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上帝
“什么？”我很吃惊。
“没错，这也是他要见你的理由，这个上帝与你的爷爷有关。”
“我爷爷？”
我站在第20监控室外望着里面的感染体，心中疑问丛生。我看到监控室内的灯光耀眼，感染者王淼就站在一团光芒里。
我感到很惊讶，很难相信这条关于上帝的言论是出自一个曾经的科学家之口。这完全就是一个感染者在神志不清状态下的妄想。上帝？在我的意识里，它只存在于宗教信仰之中，根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对于我这种没有信仰的人来说，根本无法相信王淼的话。
“他肯定是疯了，云总，您也会相信他的话。”我站在第20监控室外，一脸困惑。
“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我们去对面，记住，这次是我们和王淼之间的平等对话，他是感染体，但是他不是罪犯。”云烨严肃道。
我不知道云烨为什么这样说，在我心里可从来没把人类感染体当做罪犯看待。不过细想起来，我们对李森，甚至是外星人收集者都采取的是关押审问的方式，双方完全不在一个平等的地位上。
说心里话，我还是对王淼多了一些敬佩，他不同于其他感染体。王淼之所以感染是因为工作原因，他的工作给他提供了近距离研究外星人的机会，同时也带来了巨大的感染风险。虽然他采取了许多防护措施，没想到意外还是发生了。
而在被感染后，他仍旧坚持研究工作。云烨说，王淼在最初感染的那几天，除了着装有些怪异外没有任何感染的迹象。他每天来都带着口罩和帽子，并且还带着手套，但是因为实验室内温度很低的原因，大家也没多想。等他穿上全封闭的防护服后，就和大家一样了，所以并未引起大家的注意。
那些天王淼工作兢兢业业，每天都和大家工作在一起。当时医学部正在进行一次针对外星人异形细胞的特异性药物实验，有专家忽然发现异形细胞上出现了一些未知病毒，该病毒来源不明，最初命名为“外星人体细胞A病毒”,后简称为A病毒。研究人员在严密的防护下对A病毒做了检测，后来发现该病毒对外星人细胞危害极少，但对人体细胞的危害程度则让人大为吃惊。它一旦进入到人体细胞，便会利用宿主细胞的物质大量复制自身，宿主细胞的结构也会被严重破坏。
也就是在这时候，实验室内的王淼博士忽然发生疑似感染症状，人们发现他像是发了疯似的大声吼叫，并用脑袋使劲撞击墙壁，在撞击的过程中将帽子和口罩撞离了身体，人们很快发现了外星感染后的王淼的恐怖模样。
于是A病毒已经感染王淼并能使人发生剧烈变异的传言迅速在太空署内扩散，太空署警备队不得不采取果断措施，并很快控制住已经将自己铐在窗户上的王淼。太空署在随后对全部职员采取了紧急隔离措施，一直到不久前病毒警报解除为止。
对于王淼为什么隐瞒自己的病情并且仍旧坚持工作，云烨告诉我，这是因为他正在进行一个能够消灭外星人异形细胞的实验。至于其他更为详细的情况，他则不知道了，而王淼忽然在不久前向云烨发出了希望见到柯小凡也就是我本人的请求，我也就十分荣幸地前来赴约了。
“我很荣幸你邀请我见面，但是能告诉我原因吗？你是知道的，我们并不熟悉。”我在对话开始的时候这样说，这时候我们已经分坐监控室的对面，我和云烨坐在一起，王淼则孤单地坐在对面。
“我想你对我的经历还不了解，我请你过来是有一件事情与你有关，我想你应该很怀念你的爷爷，作为柯老曾经的下属，这也是我内心的真实感受。”王淼显示出了易于常人的冷静，或者说在已经严重变异的情况下，还能做到平静如水实在不易。
他曾是我爷爷的下属？这我竟然不知道，而这时云烨适时地对我说：“我来介绍一下情况吧，王淼之前是国家疾控中心研究员，负责超级病毒防疫研究工作，是你爷爷的得力助手，他们为人类战胜超级病毒做出了巨大贡献。后来他被调到了太空署，负责外星人感染人类问题研究工作，从这一点上来，他是值得尊敬的。”
