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换届的准备（2）尚未彷徨在北方的蔚蓝之路
天刚蒙蒙亮，库赞便打点好一切准备登船了。
太阳从远处冒了头，点点浮光洒在海洋上，把波涛照得发亮。
“你也真是舍得不和她告别。不怕她气你？”
“我是不大喜欢送别的场景啊。”
库赞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
这绝不是他的真心话。他大抵只是怕孩子哭。
“‘挑食的话会长不高’——有些事情即使不喜欢，还是有必要去做的。”
巴尔摇摇头，忍住了想给库赞脑门来一鞘的冲动。
“冷静与谨慎是你的优点，可有时候你也会因此缺点魄力，库赞。”
“啊哈哈，师姐的忠告，我记下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师姐帮我多关照一下罗宾吧。”
“虽说萨卡斯基师兄收她做了学生……”
“嗯嗯，我知道的。”
库赞然感觉肩上被人拍了拍。
是位戴着平光眼镜的紫色头发的男人。
“泽法老师，什么事？”
“库赞，我们可能得迟点出发了。”
“欸？”
“卡普这家伙说吃坏了东西，躲厕所里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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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我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见我和萨卡斯基师兄打了起来。”
“赢了么？”
“输了。还断了一条腿。”
“也可以说居然只是断了一条腿啊。”
“额，萨卡斯基师兄的在师姐你心中的形象是有多凶残啊？”
“被他送去地狱的海贼基本都明白哦。”
库赞沉默。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也是啊。毕竟是萨卡斯基师兄。”
“喂喂，只是开个玩笑啦，对你师兄多点信任也可以的。还是说梦里的你去当海贼了？”
这回换作是巴尔傻眼了。她忽地想起前世的那本漫画中确实有赤犬和青雉战斗的情节。
“那倒不是。原因的话，我其实也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模糊的知道，是在一件重要的事情上起了冲突。”
“涉及到灵魂中某种……涉及到信念，涉及到无法妥协的东西。”
“那么，输掉的感想如何？”
“糟糕透顶呢。”
淡漠的样子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不论什么时候，青雉库赞都是这样。
“不论是果实能力，还是体术和霸气，我都有自信不弱于师兄。”
“但是还是输了，没有任何辩驳余地。”
“只是个梦而已吧。”
巴尔眼中眸光流转，轻笑着安慰道。
“是啊。只是个梦。”
库赞闭上眼睛，扭了扭酸痛的脖子。
即便有当海军大将的实力，一直低着头脖子也是会不舒服的。
“但这个梦让我思考起我和师兄的差距。”
“这倒不是毫无意义。”
“是吧。”
“结论呢？”
“结论啊……”
抬手挠了挠脑门，库赞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我还不大确定。”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一点。
日上三竿，卡普的身影出现在两人的视野之内。他的旁边是罗宾和萨卡斯基。
“得出发了啊。”库赞说道。
“船到桥头自然直，暂时想不通的问题慢慢想就好。”
巴尔转身离去，留给库赞一个挥手告别的背影。
不过她没走几步，忽然又停了下来。
“即便有时喝得烂醉，船只搁浅，他的旅程也还在继续。（注①）”
“什么？”
“说的是作家蘑菇笔下的一个倒霉蛋。”
“蘑菇？”
“这是笔名。他是谁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库赞，你可别输给一个倒霉蛋啊。”
“不会输的。”
【不会输的。】
这句话库赞在心底重复了好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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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为什么那家伙梦见的是萨卡斯基？”
走在路上，巴尔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库赞在潜意识里是把萨卡斯基作为假想敌的，也就是说他认为萨卡斯基与自己在某些地方存在足够引起斗争的矛盾……
只希望事情不要发展成无可挽回的事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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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早上好啊，罗宾，还有萨卡斯基师兄和卡普先生。”
“感情我俩就是附带的啊。库赞你皮痒了是吧。”
“怎么会呢师兄？”
库赞摆了摆手，而萨卡斯基和卡普只是一脸坏笑地凑近了他。
“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孩子在看呢。”
“歪脑筋！”
萨卡斯基随即给了库赞一个爆栗。
“这一次换届，只有你在鱼人岛授衔。有没有什么心里不平衡的地方，就说出来。师兄我给你开导一下。”
玩笑过后，萨卡斯基正色道。
“他能有什么不平衡，嫌我和泽法两人给他授衔没牌面？”
卡普装作不满地锤了萨卡斯基一拳。
“不管外人怎么看，对海军本部来说你在哪接受大将军衔都是一样的。”
“我知道。”
“也是呢。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咳咳……今天送别你的主角不是我，是她。”
萨卡斯基推了一把旁侧女孩的背，让她走到前头来。
“这是第一课，罗宾，珍惜每一次告别。”
“海兵们的每一次出征，都得做好死的准备。”
“上至元帅，下至见习生，要出海的话首先得有这等觉悟才行。”
“每一次，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这不只是对罗宾说的，还是对库赞说的。
在萨卡斯基的鼓励下，罗宾走到库赞的跟前。
“一路顺风。要平安回来。”
“谢谢，罗宾。”
库赞半蹲下来，与罗宾对视。
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沉默了一会，才憋出一句。
“要好好吃饭。”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要听萨卡斯基叔叔的话。”
“好好读书，要是被欺负了，找你巴尔姐姐。”
他越说越顺口，让本来还有点依依不舍的罗宾略微汗颜。
看着女孩逐渐不知所措起来，卡普揪住库赞的后衣领就把他往船上拖。
“我们该出发了哈哈哈，拜拜！”
“走好！”
风帆扬起，岸上的人与船上的人被大海分割。
然而无论是哪一边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有好好告别呢，没有留下遗憾，那么要做的就只有期待再会的那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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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活在世上，就会在相遇与离别之间不断徘徊。因相遇而喜悦，因离别而悲伤，这是很正常的事。”
“但在那之后，生活还要继续。”
“我想这一点，你已经深有体会。”
萨卡斯基沙哑的低音炮在罗宾耳边响起，这让她仿佛回到了奥哈拉被炮火轰炸的那一天。
只是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在这糟糕的回忆中一定程度上守住心神。
讽刺的是，她能做到这一步离不开“罪魁祸首们”的帮助。
与某位将领的约定，更成了她现在前进的动力。
“走吧。这是第二课，高效利用你的时间。”
此时的罗宾还不知道她要面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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