。惊慌的思思连忙将他扶起:“云翔,怎么了,快醒醒!”,用手触探他滚烫的额头,思思惊慌交错,高明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
几分钟后只听得到呼啸的急救车划破夜空的宁静,淅沥的小雨依然滴答着不停,医护人员在把云翔抬上救护车的时候,有一颗雨滴滴落在云翔的眼角,伴着烂漫的街灯的照耀闪亮通明,那到底是雨珠还是云翔疼痛的眼泪人们已经无从知晓,然后车又开始了它那无止尽悲泣的长鸣,撕裂了雨帘也在人的心口撕出了一道伤口,寒风的侵袭就如撒盐的伤疤疼痛不已
医院的走道里闻讯赶来的人都默默地坐在长椅上不语,高明站在墙角垃圾桶附近只顾死命的抽烟,思思把颈子伸的老长,踮起脚透过病房的猫眼向里张望,里面却和外面的走廊一样的死静鸦雀无声,心秀拨动手链不知道是因为焦急的等待还是等待的不耐烦,她不时的踱着脚步给这焦灼的空气徒增几分难安,高明本来就是心烦意乱,对她这烦躁的节奏倍感窝火:“你不要老在这里催命般得踱来踱去,搅的人头晕眼花”
心秀也是火冒三丈凑到他跟前抢过他的烟蒂扔在地上:“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么多人在这里陪你吸二手烟,要抽到外面”
这时病房尘封许久的大门终于被打开,从医生柔和面露喜色的表情大家都宽心了许多,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重复着一句:“请问病人怎么样了?”
医生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掏出一张病例:“没事了,病人主要是营养不良加上风寒,休息几天就可以了”尽管大家对病历上的圈圈点点和医生唾沫飞溅的专业词感觉听一位老和尚传授天文,可云翔终究并无大碍,于是都一窝蜂的涌进屋里
病床上云翔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看到大家都聚集在病房里他回头看了一眼,接着又将目光转向那永远看不完的顶棚目光呆板。高明把他外露的手臂放进被窝里,云翔的嘴唇刚开始挪动却被高明打断:“嘘!现在你什么都不用说,你好好休息吧!你学习那么好落下几节课没什么大不了,至于工作上的事嘛,也不用担心,酒吧里的活我尽量替你包揽,放心吧!”,高明不愧是云翔的铁杆,说出了他的心声,所以也只能默不作声
倒是思思倍感内疚的蹲下来:“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么劳累,为了酒吧你和高明受委屈了”,思思红着眼圈深表歉意。都说分子受温度影响热胀冷缩,没想到季节变化对思思那么的立竿见影,丽娟瞄了她一眼,恍惚昨日那个身体微胖的贵妇就在一夜间变成窈窕的少女,想想算来自己与思思相隔不多时他又呈现出当初刚见面时的楚楚动人,小腹上的赘肉消散全无。丽娟将买来的一大堆礼品放在按桌上,该见的她已经见到了,云翔既然已经得到了那么多人的关怀,所以自己的嘘寒问暖不必蔚然成风,她冲云翔摆摆手:“云翔,你先休息吧,下午还有课我们先回去了,高明你就操劳点照顾好他”,在离开病房之际丽娟轻拍思思的肩膀示意她出来
医院的天空一贫如洗,只有黝黑的空气陪伴着入眠的病人,偶尔几声鸟鸣那是寒夜无家可归的乌啼,冷风不经意间从身旁经过人们留下一阵瑟缩,思思和丽娟心秀来到医院的操场,丽娟凝望着深秋中潮湿的月亮然后又转向思思:“陈思,云翔是我的同学,以后希望你多照顾她,也只有你能照顾好他,这是我对云翔的一点心意,你帮我转交给他吧!”丽娟从提包里拿出一叠钞票塞进思思的手里
思思苦笑着冷冷的嘴唇:“你什么意思,云翔是你们的同学难道就不是我的朋友,这钱还是你亲手给她吧,还有,为什么只有我才能照顾好他?我们都应该去关心他,你语法不当了”
心秀可不是那委婉含蓄的一派,有些东西她不吐不快:“还装蒜,人家都和你住在一起了,你当然比我们有权利照顾好他,我们只是他的同学,不,要不是看在丽娟的份子上我和他连朋友边都沾不上,我看你和他的朋友关系中间还缺少一个字吧?”