我大概明白了王淼的工作历程，于是我问：“那么你所说的与我有关的事情是什么，这和我爷爷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都有关系。”他很淡定，说道，“我们今天的谈话我希望你们能记住，因为它将彻底改变我们的世界。”
我感到一丝惊奇，然后想起了云烨向我透露的信息说：“你是想说那个上帝吧？”
他点点头。
“那么证明给我们看吧，上帝在哪里？”我很轻松地说，因为我根本就相信他的话。
“在大楼医学部办公室里，我希望你们帮我找一下。”他淡定而言。
“你在和我们开玩笑吧？”我不敢相信，连早有心理准备的云烨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说吧，具体什么地方，它长什么样子，我让人去请。”云烨又恢复了淡定。
然后，王淼很冷静地告诉了我们结果：“在我的办公桌的右边抽屉里，有个檀木盒子，我在这里等你们。”
檀木盒子，装着上帝？我们虽然好奇，但还是通知了警备队员去取这个东西，然后开始了焦急的等待。
“在看到它之前，我还是和两位聊聊有关上帝的问题吧，两位有没有兴趣。”王淼望着我们，我看到他额头上的触角左右摇晃着，除了脸型不像外星人之外，身体其他部位已经和外星人高度吻合。在这样恐怖的躯壳下发出了我们熟悉的同事声音，这种感觉是十分怪异的。
“看得出来你是相信上帝的，作为科学工作者这是让人感到奇怪的，能解释一下吗？”云烨问他。
“因为我不得不相信，我想你们很快就会看到上帝。”王淼说。
上帝是否存在？
这是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我想起了人类对于上帝的定义：上帝，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等宗教所认为的创造宇宙的神，被视为宗教信徒至高无上的信仰。在基督教中，上帝是永恒的存在，创造和治理世界。中国人的上帝是道教和儒家对于神明的称呼。有神论者认为上帝是宇宙的支撑和创造者，自然神论者认为，上帝是宇宙的创造者。泛神论者认为上帝是宇宙的本身。
那么上帝到底是什么呢？
“我听说你有留学美国的经历，是不是受到了美国宗教信徒的影响，或者说你已经加入了宗教？”云烨问他。
“不，我没有加入任何宗教，并且我所说的上帝与宗教里的上帝无关。”王淼说。
我很奇怪，“那你所说的上帝是什么？”
也就在这时，警备队员送来了王淼所说的东西。我看到警备队员递进来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盒子由上等的檀木制成的，整体上端庄大气，看得出里面的东西对它的主人人来说非常珍贵。
“这里面会装着上帝吗？”我很怕盒子打开后会冒出一个全身发光的人来。
但是结果让人失望，我们打开盒子后发现，里面只有一个硬币大小的东西。我们仔细看了看，然后更加失望，这只是一个在当今社会极为普通的存储硬盘。在当今社会，存储硬盘已经实现以极小物理体积储存极大的数据，一个50T的硬盘只有一块硬币那么大。
“这就是你所说的上帝？”云烨用拇指和食指捏住这个硬盘，问道。
“确切地说，上帝就在里面，你们打开来看看吧。”王淼回复道。
我们感到很奇怪，“希望你没有骗我们。”我说。
我们很快找来了播放设备，然后将硬盘装入其中。
我怀着巨大的好奇心按下了播放键。很快，播放器上射出来一束光束，前方的玻璃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影像，影像中有个大大的病床，上面躺着一个老人，他看上去气息微弱，鼻子上插着氧气管，身上盖着医院特有的被褥。我在惊讶中发现这位老人竟然是我的爷爷，这个病房我去过，这是当时他因为癌症住院的病房。他的头发已经脱光，皮肤也显得苍白，这是长期化疗的结果。当今社会，虽然科技已高度发达，但人类还是无法战胜癌症病魔，我的爷爷就成了肝癌的受害者。