思思没想到心秀会用这么恶毒的诘问羞辱自己,再说自己确实也是没有澄清的借口,上气不接下气:“李心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错?我们的确同住一所房子,但同房不同床,请你在没有弄清真相之前不要随便侮辱人”
心秀看到思思害羞通红的脖子还有暴跳即将掉落的眼珠得意的冷哼:“什么叫同房不同床,难道非要捉奸在床你们才会承认?再说云翔为什么会突然晕倒,哪来的营养不良,你看你们给他穿的衣服不冻感冒才怪,他是在你们酒吧出事的,你应该有义务负责吧?”,到底是伶牙俐齿,思思被心秀的唇箭射刺的无处闪躲,经冷风的浮动更是瑟瑟发抖
丽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子,远远超出了自己的预演,她拉开心秀:“你们不要吵了,我们没别的意思,找你出来也并非羞辱你,我们就是想帮帮云翔,他看病住院要钱,买营养品也需要钱,就是想让你转交我的诚意,通过你的手会比我们亲自给他效果要好一点”
思思看着大把的钞票在晚风的吹动下散发出潋滟的颜色,她一把夺了过来顺势抛向天空:“你们不配!”风儿吹进她的眼睛掳掠几滴泪水,狂沙也尾随风儿涌动,思思渐渐消失在这风沙中,天空似乎更加寒冷了起来,人就像被飞沙吹干的木乃伊丢了魂魄,思思那渺小的脚印渐渐变浅模糊,孱弱的身体也像缠绕的枯藤没有了水分
丽娟伸在半空中的手依然保持着几分钟前的姿势,飘零的纸币飘飘洒洒天女散花的坠落,犹如消失了红剪碎的白纸迎风飘落,滴在心秀的眉间也落回到了丽娟的手上,只不过瞬间变换了它原有的温度被一片冰凉覆盖,定睛一看那不是纸币,那是雪花的飘落,是啊,下雪了,无数的雪花从高空坠入,很快白了大地整个南昌都掩埋在一片白色中
那一定是牧师的祷告,给一座罪孽深重的城市缅怀的色彩,苍穹洁净,不忍一座泥巴捏做的城腌臜不堪,从头到脚给他一次沐浴和洗礼
从医院走出来的时候云翔只感觉世界对于自己是那么的陌生,大地似乎和自己一样重病了一场以至于全身裹上一层洁白的纱布,人也将变得臃肿,天地之间似乎隔了一层薄膜,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也从心灵的沟通变成道路以目的眼神,因为隔着一层厚厚的羽绒服彼此看不透对方的心灵,口罩封闭嘴角,寒冷不言而喻的阻断了一切的联络。
酒吧里依然是低迷沉浮的音乐,与外面干燥烦乱相比倒显得温暖倾心,世界仿佛首鼠两端外面是大面积的严冬而里面却是孤立的夏季,从满头大汗只穿短袖的少男少女的热舞中这里只有一种季节
思思从后面不知不觉靠近云翔:“不是说好了这几天你不用上班吗?好好在家养病吧!”
云翔若无其事的伸了一个懒腰:“我能有什么病?一点小风小浪不碍事,成天在床上睡着没有病也会睡出一身的毛病,难不成你要赶我走?”
“你说哪里话,向你这么优秀的员工我上哪找?”云翔既然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再说云翔早已穿好工作服整装待发她也只能尴尬的笑笑,看到几天没打领结的他此时的蝴蝶结斜挂在领口显得不修边幅,她伸出手帮他整理好:“其实今天我想对你说••••••”
这时高明神情慌张的从舞厅走过来:“云翔,有客人找你服务”
酒吧的大门口在迎宾的带领下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在见到蔡寒的同时云翔的表情显得极不自然,倒不是作为老师的身份来这种场合给他对蔡寒的形象大打折扣的缘故,而是他旁边的心秀让云翔猜不透,他们的友谊什么时候升华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异性单独来酒吧的一般不是情侣就是暧昧,但云翔依然行同陌路很职业化的服务:“两位好,很高兴能为你们服务,我是8号服务员”,云翔还是按部就班的端上了心秀每次来必点的酒水和瓜果,高明忙着摆放酒杯。心秀略微扫视了一下冷冷的发出声音:“今天换一种口味,给我拿两瓶你们店里刚从法国进口的路易十六”
在听到心秀要拿这种酒的时候高明摆放酒杯的手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路易十六,那可是酒吧里最贵的酒,一瓶88888,酒吧里一年卖得出去的瓶数屈指可数,而往往酒吧为了彰显实力做出包罗万象的假象,所以一般的名酒也就成摆设了,云翔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她们每次来酒吧均衡点也不会超过6千一瓶:“怎么了,今天的酒不合口味吗?”
心秀似乎看穿了他两的心思偷偷的撇着嘴角忍俊不禁:“再好喝的酒也会喝腻的,再给我添几样配菜”
云翔照旧为她递上菜单,心秀用手轻轻一推看都没看,酒吧的菜肴在她心里早已历历在目:“来一份虾酱煎生蚝,冬阴宫汤,柠檬大对虾••••••••”
厨师将炒好的菜送到云翔手里,他捧着这一碗碗佳肴觉得那就是一碗碗金子,在这个物欲横流挥金如土的时代,今天他感觉到了什么才叫视金钱如粪土,在同事们羡慕的眼光中高明也为他高兴:“云翔,这个月你也赚发了,你的业绩目标一下子扶摇直上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云翔就是开心不起来,在别人看来这也许只能是梦里才会有过的场景,只感觉这帮吸血鬼把贪婪的嘴唇伸向父母的骨髓,他看到的只是虚华的表面,所以对于高明的祝贺他不知道怎样回答:“福兮祸之所伏”
由于热蔡寒脱下自己的羽绒服随手扔向高明,他冲云翔招了招手:“唐云翔,去给我拿包金品黄鹤楼”
“蔡老师,烟你可以到外面买,这里面好贵!”
几杯酒喝下肚蔡寒显得有点不胜杯杓,深深地打了一个酒嗝:“唉!在这里没有什么老师不老师的,这里你我只是顾客和服务员的关系,我叫你买你就得买,快去!”
接过蔡寒的银行卡云翔的心里别是一般滋味溢上心头,看着刷卡机上的显示余额就在一秒间疯狂的跌落,就感觉眼看着自己的朋友如履薄冰深陷泥潭想去抓他却无能为力,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见他越陷越深就要滑落地壳的最底层
看来心秀今天也是喝了不少,舞步不再蹁跹一路跌跌撞撞,在顾客自由曼舞的间歇里她醉醺醺的找不着走向舞台的台阶,竟然抬起前脚试图从栏杆上翻越进舞台,齐腰的护栏哪是她想象中不经风的屏障,由于找不到平衡点重心失稳她前倾着身体撅着屁股,超短裙下的春光即将露底,众人都擦亮眼睛等待乍泄,女孩子看她在中央插科打诨都用手遮掩口鼻偷偷的笑。
云翔不忍她晃荡在护栏装扮小丑的模样,走到她跟前背对着她用手将她的裙子向下扯尽量不让她走漏。迷糊间似乎觉得裙底下垂屁股被拉得紧绷,女人是敏感的第六感的警觉让他的酒醒了一半,她快速的回过头从护栏上跳下来一巴掌扇在云翔的脸上:“下贱”
手掌与脸颊剧烈摩擦的声响盖过了舞厅的音乐,随着声音的来源人们寻根究底,空气骤然缩紧舞厅异常宁静,有看热闹的女孩子在男朋友的脸部周围比划着刚才惊心的荧幕,云翔措手不及用手捂着红红的脸语竭词穷
高明对这一切可是洞若观火很为云翔打抱不平:“喂!别人好心帮你,你就是用巴掌回报的吗?”
心秀皮笑肉不笑的冲高明发出火光:“帮我?难道在朋友喝醉酒的时候意识迷糊乘机揩油到是振振有词了,认识你们是我最大的失败”
蔡寒见两人相持不下横立中间用手指着高明:“你让大伙看看,本来念你们和心秀同学一场准备捧场,你们倒好,把好心全当他妈驴肝肺了”
这时一直背对观众的云翔终于开口说话了:“捧场?你的好心我心领了,君子不受嗟来之食,你在酒吧怎么消费我不管,但心秀你也不想想你刚才的样子,好,如果你觉得你刚才受辱了,那么在这里我向你道歉,请你们马上离开我不想见到你们”
“你以为我想来啊,要不是丽娟叫我们••••••”话还没说完蔡寒的嘴就被心秀堵住了,为了缓和蔡寒的失言她灵机一动继续咄咄逼人:“既然敞开大门做生意,哪有不让人进来的道理,你有这个权利吗,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难题还是转交到云翔这一边,从蔡寒刚才的话里他已经听出了大概,原来他们之所以在酒吧这么消费是出于丽娟对自己的怜悯,云翔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很不理解这些富二代金钱万能的伎俩,与其说是对自己的帮助还不如说是对自己的侮辱,云翔的心深深地伤痛着
“请你马上离开”,思思打破了这解不开的难题,她不紧不慢的从人群慢慢走过来靠近心秀:“你少在这里装醉,你今天在这里所有的消费算我请,他不够格,那么你看我行不行?”