我记得他被发现患上癌症的时候，病情已经发展到了中晚期，身体状况实在糟糕。国家有关部门给他安排了很好的医疗环境，这也有效地延长了他的生命。他的一生兢兢业业，并且在病毒学领域做出了巨大贡献。因为他的存在，中国在长达半个多世纪里都在卫生防疫领域处于世界领先地位。在他参加工作的头30年里，先后帮助国家消灭了多起小范围内的病毒疫情，为有效疫苗的研制工作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是超级病毒的出现，让这位病毒学界的泰斗痛心不已，常年累月地辛勤工作不仅没能消灭病毒疫情，还让他在晚年患上了致命的肝癌。想起这些来，我总是心情沉重，甚至都不愿提起。
“小王，来，过来坐。”影像中的爷爷说话了，他将右手微微抬起，示意房间内的另一个人坐过去。
然后我看到王淼出现在了影像里，他坐到了爷爷的身边，并且礼貌性地帮爷爷拉了拉被子。那时候的王淼还戴着眼镜，一身西装仪表堂堂，完全不是现在的样子。
“柯老，我这次来一是来看看您，另外还想就超级病毒的一些问题向您请教一下，您还好吧……”
没想到王淼还没说完，爷爷就打断了他的话：“你不用请教我，将来要消灭病毒疫情是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的，我已没有老了，不中用了。”爷爷看上去表情落寞。
王淼沉默了一会说：“柯老，其实我很理解您的心情，是的，您是研究了25年，是没有找到消灭疫情的办法，但是这不能怪您啊，超级病毒是没有办法消灭的，这您肯定知道。”
“相信您已经看到早间新闻了，超级病毒已经杀死全球五亿多人口了，疫情已经持续了25年，超级病毒也变异了25年，我们的疫苗研制速度永远跟不上病毒的变异速度，它就是上帝派来的恶魔，上帝是要让人类去死，您说我们能怎么办？”
“小王。”爷爷扭过头来，“你要相信疫情是可以消灭的，我们都是科学工作者，必须有个科学的态度，有了这个态度，在加上持之以恒的决心，相信总能够找到办法。”
“可是，病毒的超快变异性，超强感染性，超高致死性，这些性状本身就很难解释，这是我们从来没有遇到的情况。我就感觉地球之外有个神秘力量，非要灭绝人类不可。”
爷爷好像陷入沉思，身边的王淼还在不断阐述超级病毒不可战胜的观点，爷爷盯着天花板若有所思，好一会儿之后，他说话了：“小王啊，我跟你讲一下这些天来的感受吧，这些天我这把老骨头一直躺在床上，这使我想了很多之前没有想过的东西，忙了一辈子，终于可以安静地躺一阵子了。”
这个时候，爷爷咳嗽了几声，王淼赶忙上前照顾，一会过后，爷爷说：“这个癌症啊……我是没想到，研究了一辈子病毒，最后却被肝脏病毒诱发了肝癌，我听说你在读书的时候研究过癌细胞，我啊，就和你啰嗦一下这个癌症，癌症之所以难治就是因为癌细胞太厉害，小王啊，你能告诉我医学上对于癌细胞是怎么定义的？”
王淼也没迟疑，说：“柯老，您这是想考考我吧，那我肯定知道，癌细胞是一种变异的细胞，是产生癌症的病原，它和正常细胞不同，有无限生长、转化和转移三大特点，能够无限增殖并破坏正常的细胞组织，所以很难消灭。”
“很对,所以人体一旦生成癌细胞，我们的免疫系统就会对它发动攻击，但是我的身体太弱了，免疫系统没有能力杀死所有癌细胞，我体内的癌细胞大量生长，现在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了。”爷爷虽然这样说，但却很平静，看得出他早已看破生死。
“您应该放心，我们能找到消灭癌症的办法的。”王淼说。