半路蹭出个程咬金,但姜还是老的辣,心秀可不是懦弱的潮汐只那么几下子的波澜:“呦,呦,又搬来个救兵”
蔡寒看到她两怒目相对,心秀此时额头上向外迸发着粒粒汗珠,在看到云翔气定神如的表情让人平静又显得恐怖,犹如隔着塑料膜让人琢磨不透的脸,他不甘自己处于下风坡:“呵呵,倒是夫唱妇随啊,你们这么兴师动众有种放马过来啊!”
高明从他嘴里听到了对云翔的侮辱,这凭空捏造的秽语让他替云翔难过:“你说什么,有种再说一句,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老师和学生混在一起还好意思在这猖狂”,高明卷起胳膊准备大干一场,蔡寒也被骂得体无完肤抡起地上的酒瓶,现场显得一片混乱。保安四处云集至此才避免闹剧发生,云翔和高明被推进房内,蔡寒心秀也被保安推搡在门外
陈佩站在楼上不知道做何感想,曾经亲密无间的孩子们闹僵,叫她这个做长辈的如何现身,只有无助的看着决裂的人流不欢而散
天越来越冷了,极寒的冷流顺势而下世界仿佛是一座冰窖,无情的严寒把所有都冻结了,呼呼的北风流过的地方立刻变成一座座冰雕。手指似乎被偷梁换柱不再接受自己大脑意识的支配,街道边弄堂里消失了往日茶余饭后长舌妇们地评头论足,广场上也渐渐消失了老年歌舞团的定点操练。
大地似乎比空气还要冷,冷到骨血,凋零的花朵只剩最后几片半青半黄的叶子笑傲群雄,枯树在冷风里摇摆不定,萧条的街道一副即将弥留的死静,惆怅的马路上没完没了的下着小雨似乎永远下不完,给颓靡的市区别曾几分苍凉
云翔站在这凉风中遥望着隔岸的灯光,感怀四季的变幻无常,往日的碧绿也只能通过记忆去找回,这样的夜晚叫人如何不去想那从前蜂蜜的淫夜,就这样想着想着一股温暖划过皮肤暖进心里,于是他回过头思思在他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厚重毛茸茸的外套,见云翔转身思思不好意思羞羞的笑着:“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干嘛?”
云翔也被这瞬间的温暖蛊惑不在哆嗦:“奥,闲来无事,出来透透气!”
思思对他的心思大概也猜出了个大概,在确定顾客走后她也显得轻松起来:“哎!没事啦!他们走了”
对于思思口中的‘他们’不用多想云翔也知道是对心秀的特写,楼下的走道里蔡寒正搀扶着烂醉如泥的心秀一步步的朝车里走去。云翔也是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伤透了脑筋,自从上次蔡寒和她出现在酒吧,此后这几天他们几乎每天都会结伴而来。对于两人的阔绰消费云翔并不会因此心生感激,反而觉得那是别人对自己的羞辱
他不知道丽娟这样做到底为了什么,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他知道丽娟的出发点是为了帮助自己,但这并不能增加自己对她的好感反而背道而驰会让人觉得此举龌龊,无功不受禄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得来的才是他想要的,这种带有施舍性的帮助只会让他在同事面前抬不起头。寒流又一次突袭云翔不惊打了一个寒战于是他转过身准备朝向酒吧内厅:“我该进去忙活了!”
在云翔转过身的刹那,他的视角随之也被拉向了对面的马路,马路上的雨伞在下雨的天空下溅起快乐的水花片片,其中有那么一把曾经深藏在记忆的某个角落慢慢开了花,那种不可名状的感觉渐渐逼近,随着女主人娇小的移动和伞下朦胧的脸孔转瞬即逝的浮现,那是犹如夏花的灿烂,头顶的雨线仿佛是阳光下的金光闪闪,记忆也随着臆想回到了08年地那个夏季,雨水渐湿她的后背让云翔联想到用苹果砸中少女的肩膀溅落的果汁密布
心秀属于柔弱纤细的一群,但高个子的她此时醉的一塌糊涂,蔡寒要想完全驾驭好此等桀骜的奔马的确不是件容易的事,他挽着心秀的胳膊极力不让她滑倒,在这冰凉潮湿的雨水:“心秀,别喝了,赶快上车,你看你像什么样子?”