“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有时候吧，我就想，这癌症会不会就是造物主留给人类的难题，但它可能就是个死题，根本找不到答案，所以啊，对于人类能否找到消灭癌症的办法，我是很怀疑的。”
“您说到了造物主，那造物主是不是上帝？如果是，上帝为什么要给人类留这么一个难题？”
爷爷摇摇头说：“造物主是上帝这个说法我不太认同，我倒觉得造物主就是大自然这个系统，你看，大自然多像一个生命体，它有消化系统，呼吸系统，生殖系统，泌尿系统，循环系统，免疫系统，我再来考考你吧，你说这些系统在大自然中都是什么呢？”
王淼想了一会说：“柯老您这个问题还真有意思，我之前没有想过，不过现在想一想也可以找到答案。”
爷爷：“那我来问你，大自然的消化系统是什么？”
“是那些细菌，它们可以将大自然中的有机废料分解掉，并产生热量，这就跟消化系统一样。”王淼回道。
“嗯，不错，那呼吸系统呢？”
“是绿色植物，它们可以将二氧化碳转化为氧气，就像呼吸一样。”
“那生殖系统呢？”
“是海洋吧，它孕育了大量生物，并且所有陆地生物都是来自海洋。”
“那泌尿系统呢？”
“是河流吧，它将生物产生的废物分解运送到海里，起到净化环境的作用，这和泌尿系统差不多。”
“那循环系统呢？”
“就是大气循环吧，这能使水，氧气，二氧化碳通过大气形成循环，这些是生命必备的物质。”
这些都回答完了，爷爷却迟疑了一会，我看到王淼正盯着爷爷，等待他的回复，这时候，爷爷说：“那免疫系统呢？”
“免疫系统？”王淼有些疑惑，能看得出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应该是……”王淼再一次迟疑。
“我来提示一下吧，它是大自然中无处不在的东西，它在空气，水，土壤，所有生命体上大量存在，我们感冒的时候会有……”
“您是说……病毒？”
爷爷这会说：“没错，就是病毒，它在大自然生命体中就是免疫系统。”
“原来是这样。”
爷爷又说：“那你说，免疫系统是如何运作的，或者说它免疫的对象是什么，如果大自然中的生命体产生了癌细胞，那这个免疫系统是如何工作的？”
“那肯定是发动病毒在癌细胞壮大之前彻底将其消灭。”
“那大自然中的癌细胞是什么？”爷爷又问。
“癌细胞？”王淼有些迟疑，一会过后，他惊讶道，“您是想说，人类是大自然中的癌细胞？”
还没等爷爷回话，王淼就惊呼道：“我明白了，难怪人类无法消灭超级病毒，原来都是大自然的原因，它把我们当成了癌细胞，它要彻底消灭人类。”
“小王，其实，你应该明白，不是大自然把我们当成了癌细胞，而是人类自身发展成了癌细胞，它在大自然这个生命体中存在很久了。”爷爷有些虚弱，他说，“你看，现在的我们大肆开采资源，毁坏森林，污染海洋，大量捕杀其他生物，泛滥的科技又造成大量污染，温室气体已让地球发烧，人类却不断扩张，大量繁殖，继续侵害着大自然生命体的其他生命系统。你说人类多像癌细胞，在这种情况下，大自然能够容忍它的存在吗？”
爷爷咳嗽了一阵，又说：“你想一想就会明白，自从人类发展壮大以来，大自然从未放弃消灭人类的打算。你也知道本世纪初的几次病毒疫情吧，你比如说非典病毒，禽流感病毒，猪流感病毒，埃博拉病毒等等。这些病毒虽然最初都是在其他动物身上发现的，但它们经过变异后，直接将人类当成了攻击目标，造成人类死伤无数啊。”
“这又使我想起了1918年的那次超级病毒疫情，你可能有所了解。那是一场巨大的灾难，在它的肆虐下，全球死亡人口超过5000万，后来研究表明，该数字甚至很可能超过1亿，而当时的世界人口不过30亿，你想想这是多么的可怕。那时候，人类的工业革命已经发展到了一定阶段，各种蒸汽机登上了历史舞台，人类已经大肆开采煤矿铁矿，冶炼钢铁，全球各地的燃煤炉没日没夜地烧着，各种污染也相继到来，空气和河流的污染不比现在差，我想那一次的病毒疫情就是大自然对人类的警告，但是并没有引起的人类的警觉。”
“再后来，1918年的H1N1流感病毒，经过抗原转换在1957年变异H2N2流感病毒，并且再次引发大流行；接着，在1968年，H2N2流感病毒经过抗原转换变为H3N2，1977年又变回H1N1……还有可怕的禽流感病毒袭击，1997年禽流感病毒H5N1传染给人类，1999年禽流感H9N2传染给人类，2002年禽流感病毒H7N2传染给人类，还有我们更熟悉的非典病毒、埃博拉病毒、猪流感病毒……”
我看到王淼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我同样惊讶，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并且还身患绝症，却还将这些历史数据记得这么清楚，实在不容易。不过他一生都在研究病毒，这些历史事件相信他已经烂熟于心。关于历史上有记载的这些病毒疫情，我在读书的时候也曾了解过，几乎每次病毒疫情都给人类造成了沉重灾难，这不得不引起人类的警觉。
我看到爷爷终于讲完了，他虚弱地躺在床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默默无语。而王淼则迟迟未说话，他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像是被剥离了灵魂。
“大自然啊。”王淼忽然闭上了眼睛，然后点起了头，“也就是说，她是有灵魂的,她能感知到人类的一切……我早就应该想到这一点。”
爷爷吃力地说：“小王啊，如果说有造物主和上帝，那就是大自然。她能创造我们，也就能毁灭我们。如果任由人类发展，那就和我体内的癌症一样，到最后就是大自然灭亡，人类也必将灭亡，所以我们必须有所防备。”
“我想您是对的……”
王淼的话还未说完，影像在这个时候中断了，眼前的投影也消失了。我看到了对面的王淼，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看上去气定神闲。
“你们不用奇怪，这些影像是我在探望柯老的时候拍下来的，我每次探望都会拍摄，这是经过他的允许的，我只想给老人留一下东西。”王淼略有感伤地说。
“这个我可以理解，但你说的上帝呢？就是大自然？”我疑问道。
王淼坐直了身体，他说：“没错，就是大自然，我们真正的上帝。”
我陷入了深思，最后还是不能相信这样的判断。虽然这是爷爷的想法，但也只是想法而已。我想这可能只是爷爷卧病期间的一些感悟吧。他因为身患癌症，所以由癌细胞现象得到启发，才想出了这样一套理论。这其实并不见怪，但眼前的王淼显然当真了，并且深信不疑。
虽然说大自然中曾经爆发过多起大规模病毒疫情，但所有的病毒都没有这次的超级病毒可怕。它的超高致死率，超快变异性，超强感染性是无法解释的，其目的就是要彻底消灭人类。如果不是人类的科技高速发达，有效减缓了它的传播速度，恐怕现在早已灭亡了。我很难相信大自然是具有灵魂的，也很难相信人类是大自然中癌细胞。所以与其说超级病毒是大自然发动的针对人类的打击，我更愿意相信它是外星人的诡计，虽然外星人并未承认这一点，但从之前的推断来看，这种可能性是很大的。
我完全沉浸在刚才的录像中，这时候云烨说话了：“我想单凭猜测并不能证明你的话，我们退一步将讲，就算你所说的是真的，这对我们又有什么意义？”
“当然有意义，我们完全可以将这位上帝请出来，然后让她去消灭正在地球上肆虐的……外星人。”他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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