心秀手里攥着一个空酒瓶像一个贪婪的酒鬼吮吸着摇晃着:“怎么没酒了,我不回去,我还要喝”
蔡寒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负气的鼓桶受足了气:“真搞不懂你,为了配合丽娟你要么直接把钱给他,要么点了酒水直接放那里,干嘛演的那么逼真,每次都喝成这样”
心秀凸显冷静的站在原地,用认真的眼神看着他:“这不仅是在帮云翔,其实也在帮我自己”
“帮你自己”,蔡寒感到不解
心秀瞬间又像一个疯丫头双手搂住蔡寒的脖子:“我不想浪费,因为在酒吧多呆一秒就能多一秒和你在一起的时间,平时在学校鉴于你老师的身份我不敢靠近你,只有在酒吧才是你和我的时间”
蔡寒看到心秀说话时那即将呼之欲出的眼泪他陷入了沉思:“你胡说什么呢,走吧!”,心秀抱着他的脖子丝毫没有松懈的意思,他只好弯下腰将她抱起无奈的朝车里走去。在蔡寒抬起头直腰的时候眼前的一幕让他无限的困窘,花折伞下的雨轩由于雨伞遮挡了前面的视线,她迎面与蔡寒撞见,蔡寒张大了嘴吧:“雨轩?”
蔡寒抱紧心秀的双手显得极不自然开始松懈,望着怀里的心秀已经睡着了,但依然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修长的指甲快要嵌入他的皮肉,生怕他走开,冷风使得蔡寒语无伦次:“我,我”
“嘘!什么都不要说!”雨轩轻轻的告诉他这么一句,指着怀里的心秀,似乎在提醒蔡寒免得惊醒酣睡的梦中人,然后冲蔡寒摆摆手发出祝福的微笑,不带任何伤痕的远走。从她平静的微笑中蔡寒只感觉那是一把刀,无情的横立门头阻断了为他开启的道路,他没想到雨轩竟然只一个浅浅的微笑。
云翔站在楼上,偶尔通过寒风的吹拂他才难得欣赏到伞下那少女珍贵的容颜,耳边却传来思思的呢喃:“云翔,有件事想和你说”
云翔见她心思凝重:“什么事,说吧”
“我想让你重新搬一处住所”,在思思看来,自己已经是不净之躯,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带给云翔的只有苦难,毕竟瓜田李下所以避李嫌瓜
云翔稍作思考:“不用了,我在这里呆不久了,该离开了”
思思呆呆的站在原地望着云翔,眉头紧蹙成鱼尾的皱纹,这时手机铃声响起,她无力的拿起手机:“啊?我们马上到”
在接到妈妈打来电话的时候思思如五雷轰顶,他断然没想到在这即将接近年尾的节骨眼上别生此节,出事的既然是弟弟正则,所以她匆匆挂完电话驱车驶向医院,云翔得知后也慌张的尾随她同去
医院的病房里陈阿姨眼睛红肿的握着昏迷的正则的手,泪水滑落的痕迹流过她苍白的脸销毁了粉红的容颜,病床上的正则带着氧气罩,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流过输血管涌进他的血液,高明一直蹲在陈阿姨附近表情僵硬保持沉默,云翔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哎!警察说他和一帮**在一家夜总会斗殴,结果就成这样了”高明无奈的叹息
“那现在情况怎样了?”云翔继续追问
“医生说她失血过多,可医院库存的血液有限,再说他是OH型血液,医院一时也没有这种血浆仅有这么一小袋,他现在急需输血”,高明说着慢慢把目光转向思思
思思捋起衣袖,弟弟亟待拯救做姐姐的责无旁贷:“那还等什么?快给我抽血”
陈阿姨也是万般无措,想着思思瘦弱的体格就要被抽取精华去汇聚正则的血液,拆东墙补西墙,手心手背都是肉让她陷入苦难的抉择,也只好眼巴巴的看思思受折磨
思思被医生带向验血室进行血液匹配鉴定,医院的通道里思思感慨万千,这医院就在两个月前同样也是自己噩耗的开始,脑海依稀呈现当医院诊断的报告单浮现在眼前那心如刀绞的剧痛,但这里也是自己噩梦的终结,她在这里得到了治愈,这里的一花一草对她都是触目惊心,触景生情,他坚信正则也会平安的离开这里
在进验血室的时候她遇到了上次为自己做人流的那位主治医生,还是一副轻蔑的眼神,盯着思思难以置信她的娇娆,她又看看思思地左右,然后继续带着轻视的斜光离开,思思还是伪装的很有礼貌的冲她微笑,思思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她,心沉闷的快要跌落
医生在思思的手臂上游离许久,对这细小的胳膊摇了摇头:“姑娘,你的体质不是很好,瘦的我都找不到你的脉络,我真的很担心怕抽多了你自己都难以自保,可抽少了对病人也是杯水车薪”
思思现在哪有心思顾得了那么多,再说医生大都危言耸听,她心一横:“你尽管抽,要多少从我这里拿,只要能救我弟弟”
思思疯了一样眼底红如火海,医生对他的病急乱投医也是没办法,为了抚慰她不安急躁的心也只能安慰:“我试一试,尽力而为吧!”
一袋袋温热的琼浆从病房的这一头传向那一头,这起始的运输是一条生命的连线,在连续抽了几袋后,医生连忙截止抽样,但思思根本不去理会拼命的催促医生显得安然无恙,于是针孔再一次钻进他的肉里,思思一想到那一滴滴生命的甘霖雨露正一滴滴的流进正则的胸腔,她张开嘴想微笑却连翕动的力气都没有,似乎可以看到正则从重病室的床头慢慢站起来走向自己这边,泪角却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见
思思终于在不堪负重的针孔的释放下晕倒,医生停止了抽取,结果依然如医生所述在离正则身体所需的血液量还有一段距离,这边已是岌岌可危,那边却又是让人忧心忡忡,于是大家都开始乱了手脚,高明傻乎乎的伸出胳膊:“你看我行不行,你看我这么强悍的体魄,还怕血液不够?”
这时一直坐在床边泪流满面的陈阿姨慢慢的站起来,她挥一挥衣袖抹去两行老泪,抬起头深沉的从鼻孔里叹出粗犷的气息,让满屋的浮尘开始镇定:“你们在这里帮我照顾他们,我这里有办法”,事到如今在这危机时候她也只有这样了
海燕杂志社的大厅人头攒动,在顺利通过几道关卡的盘诘陈阿姨终于来到社长费宏的办公室,于是轻轻叩门。费宏把自己埋进一堆堆稿件中沉睡,迷糊间听到敲门声,她带上眼镜:“请进!”
这可是相隔二十年后陈佩第一次踏进海燕,回想往日在杂志社草创未就事业刚刚开始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和陈佩正直青春,清风折不断劲草,海洋挽不住激情的海潮,他们时常偷偷的来到公司后面的大树下促膝长谈,那时的自己事业多遭不幸几度萎靡,陈佩得知后每天晚上都会如约的来到公司陪自己度过了多少个寂寞的春秋,如今的海燕已经不是往日的贫舍漏宇,只可惜这一切美好经办的过程她无从享受:“小佩,你怎么来了?”
只有在这样的夜光下才会勾起昔日的甜蜜,同样的夜色,那棵老树依旧挺拔,不一样的是彼此衰老的容貌,费宏轻轻的呼唤她的乳名。陈佩似乎也感应到了这夜光皎洁的银环,温暖的余晖抚恤着还没来得及干枯的热泪:“费宏,我来是想找你帮忙”
“奥,什么忙你尽管说?”一向羞于求人的陈佩放下以往的刚毅,费宏知道这哀求必定让她沉重
“正则现在躺在医院急需输血,可医院库存的血液与他相符的急缺,你•••••”说到此时陈佩抛出了年轻时有过的腼腆羞涩,不好直截了当,隐晦的停顿,这句话叫她如今怎么说,思绪麻乱一团
“啊?可是我能帮你什么?”费宏对这突然的惊愕表示怜悯
陈佩知道此时已经不是委婉的时候,早一秒正则就会抢先一秒得到救治,和生命赛跑的时刻容不得她踟蹰,干脆开门见山:“可是,你是他的父亲,只有你才能救他!”
费宏张大了嘴巴失声,似乎这是一场梦,冗长的梦,她拨动自己的耳朵,隐约不是幻觉,但又害怕夜长梦多被惊扰醒做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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